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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所羅門王與貓妖的時代

  彎刀嘯空迴旋時出的燦爛銀光映亮了整個大廳那女人的身法快如鬼魅我容身的這個瓶子激烈動盪著只能閉上雙眼努力調勻真氣靜待著場追殺的完結。
  女人繞過黃金椅逃向一條昏暗的甬道一邊嘻嘻哈哈地怪笑著並不把追殺者放在眼裡。我的眼前掠過無數黃金鑄成的神像每一尊都高過三米莊嚴肅穆地凝立著。
  「貓妖這是你最後一次看大漠落日了還要逃往哪裡去?」銀光一閃追殺者化為一道閃電瞬間橫截在女人前面半空迴旋的那柄彎刀也恰到好處地壓在她的脖頸上。
  女人嬉笑著右手一鬆我隨著瓶子一起自半空跌落。此刻我的身體渺小得像一粒沙子只能費力地仰起頭才能看見對峙雙方的臉。
  「五千年又將是一個輪迴其實我期待這一次的終點很久了。所羅門王再把我裝進你的銅瓶裡吧五千年黑夜過去我還是我你就不知道將棲身何處了呵呵呵呵……」女人自負地笑著低頭凝視著這只瓶子砰然一聲炸裂在青石板上碎屑飛濺出二三十步之外。
  無論如何這只是一個夢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仍在中醫大的校園裡、狄薇的小樓之外而且有何東雷和警員們陪在身邊不會出太大問題。
  所羅門王和貓妖的戰鬥存在於阿拉伯人的神話典籍裡數千年那個故事的最終結局毫無例外是正義戰勝了邪惡無所不能的所羅門王將妖怪囚禁在銅瓶裡親手貼上天神封印然後投入大海。
  「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吧這一次你將被投放到北極的冰海深處不會有得救的機會最終在銅瓶裡化為一滴水。」銀盔銀甲的男人忽然有些感傷起來慢慢地解開腰帶從甲冑內部取出一個五彩斑斕的長頸瓶子。
  「真的?」女人臉上不見絲毫驚慌。
  「當然是真的你的輪迴到此結束一切都是定數而埃及人對於神貓的恩寵也將在明天日出前結束。很可惜你不會看到大群憤怒的奴隸趕到這裡來把這座專門為黑貓之神建造的金字塔搗毀為一片廢墟。坦白說黑貓禍亂埃及的歷史結束了你只能接受這樣的結局最終被人類遺忘。」男人伸手拔下了那個銀光閃閃的水滴形瓶塞向瓶子裡輕輕吹了口氣「好就這樣結束吧?」
  女人妖冶萬狀地一笑:「我們總共交手了六個五千年假如這一次是真的分手我會想你的你呢?」她摘下了圍在脖頸上的一串細碎金鈴攥在手心裡向男人伸過來「這是唯一能送給你的它代表了我的心。」
  我站在兩人中間的地面上緩慢後退免得被兩雙巨大的腳掌踩到。瓶子炸開後我明顯地看到大團大團的透明絲線從碎屑裡飄浮起來如同深海中的美麗水母。當狄薇向何東雷出手時手裡捻著的也是這種東西也即是她報告中反覆提到的「空氣之蟲」。
  男人遲疑著伸手去接女人的五指驀的一張金鈴變成了無數透明細絲飛射入男人的胸膛。
  「哈哈我是不會死的我的世界永遠不會結束。神典上說過黑色的貓要站在天神的馬車頂上親眼監督審判日的每一項工作。它將是最令天神讚許的公正監督者歷數人類犯下的每一宗罪然後將罪人帶入黑色的火窟裡。我忘了告訴你翻遍神典也沒看到過關於所羅門王在審判日將要做的工作現在終於明白那時候你早就不存在了已經死在我的手裡。」
  女人驕傲地挺起了裸露的胸膛大步跨過那佝僂著腰痛苦倒地的男人向著甬道盡頭的光明出口走去。
  她剛剛說過的那句話曾在一本比利時邪教的經書《天罪》裡出現過。黑貓的形像總是與邪惡、奸詐、陰險聯繫在一起所以才會被書寫教義的人當作毀滅日的標誌形像記錄下來但那個邪教早就被當局毫不留情地斬草除根了除了喜歡廣泛涉獵野史文字的人之外很多讀者連經書的名字都沒聽說過。
  「這就是……我要的結局……」男人仰面向著大廳的青色屋頂艱難地用漸漸僵硬的雙臂摀住胸口。他的頭盔已經滾到角落裡那身明晃晃的銀色鎧甲似乎根本無法抵禦「空氣之蟲」的突襲。那只斑斕的銅瓶也跌落在地就在我身前不遠處現在看來它的體積要過我十倍不止是一個標準的龐然大物。
  「所羅門王的封印銅瓶?」這東西如果讓司徒開撞到早就驚喜得縱聲狂笑了畢竟是僅僅在傳說中出現過的寶貝世人絕對無從得見。
  男人攤開左掌湊到自己臉前專注地凝視著。從我站立的角度能夠看到那些縱橫交錯的掌紋中有一條斷頭橫紋突兀地將天、地、人三才紋腰斬把大好的「川紋」改寫成「卅紋」。
  任何人的掌心裡突現「卅紋」都表示他的生命裡出現了飛來橫禍瞬間慘死。這男人是神不知道會不會遭遇同樣的結局。
  「她走了你還不追出去?」我揚聲提醒。
  任由貓妖橫行人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假如有人能夠收服她是萬千百姓平民之福。
  男人轉過頭手掌一揮把我托在手心裡緩緩地搖頭:「追?她的宿命已經注定我為什麼還要追出去?這隻銅瓶是專為她準備的只要獲知了她身上的氣味便能一直追蹤下去直到將她牢牢地禁錮起來。」
  他有一雙深沉而明澈的眼睛青色的眉挺拔修長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傷感來。
  「剛剛你說過要把銅瓶丟在極寒的北極冰海中令她永遠不能復生。這種結局還會不會被什麼力量逆轉?」我想的問題更多畢竟港島近期生的許多事似乎都跟毀滅日、貓妖有關如果歷史上的所羅門王真的徹底消滅了貓妖這東西又怎麼會再次危害人間?
  「當然不會銅瓶將會放在北極三大冰山環繞之下的一個冰窟裡不會被暗流沖走也不會被別人現。瓶塞上的封印將貓妖的法力消彌殆盡無法自救脫困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瓶子裡直到在時間的長河裡化為清水。這個世界很公平她做了那麼多壞事最終結果就是要被死死地封閉起來在狹窄的黑暗裡反省過去。」他的答案非常肯定。
  阿拉伯世界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所羅門王的封印是妖魔鬼怪的剋星一旦被封便是死路一條。
  「你是誰?」他坐起來伸手拿回銅瓶緊握在掌心裡顯得躊躇不決。
  「我是一個與此事無關的人莫名其妙來到這裡的。」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年代都是夢裡生的情節說什麼話都不會招致禍患。
  「人?你是人類?」他吃驚地揚了揚長眉死死地盯著我突然從甲冑的前胸位置摳下一面橢圓形的銀鏡舉到我的面前。鏡子又大又亮但我卻急切間找不到自己只是茫然地對著鏡子張望。
  「看到自己了嗎?就在鏡子的最下邊。」他晃了晃鏡子終於讓我看到了裡面映出的我自己的形像。
  我被嚇了一大跳忍不住要尖叫出聲但又強自忍住努力保持冷靜。
  「看到了?那就是你。」男人悲哀地望著我無可奈何地宣佈了真相。
  我怔怔地站在他掌心裡久久無法開口。雖然是夢但夢到自己變成了「空氣之蟲」總是過份可怕的情節令人難以接受。
  「那不是我——」我只說了四個字銀鏡一晃又回到他的鎧甲前心上。
  「是不是你沒什麼奇怪的現在我要繼續去追趕貓妖了要不要跟我走?」他站起來撿回自己的彎刀、頭盔和銅瓶。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與那面銀鏡裡照出來的完全不同立刻在心裡一塊石頭落地。
  「追到她你又不肯殺她這種遊戲還要玩多久?」我完全看出了他的心思。獵人與獵物之間一定是生了某些非同尋常的事情才會導致他失神地傷在「空氣之蟲」下。
  男人大笑著轉身把我托在掌心一起踏出甬道。
  穿過大廳時男人身上的彎刀自動地激飛出鞘把那張黃金椅自正中剖為兩半轟然左右而倒。
  「這一次我們不會再回來她也將不再留有退路。」他沉甸甸地苦笑著昂然走向重重門戶之外。門外起風了狂沙滿天幾步之外便只見沙粒不見人影。那群衣衫襤褸的黑皮膚貧民仍然長跪在黃沙裡任由沙粒堆積掩埋著兀自一動不動。
  「這群人都已經死了又是貓妖做的對嗎?」我無法弄清那女人殺生的理由但她能出手暗算這個男人足見心地之歹毒。
  「對這是她生存下去的必須手段只有吸取人類體內的生命力靈氣她自己才能活下去。」男人邁開大步迎著風沙向左前方走去幾十步後便踏上了一條陡峭向上的階梯穩穩地逐步攀登。
  世界各地的沙漠都有自己的獨特味道現在我聞到了埃及沙漠的味道並且風沙裡還挾帶著來自尼羅河的鹹腥氣。
  「我們去哪裡?」這個夢又亂又長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去一個能夠俯瞰沙漠、俯瞰尼羅河的地方。」他悶聲悶氣地回應著。
  我來過埃及深知要想在沙漠裡看得更遠一點唯一的辦法就是人爬到某座金字塔的頂上去。連續向上攀登了許久之後我們終於踏上了一個巨大的青色平台這裡的高度出了風沙的影響範圍極目遠眺可以看見肆虐的風沙如同貼地翻滾的長蛇一樣東突西躥。
  男人在台階上坐下來沉默地望著前面漫卷的黃沙。
  「我給過她很多時間、很多機會這一次仍要多給她一些時間但機會能不能掌握住就要看天意安排了。你說我這樣做會不會對不起那些黃沙中艱難活著的人?她說過再給她機會她將會獲得無人可以阻止的永生不死。我暫且相信她這句話等到她確信自己了卻了一切牽掛再釋放銅瓶禁錮她。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這裡耐心地等著。」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也不管我在不在聽。
  風沙平靜了些我恍然覺環繞著這座高台竟然矗立著數以千計的金字塔只不過塔身全部都是漆黑一片與以前見過的土黃色金字塔迥然不同。遠處一條銀白色的大河橫穿沙漠一直向北如同蜿蜒游動的巨大銀蛇蔚為壯觀。
  「她說一俟『五重鬼樓』建成重生計劃便再沒有阻礙了。也許她能成功畢竟之前她屢次從輪迴的裂縫中藉機逃脫過了我之前遇到過的所有罪犯希望這一次也會一樣。我老了、倦了只要她獲得成功徹底逃脫銅瓶封印我也就得到最大的滿足了。其實封印是有弱點的你要不要聽一聽?」他轉過臉面容異樣的嚴肅。
  假如他一定要把秘密洩露給那女人知道我就成了兩人間的唯一聯繫通道。
  我沉默地搖頭遠眺尼羅河方向竭盡全力地辨認著高台所在的方位。貓妖是人類公敵應當被牢牢地禁錮起來免得為害人間。
  「真的不想聽?其實破壞封印的方法非常簡單只要將人類的熱血塗在上面封印的力量就會自動消失——」
  「沈南沈南快醒醒快醒醒!」有人用力搖晃著我的肩膀把我從昏睡中喚醒。
  那是何東雷的聲音我慢慢睜開眼他的臉那麼近地貼過來五官面目都被過度的焦灼弄得扭曲變形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事?別妨礙我們工作好不好?」看到我醒過來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重新變得冷淡身子也縮了回去。
  我躺在草坪上不遠處就是狄薇的小樓這裡沒有黑色金字塔更沒有所羅門王和貓妖的封印之戰。警員們垂頭喪氣地聚攏在四周顯然今晚的行動遭受了空前的巨大挫敗非但一無所獲更賠上了好幾個警員的性命。
  「我只是有些累了不好意思。」我硬撐著站起來心口的劇痛時斷時續令我無法順暢呼吸。
  「你們幾個送沈先生回家。其餘人再次清查現場看那只怪貓死在哪裡了我就不信它中了那麼多子彈還能生生逃到天上去?」何東雷大聲吼叫著以圖提起警員們的士氣。面對突事件時假如帶隊的長官不能迅調整心理狀態丟開失敗的陰影整隊人的情緒就都糟糕透了。看得出他不想就此收隊放棄更不甘心這種兩手空空的失敗。
  三名警員攙起我走到距離小樓百步遠的主路上然後用對講機呼叫來了一輛警車準備送我回家。
  「我昏迷之後又生了什麼怪事?」我問領頭的小隊長。
  「我們找不到那怪貓的屍體何長官氣得都要瘋了算上剛剛佈置下的這道搜索命令他已經是第五次下令徹查這片樓群。兄弟們累了一夜總得有個休息的時候吧?」小隊長拉開門憤憤不平地上車對何東雷的不滿溢於言表。
  「它就在那棵最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上——」我向小樓西面指了指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正在夜色裡搖曳婆娑著平伸出來的兩根巨大枝丫詭異地橫壓在小樓頂上。
  「什麼?」小隊長一怔剛剛掏出的車子鑰匙嘩啦一聲掉在座位上。
  「那裡是它的巢穴現在它已經徹底死了不會再傷到任何人。」我提高了聲音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面那只殺人獸的四爪死死地插在樹幹裡渾身上下共有九個傷口都在不停地向下滴血打濕了梧桐樹的葉子。
  「可是……可是你一直都處在昏迷之中怎麼能知道它在哪裡?」小隊長的右手緩緩地探向腰間的手槍同時向另外兩人出了警戒手勢。
  我不明白那幅畫面是如何出現的甚至之前自己都沒注意到那棵大樹只是一邊走一邊專心回憶著自己做過的怪夢。
  「呼叫何長官這裡出現了一些新情況。」小隊長砰的一聲關門隔著車窗玻璃死死地盯住我。
  我走向路邊的休閒椅坦然鎮定地坐下等待何東雷趕過來並且再度梳理著自己的夢境。校園再度恢復了寧靜被警員們驚動的師生都熄燈睡了懶得理會這邊的手電筒光柱。時間會沖淡每個人的記憶相信狄薇的死也會漸漸被人遺忘就像從前的梁舉一樣。
  相比這些現實中的新聞人們似乎更願意記住遠古時期生過的神話譬如所羅門王、貓妖、天帝神佛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代代流傳並且添油加醋越來越演變得精彩紛呈。
  「我看到的那男人和女人又曾經演繹了什麼樣的傳奇故事呢?」漸漸的我覺自己似乎感染到了蘊藏在那個男人身體裡的哀傷對前途和未來充滿了迷惘。當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的時候我根本無力改變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沉默地接受一切結果。
  五分鐘後何東雷飛奔而來鐵青著臉站在我的身前。
  「還好你沒有如臨大敵一樣拔槍指著我總算給我一些面子。」我努力裝出笑臉平靜地望著他準備據實回答一切懷疑和指責。
  何東雷開口之前先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只怪貓果真就在樹頂上爪縫上還帶著警員身上的血肉。它在樹幹上掏出了一個洞裡面胡亂丟著一些嚼不碎的戒指、手鏈之類的金銀飾品可見梁舉並非是它獵殺的最後一個。剛才我已經命令警員將它的屍體送回去解剖以確定這種生物的出身來歷。」
  我點點頭保持沉默不想立刻打斷他。有黎文政的遭遇在先我不信何東雷對貓科殺人獸的存在一無所知他們之間應該有密切的信息交流黎文政知道的他一定會瞭解得清清楚楚。
  「問題是你沒有參與搜索怎麼會一下子指出它的下落。那個洞非常隱蔽爬樹的警員搜索到第二遍才找到洞口——沈南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強悍的觀察力這種現場勘察報告遞上去上面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說到最後何東雷的目光中隱約閃現著絕望的光芒似乎已經把我看作異端妖孽。
  「沒有理由大概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預感吧信不信由你。我現在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不過臨走之前還得提醒你讓老杜好好照看任我笑和達措靈童千萬不能想當然地給他們服用現代化西藥。這兩個人腦子裡藏著太多重要資料死掉任何一個都是警方的巨大損失。」
  我無法解釋更多就像當時在梁舉慘死的現場無法給警方提供幫助一樣。有些事情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只能看對方的理解能力如何了。
  何東雷想要說什麼卻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就這樣吧?不必興師動眾地用警車送我再會。」我疲憊地起身一個人走向中醫大後門不再理會悄悄跟在後面的警員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就算他們一直跟蹤我回家再加上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控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結論。
  「狄薇、空氣之蟲、殺人獸、梁舉、十命孕婦雅蕾莎、葉溪——這些元素是通過一條怎樣的線索聯繫在一起的?當死亡事件演化到僅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或許謎底就要水落石出了是這樣嗎?」
  在計程車裡我對著後視鏡中隱約閃現的兩輛警車自我解嘲地微笑著。目前只有雅蕾莎和葉溪還活著她們兩個誰會成為解開謎底的最後一把鑰匙呢?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計程車司機猛然回頭驚異地望著我。
  「什麼?」我愣了愣因為自己什麼都沒做過只是安靜地斜倚在後座上。
  他開了轉向燈迅停靠在路邊解下安全帶逃命一樣地開了車門跳出去站在人行道上。這種異常舉動立刻吸引了行人的目光紛紛駐足觀望。
  「朋友你想幹什麼?」我有些惱火但還是冷靜地在後視鏡裡照了照自己的臉之後才搖下車窗玻璃不悅地瞪著他。
  後面的兩輛警車加衝過來尖銳的剎車聲幾乎響徹了半條街然後車門大開八名訓練有素的警員平舉手槍從四面圍向這輛計程車。我相信自己的身體很正常不會嚇到那名司機但他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車子裡生了非常古怪的事。
  「警官請讓這位先生下車我不做他的生意了他的……他的身上帶著一柄長刀。」計程車司機撲向持槍警員結結巴巴地哭訴著。
  我下了車子張開雙手坦然地等待警員過來搜身。別說是長刀了連隨身攜帶的飛刀都在狄薇的小樓上用光了現在我已經手無寸鐵可以接受任何檢查。
  「他的身上真的有一柄刀是阿拉伯人常用的彎刀極長從頸下一直延伸到小腹。還有那刀是銀色的沒有刀鞘就那樣豎直抱在懷裡。我猜他隨時都會拔刀行兇所以才緊急停車的。」計程車司機的話越來越離譜就算是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也可不能大搖大擺地抱著一柄長刀招搖過市何況是我這樣的守法良民。
  第十部完請看第十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