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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寄生蟲的秘密

黃三角吊是一種色澤鮮亮的魚,生活在印度洋的暗礁中。當它需要做個深海潔膚時,就會去尋找它的共生朋友清潔工瀨魚。黃三角吊靠瀨魚身體上從頭至尾的亮色條紋來識別這位共生夥伴。但在黃三角吊允許對方進入自己敏感的鰓部和嘴部之前,瀨魚必須先表演一段神秘的舞蹈以贏得黃三角吊的信任,就像是在這種魚的神經系統「自動提款機」上輸入密碼一樣。

這個密碼系統在一般情況下都運行得不錯,只是在同樣的暗礁附近還有一種小魚,叫作劍齒魚,它的身材和外表幾乎跟瀨魚一模一樣,甚至背上也有一樣的閃亮條紋。如果有黃三角吊接近,這種魚也會跳起同樣的神秘舞蹈,因此完全可以進入黃三角吊的隱私部位。不過一旦進去,這種魚並不是去提供服務的,而是會用它的劍齒從毫無防備的大魚嘴裡撕下一大塊肉。

像劍齒魚一樣,人類社會的寄生蟲也常常會偽裝成好人的樣子,甚至知道怎樣才能夠獲得我們的信任。你一旦放他們進來,他們就會在你的錢包裡狠狠地咬上一口。讓我們看看我們的進化傾向是如何向這些社會寄生蟲敞開大門的。

一顆永流傳

已知的第一枚鑽石訂婚戒指,是1477年奧地利大公馬克西米利安送給勃墾第公主瑪麗的。後來,維多利亞時代流行贈送鑲嵌著生日石的「REGARD」戒指。但大多數人還沒聽說過鑽石,直到20世紀30年代,戴比爾斯集團採用雙管齊下的戰略,使其利用之心昭然若揭。

戴比爾斯成立於1888年,當時是一家礦業公司,之前他們剛剛在今天的南非金伯利市的位置發現了一顆重達83.5克拉的鑽石。在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資金支持下,該公司開始整合小企業,很快便發展成了一個小型商業帝國。1927年,另一家礦業公司的老闆埃內斯特·奧本哈默獲取了戴比爾斯的控制權,真正將其利用手段發揮到了極致。

當時非洲到處都在開發新的鑽石礦,奧本哈默擔心供給的增加會壓低價格,導致鑽石市場陷入困境。專家認為,如果寶石的價格由自由的開放市場決定,那麼一顆鑽石可能也就值2~30美元。但是,你或你的愛人很可能被迫為這樣一塊碳多花了很多錢——你可以為此感謝戴比爾斯。

為了保持高價,奧本哈默把戴比爾斯建成了鑽石卡特爾。在控制了全世界鑽石產量和銷量的90%以後,戴比爾斯開始人為地限制鑽石的供給,即刻意製造「稀有性」。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人們天生會被稀有的事物和機會所吸引。《影響力》的作者羅伯特·西奧迪尼花了多年時間深入研究保險銷售、二手車交易商和宗教領袖唬人伎倆。他發現這些人常常利用人們對自認為稀有的事物的渴求和慾望達到自己的目標。通過操縱這種「感知稀缺」,戴比爾斯的寄生蟲在今天可以肆意引誘人們,從人類寄主那裡搾取更多的錢財。

稀缺性手段當然是剝削性的,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戴比爾斯真正成為深層理性的寄生蟲。除了控制供給與分銷之外,戴比爾斯還操控著鑽石生意的另一個關鍵部分:市場營銷。「鑽石歸根到底是種奢侈品,它沒有實際的用處。」奧本哈默坦白地說,「人人都渴望擁有鑽石,但它沒有什麼實際用途,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但戴比爾斯正是需要製造出這種慾望。為了杜撰一個能把石頭變成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商品的故事,該公司求助於麥迪遜大道的廣告公司。

1947年,弗朗西斯·格雷蒂是當時戴比爾斯廣告代理公司中的一位年輕職員。雖然格雷蒂一生未婚,但她影響了千百萬人的婚姻,因為她創作出了那句經典的廣告語——「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a diamond is forever),《廣告時代》雜誌也將它評為「20世紀最佳廣告語」。這句話集中反映了愛幻想的女性對永恆愛情的渴望,其標誌就是一枚訂婚鑽戒。這句廣告語的聰明之處還在於確保女人一輩子都不會放棄自己的鑽石。莎莎·嘉寶曾說過:「我從不會對一個男人恨到把他送的鑽石還給他的地步。」

這種「一顆永流傳」的概念旨在防止二手鑽石市場的出現。它讓人們相信,真正特殊的意義在於你擁有的鑽石是沒有被另一個女人碰過的(你試試看,如果給你的新娘一枚前女友戴過的舊鑽戒,結果會怎麼樣)。通過傳播這種理念,戴比爾斯得以把鑽石貿易控制在批發層面,而零售商不必面臨二級市場的競爭便可以高價出售鑽石。

戴比爾斯精心策劃了完美的寄生格局。在人為創造了產品的稀缺性之後,其市場策略又永久性地激活了最看重稀缺性的次級自我:擇偶型次級自我。前文中講過,這類次級自我尤其珍視稀缺罕有之物,例如吃飯要去「小眾」的餐館,買東西要買「限量版」。

「一顆永流傳」這句廣告語誕生僅僅30年後,鑽石戒指就不再被看作是簡單的奢侈品,它已成了現代訂婚儀式上的必需品。到20世紀60年代,美國80%的準新娘都得到了鑽石戒指;今天這個比例變化不大,而訂婚戒指的平均價格已達到3 200美元(戴比爾斯最早在市場宣傳中稱,男性應該用一個月的收入買訂婚戒指;但後來該公司調整了女性愛情的貨幣價值,於是將訂婚鑽戒的價格提高到了男性兩個月的收入)。但戴比爾斯並不滿足於美國市場的利潤,像日本這樣的國家從來沒有浪漫婚姻的傳統,要把鑽石賣給新娘的確不容易。可戴比爾斯竟然說服了日本人的擇偶性次級自我花錢去買那枚閃亮的石頭。1967年,日本只有5%的新娘戴上了鑽石戒指;而到了1990年,這個比例已經增加到77%。

多少枚鑽戒才夠?

戴比爾斯利用我們的擇偶型次級自我,通過市場營銷和商業操縱手段,賺了個盆滿缽滿。但珠寶行業如果只滿足於這一位次級自我,就不會達到今天1 500億美元的巨大規模。一枚訂婚戒指只能戴到一根手指上,而我們有10根手指,其中9根還裸著,沒創造出利潤。感謝上帝,現在我們有了不同的戒指(或是其他首飾),所有的手指、手腕、腳踝、腳趾、脖子、肚臍、耳朵、鼻子、眉毛、面頰、下巴、乳頭、嘴唇都被「照顧」到了。

既然女人左手的無名指已經被佔領了,戴比爾斯就轉而攻克右手的無名指,並開始利用女性的社會地位型次級自我。「左手代表我們,右手代表我自己」——戴比爾斯在廣告中這樣說。歸根結底,還有什麼方式能比為自己買鑽石戒指更加彰顯現代女性的獨立呢?

當然,不僅女性通過珠寶彰顯她們的地位——有些男性也會花不少錢購買貴重的寶石和飾品。例如,在某職業運動冠軍賽上,真正的獎品是為每個運動員頒發的那枚戒指。一位足球運動員把他們理想中的戒指稱為「十桌戒」,意思是坐在飯店時10桌以外的人都能看見它。

既然已經宣告了自己的地位和對愛人的深厚感情,接下來你就需要留住配偶,要找到一種方式確保對方永遠愛你。怎麼做呢?戴比爾斯有現成的建議:「用結婚週年紀念鑽戒再說一遍想娶她。」如果你真的想證明自己的愛歷久彌堅,就買下那枚特殊的戒指以及配套的鑽石項鏈、耳環和手鐲吧。此外,戴比爾斯還提供了「永恆戒」(象徵愛到永久)和「三部曲戒」(代表過去、現在和將來)。由此看來,戴比爾斯真正做到了一石多鳥。

珠寶不僅能滿足獲得配偶、留住配偶和提升地位的需求,還有友誼手鐲、摯友項鏈、友誼永存戒指等產品讓我們和最好的朋友保持接觸。如果你已為人父母,還有什麼方式能比贈送一枚畢業戒指更好地表達你對孩子的愛呢?而孩子也應該在一個特殊的日子裡挑一件首飾給父母(比如蒂芙尼的母親節蝴蝶胸針)。為了裝扮自我保護型次級自我,「直覺珠寶藝術家」羅賓·哈頓還提供了一系列物美價廉的珠寶,保護我們遠離負能量。

首飾居然成了靈丹妙藥,而且還能讓我們從中獲得特別的治癒力量。例如,某飾品公司就出售了一系列磁性飾品以治癒我們的「各種小病,從關節炎到循環問題,從偏頭痛到肩周炎」。雖然一件首飾就能讓人更健康或更快樂的觀念顯得有點兒愚蠢,但現實就是很多人都在千方百計地想辦法滿足自己的進化需求。然而,無論他們朝向何方,總有某類寄生蟲迫不及待地想拿走他們的錢。

藥中之害

最近幾十年來,美國家庭流行著一種「病蟲害」,它不是傳統的害蟲或蝗蟲,而是指各種藥片。從阿立派唑(Abilify)、阿德拉(Adderall)、安必恩(Ambien)到樞復寧(Zofran)、左絡復(Zoloft)和再普樂(Zyprexa),各種處方藥大肆侵入我們洗手間的壁櫥,如同地下室牆上蠕動的蜈蚣。1929年美國人每年平均只有不到2張處方,而到2006年每個孩子就有4張處方,每位成人有11張處方,每位老人甚至有28張處方。2012年聯合健康保險公司(United Healthcare)的處方藥目錄上列出了1 080種藥物,美國藥品年銷售額高達3 070億美元——幾乎足夠把全美國的洲際公路都鋪上黃金了。

人們吃這麼多藥,你可能會以為爆發了什麼嚴重的新疫病。確實是!「醫藥寄生蟲」正在大爆發,它們正在利用我們的原始需求。

藥業迅猛發展的部分原因,是向消費者直接推銷的廣告大量激增(例如「成為你自己的醫生」的廣告)。這些廣告試圖繞過傳統的藥業中間人(即醫生),賦予普通人自己當醫生的權利。你不再需要等待醫生診斷,這些廣告能誘使你進行自我診斷,鼓勵你給自己開藥方。

這就像是把你的避免疾病型次級自我(你內在的疑病症患者)送進了糖果店,在這裡,你所有的抽搐、打嗝或社會偏見都能靠一大堆五顏六色的藥片來解決。疲勞?易怒?咳嗽?噴嚏?抑鬱?焦慮?亢奮?膽固醇過高?膽固醇過低?無論什麼病症,總有一款良藥能滿足你的需求。喜劇演員克裡斯·洛克記得他曾經在一則廣告裡聽到:「您晚上能睡著嗎?早上能醒來嗎?」然後他諷刺地說:「是啊,我明白了。」你的睡眠需要幫助嗎?別著急,這兒有個小藥片能幫助你入睡,還有個小藥片能讓你保持良好的睡眠,還有個小藥片能在早上幫助你醒來。如果你對吃這麼多藥感覺有點兒焦慮,這裡還有一種藥片能夠讓你平靜下來。

誠然,製藥公司生產的一些藥能治療嚴重的疾病,挽救或延長生命。但是不要搞錯,它們做的是藥品生意。就跟鑽石行業的朋友們一樣,製藥公司必須靠多賣產品賺錢。雖然號稱是要幫助我們,但諷刺的是,濫用處方藥卻是導致美國人死亡的第四大原因。藥物的副作用每年會導致106 000人死亡;一個人服用合法藥物致死的可能性要比服用危險的非法毒品致死的可能性高出10倍(毒品每年只會導致10 000人死亡)。也許禁毒之戰應該重新定位。

即使不能確定藥業公司到底是好還是壞,你也可能會同意那些公然製造假藥的人絕對屬於寄生蟲。罪惡的假藥行業每年獲利約750億美元,比販賣海洛因和可卡因的利潤還高。

假藥看起來跟真藥一樣,但它們不含有效成分。它們常常因為無法治療致命的疾病導致患者死亡,尤其是在發展中國家,瘧疾、艾滋病和肺結核等疾病的盛行導致假藥量增加。此外,致命的添加劑和看似無害的成分也可能導致藥物在病人體內發生不同的作用,甚至有致死的可能性。哮喘藥裡不含有效成分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更糟糕的是,看起來熟悉的頭疼藥可能會把你送進急診室。

「他們」不想讓你知道什麼?

既然現代醫藥界有這麼多灰色交易,談起醫藥品時人們很容易變得懷疑或有點兒偏執。如果你相信賣真藥的或是賣假藥的目的都是為了騙你的錢,那麼有人幫你你肯定會很高興。

先來介紹一下凱文·特魯多。和越來越多的人一樣,特魯多相信藥業公司隱瞞了關於治療疾病的自然方法的信息。他宣稱,即使你生病了,也不需要藥業公司兜售的那些藥品,你需要的是特魯多的著作《「他們」不想讓你知道的自然療法》。該書披露,你可以「輕鬆治癒」的病不僅包括關節炎、胃酸、恐懼症、抑鬱症、肥胖症、慢性疲勞綜合征、注意力缺失症和糖尿病,還有多發性硬化、紅斑狼瘡、艾滋病、癌症、皰疹和肌肉萎縮症。這聽起來好得令人難以置信,但是看看電視裡的特魯多吧——那些宣傳片和付費演員的採訪。

一些人批評特魯多根本沒有接受過醫學訓練,但他的支持者說這恰恰證明了他不是醫藥公司的爪牙。而且,特魯多也無法提供證據以支持自己的論點。例如,他在書中援引了卡爾加裡大學一項歷時25年的有關糖尿病自然療法的研究。但人們發現這項研究根本不存在。而根據特魯多的說法,是因為該大學銷毀了自己的研究發現,以防止醫藥行業的報復。

這本書迄今為止已經賣了500萬冊,但是這還沒完。原來,特魯多是一個現代的「奇跡創造者」,他不僅能治癒疾病,還能滿足你的更多需求。他的其他著作包括《「他們」不想讓你知道的債務解決方法》、《「他們」不想讓你知道的賺錢秘訣》、《你的願望你做主》,以及長期上榜的暢銷書《「他們」不想讓你知道的免費賺錢機會》。這本書會誘使你去使用一個搜索引擎,每搜索一個免費賺錢機會的費用為18美元。

特魯多也不想讓你知道他眾多的犯罪記錄。在被判欺詐罪和盜竊罪刑滿出獄後,特魯多又對肥胖症宣戰,進行了非法傳銷活動。特魯多在文學方面的靈感出現於2004年,當時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史無前例地對他發出了終身禁令,禁止他在電視上銷售任何產品(他之前宣傳過很多產品,包括一個「植發系統」,據說「能終結人類的禿頂問題」;還有一項「突破性產品,可以在60秒鐘內消除毒癮」)。

防備深層理性的寄生蟲

從騙子到生意人,很多陰謀家都在想方設法利用我們的深層理性傾向。很多人都會上當受騙,成了單向寄生關係中的受害者,結果可能是被狠狠地敲了一筆。就像布谷鳥或是劍齒魚一樣,人類的社會寄生蟲正是利用了那些曾令我們取得進化成功的偏見。

那麼,你如何確定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想幫助你的共生夥伴,還是要利用你的社會寄生蟲呢?這很難,就像麥道夫的客戶知道自己上當時已經太遲了。社會寄生蟲會欺騙專家,小心地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有策略地隱瞞信息。但是,你可以做以下三件事來保護自己。

瞭解敵人

如果你開始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就問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對方是否表裡如一?但是在相信他們之前,三思而後行是有意義的。布谷鳥把蛋偷放到別的鳥窩時,也會盡量放到與自己的蛋相似的鳥蛋中間。如果受害的寄主仔細看看,就可能會發現其中有詐。事實上,很多鳥都成功地發現了寄生蛋,在尚未造成任何危害之前就把它扔出去了。這一點對於人類來說亦是如此。如果一個機會好得令人難以置信,那麼只要仔細觀察,你可能就會看出端倪。如果怎麼看都是個好買賣,就問問你的受益對另一方會有什麼好處。如果對方的答案是幫助你可以讓他獲得滿足感,這就是個清楚的警報——你面前的人肯定是個壞蛋。

瞭解環境

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得不花掉一大筆錢,或是必須在合同上簽字,或是即將做出某個重大決定,那麼就問問自己,你是否因受人左右才產生了當下的感覺?利用者常常會先激活你內在的那個最難抗拒誘惑的次級自我。例如,在向你推銷一枚價格相當於你兩個月工資的「稀有」鑽戒之前,深層理性的寄生蟲會先激活你的擇偶型次級自我,對這位自我來說,花上幾千美元買一塊稀有的石頭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同樣的決定對於你的其他6位次級自我來說可能就荒謬至極,而此刻它們已被操控局面的利用者屏蔽在了當下的決策流程之外。即使此刻你認為這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決定,那麼我給你的建議也是再等一等或睡一覺再說。給自己多一點兒時間,能讓你其他的次級自我有機會權衡一下這個決定。那些你今天認為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明天看上去就可能顯得很愚蠢。

瞭解自己

最後,如果你發現自己真的想擁有某件自己買不起的奢侈品,就問自己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你買這個東西是想滿足什麼進化需求呢?答案常常會跟我們的7個次級自我之一有關。例如,你想體驗一次豪華的迪士尼樂園全家游,這可能反映了你想做一個好家長的需求;那枚昂貴的紀念日戒指反映了你想做一個好配偶的需求。意識到我們的物質慾望反映出的更深層的進化需求,能夠為你提供重要的啟示:在刷爆你的信用卡之前,想想是否有其他方式能滿足同樣的進化需求。其實,你往往有很多種選擇:不帶孩子去迪士尼樂園,你也可以通過陪伴他們來滿足成為好父母的需求。正如一位筆者的夫人所說。「LOVE」的拼寫方式是T–I–M–E(時間)而不是C–A–S–H(金錢)。你可以不用昂貴的首飾作為紀念日禮物,而是跟你的伴侶衷心地說一句「我愛你」,或是寫一封信描述他在你生命中的意義,這樣做同樣可以滿足做一個好配偶的需求。我們的大腦是用來滿足進化需求的,而不是用來尋找物質商品的。與人類智慧的祖先一樣,我們完全有能力不必掏空自己的錢包就能滿足這些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