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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關於愛

愛與被愛

○ 愛與被愛,先生更重視哪一個呢?

承蒙親友家人愛護,我幸運地得到了很多的關愛,愛與被愛是我活著的能量源。

從古至今,愛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希望自己被愛是人之常情。人不能脫離關係而孤立存在,愛上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所愛的幸福,這是只有人類才能擁有的獨特感受吧。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更多人的關愛呢?關於這個話題,我聽過一個很感人的故事。

這是意大利著名女中音菲奧倫扎·科索托[1] 永葆藝術青春的故事。科索托是一位非同一般的歌唱家,她的藝術生命一直延續到75歲。舞台上,她的喜怒哀樂總是與所扮演的角色融為一體,她用歌聲帶走了觀眾的心。這種表演方式是科索托長時間被觀眾喜愛的秘訣。

當幾千人的目光注視著舞台,演員通過音樂演奏的配合,用歌喉展現魅力的時候,據說影響其發揮最大的障礙,是來自內心的擔憂——擔心自己不能被每位觀眾接受。

演唱中一旦開始擔心,哪怕是懷疑幾千名觀眾中有一位不喜歡自己,演員都有可能瞬間走神,進而失去信心,發揮失常。

突然有一天,敏感的她領悟了以下道理。

要贏得全體觀眾的喜愛,演員必須對到場的每個人發自內心地表示感謝。

所以,每當她踏上舞台,就在心中想像著,如何向在場的每一位觀眾傳達「我愛你」的想法。她相信,通過意念一定可以把感恩之情傳達給觀眾。

作為慣例,科索托一直保持著這種做法。正是演出時她和觀眾之間相互喜愛的交融,才使她的演出總能感動觀眾,她的藝術生命才能長盛不衰。

作為醫生,我也一直在考慮如何向他人傳遞愛,最後通過音樂和寫作,我感受到了把愛獻給別人而使自己心靈得到滿足的幸福感。

尋求被愛時,人們常常把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愛作為標準去要求對方。這麼做絕對不是真正的愛。所謂愛,就是接受最真實的他/她。如果不顧及對方,只考慮自己,那麼即使有人愛著你,你也根本不會感受到。

當你願意與一個人相處時,對方也會和你分享他/她的一些想法和感受。他/她所說的也許不符合你理想中的標準,而他/她也不像你所期望的那樣完美,但你應當嘗試鼓足勇氣去接受對方。如果你接受了他/她本來的樣子,接受了對方身上讓你不喜歡甚至厭惡的地方,你一定會驚喜地發現他/她身上了不起的和美好的特質。

愛那個最真實的他/她,這樣,你的一切也會被對方真摯地熱愛著。

親人離世怎麼辦

○ 相濡以沫的丈夫離世,我感覺非常孤獨,有早點忘記的方法嗎?

這世上存在一種看不見卻能感知到的幸福。

很遺憾,妻子在她93歲時先我一步去世了,這個與我相濡以沫、共同經歷人生風雨的人,名叫靜子。她一生安於清貧,行事嚴謹認真、品性清廉純潔,被大家親切地稱為「田園調布街區的聖母瑪利亞」。我一直以為她會永遠陪著我,所以在她離開後,我倍感孤寂。

可另外一方面,我現在愈發感到,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似乎比之前她在世時更鮮活生動。

你也可以試著去體會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懷想離世的那個人,肉眼看不到的模樣,腦海中卻清晰印刻著,你會發現她的形象比活著的時候還要清晰深刻,這給我更大的力量去過好餘下的日子。

我覺得妻子一直在我看不見的世界裡,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告訴我事物的本質。

《小王子》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部作品,其中有這樣一段話:「只有用心靈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真正重要的東西是肉眼無法看見的。」

這句話意義深遠,妻子的離世教會我:這世上存在一種看不見卻能感知到的幸福。

我曾遭遇過日本歷史上第一次劫機事件——「澱號」劫機事件[2] 。還記得我平安歸來時,我與妻子緊緊相擁,再也不想分開,那個瞬間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

那時,我和妻子一邊淚流滿面,一邊達成了一個共識——從此不能再僅僅為自己而活,要用餘生回報他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奉獻的想法貫穿我的生命,我至今還在為此不懈地努力著。

把逝去的愛人一直放在心裡,想像她的一舉一動,彷彿能與她對話交流,慢慢你就會發現內心那個真實的自己。回憶生命中我們最愛的人曾經說過的話,能幫助我們找到真實的自己。

關於口不擇言

○ 當與親人或戀人這樣重要的人發生激烈爭執時,可以不顧後果表達情緒嗎?

我們常常以深愛對方的名義,說話時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結果說出來的話往往很生硬,讓最親近的人心裡感到極不舒服。

到現在我還時常會發生這種口不擇言的情況,每天發生這樣不近人情的事情也讓我不斷反思。

舉止得體、心懷感恩、關切話語……當我們內心冰冷堅硬時無法做到這些。其實與親近的人相處,我們不能質疑對方的行為態度,而是要更多反省自己是否懷有一顆溫暖柔軟的心。

無論發生什麼狀況,先要問自己,我是否擁有一顆溫暖柔軟的心。我經常這樣要求自己。

自己內心不柔軟,說了傷人的話,還從對方的態度上找原因,這只會讓相互的關係更加緊張。

自己先決心擁有一顆溫暖柔軟的心,每當感覺到與對方的關係變冷時,先考慮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從而加以改善。這樣一來,就算有時候我們深愛的人說話帶刺、發脾氣,我們反而能發自內心地覺得他/她很搞笑。

這樣做,你就會成為一個待人接物真心和善的人。

所以,想壓抑住自己不計後果的「怎麼想就怎麼說」的衝動,就首先從擁有一顆溫暖柔軟的心開始吧。

我每天都在反省,嘗試著去做,讓內心更加溫暖柔軟。

如何看待離別

○ 先生如何看待離別?

不管有何等忘情的相遇,終究也會有淒別的日子。

我與妻子結為連理,長期共同生活在一起,最後因為妻子故去才不得不天人永隔。

人的一生總要經歷各種別離,忍受分別帶來的苦楚,這樣的結局無法改變,即使覺得撕心裂肺,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學會接受。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可是,幸福感越強,離別所帶來的痛苦也會越強。

正如「生死一體」,「離」和「合」同樣不可分割。

因緣相遇,相遇所帶來的美好生活,會讓人銘心刻骨、念念不忘,這種難以割捨的情感因何產生,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有答案吧。

相遇帶來難以割捨的情感,它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如果沒有相處,就無法感受。

人世間如果沒有「別離」,我們就無法體味「相遇」的意義,更無法感知相遇帶來的喜悅。

沒有別離,就沒有相遇;因為不想感受分別的苦楚,所以有的人不願意開始新的相遇。

但是,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人就會有各種相遇。

有時我們肯定會這樣想:既然相知相愛的人分開如此痛苦,還不如從來沒有愛過。真的體味過離別的苦楚,會讓人不敢再開始新的戀情,或者是對新的戀情心存恐懼。

人真是很脆弱的動物。

離別也真是讓人感到無比悲哀的事情啊。

儘管如此,分別的日子到來,除了傷心,還應該體味一下「相遇的意義」,因為只有經歷過離別,我們才能感知到相遇的意義。離別,注定存在於相遇中。離別的時候,心是安靜的、悲傷的,它給我們機會再次感知遇見的真正意義。

經歷過的悲歡離合,都帶來難以割捨的情緒,我在不斷尋找原因的過程中,終於有了一些感悟。

《小王子》裡有這樣的離別場景。

小王子因為後悔把珍愛的玫瑰花留在自己的星球上,決定返回。臨行前,他對飛機員——他在地球上遇到的最重要的朋友,說:「一旦你跟心中所牽掛的人有了約定,就要對其負責,永遠地負責。」

「時間會緩和所有的悲傷,當你的悲哀被安撫以後,你就會因為認識過我而感到滿足。」

家庭是什麼

○ 對先生來說,家庭意味著什麼?

家庭就是一起圍著吃飯。

「家庭是什麼」,如果你這樣問我,我會說「家庭就是一起圍著吃飯」。

家庭與是否有血緣關係無關。

能在一起吃飯,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啊!

我們不必像演肥皂劇那樣——家庭成員笑容滿面地圍坐在擺滿佳餚的餐桌旁,以為這才是理想的閤家團聚。其實,一家人自然地圍坐在一起吃飯,這本身就是作為家人才會有的幸福。

「如果你也想有一個溫暖的家,那就一起吃頓飯吧。」感謝對方能在一起吃飯,感謝因此帶給自己的喜悅,並與他/她分享這種感覺。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無論他們如何期待,可連與自己所愛的人一起吃餐飯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我和家人每餐都圍坐在一起,他們關注我的喜好,關心我的身體狀況,還有什麼比這樣的場景更令人開心的呢?正是因為每餐都圍坐在一起,家人之間產生了一種紐帶,彼此之間充滿感激之情。

就是因為共同面對了生命中的風風雨雨、起起落落,我們才成為了一家人,才有機會在一起吃飯。如果你這麼去考慮,一定會和我一樣,能夠擁有生命中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想與某個人建立更加親密的關係,不妨邀請對方「一起吃頓飯吧」。聚餐可以產生親近感,這是我從家庭生活中學到的智慧。

家庭就是一起吃飯

被愛

互相關懷

只有用心靈才能體會

經歷過的悲歡離合,都帶來難以割捨的情緒,我在不斷尋找原因的過程中,終於有了一些感悟。

就是因為共同面對了生命中的風風雨雨、起起落落,我們才成為了一家人,才有機會在一起吃飯。如果你這麼去考慮,一定會和我一樣,能夠擁有生命中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如何看待朋友

○ 先生與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您如何看待朋友?

我見過不少人,可事實上,我的朋友並不算多。

雖然這一生中,我與不少人有過多次溝通交流,我也將這些相遇視為人生中的珍寶,但說起真正的朋友,我有的並不多。而且,老實說,我並不認為朋友多是好事情。

其實,生命中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已經足夠。

很多人感覺自己朋友少,所以生活得寂寞無趣,但我認為這和朋友多寡無關,重要的是他們缺乏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因而內心孤獨。

那麼,怎樣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呢?

對我來說,真正的朋友是祝願我一切都好的人。

能為他人祝願,說明他掛記著對方,把對方當作自己一樣去關愛。

無論彼此境遇如何變化,即使多年未見、即使多年沒有聯絡,但依然會把你的事情當作他自己的事情,對你忍受的痛苦感同身受,為你真心祝願。如果有這樣的朋友,不管遭遇怎樣的人生,你心裡也會覺得有力量。

那麼,如何才能找到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呢?

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你內心的感覺。如果遇到一個人,你心裡覺得這個人會成為真正的朋友,那麼相信這種感覺。

除此之外,還要與那個感覺會成為朋友的人花時間在一起,比如一起散步、聊天,時間長了,不知不覺你們之間就像是架起了一座橋樑,彼此受邀請進入了對方的生活舞台。

在那個舞台上,有時需要一起面對生命中的挑戰,有時一起經歷生命中里程碑式的事件。「度盡劫波兄弟在」,成為真正的朋友,我們需要有共同的經歷,在面對人生困境時彼此扶助。

婚姻中的兩個人也是如此,一起經歷過生活跌宕起伏的兩個人,會更加真心陪伴,真誠共度一生。

醫生如何向患者傳遞關愛

○ 先生是怎樣向患者傳達愛的?

發自內心站在患者角度考慮。

「醫學是一門不確定的科學和可能性的藝術」。

這是威廉·奧斯勒[3] 說過的一句話。作為醫生,我把這句話奉為一生的信仰。

古代醫學幾乎還談不上是科學,那時候醫生的主要工作是從心理層面安慰患者,盡力減輕疾病帶給他們的痛苦。如何更好地安慰病人,這種技巧與音樂和繪畫技藝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我們很容易理解「古代醫學是一門藝術」的說法,我也非常認同這句話的含義。

音樂也好,繪畫也罷,其中蘊含的技藝需要長時間持續努力才能獲得提升,嫻熟的藝術技巧令人感歎,音樂和繪畫等藝術形式也體現了人類的情感,不管是善良、悲傷還是愛,都會深深感染聽到或看到這些藝術作品的人。醫療與此類似,雖然醫學發展日新月異,但醫學正如其他科學一樣,並非無所不能,現代醫療面對很多疾病依然束手無策,無法將患者從疾病、傷痛中徹底解放出來。

對待尚無法治癒的病人,就應該把醫學當作藝術,這樣即使遇到醫療科學無法解決的疾病,仍然可以讓病人不放棄希望。

醫生應當發自內心地站在患者的角度考慮,問診時做到面帶微笑、講話時能夠語調溫柔,握住並輕拍病人的手,認真聽他們傾訴,並一直對患者保持這樣的態度和做法。

我已經無數次地看到,醫生只要能這樣對待患者,就能大大減輕他們的疼痛和愁苦。

宮澤賢治在他的童話作品《大提琴手高修》中也講述了這個道理。高修用大提琴的琴聲治癒了田鼠的腹痛,所以附近的動物們肚子一疼,就會跑到高修家的地板下面,豎起耳朵傾聽高修拉大提琴。而本來找不到拉琴感覺的高修也從田鼠、小狸貓、布谷鳥等小動物身上學到了更為精妙的大提琴演奏技巧。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醫生和患者其實可以融為一體,醫生可以給病人帶來健康,而醫患間良好的互動可以提高醫生的醫術。

宮澤賢治這段關於醫療行為的描寫給了我巨大的啟發。

音樂、繪畫與出色的文學作品一樣,可以鼓舞人心,而醫療作為一種藝術,也應該有能力去鼓舞人心。

我行醫的五十多年都奉獻給了聖路加國際醫院[4] 。魯道夫·博靈·泰斯勒創建該醫院時提出這樣的理念:「聖路加國際醫院不是治療疾病的場所,而是用愛療愈患者痛苦的所在。」我一生謹記並珍藏這句話,堅持不懈地將這個理念貫徹落實到工作中。

醫療不僅僅是治病救人,醫學還是一門不確定的科學和可能性的藝術。對於醫生們,我希望我們能志同道合,都能成為精湛的藝術家。

生命是孤獨的嗎

○ 人的出生和死亡,就是獨自來到人間又獨自離開,難道生命是孤獨的存在嗎?

人在出生時算是一個人降生嗎?嬰兒在母體中孕育,伴隨著媽媽心中的期待和身體的疼痛來到這個世界上。從這個意義上說,人出生時可不是獨自一人。

事實上,生命本身無法單獨依靠某一個人的力量創造出來。

以前,我經常在演唱會上擔任指揮,但我不喜歡自上而下地揮動指揮棒、提醒大家「請跟上節奏」的指揮方式;我總是把指揮棒由下向上揮動,我想激發大家內心深處的感覺。我每次都懷著這樣的心情指揮樂團。

指揮的時候,我最想實現的目標是,通過音樂,讓演奏者與觀眾互動並融為一體。

曾經有個合唱團的表演非常精彩,帶給了我這樣的感受,令我終生難忘。

還記得,當時看到合唱團指揮時,我不由得驚訝。一般情況,指揮都會和合唱團一同站在舞台上,而那個指揮卻離開了舞台,他走進觀眾席進行指揮,結果把觀眾完完全全帶入了合唱氛圍裡,當時整個現場,台上、台下互為一體,彼此交融,場面令人十分感動。

見識過指揮進入觀眾席、調動起所有人情緒的獨特技巧後,我立刻把這種技巧融入了自己的表演中,從此開始站在觀眾席間指揮。

現場的一體感確實是一種非常特殊、奇妙的體驗,台上台下沒有隔閡、親密無間,共同感受著表演帶來的一切感覺。

在場的老老小小全部被調動起來,一起感受著這種奇妙的藝術氛圍,一起期待著這樣的感覺能夠持續更長一點時間。

現場每個人感覺彼此相連,就像製作念珠一樣。正如「穿珠成串」所說的那樣,每個人雖然都不同,但是共同的體驗就像一根繩子,串聯起大家的心意,就彼此關聯在一起了。

世界和平能實現嗎

○ 現代社會紛爭不斷,世界和平真的能實現嗎?

很多人認為「世界和平」目標太大,現實中,國際衝突不斷,實現和平的目標不現實。

但是,我卻堅信這個目標一定會成為現實。

在我真正的好朋友中有一個年輕人,他是韓國著名的男高音,名字叫裴宰徹[5] 。

他曾令人矚目地活躍於歐洲各大舞台,當時被譽為亞洲美音史上最好的男高音歌唱家。就在他即將登上音樂事業的巔峰時,突然被診斷為甲狀腺癌,並且已經影響到聲帶。為治癒癌症,他必須接受手術,切斷聲帶和膈膜之間的神經,結果他幾乎失聲。

對一名歌唱家來說,失去聲音也許比失去生命更令人痛苦。裴宰徹面臨著事業的中斷和榮譽的喪失,以及隨之而來的經濟上的困頓。

以前圍繞在他身邊的人漸漸離他遠去,此時一位日本年輕人卻一直關注他、支持他。這位年輕人是一位經紀人,他建議當時已不可能重返舞台的裴先生到日本接受治療,而這個手術由我的母校京都大學醫學部的名譽教授一色信彥先生執刀。

一色信彥憑借高超的醫術,成功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重建聲帶手術。裴宰徹實現了重返舞台的夢想。

當時不少人勸一色醫生,「如果裴先生手術失敗,那您到現在為止建立起來的名譽將受到損害,您不應該答應主刀這次風險極大的手術。」但一色醫生卻在反對聲中下定決心,「即使名譽受損,也不能放棄這位已經墜入痛苦的病人」,他勇敢地選擇挑戰這例成功率極低的手術。

作為同在醫療戰線的醫生,我發自內心地敬佩一色醫生的大智大勇。

第一次聽到裴宰徹的歌聲是我102歲時。我從小喜歡音樂,不僅可以作詞作曲,還與學生時代的朋友組建了三重唱和四重唱組合,音樂所帶給我的感動一直無法忘懷。

歷經磨難,重返舞台的裴宰徹,擁有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的歌聲魅力,他的歌聲充滿悲憫的滄桑感,像是一種以歌聲形式發出的祈禱。他的歌聲既是日韓友誼的二重奏,同時也是醫學和藝術的二重奏。

裴宰徹的歌聲中飽含著許多人的祝願和祈禱,正因為這些支撐著他,才有他從無法發聲到重返舞台的奇跡發生。

通過這個真實的故事,我相信世界和平終能實現。

人與人之間的紐帶可以超越國與國之間的界限。

在另一個國家裡,哪怕只有一個人像家人一樣關愛你,就已經足夠。因為存在這個人,後續人們會一個又一個不斷地加入。如此循環下去,當更多的人不斷加入,我堅信國與國之間的和平就一定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