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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是朋友還是豺狼 真理論

前面講過,美國的帝國主義者曾給了中國人兩個相反的印象:一個是在中國廣大人民眼中的印象,他們覺得美帝國主義者一天比一天更像豺狼;一個是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印象,他們硬要說美帝國主義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尤其在他們自己看來,更是一天比一天像爺老子。這兩個印象,兩種相反的認識,究竟哪一種是正確的呢?這個問題,照我們在前面的答覆,那就是:「豺狼的印象是正確的。」讀者諸君!你們贊不贊成這個答覆呢?我想你們會贊成的。如果有人反對,說好朋友和爺老子的印象才對,那你們一定要向他提出嚴重的抗議。如果又有人說;「兩種印象都正確」,你又怎麼辦呢?你當然又要反對,說這種說法太荒謬,太沒有道理。又是豺狼,又是好朋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怪東西!

主觀真理派不承認認識的真假有客觀的標準

但是,世界上無奇不有,往往我們以為荒謬的事情偏會存在。現在我們當然還沒有聽到過這種議論,說美國帝國主義者對於中國人民又是豺狼又是好朋友。但和這有些類似的思想,還是不難找到的。在哲學上,它還成了認識論上的一個派別,曾經有許多大哲學家擁護這種主張。這種派別,叫做主觀真理派。它主張人們的認識沒有客觀的真假標準,各人的主觀就是道理真假的標準;只要主觀上認為是真的認識只要自己以為是想得通的道理,那就算是正確的道理,就是真理。因此,照這種哲學思想的觀點來看,一個人認為美帝國主義是豺狼,固然是對的,另一個人硬說它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也可以說是對的,反正一切道理都由人的主觀來決定,人的主觀上相信是對的,就是對的。兩千年前曾經有一個哲學家說過這樣一句話:「人就是萬物的標準。」這就是主觀真理派的有名的格言。

你說荒謬不荒謬呢?不說客觀事物是人的認識真假標準,反而說人是萬物的標準了,這樣的思想居然還成了哲學上的一派,哲學家的頭腦豈不奇怪?但是,讓我們仔細研究一下,就知道這並不是哲學家的頭腦奇怪,只是我們自己以為奇怪。我們早已說過,哲學並不神秘,哲學在日常的人們思想裡就有了基礎。主觀真理派的思想也是一樣,不僅只哲學家中間才有主觀真理派,我們普通人中間,也可以找到很多的主觀真理派。有一種很固執的人,他們和別人談問題的時候,總不肯考慮別人的意見,別人如果反駁他,弄得他無話可說時,他就會氣勢洶洶地拍起桌子來說:「我就是這樣主張!反正我認為對就算對。」請你們想一想,你們不是也曾碰到過這種人嗎?你們對於這種人有一個批評,說他是「主觀太強」,說他是「固執己見」。這種人,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主觀真理派,他喜歡把「我認為」當做真理的標準,而不管他的這個「我認為」是否合乎客觀事實。

還有一種人,表面上和前一種人完全相反,看起來簡直是另一極端,但根本上也還是主觀真理派。這種人遇到有人爭論問題的時候,他的態度是,聽了甲的說話,就覺得甲對,聽了乙的說話,又認為乙對。公婆吵架,在他看來就是公也有理,婆也有理。這種人你們是不是也碰到過呢?你們碰到這種人,就會給他們一些批評,或者說他是「毫無定見」,或者說他是「到處討好」。這種人自己沒有固定的主張,當然更不會要固執什麼主張。他沒有一定的是非的標準,當然更不知道客觀的標準,別人的各種各樣的意見,就是他的標準。這種人,看起來好像很公平,很沒有成見,實際上他是是非不明,好壞不分,其結果還是承認了非的一方面,委屈了是的一方面,幫助了壞的一方面,抹殺了好的一方面。你說美帝國主義也是豺狼,也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那你就是事實上贊成它是好朋友這一個謬誤思想,而不堅持它是豺狼這一個真理了。

主觀真理派是荒謬的主張

英美有一些所謂的自由主義者,他們主張一個國家不但要讓民主主義者有宣傳自由,而且也要讓法西斯反動派也有宣傳的自由,他們說這才叫做「民主」,才叫做「自由」。他們反對蘇聯和東歐人民民主國家,因為在這些國家裡法西斯反動派毫無宣傳自由。這種「自由主義」,表面上似乎在主持公平。實際上是在幫助法西斯復活,傷害了真正的民主。這種「自由主義」也可以算一種主觀真理派,因為他們否認民主的真假的客觀標準。當民主主義的死敵法西斯主義者向他們說:「給我宣傳的自由,否則你就不是民主主義者!」他也就表示贊成,說這個法西斯主義者也是在講民主主義了。

唯物論承認認識的真假要以客觀事物做標準。這就是承認客觀真理

好了,我們已經把主觀真理派的荒謬面目揭露得夠了。那麼,我們是什麼派呢?當然,我們就是客觀真理派。我們已經屢次講過,人類的認識是客觀事物的反映。你的認識對不對,就要看你把客觀事物反映得正確不正確,看你所認識的是否和外界物質存在的真面目符合。比方我們的認識能力是鏡子,一面鏡子很平很光,前面來了一個漂亮的美人,照在鏡子裡也是一個美人;另一個鏡子是凸凹不平的哈哈鏡,漂亮的美人照進去,卻變成了又短又肥的大肚子女人。如果這兩面鏡子會說話,它們互相爭論起來,都堅持說:「我反映的才對!」那時,你怎樣去評判它們的爭論呢?如果你願意做主觀真理派,你就得兩面都去討好,說:「平面鏡反映得對,哈哈鏡也反映得對。只要你們自己主觀認為對,那就對了。」但是,事實上你並沒有真正兩面討好,而是委屈了那平面鏡子,更得罪了鏡子外面的美人。你願不願意做這樣一個主觀真理派呢?如果不願意,那就得用另外一種評判的方法:不要依靠鏡子自己的主張做標準,而要依靠鏡子外面的真正的美人做標準,來比較一下,看哪一面鏡子的反映是真正的面目。這樣你就是客觀真理派,就是把客觀事物本身作為認識的正確與否的標準。

當然,世界上的事情,不會像照鏡子那樣簡單。鏡子只反映外表影像,是否正確。一眼就可以看出,人的認識不但要反映事物的外表,而且要從外表的感性認識,深入到事物的規律性的認識,要瞭解事物的本質,這就不是從旁觀的地位上一眼便能看穿。這就像以前說過的,要依靠實踐,依靠實際行動,在實際行動中來看它如何變化,由它的變化情形和過程來認識它的規律。你的前面有一個胡桃,你的腦子認識到它可以剝肉吃。這個認識是不是真理?是不是和客觀的胡桃一致?這不是從胡桃的外表能看出的,只有動手敲破胡桃,才能得到最後的證明。美帝國主義是豺狼還是中國的好朋友?哪一種看法合乎客觀事實?這不是由外交上演講聲明之類的表面文章可以看得出來,必須在中國人民與它所發生的實際行動關係中,才能證明它畢竟只是吮吸血液的侵略豺狼。

有人又會提出一種新的反駁來了。他們說:「好吧!我們就丟開主觀真理派,承認真理必須有客觀性,必須得到實踐的檢證,證明它是正確地反映了客觀事實。總之,我們就加入客觀真理派吧!但是,客觀真理派也不見得就能證明,美帝國主義一定是豺狼,而不是好朋友或爺老子。中國的人民固然得不到美帝國主義的什麼幫助,但反動的中國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當權者,卻得到了很多的幫助,他們得到了軍火、借款、剩餘物資、軍事顧問、軍事訓練等等,他們就依靠著這種幫助,才能夠維持自己的統治。能夠給人這樣的幫助,難道還不能算好朋友嗎?反動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腦子裡的爺老子印象,難道不是這一個客觀事實的反映嗎?中國人民覺得美帝國主義是豺狼,固然得到了實踐的證明,但反動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爺老子的想法,不也在他們的實際行動中得到證明了嗎?說美帝國主義是豺狼固然是客觀真理,說它是好朋友或爺老子,不也同樣是客觀真理嗎?」

這一個反駁,看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實際上並不對。反動派腦子裡的好朋友和爺老子的印象,固然是客觀事實的一種反映,也有他們自己的實際行動作證明。但是他們是站在反動派保守現狀的行動立場上反映事實,他們這面鏡子是有毛病的,所以就像哈哈鏡或壞的照像機一樣,把事實反映錯了。錯在什麼地方呢?原來美帝國主義幫助他們,成為他們這些反動派的好朋友或爺老子,其真正目的正是要加深對中國人民的壓迫剝削,在實際上正是豺狼行為的一種表現。反動派自己本身已經成了豺狼的奴才和兒子,他們已經失去了代表中國人的資格,說美帝國主義是他們這些反動派的朋友或爺老子,固然是近乎事實的(所以說是「近乎」事實,是因為嚴格地說,那也不是什麼朋友關係,而只是主子和奴才的關係),但如果把他們的朋友誇張成中國人的朋友,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錯誤就彷彿哈哈鏡一樣,把原來短的東西,拉成長的影像,或把原來的瘦人照成胖的影像,和真正的事實完全不符合了。自然,反動派是不肯承認自己沒有做中國人的資格的,他們一定要以中國的主人自居,甚至把自己稱做中國的唯一代表,而把廣大的人民,把中國真正的主人看做他自己和他爺老子的奴隸。這是他們的反動立場使然的。正是由於這種反動立場,才使他們的主觀的鏡子所反映的認識影像,成為錯誤的,荒謬的,違背真理,帶有欺騙性質的。按照中國廣大人民的實踐經驗來說:只有明確地指出反動派沒有代表中國人的資格,而反動派的「朋友」和爺老子決不等於中國人的朋友,這樣才合乎客觀事實真理。

認識只在一定的情形下才是真的,這是真理的相對性

好了,現在我們明白真理必須有客觀的標準,必須要符合客觀事實了。我們不能按照反動派的主觀想法,說美帝國主義是中國人民的朋友,而只能按照廣大人民的實際經驗,證明它是一隻殘忍狡猾的豺狼。但是,在這裡,我們也不能否認另一方面的事實,就是:如果對於反動派來說,那麼,美帝國主義者的確可以算作爺老子,因為美帝國主義用種種方法給中國的反動統治者撐腰,也的確是一個事實,並且也是廣大人民在實際鬥爭中體驗得到的。因此我們並不是根本反對說美帝國主義可以有豺狼和爺老子的兩重資格。我們所反對的,只是說它對同一中國人民可以同時有兩種資格,如果說它一方面對中國人是豺狼,而另一方面它對反動派卻是爺老子,那這種說法我們還是完全贊成的。為什麼我們在這種情形之下,又贊成美帝國主義者的兩重資格了呢?要答覆這個問題,就必須講出一番新的道理。這個新的道理,叫做「真理的相對性」:什麼叫做真理的相對性呢?就是說真理並不是絕對不變,它只在一定的客觀情形下才是真理,客觀情形變了,真理的看法也就要變。我們說美帝國主義者是豺狼,這是對於中國人民來說的,如果對於反動派賣國賊,那就要說它是有了爺老子的資格,才能算真理了。總之,我們對於事物的某一種認識,常只是在一定的情形之下,才是合乎事實的,如果換了一種情形,就不能照那樣認識了。原來世界上一切客觀事物的本身,都是有這種相對性的,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情形之下,就會發生不同的關係、作用,就會有不同的規律。因此我們的認識,也就要按照不同的情形,對事情作不同的瞭解,才能正確地反映事實。如果情形不同了,而我們的認識和瞭解依舊不變,那就不能反映客觀事實,就會變成主觀的錯誤了。再把美帝國主義拿來研究一下吧,我們說它對中國人民是豺狼,這是不是不管任何情形之下都能這樣說的呢?也還不是,因為我們至少要注意到以下兩種情況:第一,我們只是對美國反動的統治者才能這樣說,對美帝國主義統治下的人民和美國的民主分子,就不能那樣說,不但不能那樣說,而且還要堅決肯定的說美國人民和民主分子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第二,就是對於美帝國主義的統治者,也只因為它對中國實行了豺狼的政策,才說它是豺狼,其實在有些情形之下,也不是絕對不能成為一時的朋友。如在抗日戰爭時期,在珍珠港事變以後,美國政府參加了抗日戰爭,雖然就在這時他們也已經包藏著帝國主義侵略的豺狼目的(因為這是它的本質),但在反法西斯的戰爭這一點上,他們暫時成了中國的盟友,並且不僅僅是一部分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朋友,而且成為抗日的中國人民暫時的盟友。所以,客觀事物是有相對性的,是跟著情形的不同而常常變化的,我們的認識,既然要以客觀事實為真理的標準,因此也必須要能反映出這種相對性來,必須在不同的情形下對事物作不同的理解,才能正確無誤,才能成為客觀真理的認識。

讀者們或者要問:「照你所說,你又是相對真理派了。你主張世界上的道理都是相對的,只在一定的情形之下,或者對一定的事和人才是真的,在另外的情形之下或對另外的事和人來說就變成錯誤了。你反對絕對真理派,你認為一切道理的正確或錯誤,都不是絕對不變的。今天你承認的道理,明天你就可以堅決反對它,在這一塊地方你說的話,在另一塊地力你就可以完全否認,你的一切主張、認識,都要準備隨時把它拋棄。都不必對它負責。這對不對呢?」如果有人像這樣提出問題,那是一個誤解。

「相對主義」是錯誤的,一切真理都是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的統一

我們主張真理有相對性,決不是表示對自己的主張和認識可以不負責任,那是極端的相對真理派的想法,這種想法也叫做「相對主義」。我們不是極端的相對真理派。我們認為真理有相對性,同時也有絕對性,一切真理都是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的統一。這是怎麼解釋呢?請聽我慢慢解釋。

極端的絕對真理也不對

先要把什麼叫做絕對真理弄清楚。有一種極端的絕對真理派,他們認為真理不能有絲毫相對性,認為世界上只有一種認識才是真理,那就是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能有絲毫改變的認識,如果情形變化,認識就必須有相應的改變,那這種認識就不算真理了。我們說美帝國主義本質上像豺狼,同時在太平洋戰爭中又說它是我們一時的盟友,在極端的絕對真理派看來,這種認識就不是絕對不變的,因此也就不能算做真理了。請問讀者諸君,你們贊不贊成這種極端的絕對真理派?我想你們一定不贊成。因為你們明明知道,把美帝國主義看做豺狼的認識,是反映了當前的客觀事實,符合於客觀的標準,所以就得要承認它有真理的性質。不能因為一種認識要跟著情況變化有若干相應的改變,就說它不是真理,而且恰恰相反,只有跟著事實情況的變化而相應地改變,我們的認識才能正確地反映事物,才能夠有客觀真理的價值。如果客觀的情況改變了,而你的認識偏要堅持不變,那才一定要成為錯誤。所以極端的絕對真理派是不對的。

但是,我們也不是反對世界上有一種絕對真理,不過我們所說的絕對真理,與極端的絕對真理派所說的意思不同。我們所說的絕對真理,不是指那絕對不變的認識,而是指一切經過實踐證明的符合於客觀實際情形的正確的事物規律的認識。我們說美帝國主義對於中國人民有類似豺狼的作用,是經過中國人民多年來流血痛苦的實踐證明了的真理,這樣的真理就有它的絕對性。但是,承認了這一點絕對性,並不是說美帝國主義的特性就僅僅限於這一點,並不是說這一個真理就不能再有其他方面的表現,就不能再被展開,不能再有所補充了。在反對日本法西斯戰爭中,美帝國主義者也曾短時期成了盟友,這也是不容否認的客觀真理。所以,真理既是經實踐證明,就有了客觀性,也就有一定的絕對性,同時真理的認識又不是一次完結的,它是隨著客觀事情的變化而不斷地展開新的方面,要有所發展和補充的,所以它又有相對性。

絕對真理是無數相對真理的總和

弄清了什麼是絕對真理,那麼,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的密切關係,也就很容易瞭解了。這是怎樣的關係呢?首先應該指出;絕對真理是無數的客觀事物發展規律知識的總和,每一種正確的客觀規律知識,都是具有絕對性的真理,都是絕對真理的一片斷或一部分,同時,每一種客觀規律知識,又都是在一定情況之下所達到的一定有限的認識,又都是一個相對真理,所以,也可以說全部絕對真理乃是無數相對真理的總和。我們已知道,任何事物的規律,都不是一下子就會全部展開出來,而是在發展當中一步步地表現出來的。對於普通的不懂得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某些中國人民來說,今天美帝國主義者才表現出豺狼的面目,而昨天它的這種面目卻完全隱藏著。並且還是以反法西斯盟友的資格出現。

我們不能一下子認識全部的絕對真理,而只能在認識的發展中一步步去接近它

要想一下子認識事物的全部規律是不可能的。這也就是說,我們不能一下子就認識到絕對真理的全部,而只能在事物認識的發展當中一步一步地去接近它。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前,列寧就認識了帝國主義的許多規律,但那時還沒有法西斯主義,所以列寧的書裡也還沒有提到世界人民反法西斯運動的規律。現在我們認識到了世界人民反法西斯運動的規律,這是比列寧在的時候對帝國主義的認識更豐富、更完全了,但是世界的帝國主義一天沒有完全倒台,就可能還有許多新的變化規律等待我們去認識,去掌握。

我們的每一次認識都有相對性,同時又更接近完全的絕對真理,這就是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的統一

即使帝國主義完全倒台了,我們對於人類社會的認識也還不能完結,因為那時我們又要去發現全世界人類進入共產主義的許多規律知識。因此,我們的認識,是經常有相對性的,我們每一個時期所得到的認識,都受著一定的客觀歷史條件之限制,都只能認識一部分的事物規律,而不能把事物的一切規律吸盡。但是,這樣的認識同時又是有絕對性的,因為每一種客觀事物規律性的認識,它本身就是絕對真理的一部分,絕對真理並不是超然在這些相對真理之外的東西,而是無數相對真理的總和。我們的每一次新的認識,都表示我們的認識更完全、更接近於全部絕對真理,都是在總的絕對真理認識寶庫中增加了一份財富。我們不能像極端的相對真理派那樣,以為今天認為是真理的,明天就可以認為是絕對的錯誤,對自己的思想可以經常抱不負責和沒有信心的態度,這是完全錯誤的。我們重視每一種情形下所得到的新的知識,雖然明天在另外的情形下又必須有另外一方面的看法,而不能把今天的認識照樣引用,但今天的認識,仍是表示比昨天更進一步接近了絕對真理,仍要承認這是更多地掌握了絕對真理的一個新的方面,一個新的部分。我們今天的新認識,不是把昨天的真理完全打倒,而是使它得到更完全的補充。恩格斯曾認為一個國家進行社會主義革命不可能勝利,這在他所處的歷史時期(帝國主義以前的時期)說來是符合客觀事實的真理。但到了列寧、斯大林的時代,由於進入了帝國主義時期,所以就應該說主張一國社會主義革命可以勝利,才是客觀真理。有了列寧、斯大林的新的理論,並不就可以說恩格斯在當時所主張的不是真理,而只能說是把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革命理論作了新的方面的補充,使它更豐富、更完全。總之,我們一方面要看到真理認識的相對性,因此就永遠不應滿足於現有的知識,而必須不斷努力,不斷調查研究,不斷地認識新的事物和學習新的知識。另一方面又要相信我們每一次獲得的正確的認識雖然一方面是相對真理,但另一方面同時又具有客觀性和絕對性,要相信無數相對的真理積累起來,可以不斷接近絕對真理,因此就要學習積累知識,不要把任何有價值的經驗教訓隨便忘掉,天天努力使自己的經驗更加豐富,認識更加完全,以便更有能力正確地、周密地認識問題、解決問題,更善於指導工作。


[1]即賈波林,南方通譯作卓別林。兩者如何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