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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關於杜拉拉的新消息

朱啟東和師其正交頭接耳,童傢明抱著自己的手提電腦走進會議室來。師其沖朱啟東使瞭個眼色,朱啟東湊過去問童傢明:“傢明,你們在廣州請來幫著報道校園招聘的記者,你熟吧?”

“你說的是程輝。”

“這人怎麼樣?”朱啟東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指幹活嗎?還行。”

“人怎麼樣?”

“也不錯。”

“怎麼個不錯法?”朱啟東刨根問底。

“你是相親還是面試?問這麼多!”童傢明覺得事有蹊蹺,不肯往下說瞭。旁邊的師其開口幫腔:“老童,說說,說說。”童傢明不好不給師其面子,隻好說:“客客氣氣斯斯文文,穩重人兒吧。”

“長得怎麼樣?”師其的好奇一點兒不輸朱啟東。

“高個兒,長手長腳,五官端正……師其,你這麼問,我都不敢隨便回答瞭。你先說,是不是看上人傢啦?”

師其和朱啟東一起笑瞭起來。曲絡繹走進來問你們在笑什麼?師其說是小道消息。曲絡繹說那就算瞭,擺不到臺面上的事兒一律無視。童傢明怪那兩人合夥套他話,跳出來揭發道:“他們一個勁兒問我報道校園招聘的記者長什麼樣,我懷疑是師其看上人傢瞭。”

“是這樣啊?”曲絡繹難得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師其趕緊往外擇自己:“冤枉!那記者是拉拉的大學學長,怎麼扯到我頭上瞭!”

“真的嗎?”曲絡繹認真地問。

“千真萬確。”師其信誓旦旦。

“傢明,是真的嗎?”曲絡繹把臉轉向童傢明求證。

“的確如此。”童傢明想起在廣州的時候,拉拉和程輝都親口說過這一層關系。

很少外出的齊浩天忽然到南區視察市場,這是他任DB中國總裁以來第三次到廣州,至於進廣州辦,則是第一次。

曲絡繹覺得齊浩天南巡完全是為瞭看市場,與HR無關,因此事先並沒有通知拉拉。

結果齊浩天隻由一個翻譯陪著,早上九點進瞭廣州辦,拉拉才知道總裁來瞭。幾個大區經理都不在辦公室裡,拉拉連忙接駕,領著齊浩天在廣州辦走瞭一圈。

其實齊浩天沒有太大的興趣參觀廣州辦,但是他心裡也清楚:已經來得夠少瞭,再不走一圈實在不合適。拉拉對齊浩天的心理還是能把握到位的,因此介紹得也很簡單,隻跟齊浩天說一些輕松得體的場面話。

齊浩天看瞭一圈下來問:“拉拉,廣州辦男女員工的比例是多少?”

拉拉笑道:“大致是一比一。上回美國地產部總監羅斯來中國的時候說,在DB中國,女員工的比例特別高,而且女經理也不少,DB中國高管團隊中就有好幾位女性,這是世界上其他國傢沒有的情況,比如DB美國總部的管理層團隊中就隻有兩位女性。”

齊浩天說:“是呀,我正這麼想。”

拉拉解釋說:“一九四九年後,中國女性的社會地位得到很大提高,在就業上表現得很明顯,在傢庭經濟的掌控上,中國女性也比較強勢。”

齊浩天笑道:“看得出來。”

齊浩天是個話很少的人,可既然做瞭總裁,管你愛不愛講話,對員工們揮手微笑說哈羅是應盡的職責。他倒是全做到瞭。然而廣州辦的員工表現得沒有上海辦的員工大方,大部分人沒有對總裁表現出應有的禮數和熱情,由於語言上的困難,有的人面對總裁的微笑甚至僵硬唐突地往後縮,弄得齊浩天隻好刻意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身體距離。

南區的三個大區經理不知道是真忙還是假忙,完全沒見他們在辦公室露頭,隻剩拉拉和齊浩天的翻譯陪著。齊浩天倒是表現得很有風度。他告訴拉拉,他的助理事先已經通知三位大區經理瞭,上午十點和廣州辦全體員工開一個見面會。

拉拉便給齊浩天安排瞭一間辦公室以便他可以先收發電子郵件,又吩咐海倫趕緊準備好大會議室,並催促三位大區經理馬上回公司。那三位倒是很快就前後腳都趕回來瞭,拉拉責備陳豐:“明知道齊浩天今天進廣州辦,怎麼不早一點回來。”

陳豐笑著辯解:“通知是十點開會,沒想到他九點就進辦公室瞭。”

十點的見面會,員工們大都沒有主動參加的熱情,連動員帶命令,大傢扭扭捏捏地進瞭大會議室,拉拉這才放心把齊浩天請來。

齊浩天是貴族出身,言談舉止無不顯露出相應的背景特征,可是他盡力淡化。作為一個總裁,他發表瞭非常標準的演講,並努力讓自己顯得親切。講完後,他問大傢:“Any question?”

翻譯翻完後,沒有人說話。連坐在最前面的三位大區經理,也隻笑不提問。他們很為難,說中文吧,作為大區經理好像不合適;說英文吧,結結巴巴也不光榮。

會場上尷尬地沉默瞭幾分鐘,難為齊浩天一直很有風度地微笑著,獨自站在會場前面。

拉拉覺得這麼下去不合適,員工們什麼話都沒有也太不給總裁面子瞭。她站起來向大傢建議道:“要不這樣,由我們南區的各位經理每人三句話,向總裁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和團隊吧。”

這個主意馬上得到員工們的響應,其實大傢也對一直保持微笑的總裁有點過意不去。翻譯翻給齊浩天,他顯然也為能擺脫窘境感到很高興。

於是從左到右,大傢排成一圈逐一自我介紹。有兩個經理是新升上來的,一時緊張站起來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拉拉就代為介紹瞭他們本人和他們的團隊。會場上的氣氛恰如其分地活躍起來,見面會在皆大歡喜中結束。

大區經理們見拉拉的英語陪齊浩天聊天沒問題,就靈機一動,晚宴非拉上拉拉一起,並把她的位置安排在齊浩天邊上。

拉拉是生瞭二心的人,已經沒心思在總裁面前搶出位瞭,人一放松,反而自自然然地幫著把滿桌子氣氛調節得很好,結果這一頓飯吃得齊浩天和大區經理們都比較自在。

杜拉拉的得體和聰明博得瞭齊浩天的好感,他對她有瞭點具體的認識和評價,而這評價完全是獨立於王偉和何好德以外的。

齊浩天回上海見到曲絡繹,對他說起杜拉拉的表現,表揚瞭幾句,大意是難得外圍有這麼個人,其可能發揮的作用超出瞭常規意義上的行政職能。

曲絡繹這時候才忽然想起,杜拉拉好像是四級,比別的HR經理都低兩級。他感到似乎定得低瞭一點,也許定成五級比較好,一來可讓她本人心服口服,二來也有助於區域HR和銷售團隊的溝通。有那麼一秒鐘,曲絡繹的確想到瞭杜拉拉的個人感受,然後他飛快地跳過忽略瞭。他認為現在單獨給她調級顯然不合適,那不等於承認HR當初評定的時候弄錯瞭,會讓人質疑HR的專業性的—這一點是曲絡繹最最不能接受的。而且這次定級,不滿意的人還有,有的甚至是整個部門都不滿意,單給她調,別人怎麼擺平?

曲絡繹想,等來年五月參加歐美企業年度薪酬調查的時候,再看看是否需要給杜拉拉調高一級吧。到那時候,把該調整的人都一並調整,時機好,理由也好,可以說是根據市場情況的變化做出的相應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