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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和喬希

沃爾特厭倦了。他真的一直在嘗試著與他15歲的兒子喬希保持相當好的關係,但幾乎沒有成功。「10件事中有9件我都邀請他一起做,但他只是說不,並且他總能找到他為什麼不能或不想做的借口。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情!」一起出去吃晚餐,打籃球,租錄像帶看,徒步旅行——喬希很隨意地拒絕了沃爾特幾乎所有的邀請,儘管沃爾特知道青少年通常如此,但是他仍然能感受到與每一個新的回絕相伴隨的拒絕的刺痛。

直到喬希12歲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才很密切。在此之前,喬希通常幾乎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父親一起去踢足球,去看體育比賽,或者只是外出閒逛,但時代已經改變了,一場冷戰發生了。沃爾特埋怨喬希沒有做完家務,喬希就像往常一樣僅僅用眼神反擊。當沃爾特聽到喬希練習他的架子鼓時,就帶有諷刺意味地建議:「不要辭掉白天的工作。如果你可以考慮找一份工作,那就更好了。」喬希反駁道:「至少我沒有花那麼多時間在工作上,以至於讓我的身體變成軟塊!」

當沃爾特出人意料地得到了兩張已經賣完了的弗吉尼亞大學與杜克大學籃球賽的賽票時,事情到了緊要關頭。喬希一直喜歡籃球,籃球也是他與父親共同的為數不多的愛好。沃爾特花了大量工夫才搶購到這兩張賽票,但當他急切地告訴喬希時,喬希若無其事地回答說他已經計劃好了晚上的遊戲,因此,或許其他時間再看籃球賽吧!

那天晚上,當沃爾特告訴妻子說,自己已經是黔驢技窮了,「他想要靠他自己,好,那隨他便吧。他有很多的運動和活動,所以他不需要再花時間跟我一塊兒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他想邀請我做某一件事,只有這符合我的日程安排時,我才會考慮這個邀請。但他不會再邀請我了!」沃爾特也發誓要放棄(雖然他很少取得成功)與兒子談話的努力了。沃爾特說話算話,雖然喬希永遠不會向他的父親承認這一點,但是他意識到了這一變化,並對沃爾特的這一新做法感到有點困惑和抗拒。

沃爾特沒有意識到的是,喬希過去一直都與他玩史詩般的「拔河」遊戲,而且喬希認為自己一直在堅守著自己的那一端。現在喬希發現,自己一直拉著的繩子突然鬆弛,自己嚴重失去平衡。喬希從來沒有過多地考慮這件事,但他一直認為自己的父親當然明白自己仍然很在乎。喬希實際上很喜歡(甚至有點喜歡)與父親一起時不時地做一些事情,只是不要像以前那樣頻繁。但是,如果他父親不想花時間與他在一起,好吧,不強求他。喬希回到了自己的活動圈,並開始花更多的時間離開家,與朋友一起在城裡瞎逛。當他們在幾周後因在派對上喝酒而被逮捕時,實際上沒有人感到意外。

孩子需要與成年人建立強有力的聯繫,這是被廣泛認可的。成年人也需要與其他成年人建立聯繫,實際上,那些缺乏聯繫的人不僅傷害自己的情感,而且我們瞭解到,他們還比抽煙的人存在著更大的身體健康風險。然而,在青春期,我們似乎相信,這種與成年人世界建立聯繫的人類基本需要中止了。像喬希這樣的青少年為這個信念付出了代價。

直到我們在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之後,沃爾特才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他父親的一次經歷。沃爾特忘記了放學後應該與父親會合,去商店買新獵槍。當自己沒有出現時,他被父親的反應給震驚了。他的父親非常憤怒,並威脅他說,也許他們再也不會一起打獵了。沃爾特回想起這件事,就感覺到生氣、受傷和困惑。他真的喜歡和父親一起打獵,儘管隨著自己慢慢變老,外出旅行的次數越來越少。

沃爾特和他的父親很幸運,因為當沃爾特的叔叔把他拉到一邊,談論所發生的事情並加以解釋時,沃爾特和他父親之間的問題就解決了。沃爾特的叔叔這樣解釋道:「你是你父親的痛和驕傲……他總是很敏感,但他從不會承認……不要太把它當回事。」沃爾特採納了叔叔的建議,對父親的態度也緩和了,並且在那次談話之後他爸爸的態度(當時有些神秘)也緩和了,兩人的關係最終回到了正軌。在回顧這一段小插曲時,沃爾特發現他所感受到的、渴望的和珍惜的與父親的聯繫,父親當時並不能看到。對於沃爾特來說,當他意識到喬希可能有同樣的感覺之後,一切才開始走上正軌。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探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