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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工作

一旦我們確定了一些關鍵的成分和高質量工作對青少年的有益影響,隨之而來的問題自然就是,我們如何能最好地將這些經歷構築到他們的生活中。例如,從我們第一次瞭解青少年拓展項目,已經過去了20年,我們發現它的發展有一個無法擺脫的限制,那就是找到足夠的志願網點來容納那些對志願活動感興趣的青少年。從一個商人或者社會服務機構領導的利益來看,這個問題是很容易理解的。誰願意讓一群青少年在他們的工作場所裡跑來跑去呢?

說實話,設立和監督這種志願者崗位確實需要花費成年人的時間。然而,這正是我們過去常常用來幫助青少年成長的時間。毫無疑問,在過去,工匠們有時對那些他們負責的年輕學徒不以為然。但是,有兩件事情是不同的。首先,是一種內在的認識,大多數成年人的部分角色是培養年輕的一代。他們還沒有將這個任務推給學校,撒手不管,然後抱怨結果。其次,他們能夠意識到,這些年輕人可能確實需要一點點時間來加以訓練。

在社區中,將青少年加入到成年人世界的方法通常是設立青少年學徒制度。心血來潮是一種好東西,雖然與其他類型的工作一樣,學徒制可能效果很好,也可能效果很不好,但我們要在學徒製表面的吸引力之下來理解這種差異。例如,凱特琳,在第4章中提到的那個忘記了她法語考試的高中生,在其高中暑假裡不得不好幾天都跟著一個當地的律師學習,這是按照她學校咨詢顧問的建議而享有的一項真正的特權,也是凱特琳的父母極力促使她去獲得的一種經歷。

影子學徒模式有其有趣的方面,但凱特琳很快就發現了幾個根本的缺陷。首先,與我們已經總結出來的成年人工作效應的原則相反,凱特琳並不能確定自己所做的事情確實對律師是有幫助的,這個律師只是以一種對社區有用的方式為當地的高中提供學徒機會。我們將這個模式稱之為「迪士尼樂園式學徒」,因為它讓我們想起了那些能夠讓我們假裝成一個宇航員,而實際上沒有做宇航員所做的事情的遊樂設施。

事實上,凱特琳不僅沒有為指派給她的那位律師提供幫助,反而有點浪費他的時間。必須考慮一下凱特琳做了些什麼,是否足夠有趣,這是每天早晨這位律師將要完成的任務清單之一。這位律師知道這一點,但更重要的是,凱特琳也知道這一點。這不僅沒有讓凱特琳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有所貢獻的成年人,反而讓她對自己在成年人世界裡是多麼無用有了更加清楚的認識。凱特琳向她媽媽這樣描述自己的體驗:「我只是不想看起來那麼無聊,或者像我沒有任何事要去做似的,因為我不想打擾司馬薩先生。」因為她主要的任務是跟隨律師,看著他工作,她正在觀察的這份工作看起來顯然超越了她的能力。凱特琳對自己如何獲得這樣一份工作所需要的技能沒有任何感覺,當被問起時,她只是說:「在學校要努力學習」。這種迪士尼樂園式的學徒無疑有其作用,這至少讓青少年對一個領域真正的工作有所瞭解,但是也毫無疑問地說明了為什麼這樣的機會通常僅限於幾天或一週一次。

我們可以成功地運用一種學徒模式吸引青少年,但是它可能是典型方法的某種重組。為期3天的學徒制並不會對青少年或者僱主起作用,但如果不是讓凱特琳僅僅在這3天跟著一個律師,而是讓她花費一個學期的時間在放學後每週進行5小時的志願活動,那麼效果會是怎樣呢?律師事務所可能會僱用一個熱心的10年級學生嗎?如果重點在於教凱特琳去做一些有用的工作的話,當然會的。起初,可能涉及很少的工作內容,僅僅是複印、打開郵件以及從圖書館借閱法律書籍。這不像我們在法律劇中所看到的那樣,但這些任務在成年人世界裡是必要的,實際上是至關重要的。凱特琳僅僅是剪貼一些法律文件,然後就可以畢業了嗎?鑒於大多數孩子的計算機技能,似乎顯然不會有太多的拓展。而對於青少年來說,有一些挑戰和拓展是很好的事情。當然,凱特琳也會花費一些時間去觀察發生在法庭上的那些令人興奮的事情,但是現在她也對法律工作包含的內容有了更加全面的瞭解。凱特琳能否努力將自己分內的工作做好,以及平衡自己花費在培訓和自我監督上的時間,這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但是,凱特琳的負擔不會太大,因為相對於律師而言,她的時間仍然是自由的,而且她將得到的也可能是巨大的。

雖然,安排這些各種各樣的經歷需要前期的時間投資,正確的志願活動或工作環境幾乎可以毫不費力地教授那些父母和學校通常難以教授的經驗教訓。一項工作能夠順利完成的重要性和滿足感,真正承擔責任所獲得的益處,對連續性和焦點的需求,父母和老師都經常以同樣的方式講授、嘮叨以及沒完沒了地擔心如何傳達這些經驗教訓,他們花費太多的時間讓青少年去重新做那些沒做好的工作,結果往往收效甚微。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把青少年放入到正確的環境中,這些環境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計劃、功能以及以前那些有利於成長的環境,我們可以停止通過講座和抱怨的方式來努力把青少年拖入成年人的行列中,取而代之的僅僅是觀察那些環境對一代代青少年所做的打磨和塑造工作。

一旦讓青少年看到他們可能獲得大量的零花錢,就會使得為青少年找到一份好工作的任務變得更容易一些。青少年似乎很善於識別那些能夠為他們帶來報酬的工作。我們用了幾年時間來推廣青少年拓展項目,例如,努力找到最適合青少年志願工作的類型,使用各種各樣的調查問卷,並且訪談了各種各樣人的經歷。最終我們發現一個問題——持續的獨立志願者經歷是否能夠預測青少年未來的積極行為結果:一種好的經歷應該是讓青少年覺得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而不是分配給他們的。威爾·蘭伯特不斷地被有意義的志願者工作所吸引(從一開始就要選擇什麼樣的工作),以及皮特一直在堅持的那個可能看似棘手而無聊的疊襯衫工作,當這樣的工作有報酬時,大多數青少年似乎就會對這些工作有一種直覺上的識別能力。

雖然,我們自己的研究工作主要集中於評估正式的志願服務網點和項目,一旦父母、青少年和社區人員意識到成年人工作效應的作用,他們到處都可以看到它的應用。幫助鄰居搭建一個露天平台,經常定期去父母工作的單位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在教堂做志願者,放學後幫助老師,輔導鄰居家的孩子或者弟弟妹妹,為盲人製作輔助閱讀的錄音,幫助動物保護協會遛狗。除此之外,在大多數社區都設有志願組織,這樣的組織不僅能夠讓青少年有所改變,而且還能讓他們看到鼓勵其他人加入志願活動的價值。或許,這本就應該是對每個志願組織在吸收年輕人加入進來時的要求之一。

一旦我們開始沿著這些路線思考,一切便皆有可能。開發這些想法的規則很簡單,不是絞盡腦汁地為我們的年輕人空想出各種活動,相反,我們只需要考慮每一個父母、朋友和同事們每天都在做的有意義的成年人工作,並且思考怎樣才能讓青少年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