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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你夢到什麼了?」三皇子指指幕雪逝的腦袋,饒有興趣地說道。

幕雪逝神情一滯,接著撓撓頭,勉強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夢到很多很多殭屍,他們都伸著舌頭,一蹦一蹦地來找我。他們說我是從地獄裡面逃出來的小鬼,怎麼能隨便在陽界還生,於是要把我抓回去……」

「那你呢?你有沒有打過他們?」三皇子挑著眉問道。

幕雪逝有氣無力她笑了兩聲,「有啊,我說我是天兵天將,就沒人敢動我了……」

沉默了好一陣,幕雪逝發現三皇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抬起頭,正對上兩道陰冷的目光。

「我說沒說過欺騙於我會怎樣處罰?」

幕雪逝趕緊後撤了一步,溜圓的大眼睛轉了轉,腦袋搖得像個波浪鼓。「不記得了,小鬼把我的記憶給嚇走了,我全忘了。」

幕雪逝剛說完,三皇子就將他細小的腳腕攥著,不緊不慢她往回拉,眼神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我說過,我最憎惡別人欺騙我。」

幕雪逝聽到這話的時候,已經被三皇子拉至身前,幕雪逝情急之下只好把臉貼在三皇子的胸口,用這個百武百靈的招數來緩解三皇子的怒氣。過了一段時間,幕雪逝感覺到頭項上面傳來的氣流開始變得平緩柔和,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一切有些恍惚不真實。

「假如……我以後再失憶一次,你會怎麼樣?」幕雪逝故意把腦袋往三皇子的胸口頂,不讓他發現自己臉上的忐忑。

「嗯?」三皇子好看的眉頭皺起,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盾疑。

幕雪逝好不容易說出口,這會只好又硬著頭皮解釋了一遍,「就是假如我某一天恢復了以前的記憶,而這段時間的記憶又忘掉了,你會……」

「我會強迫你把每一件都記起來!」三皇子不帶一絲猶豫地答道。

「不成!」幕雪逝忽然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霸道和不甘。

三皇子面露不悅,」有何不可?」

「那是我的……」幕雪逝含糊不清地說著,隨後便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清雅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走了進來,幕雪逝剛剛懈怠的神經又恢復亢奮。他快速地從三皇子的懷裡逃竄,打算鑽進被子裝死人。

無奈三皇子似乎早就看出了他的這一小伎倆,兩隻大手一下將他捉住,又給按回腿上。

「藥是必須要喝得。」

「我沒有病,我只是受了驚嚇而已。」幕雪逝盯著那碗飄著怪味的湯藥,一臉的無法接受。

三皇子沒有和幕雪逝浪費過多的言語,見幕雪逝不喝,便直接把他束搏在懷裡。兩條腿固定住幕雪逝的下半身,一隻手撬開幕雪逝的牙關,另一隻手強迫幕雪逝把那些苦藥全部灌了進去。

絲毫不溫柔的動作讓幕雪逝氣得乾瞪眼,三皇子卻像看不到一樣,一定要幕雪逝把那些藥喝完,才肯放開他。

「太痛苦了……」幕雪逝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伸著舌頭想把嘴裡那些難聞的氣味揮發掉。

三皇子瞧見幕雪逝那誇張可愛的動作,不禁心裡一動,朝著那伸出來的舌頭吻了過去。

「唔……不是吧……」幕雪逝感覺自己的全身正被一雙大手愛撫著,甚至很快便鑽入自己的裡褲裡面,在那根脆弱的周圍輕輕滑動著。

「剛才不是才……」幕雪逝一邊假裝正人君手般地拒絕著,一邊又捨不得拿開三皇子的手。

到最後,反倒是幕雪逝顯得更心急一些,整個人掛在三皇子的身上,小手豪無章法地亂摸,把自己弄得氣喘吁吁,三皇子卻是一臉平和……

一陣驚濤駭浪過後,幕雪逝又一次被三皇子吃干抹淨。歡愉都是暫時的,其後忍受的不適往往要比那一刻的銷魂來的猛烈得多。儘管在幕雪逝的推搡下,三皇子還是為幕雪逝清理了身體裡的殘留物,可是絲毫沒減輕幕雪逝的痛楚。

兩個人一身香氣地躺在床上抱在一起,幕雪逝本來已經閉著眼睛打算睡了,可是還感覺到旁邊傳來的灼熱的視線。幕雪逝睜開眼,看到三皇子正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中少了平時的陰冷,更多的是憐愛之意。

「還是很疼麼?」三皇子柔聲問道。

幕雪逝知道三皇子說的是什麼,本想罵回去,可是看三皇子的表情絲毫不像開玩笑,到口的狠話又嚥了回去。

「一般疼吧,反正死不了人。「幕雪逝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間接地埋怨三皇子。

三皇子會心一笑,揉揉幕雪逝的頭髮說道:「那下次不做了。」

「別啊!」幕雪逝趕忙大聲拒絕道。意識到三皇子臉上的笑容有些玩味的感覺,幕雪逝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失態了。

「其實我只是想表達,我這麼一個胸懷寬廣,又堅韌不屈的人,怎麼會計較這點兒疼。所以以後你想怎麼樣,就隨自己的意吧,別讓人家說我幕雪逝虐待萬人景仰的三皇子……嘿嘿……」

說完,幕雪逝很高傲一般地捲起一個被角,側身到三皇子看不到的角度,趕緊按飾住臉上的慌亂。

過了好久,感覺身後沒有什麼動靜,幕雪逝終於拿開了那個被子。三皇子的手也在這個時候伸了過來,環抱住幕雪逝的腰,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幕雪逝能感覺到三皇子的氣息越來越近,而這種感覺讓他一如往常,很快便有了睏意。迷迷糊糊中,幕雪逝忽然記起了一些事,他扭頭朝三皇子說道:「別忘了,你還答應等八拜節過了,就帶我出去玩一次呢!」

最後也不知道三皇子有沒有答應,幕雪逝便很快進入了夢鄉。睡到後半夜的時候,三皇子感覺到幕雪逝有了一絲動靜,等到他睜開眼睛,發現幕雪逝正在豪無意識地抓著自己的臉,眉頭皺得緊緊的。

三皇子頓時心裡一緊,趕忙下床為幕雪逝找一些解藥暫時緩解臉上的不適。結果腳才離開那張床,幕雪逝整個人就顯得異常的緊張,抓著三皇子睡得那個被角不停地摸索著,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三皇子心頭不忍,便又躺了回去,幕雪逝一觸及到三皇子的身體,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三皇子小心翼翼地揭開那層薄膜,發現裡面的面孔已經不堪入目,到處都是疤痕,膿血,像是被萬千隻小蟲手噬咬過一般。想到昔日那張奪人呼吸,百看不厭的面龐,三皇子禁不住有些痛心。

一夜無夢,幕雪逝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雖然最初醒來還有些擔心自己依舊睡在臨寒宮,可是一見到精緻的紗帳,幕雪逝懸著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

幕雪逝在裡屋,側屋都找了一個遍,都沒發現三皇子的影子。他跑到外面去問泰安公公,泰安公公說三皇子有要緊事務要處理,幕雪逝也只好一個人在院手裡面踱來踱去。

似乎自己從刑審室出來以後,就一直未見蘇入翰。幕雪逝想起這三日蘇入翰對自己的照顧,不禁心生愧疚。不想自己竟是這般忘恩負義之人,一旦見到了三皇子,把任何人都拋到了腦後。

「唉,雪公手,您這是要去哪裡?」泰安公公連忙拉住幕雪逝。

幕雪逝頭也不回地解釋道:「我要去找我師父練武。」

泰安公公一聽這話,立刻變得有些著急,「三皇子特意叮囑,今天雪公手哪都不能去,只能留在寢宮附近。」

「沒事,我又不出這小院,再說了,我信的過你們,有這麼多高手的護衛,怎麼會有危險……」幕雪逝拍拍泰安公公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下一刻,幕雪逝就被自己的侍衛陸非和陸凡架住了雙手,直接拖回了屋內。

「你們怎麼吃裡爬外,我是你們的主子!」幕雪逝怒瞪圓目,想裝得如三皇子一般陰狠,卻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回稟主子,我們平日裡聽主子的差遣,若三皇子有特別叮囑,我們還是要按照三皇子的要求辦事。」

幕雪逝聽了這話,立刻垂頭喪氣般地坐在凳手上,招手讓那兩個有其名無其實的侍衛出去。他還在想是不是三皇子故意不讓自己和蘇入翰親近,想起三皇子之前醋意很重的那一番話,更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準確。

原來他也如此小肚雞腸,幕雪逝想著想著,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心情瞬間變得大好。

在屋子裡面自己玩了一陣,幕雪逝又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即便坐在椅子上,他也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兩隻腿發軟,走路都有些吃力。腦子昏昏沉沉的,雖然沒有昨晚那樣強烈,可是身體的異常,還是讓幕雪逝很敏感覺到有些異樣。

難道真的是遭到報應了麼?幕雪逝禁不住害怕地想到。若真的是又變回到以前的樣子,他倒勉強可以接受,最起碼還有個念想。可是萬一魂飛魄散了,自己所掛念的一切都和自己再無任何關係,幕雪逝越想越覺得恐懼……

望雲峰

三皇子自宮中趕來這裡,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因為路途遙遠,等他到了望雲峰,有一個人卻早已候在那裡。

面對俊逸逼人的三皇子,灝凜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歎之色。雖然一直暗中派人跟蹤三皇子,可是這般仔細地看他,已經有幾個年頭沒有過了。如今的三皇子已然褪去了所有的稚氣,臉上的曲線開始變得稜角分明,睿智的雙眸散發著凌厲的光,一雙薄唇緊閉,仍舊是雷打不動的冷漠之色。

不知何時,這個望雲峰竟多了一個小涼亭,灝凜正坐在中間的石凳上喝著涼茶,一臉的鬧適。旁邊站著的上川鴻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灝凜微斂雙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三皇子冷冷地掃了灝凜一眼,「我想說什麼,想必麓北國君已經心知肚明了吧!」

「陪本王解盤棋可好?」灝凜指著石桌上的棋盤,一臉的誠意。

三皇子卻連看都沒看,眼睛直逼灝凜那張笑靨如花的面龐,嘴裡擠出兩個字:「解藥!」

灝凜似乎有些失望,盯著那個棋盤自言自語道:「這個棋局是我當年輸給定南王的,只是一直心有不甘,覺得自己不該輸,可就是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才能反敗為勝。若你能幫我解開,解藥自會雙手奉上。」

三皇子注意了一下那個棋盤,從表面看來的確是一盤死局,可是仔細看便會發現,這盤棋的確還有回緩的餘地。三皇子沉思了一陣,用手指不緊不慢地捏起,放到一個看似亂了章法卻暗藏玄機的地方。

下一刻,瀕凜的臉上立刻顯露出讚許之意,「其實,我一直很欣賞隕西國的三皇子。」灝凜站起身,朝三皇子逼近。

還未近身,三皇子就用手裡的劍抵住了灝凜的胸口,臉上的不屑之意再明顯不過。

灝凜對三皇子的敵意置若罔聞,胸口被抵著劍鋒,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若是常人,見到這盤棋局,想的肯定會是如何破解,而三皇子卻置之死地而後生。一般人見到你走的這一步之後都會習慣性地大意,覺得自己必勝無疑,卻在最後的一刻發現僅僅是一念之差,就讓自己成了敗者。」

三皇子冷哼了一聲,對灝凜信心滿滿的解釋根本毫無興趣。

「可是也會有人從一開始就把持著一個觀念,那就是三皇子非帶人,他下的每一步棋都該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