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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你想要說什麼?」三皇子淡淡言道。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這盤棋我解開了,幕雪逝的毒也便解了。」

三皇子眼睛直射著灝凜的雙目,寒意頓生。果然不出三皇子的所料,灝凜把自己支開,定會有人對幕雪逝暗中下手。

三皇子即便意識到了這一切,也不過是一臉平靜。他朝著望雲峰對面的叢林望去,雲淡風輕地說道:「隕西未來的國君不會是我。」

灝凜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微一震,但是臉上還是未曾表現出來。

「隕西未來國君是誰,那是隕西國分內的事情,與我灝凜何干?」

「呵……」三皇子冷笑兩聲,「幕雪逝不過我隕西一個小小的子民,又干你何事呢?」

灝凜聽了三皇子的話,調笑般地說道:「想不到你三皇子竟會懂得何為情,還是你迷戀的不過是他那被你一人霸佔的容貌。」

三皇子不願再和灝凜僵持下去,便欲轉身離開。

灝凜又在三皇子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感興趣的,正好是你所想隱瞞的。」

昨天坐在平日默孺蠱師待著的地方等了一個晚上,都不見他的影子。隼曳感覺總是患得患失的,耳朵旁時不時飄來默孺蠱師終日念叨的那些輕佻之話,如今聽不到了,罵不到了,竟然還有一些失落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怪異的想法,隼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照理說自己應該不會擔心他的,為何只是簡單地敢了自己一命,自己就這樣輕易被感化了?

「啊……」

忽然聽到一聲慘叫,隼曳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他沒有太大的感覺,那個東西卻被撞到了兩米開外。

隼曳定睛一看,被自己撞翻的原來是泰安公公,隼曳一貫鎮定自若的面孔也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慌亂,看著泰安公公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隼侍衛,您這是怎麼了,從早到晚在這裡轉了好幾個來回了。剛才我和你打招呼,你不僅不理,連我站在這裡都沒有發現……哎……」

隼曳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沒事,剛才不過是有些困頓罷了……」

泰安公公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上下大量著隼曳,試探性地問道:「真的是困頓了?」

隼曳對泰安公公這些怪異的舉動萬分不解,他覺得自己才該問問泰安公公到底是怎麼了。

見隼曳不說話,泰安公公大笑兩聲說道:「你就招了吧,自從默孺蠱師不來這個院子,你就變得魂不守舍的……

這句話剛一說完,隼曳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扣出腰上的長劍,朝著泰安公公的脖字送了過去。

「我敬仰你一輩子為小院職守操勞,但是你今日說出此般冒犯之話,實在讓我忍無可忍。」

泰安公公的臉色也變了,他抖著手指,朝三皇子的寢宮指著說道:「隼侍衛你有所不知,剛才那一套都是雪公子教我問的,我只是如實說來罷了。雪公手一天未出門,悶的慌,便想出這樣一個法子解悶,他已經在窗口觀察你好久了……」

隼曳的臉脹得通紅,咬著牙朝窗口看去,果然,幕雪逝的小腦袋在那裡拖著,手還朝隼曳晃了晃。

見到隼曳滿臉怒氣地看著自己,幕雪逝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感覺。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朝隼曳笑咪咪地說道:「逗你玩!」

說完,幕雪逝的腦袋就鑽了回去。

隼曳氣得肺都要炸了,自己無意關心默孺蠱師已經是很讓他苦惱的一件事情,現如今竟然還拿這件事情來羞辱他。想起剛才幕雪逝那張惡作劇的面孔,隼曳就有種想把它捏扁的衝動。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隼曳發現整個院子變得異常地安靜,他抬眼一看,三皇子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泰安公公小步跟在他的身邊,一臉的謹慎之意,隼曳也連忙上前行禮,恍惚的心思慢慢收了一些。

三皇子不發一言,臉色變得非常凝重,走到寢宮的門口,三皇子朝泰安公公和隼曳說道:「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進來。」

「尊旨!」

隼曳見到三皇子,也不禁覺得有些異常,三皇子的寢宮本來就是外人不得入內的,往日三皇子根本不需外加叮囑,今天為何要強調這個問題呢?

這一天來隼曳看誰都覺得奇怪,難道是自己變得不正常了麼?隼曳一臉的困惑表情,拿著劍朝不遠處的空地走去。

三皇子才走進屋子,就看到幕雪逝面色蒼白地癱軟在地,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幕雪逝,這會兒宛如一個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三皇子抱起幕雪逝,將他放在床上,緊接著拿出手裡的聖水和芷花的花粉,調配好了之後抹在幕雪逝的臉上。過了一會兒,幕雪逝臉上的那一層簿膜就輕輕褪了下來,露出裡面那張傷痕纍纍的面龐。

幕雪逝早已昏迷不醒,開始和隼曳逗趣的時候還好好的,沒過一會兒就開始開始覺得有些不適,繼而昨天那種形神分離的感覺又來了。折騰了一陣兒之後,幕雪逝感覺到一種強力射穿心臟般的刺痛,瞬間昏迷過去。

三皇子的嘴角揚起一個傲然的弧度,他將袖口裡的小瓶拿了出來,輕輕在手指上塗勻,繼而慢慢地抹到幕雪逝的臉頰上。

紅腫的斑點和傷疤頓時消失不見,裡面白皙如雪的皮膚慢慢顯露出來,半邊臉的恢復,半邊臉的傷痕。三皇子用手遮住了帶著傷痕的那張臉,剩下豪無瑕疵的那張臉,已然被那種艷美震駭住。

果然如此……

「外面平靜如常,幕雪逝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躺在那裡乖順不已。上川鴻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掩飾了,便變回自己日常的動作習慣,熟練地為幕雪逝的另一側臉頰解毒。

等到幕雪逝臉上的最後一抹疤痕被上川鴻撫平,上川鴻瞬時屏住了呼吸。眼前睡著的人像是一塊稀世碧玉,讓人不忍去觸碰,彷彿一碰就會碰碎。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垂順在臉上,英挺的鼻子,櫻桃般紅潤的小嘴……

說是仙子下凡也不為過,上川鴻終於明白為何三皇子會對自己的這個弟弟百般重視。

魂若的美已經是天下無人能及,看多了她的面龐,上川鴻見到誰都沒有過多的留意。可如今再看幕雪逝,那種相形見絀的感覺狠狠地刺激了上川鴻的神經,讓他霎時間無法清醒。

感覺到一陣刺眼的光,幕雪逝禁不住揉揉眼睛,慢慢地睜開。上川鴻在見到那雙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緩緩地對向自己時,覺得幕雪逝已然美得不真實,無法敘說,無法描畫,更無人能臨摹……

「你咋才回來啊?我等了你一個下午了。」幕雪逝伸了伸懶腰,在見到「三皇子」的那一剎那,臉上的睏倦立刻消失,恢夏了神采奕奕的模樣。

上川鴻見到幕雪逝臉上的笑容,差點兒沒亂了心智。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上川鴻才稍微平靜了自己一下,朝著幕雪逝一本正輕地說道:「宮中事宜繁忙,你就不要過問了。」

幕雪逝哦了一聲,接著又習慣性地摟住「三皇子」的肩膀,把嘴貼到他的耳旁說道:「告訴你一個好玩的事,你想聽不?」

上川鴻知道這會兒不該再浪費時間了,但是幕雪逝那份興致勃勃的表情和親呢的動作竟讓他有些不忍拒絕。

見到三皇子沒有拒絕,幕雪逝先是咯咯笑了兩聲,接著把剛才戲弄隼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三皇子,其間還摻雜了一些誇張的成分。

如此沒有營養的話題讓上川鴻聽得神情一滯,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幕雪逝卻在這時注意到了上川鴻的袖口,裡面發出的那種晶亮的光似曾相識。幕雪逝的大腦猛地一片空白,抖著嘴唇朝上川鴻說道:「熙,我要看你袖口裡的銀幣。」

「我的袖口朝裡,你又怎知道裡面放著一枚銀幣呢?」上川鴻微微變了臉色。

幕雪逝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恐懼,他眼睛盯著「三皇子」說道:「因為那是我的,我自然認識,真的一直在你那裡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還是你一直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上川鴻即便料事如神,也猜不出幕雪逝的這一翻惶恐和黯然是因何而來。但是有一點兒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枚銀幣又是一個意外收穫。

幕雪逝還在不依不饒地和上川鴻磨著要那枚銀幣,上川鴻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乾脆一下點了幕雪逝的穴位,讓他又一次昏了過去。

上川鴻扯了一塊紗斤,將幕雪逝臉部以下遮蓋住,帶著他朝小院外走去。隼曳理所應當地跟隨在三皇子的身後,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三皇子一聲命令,「不用跟隨於我。」

隼曳才躬身遵命,上川鴻已經沒了影子,他牽走了三皇子的那匹駿馬,將幕雪逝抱到馬上,朝宮外奔去。

一路上太過順利,讓上川鴻有些不安,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定在某一個地方,還暗藏著危險。

上川鴻的警惕性剛剛增強,一根利箭就朝他們的方向射來,而且箭的方向不是對著「三皇子」,而是對著幕雪逝而來。

上川鴻幾乎想都沒想,就為幕雪逝攔下了那根箭,箭鋒犀利,力度大得驚人。上川鴻攤開手心,上面已經被劃上了血痕。

蘇入翰見到上川鴻為幕雪逝扯住那一劍,禁不住冷笑不已。果然會是這個結果,如此美好的事物擁在懷裡,誰會忍心讓他傷一根毛髮。

蘇入翰將自己的馬騎到上川鴻和幕雪逝的那匹馬前面,一雙凌厲的眸子注視著上川鴻。

「放下他!」

上川鴻刻意板著一張臉,似笑非笑地說道:「蘇入翰,你身為我的侍衛,膽敢攔我的路。」

「上川鴻,我忘了,這隕西皇宮你比我還熟悉。」蘇入翰的臉上露出一抹肅殺之氣。

上川鴻彷彿聽不懂一般,直指著幕雪逝的臉說道:「你說假如我帶他到城樓之上,取下他臉上的面紗,讓隕西的萬千子民也開眼瞧瞧這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容顏如何?」

蘇入翰的瞳孔裡散發著陣陣寒氣,讓他膝下的馬兒都跟著微微戰慄。

「呵……」上川鴻猛一揚鞭,快馬疾馳,並朝蘇入翰大聲說道:「看看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