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鬢邊不是海棠紅 > 第五十章 · 2 >

第五十章 · 2

  小來一直留心著屋外的動靜,聽見程鳳台一罵,商老闆一哇,心道果然果然,連忙趿了鞋子出門探看,先把商細蕊拉到一邊,低聲怒斥他:「他們打架,你湊上去哇個什麼?不怕打到你嗎!」一面迅速地在幾人身上睃了一遍。程鳳台這個狗脾氣,小來也是清楚的,見是他打了人,倒不覺得意外。薛千山也正是個不著四六,口舌生事的主兒,遲早得挨揍。晾著程鳳台,忙與薛千山賠不是。

  薛千山臉上被程鳳台的戒指刮破了一道血口子,其他也沒有什麼傷,然而卻對小來委屈道:「小來姑娘不問問怎麼回事,就來替他向我道歉,我倒成了外來客。」

  程鳳台冷聲道:「不錯。你心裡明白就好。」

  小來回頭狠狠瞪他一眼,轉臉把自己的手絹給薛千山按著傷口,笑道:「薛二爺多心了。您既在商老闆宅中,要有什麼閃失,自然是我們主人家招待不周。商老闆嘴拙心實您是知道的,我只代商老闆賠罪,並不為旁的人。」

  小來於商細蕊亦僕亦妹,可不是一般粗手大腳的使喚丫頭,讀書識字人情世故上比商細蕊強得多了。程鳳台早看出她的地位不同,百般討好而不得。現在看她對薛千山溫柔妥帖的幾句話,薛千山仍是老大不痛快,心想你就知足吧,小來何時對我和顏悅色地說過那麼多話了。程鳳台還就不明白了,一樣是登堂入室的臭男人,怎麼小來對薛千山是這個春風化雨的態度,對他就如同後娘一般冷心冷面。他到底是哪兒不如這個二五眼了?

  程鳳台自顧不忿。薛千山倒很快調整過來了,整整衣裳,風流倜儻地笑道:「有小來姑娘這番撫慰,我也就不跟他計較什麼了。」說著把帶著血跡的手絹慢斯條理地折好,貼胸塞在內袋裡,眼睛一直看著小來。小來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輕薄樣子,所以也沒什麼可害羞的,反倒與他整理衣衫,程鳳台看得眼紅死了。

  薛千山在小來的溫情之下心滿意足,再要計較什麼,就是不給姑娘面子了,也要在商細蕊面前失了風度。與商細蕊說了幾句關懷備至的話以後,優雅地與他們主僕二人道再會。小來要送他出門,他憐香惜玉地止住小來:「姑娘留步,我的車子就停在巷口,你別凍著了。」臨走還不忘與程鳳台笑著點點頭,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走得瀟灑。

  程鳳台末了也鬧不明白,這人一鬧一出的,到底算是怎樣的一個脾氣。

  薛千山走了,小來還想順便把程鳳台也送出門。程鳳台不用她逐客,自己就走了,一直到了門口也沒回頭看一眼商細蕊。商細蕊頓時慌了神,想程鳳台一定因為薛千山,生他的氣了。剛要追上去留住他,程鳳台與老葛交代了幾句,已經返了回來。

  老葛開車走了。程鳳台逕自往商細蕊的屋子裡去,路過他身邊,停了一停腳,道:「你過來!」看不出喜怒。小來一把攬住商細蕊的胳膊,直覺商細蕊進去要糟,恐怕再要起什麼衝突。商細蕊對她笑笑,緊隨其後跟進去,心口還是登登亂跳。程鳳台雖沒對他發過脾氣,卻當著他的面對別人發過好幾次脾氣,發起脾氣來滿口的髒話,一腳能把椅子踹散架了。程鳳台現在顯然是生氣了。雖然以商細蕊的心智,尚不能十分確定程鳳台究竟是為了什麼在生氣。

  掩好了門,程鳳台在床沿坐下,眉眼含笑的沖商細蕊招手:「來啊,商老闆。」

  商細蕊非常警覺:「幹嘛?我不過來。」

  程鳳台很好心氣兒地笑道:「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還躲著我啊?過來!過來和你說話。」

  商細蕊磨磨蹭蹭地挨過去,剛到跟前,程鳳台手一撈,商細蕊被他力氣很大地按在大腿上箍住了喉嚨,像抓著一隻飛鳥的脖子似的,商細蕊再怎麼撲騰都飛不走了。

  程鳳台手上的力氣那麼狠,臉上和口吻卻還是笑笑的:「商老闆來回答剛才的問題。我和薛千山之間,你選誰啊?」

  商細蕊驚慌得大喊:「選你!選你!我選死你啊!」

  程鳳台一頓,一手還扼著他的脖子,另一手捏住他下頜就吻了下去。他們親親抱抱的不少,親吻更像是一種纏綿的問候,這樣侵略性的粗暴的還從來沒有過,兩人唇齒間幾番碾磨,商細蕊覺得嘴角一痛,口裡蔓延開一股又涼又鹹的滋味——他的嘴唇被程鳳台咬出血了。他的血在程鳳台的溫度下,竟顯得是涼的。

  這樣激吻了許久,程鳳台意亂情迷略微有一點鬆動了,商細蕊奮力一推,一躍而起跑開數尺,抹著嘴角絲絲血水,簡直心驚肉跳的。

  程鳳台很遺憾地一歎:「哎,商老闆跑什麼呢?來,我們接著說話。」

  商細蕊心說你這哪是要和我說話呢?你這分明是要活吃了我呢!

  商細蕊前後經歷過幾個男人,這事兒上可算不得傻。可是他也只當程鳳台是受了薛千山的刺激,氣憤不過,不知道程鳳台在今天之前已動過幾輪念頭。每次是小戲子到了嘴邊,看他眨巴著一雙眼睛傻乎乎的小孩兒一樣,就覺得下不去雞 巴,不忍心,覺得親親抱抱清清白白的也挺好的。這是比初戀還要純潔還要珍重的感情,怕節外生枝;怕睡過了以後,兩人關係要趨向什麼不好的變化;怕除了知己之外,無處可以安置他。今天被薛千山一激,心一橫,不如落袋為安,就不管那麼多了。商細蕊跟老老少少胡搞八搞的,糊里糊塗地就被各種王八蛋拐上了床去,糊里糊塗的也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不能那些貪圖美色的睡了又睡,他們真心相愛,感情篤深的反倒沒有過點什麼。

  程鳳台微笑著站起來,扯鬆了領帶,一步步走向商細蕊。商細蕊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獵人緊逼過來,他反而忘了逃跑,反而豎起耳朵,怕遺漏了獵人的情話。

  「可別說商老闆沒有這個念想。不是貼我耳邊唱了幾出淫戲了?不是趁我睡著了還磨蹭我?不是吃醋我和杜七搶女人?不是說……」程鳳台把商細蕊逼到角落裡,兩人臉挨著臉鼻息交接,商細蕊的呼吸已然發燙了,程鳳台親了親他的鼻子,耳語道:「不是說,選我了嘛?」

  商細蕊騰地漲紅了臉,默了片刻,然後重重點了一下頭。

  程鳳台就重新深深地吻了下去。商細蕊身後是一隻方桌,上面擺了些粉墨油彩一類的瓶瓶罐罐,他往後一仰,碰倒了幾個落到地上去摔碎了。程鳳台摟著他的腰急不可耐的,索性一揮手把剩下幾隻都掃到地上,嘩啷當好大一片聲響,然後把商細蕊翻過身去壓在桌上就扒了褲子。

  小來聽見異響,今晚第二次急慌慌皮衣服趿鞋跑出來,站在窗下壓低聲音喊:「商老闆!商老闆!怎麼了?」

  裡面又是一陣桌子腿摩擦在磚地上的刺耳拖曳聲。小來心想糟了,果不其然動上手了。以商細蕊的武功,她自然不怕商細蕊吃虧,只怕商細蕊捨不得對程鳳台還手,由著他發脾氣犯渾。商細蕊心裡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人再凶他,他也是一絲一毫不會傷著對方的,只會又跑又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這寬敞的屋子,他能躲哪兒去。

  小來心裡火急,門閂上了,只好一力拍窗戶喊:「商老闆!商老闆說句話呀!你怎麼啦?」

  程鳳台正在屋裡埋頭大業,合奸整出了j□j的動靜。沒想到這小戲子還很不好辦,進了幾次沒能進去。商細蕊痛得叫娘,閃著淚花兒道:「油!油!」程鳳台才想起來和舞女小姐取經的步驟,提著褲頭四下找油。碎了的瓷瓶子裡有小半瓶卸妝用的清油,汪汪地在燈光底下,蘸著給商細蕊後面抹了些,又在自己那玩意兒上抹了一層,這才送進去了。

  商細蕊趴在桌子上,手掰著桌子的邊,被程鳳台頂得滿腔氣血全湧在腦子裡,紅頭漲臉的,只有喘氣的份,一個音也發不出。多餘的清油在身體裡,被程鳳台一出一進的時候擠迫出來,順著大腿流到腳踝,像一條冰涼的小蛇爬在那裡。小來拍著窗,看見裡面一條人影綽綽,左搖右晃的也不知道是誰。程鳳台不想應小來的,捏住商細蕊的腰,忽然著力一頂,頂到了商細蕊的關竅之處。商細蕊一陣抽搐,程鳳台也被絞得不能動了。

  商細蕊揚起頭,大叫了一聲:「嗷!」

  小來後退一步,心頭劇跳。

  商細蕊隨後叫道:「哎喲媽呀!」

  小來難以置信似的一臉震驚。

  商細蕊還在那兒嗷嗷的直叫喚。程鳳台忍不住噴笑,今天他這算是睡了個什麼物種?怎麼會是這麼個動靜?深呼吸兩下,在商細蕊身後繼續動起來,商細蕊才算發出了一點比較正常的j□j聲,到後來漸漸沒有力氣攀著桌沿,一手往後揮舞了兩下,抓著程鳳台的大腿,把程鳳台都掐青了。

  程鳳台喘著氣道:「放開點兒。」

  商細蕊咬著自己一塊袖子,支吾j□j:「站不住了……」還是慢慢放開了手。

  程鳳台拍拍他屁股:「我是說這兒,放開點,怎麼那麼緊,絞死你二爺了……」雖是這樣說,卻是很舒暢地歎息了一聲,彷彿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商細蕊覺得程鳳台那玩意兒火捶子一般一搗一搗的,撐破了肚子,直要人性命。不禁帶了點哭腔,破聲兒道:「是你那玩意兒……跟頭驢似的……」

  程鳳台把他的腦袋按在桌上,一邊賣力,一邊還與他鬥嘴:「怎麼知道跟驢似的?商老闆被驢日過?」

  商細蕊也再答不出什麼,只知道趴著哼哼唧唧了。外面天上飄起了雪。小來早跑沒影了,被子蒙著頭,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