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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比試

  楊綿綿和蕭天的會面不歡而散,fbi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荊楚原以為詹姆斯會十分不滿,沒有想到他卻做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

  他把蕭天留在了這邊的審訊室裡,並對荊楚說:「你們是同胞,也許他願意向你們吐露實(情qing),我們會在這裡停留24小時,我希望你向他分析明白,我們早一點得到我們想要的,他也可以早一點回國。」

  他看了看手錶,「現在還剩下21小時。」

  時間看似已經不多,蕭天又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因為巨大的文化差異,即便是側寫師在場,也無法完全理解蕭天如今的想法。

  可荊楚卻沒有著急,他站在外面看了會兒,從冰箱裡找了一盒鮮(奶nǎi),泡了茶給楊綿綿調(奶nǎi)茶喝,哄她開心:「真不打算追查下去了?」

  「我不開心,不」楊綿綿生著氣卻沒有一走了之,擺明了就是想阿曼達給她道歉她才願意去。

  荊楚也不說她,給她煮了(奶nǎi)茶買了曲奇餅乾:「那你在這兒待著吧。」

  「哼。」楊綿綿對著阿曼達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端著自己的(奶nǎi)茶和餅乾到休息室裡看書去了。

  之後的3個小時,阿曼達和詹姆斯都嘗試著想和蕭天進行溝通,但是他都以沉默拒絕了。

  何威廉也嘗試了一次,只得到了蕭天的一句話「我想知道的,換你們想知道的」。

  荊楚卻沉得住氣,一直到白平氣喘吁吁拎了一大袋子東西回來才有動作。白平特地跑去唐人街買了(熱re)氣騰騰的羊(肉rou)湯和(肉rou)夾饃:「這真不好買,我跑遍了所有的店裡都沒有,最後拜託一對老夫婦做的,隊長這樣行嗎?」

  「行,謝謝你。」荊楚就拎著這一袋東西進了審訊室。

  蕭天聞見香味就說話了:「(肉rou)夾饃和羊(肉rou)湯,你從哪裡弄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敢不敢吃?」荊楚遞了一個塑料勺給他。

  蕭天一點也沒遲疑就接了過來:「有什麼不敢的?」他捧著那一碗(熱re)氣騰騰的羊(肉rou)湯,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他是西安人,這是家鄉的小吃,擱在老家那會兒早就吃膩了,但現在聞到這個香味就覺得感慨萬千,不由低聲說:「來(日ri)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蕭天有所觸動也就罷了,楊綿綿聞見香味也飄出來了,很不客氣地推門進去:「你們吃獨食」

  「過來一起吃。」荊楚招手讓她坐過來。

  阿曼達:「……發生了什麼事?」一碗湯和一塊餅就解決掉了這兩個人?這個中國人實在是有點本事的。

  小黃機:「唉,警察蜀黍的(情qing)商才是真外掛啊,綿綿我覺得你的智商好像不大管用撒。」

  衣服&褲子&手錶&鞋子&其他所有小夥伴:「我覺得你講的特別有道理」

  蕭天喝著冒著(熱re)氣的羊(肉rou)湯,看不清表(情qing),只能聽見他的聲音:「你真的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人殺你嗎?」

  「你是怕我看出來要殺人滅口唄。」吃著高興,楊綿綿也沒那麼生氣了,順嘴就說了。

  蕭天笑了一笑:「你倒是聰明。」

  「呵呵,是你傻。」楊綿綿諷刺,「除了我難道世界上就沒人看得出來了,你能都殺光嗎?」

  蕭天卻簡簡單單給了她三個字:「不可能。」他對自己的作品有著絕對的信心,蓋因他在做這檔事之前,曾經無數次地臨摹過作品,令國內外著名的專家鑒定,可即便是專家也從未看出過蹊蹺,以為真的是真品。

  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怕說實話,直接就掀了老底:「我不怕和你說,我臨摹的所有真品都已經被我毀了從今以後,真品只有我做的那一件」

  楊綿綿的表(情qing)頓時變成了口

  「你是不是有病啊?」她覺得槽多無口,你造假就造假唄,造完居然把真品毀了,這到底是什麼心態?

  蕭天冷笑一聲:「我所做的與真品相差無幾,連我自己都無法分辨真假。」

  見差不多到了火候,荊楚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仿造?」

  蕭天的回答更是讓他們跌破眼鏡:「古人已逝。」

  楊綿綿t不到他變態的點,沒聽懂:「啊?」

  「王羲之已經死了,張旭已經死了,歐陽詢已經死了,顏真卿也已經死了顧愷之死了,吳道子死了,王維死了」蕭天的(情qing)緒突然狂暴起來,他把手裡的勺子都捏碎了。

  塑料勺子本來就脆弱,這會兒就和去了半條命一樣:「疼疼……」

  楊綿綿看不下去,啪一下打在他的手上把勺子解救出來放在一邊,這種一次(性xing)產品的壽命原本就只有一次,這已經很慘了,死之前居然還要被非人折磨,太讓人心疼了。

  蕭天卻沒有在意,他深吸了兩口氣,在這個異國冬天的夜裡,和兩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蕭天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自己的養父蕭宇領養,蕭宇是國內著名的畫家,以擅長古典畫作聞名,但在十幾年前,他只是一個不孕不育的大學老師而已。

  因為無法生育,他和妻子決定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蕭天就是那個時候來到他們家裡的,一開始,他們只是把他當成了普通的孩子,後來卻發現這個孩子有著非常高的藝術天分,蕭宇的畫其實不錯,在圈內也並非沒有名氣,但如果拿出去賣,頂天了上萬而已,還是坑土豪的。

  三年後,蕭宇的妻子因為實在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和蕭宇離婚了,蕭宇一蹶不振,有一天,他的好朋友過來拜訪他,看見了蕭天畫過的畫,驚為天人,問蕭宇是否是他新畫的作品。

  鬼使神差的,蕭宇點了點頭。從此開始了拿養子作品充作自己的道路,短短十年間,他已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老師變成了知名畫家,外界曾經這麼評價蕭宇,說他的作品質量一直呈現上升的趨勢,十年的時間不僅沒有讓他江郎才盡,甚至每一次的新作都讓人感覺到他的進步。

  沒有人知道那些令人驚歎的作品是出自蕭天之手。他原本就是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兒,是最才華橫溢的年紀,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的成長。

  「你就那麼心甘(情qing)願地讓他掛羊頭賣狗(肉rou)?」楊綿綿不可置信。

  蕭天鄙視她:「你用錯成語了,有沒有文化啊」鄙視歸鄙視,他卻在這羊(肉rou)湯的味道裡控制不住自己的話匣子,沒等她再問一句就自己回答了,「我不介意,我無所謂,只有沒有才華的人才需要竊取別人的東西。」

  楊綿綿立即打臉:「那你還模仿別人的作品,李代桃僵?」這次總該用對成語了吧?

  「你懂什麼?」蕭天面無表(情qing)地說,「和我同一年代的,誰能和我相比?」

  這句話太狂妄了,簡直就沒把當代的大師們放在眼裡。楊綿綿對此報以一個白眼,而荊楚卻問:「我記得沒錯的話,前幾年蕭宇似乎因為一場車禍而無法再作畫了,這也導致了他曾經的畫作被炒到了更高的價格。」

  「噢,那是因為我離開了他,他當然沒辦法繼續創作了。」蕭天漫不經心地回答,「給自己找個理由而已,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荊楚點點頭,他還以為蕭宇的車禍是蕭天所為,但如若蕭天真的在意被蕭宇搶去的名望,他早就可以打臉一百次,但卻從來沒有聽聞過這樣的風聲,可見蕭天是真的不在意。

  可既然如此,他為什麼又要造假呢?

  荊楚在這方面比楊綿綿敏銳得多,蕭天提了兩次,他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你是想……和古人一比高低?」

  一聽這話,楊綿綿一口羊(肉rou)湯差點嗆進氣管裡,不斷咳嗽,她覺得荊楚肯定是在講個笑話。

  沒想到蕭天怨恨地點頭:「不錯,然而就算是那樣,我也永遠無法超越他們了。」

  「你四不四傻?」楊綿綿像是看蠢貨一樣看著他,「你說得那幾個誰誰誰不都是不同年代的麼,可你就把他們相提並論了啊?」

  蕭天一翻白眼:「你才傻,有人喜歡梵高,有人喜歡莫奈,他們是著名畫家,但你說他們誰比誰高?不管說誰都有人不服,但我只要模仿出了不遜於他們的作品,我至少不會比他們差」

  「……」是在下輸了。

  同樣作為天才,雖然不是一個領域內的天才,楊綿綿多多少少能理解蕭天的那種不服氣,「我覺得你還算幸運啊,藝術的領域可以不斷開拓,風格有很多嘛,但我們物理學多慘啊,你看有了牛頓還有(愛ai)因斯塔還有霍金還有其他那麼多人,我覺得我以後沒法混(日ri)子了嗚嗚。」

  荊楚:「……小羊你是不是想的遠了點?」

  「所以,你可以理解我,對吧?」蕭天的目光突然炙(熱re)起來,「我認為我的作品完美無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分辨,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