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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初戀

  在那麼幾秒鐘裡,楊綿綿很是猶豫要不要編個借口,蕭天現在早就已經不在乎被抓回去了,甚至在外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日ri)子裡,他並不覺得快樂,甚至感覺到痛苦,感覺到了屈辱。

  是的,他犯罪,他做的事不道德,他罔顧人命,他自命不凡,但他卻並不是為了錢,他是為了向已死的人挑戰,他認為自己與那些只為了金錢而犯罪的人截然不同,他們是地裡的泥,他卻是追求藝術的雲朵。

  簡而言之,他鄙視他們,但迫於環境,卻不得不和他們合作,印製□□?那簡直噁心透了!!

  而現在,他已經厭倦了,他越來越想回到故鄉,死亡?死亡又如何,他並不覺得畏懼。但臨死前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作品究竟在哪裡不完美。

  但在楊綿綿看來,他雖然是(情qing)有可原,但世界上犯罪的人也不是一個個都是變態殺人狂啊,大部分人犯罪都有苦衷,每集都要聽一個犯人說苦(情qing)故事不是在看柯南就是在看選秀。

  無論是出於怎麼樣的目的,同樣都是犯罪,這也無可辯駁。

  尤其是,蕭天曾經害她差點死過一次,這血海深仇要是能忘她也就太聖母了。

  讓她猶豫的是,她是應該編一個借口糊弄過去把這件事了結呢,還是吊死胃口讓蕭天一輩子都得不到答案作為報復好呢?

  楊小羊慢悠悠地提著一個鳥籠s在北京街頭瞎晃悠的老大爺形象,捶(胸xiōng)頓足:「唉,是讓他走得無牽無掛呢還是讓他含恨而終呢,好糾結啊!做人難啊!還是做羊好啊!」

  糾結了差不多有十來秒,楊綿綿終於開了尊口:「其實……我是隨便拿的,真的,我當時覺得你是個好人,也許會看在我長得漂亮的份上給我個面子。」她努力做出誠懇的表(情qing),但這句話誰都不信。

  荊楚心裡忍不住歎口氣,你編就編吧,你發個好人卡怎麼會有人信吶!

  蕭天:「……不說拉倒。」在審訊室冰冷的白色燈光下,他的表(情qing)看起來有一點落寞,「既然能被人看出破綻,大概我的作品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完美吧。」

  他一直不可一世,自視甚高,卻在此時承認自己或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完美。

  那個所謂的挑戰,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無法替代真品。

  這頓飯就在最後的沉默裡吃完了。

  荊楚問:「那事(情qing)你是不肯告訴我們了是吧?」

  「我其實不在意這個。」蕭天對那些人還真沒有多少感(情qing),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他才懶得管他們死活,之前不說不過是拿來做條件而已。

  但他現在也想通了,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麼關係?既然被人看出來了,就是他的失敗。

  「算是謝謝你在這鬼地方給我找出來這東西吧。」蕭天喝乾淨最後一口羊(肉rou)湯,一抹嘴,「我和他們約好了明天晚上八點,在hot chick見面。」

  楊綿綿本來都要走了,一聽扭過頭:「辣子雞?好吃嗎?四川菜?」

  「……」蕭天連一個眼神都欠奉,他現在完全轉了畫風,臉上就差寫著:我不想和沒文化的人說話。

  不管怎麼樣,有了蕭天的供述,案子取得了飛躍(性xing)的進展,阿曼達雖然對楊綿綿還沒有好臉色,卻對荊楚露了笑臉,伸手示好:「你很不錯,你對犯罪心理也有涉獵?」

  沒錯,阿曼達就是fbi的心理側寫師,是詹姆斯小組的得力干將,更難得的是,她還是一個□□的黑美人,非常非常非常(性xing)感。

  楊綿綿頓時就不高興了,幸好荊楚只是微微碰了碰她的指尖,這才說:「布朗小姐,我認為你應該明白,膚色並不是你判斷一個人的依據,不是嗎?」

  「我並非因為楊小姐的膚色而歧視她,」談到種族歧視,阿曼達的表(情qing)非常嚴肅,「我認為她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應該站出來協助警方破案,而不是因為一己私利差一點毀掉一切,我認為她不是一個成熟的人。」

  荊楚波瀾不驚地看著她,語氣不疾不徐:「那你是否又知道,我和我的女朋友因為蕭天曾經差一點死在沙漠裡,我是一名警察,所以我可以控制我的(情qing)緒,但我的女朋友也有拒絕配合的權利,你不應該干涉她的人(身shēn)自由。」

  靜默了兩秒鐘,阿曼達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手勢:「ok,那我向楊小姐道旗。」她嘴上是那麼說的,但卻沒有做出任何道歉相關的動作。

  賀銘忍不住湊近幾個同事,低聲八卦:「你們說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我們?」

  「不是她一個人,而是這裡所有的美國佬。」張立淡淡說,「他們也不是種族歧視,就是看不起我們。」

  白平深有同感:「我覺得他們是覺得我們沒有能力,所以才要尋求他們幫助。」

  賀銘恨恨道:「媽的,總有一天要他們求到我們頭上。」他狠話是那麼放的,但自己也知道可能(性xing)實在是太低了,所以也就是嘴上說說出口惡氣而已。

  那個時候,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日ri)本的北海道難道不是優美的地方嗎?英國的倫敦也不是一天到晚就有犯罪狂魔,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所以,就算波士頓的治安還不錯,這並不能阻擋……後面事(情qing)的發生。

  第二天,在hot chick,fbi抓獲了走私組織的多名同夥,假鈔案基本告破。

  荊楚回家後被楊綿綿質問為什麼沒有辣子雞吃!她很不滿,非常不滿地叉著腰站在(床chuang)上:「我要吃辣子雞我要吃!嗚嗚我想吃我大中華料理!你為什麼不給我打包一份回來?我做功課好餓了,真的好餓好餓。」

  「……我要怎麼在酒吧給你打包辣子雞?」荊楚問得有氣無力,他也是服了楊綿綿了,說好的高智商呢,在這種事(情qing)為什麼會鬧笑話!

  楊綿綿瞪圓了眼睛:「叫辣子雞居然是酒吧不是飯館?!!」

  荊楚大力揉著她的後腦勺:「把你腦袋裡的芯片方程程序電路都放一放,想一想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楊綿綿頓時非常失望:「不是辣子雞嗎,可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辣子雞,我想不到別的了,關於吃的事(情qing)我是用胃思考的不是用腦子。」

  「那對我的事(情qing)你是用什麼思考的?」荊楚問這句話的時候是希望她能浪漫地說出「用心」這個詞,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伸出舌尖,做了一個從下往上((舔tiǎn)tiǎn)的動作,粉色的舌尖微微向上一卷,她拖長了調子:「tippg the eet。」

  就那麼一句俚語就足以讓他喉嚨發緊了,他走過去張開手臂:「過來。」

  楊綿綿從(床chuang)上跳下去撲進他的懷裡,像一隻八爪魚牢牢勾住他,荊楚抱她已經輕車熟路,單手就能把她拖起來,另一隻手還能去撓她癢癢:「頑皮是不是,我打你了啊。」

  他說打,實際上是捏她的腰,楊綿綿怕癢怕得要命,扭來扭去試圖躲開他,但人在人家懷裡怎麼可能躲得開,反倒是蹭來蹭去蹭出火花來了。

  荊楚拍她(屁pi)股,一本正經地問:「你還躲不躲了?」

  「哼哼。」楊綿綿體力不支,扭了扭腰做了個樣子,其實不過是火上澆油。

  一時間,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烈的荷爾蒙的氣味。

  她在他的臂彎裡嗅來嗅去:「你真好聞,我覺得我都能記住你的味道了。」

  荊楚比她直接多了,注視著她的眼睛:「想不想?」

  有此一問還是因為明天楊綿綿要早起上課,她故作苦惱地想了想,唉,如果拒絕那多不好啊,指不定他要難受多久呢,冬天那麼冷也不能洗冷水澡啊。

  所以她非常愉快地點頭答應了:「要要要!」

  楊小羊:「_|||你矜持一下說一個字會死啊?」

  匡嘰,圖書館一片漆黑,楊小羊鬱悶地蹲到牆角去:「真討厭這種時候,啪啪啪的結果就是大腦當機沒辦法思……考……了……_:3∠_」

  每次啪啪啪,大腦至少都有一個小時處於暈乎乎的狀態,那個時候楊小羊通常就會昏昏(欲yu)睡,隱藏到她的意識深處。

  等楊小羊一覺睡醒,就已經跳過最不和諧的地方,兩個人抱在一起咬耳朵。

  楊綿綿還在糾結之前的話題:「你真的好好聞,我同學都噴香水,你不知道那濃烈的味道都要把我熏暈了!」西方人好像有噴香水的習慣,雖然香水不難聞,但是長時間被那種味道打擾的感覺太糟糕了,所以她最喜歡坐在佐籐助旁邊,他沒有噴香水的習慣╮╯_╰╭

  不過要說起來,還是荊楚(身shēn)上的味道最好聞了,平時都聞不見,只有在這種時候靠近了嗅才能聞到,她覺得特別好聞,被那種味道包裹她覺得安全又幸福:「不是沐浴露的味道,我和你用同一款啊,」她像只小狗一樣在他頸窩裡聞來聞去,試圖找出來源,「奇怪,會是什麼呢,難不成是(肉rou)香?」

  她那麼嘀咕著,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然後皺眉:「不對。」

  荊楚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捏捏她的耳朵,摸摸她的臉頰,親暱的小動作不斷:「你也很香啊。」

  「我用了柑橘的沐浴露,你聞聞。」她把胳膊伸過去,「我覺得味道好好。」

  荊楚好笑:「那明天晚上我給你做個甜湯,加橘子蘋果,草莓要不要?」

  「要!」她在他的(胸xiōng)膛上蹭蹭臉,「還要加那種軟軟的很有彈(性xing)的小丸子。」

  「好。」荊楚總覺得她以前受了太多苦,能吃就是好的,使勁給她做好吃的,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見胖,臉色倒是一天天好起來了,現在臉蛋白裡透紅,漂亮得不得了,他一時(情qing)動,聲音頓時就沙啞了下去,「那你表示一下。」

  楊綿綿揉揉眼睛,困了:「明天表示,等我吃到嘴再說!」說罷閉上眼睛不肯動了。

  荊楚真被她那小氣的樣子逗樂了,可看著她那模樣,心裡就止不住泛起甜蜜來,這真是太奇怪了,這丫頭雖然漂亮,但要挑缺點卻是一大堆,脾氣壞,臭美,驕傲,(愛ai)耍賴,越來越無法無天,然而不知怎麼的,這些缺點在他心裡都可(愛ai)死了。

  真正喜歡一個人,就好像眼睛上蒙了一層紗,什麼都看不清,哪怕知道她不完美,可連不完美都好喜歡怎麼辦?他早就病入膏肓,沒救了。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一份心(情qing)對待過任何一個人,這樣全心全意的(愛ai)(情qing),其實從一開始就獨屬於楊綿綿。

  她才是他的初戀。

  「晚安,寶貝。」他目光繾綣,在她額上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