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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到底喜不喜歡?

    八福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就把話題扯到了顯然最不相干的事上頭,試探著問:「額娘是否擔心九弟十弟往來多了,外頭傳兒臣和小叔子們之間有曖昧?」
    良嬪且笑:「你怎麼會想到這些?」說著將兒媳婦深深看一眼,道,「我是聽說九阿哥十阿哥天天都聚在你們府裡,這些天九阿哥被皇上訓斥,連帶著宜妃都被牽連,便想提醒你們,兄弟和睦雖重要,大是大非上也要注意分寸。」
    八福晉稍稍舒口氣,忙道:「兒臣謹記額娘的話,額娘也請放心,他們兄弟在一起只是下棋寫字,連朝政都不大提起的。」
    良嬪見兒媳婦彷彿如釋重負的模樣,就知道她言不由衷,也不再深問,順口道:「瓜田李下,總是謹慎些才好。」
    之後婆媳倆說些家中瑣事,八福晉刻意把話題帶開,說起府裡的張格格如今也會伺候胤祀了,良嬪明知道她善待妾室,還是說些婆婆該說的話,提醒兒媳婦張格格雖不如大福晉,到底是同宗的女兒,不要太虧待她,怕大福晉臉上掛不住,如今雖是格格,將來有一男半女,也是要給側福晉名分的。
    這些話之下,兒媳婦的神情不免黯淡了許多,想她年輕,又夫妻和睦,奈何之前小產至今再沒有什麼動靜,一晃都快兩年過去了,兒媳婦也不再是小姑娘模樣,越發像個能幹的女主人,可子嗣終究是八貝勒府的痛處,如今九阿哥十阿哥就快後來居上,十一月裡,十二阿哥都要成親了。
    可良嬪並不擔心他們的子嗣,她只是希望八阿哥能事事周全,事事周全的人才是一顆最好的棋子,兒子也好兒媳婦也好,對她來說,要能讓她順利走到那一步,才是有價值的。
    將從園中散步歸來時,良嬪又提醒兒媳婦:「近來朝廷震盪大,矛頭都指向毓慶宮,你回去見了胤祀與他道,要緊時刻別跟著什麼阿哥站隊,但他是惠妃娘娘的樣子,去為大阿哥做事無可厚非,但如今最要做的事,就是勸著大阿哥別對太子落井下石,這種時候越要兄弟齊心忠於太子,才會博得皇上歡心。」
    八福晉聽得仔細,婆婆的智謀是連胤祀都讚歎不已的,這些話她必然要原原本本帶回去告訴丈夫。
    婆媳倆往回走時,遇見正跟著宮女太監四處趕路去請安的高答應,路見良嬪娘娘,自然要停下來行禮,可高氏還分不清哪位是哪位,良嬪示意不要為難她也不必到她那裡去請安,分開後便於八福晉道:「這個女子,是索額圖府裡進獻的,他們已經窮途末路到要靠女人美色來取悅皇帝,皇上為何接納,自然有很多的緣故,其中必然有一條,是想安撫太子。你要提醒胤祀,只要皇上不親口說那句話,就別動歪腦筋,忠君愛國的臣子,才是皇帝看重的臣子,能力倒在其次了。」
    此時遠處走過一隊人,擁簇著一乘肩輿,遠遠看著像是皇帝,但想這園子裡能這樣行走的男人除了皇帝還有哪個,瞧著過去的地方是瑞景軒的所在,覺禪氏微微一笑,往自己院子裡去了。
    八福晉站著張望了幾眼才跟進門,眼見婆婆的背影苗條多姿,心想她即便如今這個年紀也有絕美精緻的容貌,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在宮裡多年不得寵。八福晉總覺得,婆婆若是個得寵的妃嬪,不至於熬到今日才是個嬪位,興許八阿哥的童年會過得好些,甚至像四阿哥他們一樣,現在是最風光的皇子。畢竟無論容貌還是智慧,永和宮那一位,實在不見得優越多少。
    可相愛之人,心在情意在,容貌智慧根本微不足道,在他眼裡是最美就足夠了,被稀罕著,縱然白髮蒼蒼也是可愛模樣,而不被在乎的人,貌若天仙又如何。
    這會兒皇帝的肩輿停在瑞景軒門前,院落裡空蕩蕩的,門前太監跪地稟告:「娘娘和公主在凝春堂還沒回來,說是要用了晚膳的,萬歲爺您看……」
    太監話還沒說完,皇帝就進去了,瑞景軒的人便要急著去凝春堂傳話,卻見皇帝身邊的人跑出來阻攔:「萬歲爺說了,不必去打攪娘娘和公主,皇上就是過來歇會兒神。」
    可縱然瑞景軒的人不去通報,外頭不知多少人看到聖駕往德妃的住處去,凝春堂裡嵐琪正看著毓溪領著孩子們哄太后高興,紫玉就貼身與她輕聲道:「娘娘,萬歲爺已經在咱們屋子裡歇下了。」
    嵐琪心裡一熱,可想到他和高氏在溫泉顛龍倒鳳,就很不自在,聽紫玉說皇帝並沒有派人來找她,便吩咐:「皇上愛在哪兒歇著都一樣,既然不找我,我還是伺候太后要緊。」
    紫玉退下後與環春講起來,兩人都忍著笑,反正她家主子是和皇上槓上了,這高答應到底什麼來頭,皇上不給個交代,怕是往後在永和宮或瑞景軒,連一碗熱茶都喝不上了。
    可這事兒不止嵐琪身邊的人能知曉,凝春堂的人也很快得知皇帝去了瑞景軒,太后雖然好奇皇帝怎麼不來找嵐琪,還是要攆她走,說:「你是越發胡鬧了,皇帝歇在你那裡,怎麼不過去伺候。」
    若非兒媳婦在跟前,嵐琪還與太后矯情幾句玩笑話,倒是毓溪領著孩子們在,她不得不正經地說:「臣妾才聽說呢,這就過去,讓毓溪伺候您吧。」
    毓溪上前來送額娘出門,嵐琪囑咐了幾聲,對著兒媳婦還是和顏悅色的模樣,一轉身離了凝春堂,就變了臉色,這般一路回到瑞景軒,皇帝身邊的奴才一個個都笑嘻嘻巴結著嵐琪,她視而不見就進了屋子裡。
    玄燁正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歪在窗下,手裡一把折扇不經意地輕輕敲著腿骨,平日裡他有這樣的動作,嵐琪就知道他筋骨酸痛,會親自或是讓人來給皇帝捏捏,今天卻自顧去換了衣裳洗手,而後坐在桌邊悠然喝茶。
    玄燁早就聽見動靜轉身了,看到嵐琪這一連串動作,把自己這個大活人當不存在似的,邊上伺候的宮女雖然不敢如此,可個個兒神情都古怪,等她們都退下,玄燁沒好氣地坐到她身邊說:「我知道你不高興,可在奴才面前你好歹收斂點,我是不怕他們心裡怎麼想皇帝的,可傳出去別人以為你對我不敬,豈不是你的麻煩?」
    嵐琪把面前的茶遞給他,若無其事地問:「皇上喝茶嗎?」
    玄燁覺得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裡,軟綿綿的很不爽快,氣呼呼接過茶撂在桌上,這才擺出帝王架勢說:「朕好好和你說話,你可越來越放肆了。」
    嵐琪便離座起身,要朝玄燁周周正正行大禮,玄燁被她氣得眼睛瞪得溜圓,不等她跪下去,一把拽住按在凳子上,也不敢大聲嚷嚷,湊近了咬牙切齒地說:「朕就知道你要這樣鬧,幾時你歡歡喜喜的一概不提,朕才高興呢。」
    嵐琪笑:「烏雅嵐琪一向那個模樣,難道皇上希望她變嗎,曲意迎合的話,翻來覆去那麼幾句,原來皇上在別處還不曾聽膩歪?」說罷這話,嵐琪把胳膊從玄燁的掌心裡掙扎出來,起身離座,逕自去將被玄燁剛才歪著弄亂的褥子鋪平,嘴裡悶悶地說,「太后讓臣妾回來伺候皇上歇息的,皇上繼續歇著吧,說話費神。」
    玄燁心虛,想發脾氣也硬氣不起來,磨磨蹭蹭到了她身邊,嵐琪淺淺坐在炕沿上,扭著頭不看他,他伸手拽了拽嵐琪的衣袖說:「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這裡頭還有別的緣故,你先聽我說說。」
    嵐琪卻道:「皇上那些話,臣妾早聽膩歪了,早十幾年就對您說,這事兒臣妾能承受,可心裡不會高興,這會兒實在想不出好聽的話來哄您,皇上不如先離了瑞景軒,咱們彼此靜靜才好。」
    「我真走了,你一個人生氣,豈不是更可憐?」此刻的玄燁,毫無帝王氣勢,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把嵐琪的身子掰過來,生怕她動氣又要扭回去似的,而後一個緊緊的擁抱抱人箍在身子前,可他還沒開口,嵐琪已經說,「這幾天抱著那樣新鮮可人的高答應,再抱著臣妾,該嫌棄了吧。」
    這句話,換作旁人皇帝就算不震怒,大概也撂手走人了,可玄燁竟抱著她不放,笑嘻嘻地說:「你想說什麼都成,不在那些奴才面前,你說什麼朕都聽。」
    嵐琪窩在他懷裡,她還能說什麼呢?他們倆翻臉,大概就要翻天了,她明知道自己鬧或不鬧都是一個結果,心虛的玄燁什麼都會滿足她,可面對改變不了的現實,心裡還是陣陣酸澀,今天這個懷抱,可一點而都不溫暖。
    偏偏玄燁有心溫暖她,變著法兒地討她歡心,那麼一個活寶似的,平日裡旁人絕不可能見到的皇帝在身邊上躥下跳,嵐琪終究繃不住了,拍拍褥子說:「歇著吧,這幾天那麼新鮮的人伺候著,早就累壞了吧?」
    這話不溫不火卻夠叫人膈應的,可玄燁臉皮厚,順勢就往她身邊一歪,至於嵐琪,何嘗不曉得也就溫泉那一夜而已,玄燁雖然嘴饞,還不至於太放縱。
    「你聽朕說啊……」
    「一模一樣的道理,臣妾都聽煩了。」嵐琪根本不給皇帝解釋的機會,反而一副霸道家主母的架勢,問他,「就想知道皇上到底喜不喜歡?臣妾將來,也知道該如何應對。」
    玄燁懶懶地笑著:「長得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