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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專房專寵

    皇貴妃、宜妃相繼有孕,自八阿哥舊年出生,德妃今夏失女,皇帝膝下子嗣沉寂了好一陣子,如今接連有好消息,宮內一派喜氣。本因羅剎冒犯邊境帶來的人心不安也隨之而散,慈寧宮、寧壽宮紛紛派下賞賜,皇貴妃的風光自不必說,而宜妃幾番沉浮後,又能懷上龍嗣,少不得引女人們含酸。
    而最酸的,必是鹹福宮。雖然魘鎮一事讓溫貴妃得到皇帝的誇讚,之後也不曾冷落她,可一個月一個月過去,她就是沒有皇貴妃和宜妃的福氣,那天乍聽皇貴妃有喜的消息,她尚冷靜,可緊跟著宜妃的消息再傳來,溫貴妃就受不了了。
    鹹福宮中因貴妃心情愉快安生了好一陣子,眼瞧著過年更該歡喜的時候,偏偏有了這樣的事,冬雲幾人不等主子發作,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付她的無理取鬧。
    叫他們意外的是,溫貴妃雖然心情極差,卻並沒有發什麼脾氣,這日去寧壽宮請安,瞧見宜妃裝模作樣的架勢也沒怎麼不開心,回來時反而對冬雲說:「她們一個個都有了,皇上就該常來鹹福宮,我更要好好的,絕不能錯過這樣好的機會。」
    這些話是覺禪氏教她的,當日接連得知皇貴妃、宜妃有孕後,鬱悶的溫貴妃就拉著覺禪氏訴苦,覺禪貴人冷靜地告訴她,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拈酸吃醋,要大度從容,這樣才能讓皇帝刮目相看,更以永和宮德妃為例,說這麼多年皇子公主接連出生,德妃但凡有心胸狹隘,皇帝又怎麼會喜歡她那麼長久。
    溫貴妃牢牢記著這些話,縱然滿肚子的怨氣,也努力老實安靜地守著鹹福宮,果然如覺禪氏所料,皇帝雖然依舊時常在永和宮休息,也沒有虧待她,承乾宮翊坤宮少去,鹹福宮裡的茶水自然就喝得多了。
    可她終究比不過人家心尖上的人,臘月下旬皇帝封印後,連著數日只在永和宮,宮裡難聽的話傳著,說德妃如今儼然正宮之勢,溫貴妃的心一天比一天冷,那日在寧壽宮請安時又遇見宜妃裝腔作勢,她竟忍不住出言諷刺,弄得在場的人都十分尷尬。
    然而,所有人都以為皇帝留戀永和宮,是為德妃所惑,實則玄燁封印後隔天就病倒了。他每年休憩的這幾天都會不大舒服,太醫說是積勞成疾,皇帝忙碌時有一股子精神氣頂著,病痛即便來了也硬撐過去,反是這樣休息的日子,精神一旦鬆懈,一些小毛病便就趁虛而入。
    這一回玄燁也是風寒之症,雖不是大病,但龍體貴重關乎朝綱,為了不讓外頭有猜忌,只能委屈嵐琪被人說是媚惑主上,幸而是封印的日子,不然皇帝若日日不早朝,康熙朝的德妃烏雅氏,就快趕上李朝楊貴妃了。
    這些話帝妃倆玩笑時會說,玄燁鼻息沉重時總頭疼,嵐琪不辭辛勞地給他揉捏,各種各樣的玩笑話編出來逗他高興,可反被玄燁責怪太囉嗦,嵐琪也不客氣,哄皇帝回乾清宮養病,玄燁又要哄她,兩人吵吵鬧鬧,關起門來毫無天家帝王的模樣。
    這日環春伺候主子洗漱,也忍不住說:「奴婢瞧著萬歲爺和您,就跟老百姓家裡小夫妻似的,可主子您也悠著點,哪能總皇上說一句,您頂十句呢?」
    嵐琪卻洋洋得意:「那他別來我這裡養病啊,還不許我說幾句了?外頭的人怎麼說我來著,就差指著我的鼻子罵狐狸精了,她們也不想想,那種事皇上樂意天天癡纏,我還吃不消呢,內務府又不是沒記檔,她們吃得哪門子醋。」
    環春嫌棄地哎喲著:「主子越發沒羞。」
    可嵐琪卻兀自掰著手指頭數數,環春問她做什麼,嵐琪輕聲說:「照太醫囑咐的,這幾天正是好的時候,我其實挺擔心那些事的,我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太醫說頂好休息一年半載,可皇上天天在這裡,他身體也好起來了。之前幾個月都避開那些日子,可這兩天,我總覺得避不開。」
    環春道:「娘娘的身體好多了,何不順其自然?」
    嵐琪搖頭:「總覺得不能太心急,我自己健康孩子才能健康。」可話雖如此,有些事由不得她,莫說玄燁會想要,就是她自己,耳鬢廝磨肌膚相親,也會頭腦發熱把持不住,反而是玄燁還時常顧念她身體柔弱。
    那一晚玄燁病癒後胃口大開,晚膳進了不少,之後說是消食,玩心大起地陪著胤祚在院子裡掃雪堆雪人,父子倆都玩得鞋襪盡濕,嵐琪不敢訓斥皇帝,生生把兒子罵哭了。於是一邊乳母帶走,一邊玄燁被她領回去,皇帝忍不住說:「胤祚開始怕你了,見了你就哆嗦,真是瞧不出來,你這樣厲害。」
    嵐琪不由分說把他推在炕上,麻利地脫掉濕透了的鞋襪,生氣地說:「皇上病才好,眼瞧著就除夕元旦了,您又要忙碌起來,這再病一回,臣妾是願意侍奉的,可外頭的人不定要怎麼說,憑什麼臣妾辛苦伺候您,反而要被她們說三道四?」
    玄燁蹙眉:「你幾時也在乎她們說的話?」
    嵐琪把炭盆踢過來給他烤著腳,不悅地說:「皇上不要說得那麼輕巧,在乎不在乎到底怎麼區分?臣妾又為什麼非要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玄燁覺得有些莫名:「怎麼那麼大火氣?」
    嵐琪真是沒好氣地說:「臣妾不敢有火氣,只是煩惱皇上再病了,怎麼辦?」
    外頭環春捧著熱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也就她們家主子敢這樣對皇帝說話了,而今天好像不再是玩笑那麼簡單,之後兩人再不講話,殿內氣氛壓抑沉悶,宮女太監伺候好了就都趕緊退下,外頭今晚是梁公公和綠珠上夜,綠珠唏噓著:「果然是日子久了,換誰都不耐煩,梁公公您趕緊把皇上請回乾清宮吧,這樣下去該討厭我家主子了。」
    正說這些話時,裡頭德妃娘娘喊人,綠珠趕緊帶小宮女進去,大晚上的竟是伺候她穿了氅衣去六阿哥的屋子瞧瞧。而胤祚被額娘訓哭後一直不大開心,幾乎是哽咽著睡著的,這會兒嵐琪來瞧他,抱在懷裡拍哄,兒子微微睜眼看到親娘抱著,又嗚咽了幾聲,嵐琪一直哄他熟睡才放手,乳母笑說:「是皇上帶著六阿哥玩耍的,娘娘這樣訓斥六阿哥,他心裡可委屈了。六阿哥開始懂事,自己做錯的自己明白,不是他的錯,也比誰都記得清楚。」
    「所以我脾氣不好時,你們攔著些呀。」嵐琪含笑嗔怪,想想皇帝還被她撂在寢殿裡,也不曉得會不會急了就這麼大半夜走了,剛才是覺得在那裡實在呆不下去,才跑來看看兒子,後悔已經來不及,她就是膽大包天地和玄燁吵架了。
    果然綠珠來催促:「娘娘,皇上一個人在寢殿呢。」
    總是要回去的,嵐琪匆匆再趕回寢殿,到底深冬臘月,不過幾步路就走得一身寒涼,進門輕手輕腳地換了衣裳,裡頭已是黑洞洞一片,她離開時還亮著的,估計是玄燁自己吹滅了蠟燭。之後小心翼翼托著一盞蠟燭進來,瞧見玄燁已經躺下了,猶豫再三,還是放下蠟燭脫下披著的衣裳,悄悄地往被窩裡鑽。
    玄燁本好好地歪著,突然渾身冷冰冰的人鑽進來,驚得他一哆嗦,翻過身嫌棄不已,卻見人家背對著自己好好躺著了。
    「你怎麼不烤暖一些?」玄燁責怪,更推了嵐琪一把,嵐琪掙扎了一下,竟脫口而出,「皇上嫌冷,往裡頭一些不就好了?」
    「你……」玄燁氣惱,轉身繼續躺下,順勢把身體朝後一頂,本是很孩子氣的舉動,不想嵐琪沿著床邊睡的,被他這一頂,猝不及防直接滾下去,玄燁只覺得背後一空,緊跟著就聽見摔倒的重響。
    「摔哪兒了?」玄燁迅疾翻身起來,把地上蜷作一團的人抱上床,外頭的人聽見動靜要跑進來,被皇帝罵了出去,燭光搖曳裡看見嵐琪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到底忍不住笑了,又愛又恨地說,「你膽子越來越大,竟敢把朕一個人撂在這裡跑出去。」
    眼前的人也不再硬氣,伏進懷裡說軟軟地說:「摔疼了,皇上揉揉。」
    受了凍的身體很容易發熱,又被大手輕輕揉捏,嵐琪心裡頭越來越熱,而身邊人的呼吸也漸漸變了力道,玄燁在她這裡數日,一直只是養著病而已,兩人天天在一起卻不得親近,今天莫名其妙吵了幾句,這會兒和好的感覺又不一樣。
    身子越來越熱,嵐琪不由自主地跪直了,雙手摟住玄燁的脖子,紅唇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臉上脖子甚至胸前,玄燁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推到在床,一手解開了胸前小衣,握了滿手春guang,促狹ai昧地笑著:「今天鬧變扭,原是為了這個?」
    嵐琪嬌然而笑,將身體纏上眼前的人,早顧不得這些那些的事,管他為了什麼。
    *一夜,翌日天晴,帝妃二人的心情更見好,皇帝養足了精神神清氣爽,和之前方來永和宮時完全兩個模樣,梁公公早晨交班時也對綠珠笑說:「姑娘下回可別操心了,害得我也瞎擔心一晚上,元旦前,你們只管費心伺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