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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的恐妹子症

徐北覺得江老師很操蛋, 他沒有告訴郎九「把妹子」是什麼意思, 只是說帶他跟同學一塊出去玩,郎九因為很少出門玩,所以昨天還挺興致勃勃。

徐北起了個大早, 把還在床上裝毛球的小狼直接扯到地板上, 他沒有理由不讓江越帶郎九出去玩, 但注意事項有很多, 他在睡夢中總結了一夜,必須提前交待清楚。

小狼被拉到地板上時還在睡,徐北把它翻過來面衝上,一邊撓著它肚皮一邊用手扒拉它眼皮:「兒子啊,你快清醒,你打算一會讓江越用牽引繩帶你出去把妹子麼。」

小狼哼哼了一聲, 很受用地仰著脖子讓徐北給它撓肚皮。

徐北撓了一會,把郎九的衣服拿過來扔在地上:「快收拾收拾穿好衣服, 我還有事要跟你交待。」

「第一, 今天要是碰到女生,打噴嚏可以,但是不可以對人家甩臉子, 」徐北站在郎九身邊看著他刷牙,「第二, 不要讓人看到你的牙, 江越也不可以, 第三, 不管碰上什麼事,動作不許太快……」

郎九一直嗯嗯嗯,又轉頭笑著沖徐北呲了呲牙:「知道。」

徐北看得出郎九很開心,酒窩配上尖牙挺好看,他愣了愣神,忘了後面還要說什麼,半天才想起來:「還有,不要亂說話,我原來給你說過不能隨便告訴人的話還記得嗎?」

「放心寶貝兒。」郎九丟下一句話跑進客廳穿外套。

「……操。」

江越來的時候下雪了,他蹦著進了門,一個勁搓手,看著郎九羽絨服裡面只有一件長袖T恤,再捏捏他褲子,居然只穿了條單褲:「不行不行,乖九你耍帥也分分時間啊,外面下雪呢……」

「不冷。」郎九在窗邊往外看了看,他喜歡下雪天,今天的雪不算大,但也讓他感覺很舒服。

「大叔你怎麼教育的啊,會感冒,你自己出門的時候跟穿了被子一樣,」江越不滿地看著徐北,他不想帶郎九出去玩一趟回來再把人家弄病了,「怎麼你弟出門就這麼打發啊。」

「他就這樣,放心,」徐北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錢塞到江越手上,「他不會用錢,你拿著,該花就花……」

「知道了,財神。」江越把錢塞到口袋裡,他很少看到徐北出門,這人似乎也不用上班,但錢包裡永遠有錢,拿錢出來還從來不數。

「還有……」徐北猶豫了一下,他對於郎九接觸姑娘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弟對女孩子有點,呃,反正不太喜歡,你照應著點。」

「有我在你放心,」江越拍拍胸口,「乖九出發。」

徐北站在窗前看著江越和郎九在雪地裡走遠了,伸了個懶腰,坐到桌子前。這兩天得換藥,他想先拆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這手時不時地痛一陣子,弄得他很是煩躁。

應該趁著今天郎九不在家去趟醫院,徐北是這麼計劃的,在拆開紗布之後,這種想法更為強烈了,他盯著自己的手有些鬱悶地小聲罵了一句:「我操!」

去醫院吧,徐北把紗布纏回手上,很費勁地穿上衣服,拿著手機心想是不是該打個114問一下這附近哪裡有醫院。

有人哼著歌上樓,樓梯跺得震天響,徐北聽了兩句,唱的是「是說一生命犯桃花,誰為你算的那一卦……」,這調都跑出五行之外了,要不是聽了歌詞,可能會以為這唱的是另一首。

徐北打開門,衝著外面正唱著歌往上蹦的人樂了:「我說薜雅同學,你這跑調跑得相當提神哪。」

「大叔你這就不對了,哪有當美女面這麼說的,」薜雅拎著一兜包子,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臉上笑盈盈的,「吃包子麼?買多了。」

「太提神,吃不下了,」徐北笑笑,指了指自己的手,「你們這附近有醫院麼,我要去看看手。」

「有啊,不遠,你現在去嗎我帶你去,」薜雅開了門把包子往屋裡一扔,「我有車我有車。」

徐北本來只想打聽個路線,不想讓個小姑娘下雪天給自己帶路,但薜雅很熱情,加上還有車,他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不過走到樓下看到薜雅的車時,徐北差點哭了,他指著停在路邊的一輛粉色小車看著薜雅:「小綿羊?」

江越帶著郎九打車直奔藝術學院後門,在車上時他把徐北給他的錢拿了幾張放到郎九口袋裡,小聲在他耳邊說:「乖九,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特別是在把妹子的時候,你拿著點,用的時候我會教你。」

「嗯。」郎九點點頭,轉頭看著車窗外飄落的雪花。

江越這次約的是音樂系的系花,校際運動會上認識的,他數著數,約了12次人家姑娘才同意了出來玩,還得是集體活動,她帶上宿舍的姐妹,江越叫上幾個男生。

其實江越一年換一個女朋友,泡妞技術很高超,哪怕是系花這樣的妹子,他基本上一個月也能搞定了,像這種約人十幾次的事他很少做,一般五次是上限。

系花他沒有多大興趣,他喜歡乾脆利落的姑娘,這次費這麼大勁是為了宿舍的福利,幾個哥們兒都荒著,到了晚上就哀歎長夜漫漫不能成眠什麼的聽得他抓狂。

到了藝術學院,同宿舍打了雞血的幾位已經到了,看到江越下車就喊開了:「太沒誠意了,壓著點來,萬一程萌萌先到了怎麼辦!」

江越看了看時間,約的是10點,他告訴宿舍的人10點半到,其實程萌萌11點能出現就算給面子了。

「等吧,」江越指了指郎九,「我學生,郎九。」

郎九按照江越在車上教的,跟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叫了哥哥好。幾個人看到郎九有點傻眼,把江越拉到一邊:「我說江小越,你故意的吧,帶這麼個人來,存心不讓我們有機會?」

「至於麼,你們還拼不過個16歲的小孩?」江越笑笑,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郎九,這小子露點笑容就能看出孩子氣來,可惜不太愛笑,酷了巴嘰冷著個臉,正好是小姑娘喜歡的范,沒準還真能搶了哥幾個的戲……

「你叫郎九是吧,」一個胖子走到郎九身邊,拿出煙抽出兩根遞給他,「我叫秦光,叫我大光就行。」

郎九看著秦光遞過來的煙,他到是經常看到徐北抽煙,可是從來沒碰過,這東西的味道太嗆,他有點受不了,每次徐北抽煙的時候他都躲開。

現在秦光把這東西遞到自己手邊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幹嘛,」江越跑了過來劈手把秦光手上的煙拿走了,這要讓徐北知道了不得罵死,「光哥你有點素質行不行,這還是個小朋友。」

秦光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煙放回兜裡:「你干個家教還挺盡心。」

「人家叫我哥呢,」江越笑著摟了摟郎九的肩,「是不是,乖九。」

「嗯,」郎九點頭,「乖越。」

一聲乖越讓幾個人在路邊蹲著笑了半天,弄得江越很沒面子,用指頭戳了戳郎九的背:「白眼狼啊,白瞎了我沒日沒夜地教你……」

郎九一聽這話就愣了,看著江越半天,江越怎麼會知道這個?而且白眼睛的狼是什麼?他猶豫了一下,徐北說了,他是狼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不是狼……」

「哎喲,」江越被逗樂了,「傻九啊,白眼狼不是狼,來,哥哥給你解釋一下哈……」

江越正給郎九解釋白眼狼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有人壓著嗓子喊了一句,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興奮:「我靠總算是來了!」

藝術學院後門裡走出來四個姑娘,一字排開,手都挽著,雖說頂著雪花,但姑娘們穿得都不多,尤其是腿上。下半身份別是裙子短褲和前面看是裙子後面看是褲子的款,不管穿的是什麼,總之距離她們的靴子都還有至少一尺以上的距離。

「四小天鵝啊,」江越小聲嘟噥了一句,歪著頭在郎九耳邊低聲交待,「乖九,一會要叫美女好,可能會有美女會伸手跟你握手,你就握一下,千萬別拉著不松……」

江越話沒說完,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轉頭看郎九的時候發現這小子居然已經轉過身,看樣子是準備走人,他急了,一把抓著郎九的胳膊:「你上哪去?」

郎九現在心裡就一個念頭,快點走,離開這裡。

他看到四個姑娘從校門裡出來的時候呼吸都快停止了,下意識地聞了一下味道,那種他最討厭的嗆人的香味混雜在女人的氣息裡讓他想扭頭就跑。

他不知道什麼是把妹子,可萬萬沒想到會同時出現這麼多個女人……

「我們走吧。」郎九回頭看著江越,眼神裡全是企求,徐北讓他不要給姑娘甩臉子,他本來是想忍著的,但實在沒有能力面對這麼多個。。

「暈死,人家這一來我倆就跑,你讓我以後怎麼混啊,」江越拉著郎九不鬆手,他實在沒想到郎九會有這樣的舉動,這哪是徐北說的不太喜歡,這分明就是恐妹子症,「乖九,你不能這樣,你總不可能生活在沒有妹子的空間裡吧,你要老這樣,你爹,不,你哥會傷心的!」

關鍵時刻把徐北拿出來說事是百試百靈的,江越迅速把徐北的名字搬出來之後,郎九沒了聲音,皺著眉像個要被推上電椅的犯人,而且還是個冤死的。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大雪天等這麼久。」程萌萌嗓子很亮,剛一過了馬路就笑著說了一句。

以大光為首的幾個人立馬圍了過去,紅光滿面地表示再等一個小時都沒有關係,這麼大冷天的美女肯賞臉出來才是受累了。

程萌萌對男生們的這番話還算滿意,手指點了幾下身邊的女生,給大家介紹了一下,什麼娜娜,小丹,璐璐,還有一個英文叫什麼塞琳娜的,江越怎麼聽都像是賽李娜,心想娜姐不容易啊,就這麼被賽了過去。

程萌萌在介紹完了姐妹之後,目光越過站在面前的幾個人,落在了江越身上:「江越,約我們出來的人可是你哦,居然躲在後面,什麼意思呀?」

「沒躲沒躲,」江越拉了拉郎九,笑著走過去,「這是震驚了啊,四個美女突然出現,我心臟得要點時間緩緩勁嘛。」

「馬屁拍得太明顯了,」程萌萌撇撇嘴,看到了站在江越身後的郎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這也是你同學嗎?」

郎九是唯一一個見了她們幾個沒露出笑容來的人,這讓程萌萌有些不爽,並且他叼兮兮地雙手插著兜站在後面的樣子似乎對她們完全沒有興趣,程萌萌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人,不拿正眼瞅她的人。

「這是我學生,也算是我弟吧,」江越回頭看著郎九,「過來。」

郎九很不情願地往前邁了一步,想起來江越說的要叫美女,於是眼睛看著程萌萌身後打了個招呼:「美女好。」

「別這麼叫,多不好意思,」程萌萌抬了抬下巴,向郎九伸出手,「江越的同學我都見過,你是第一次見呢,我叫程萌萌。」

郎九看著了一眼程萌萌的手,隨著她一揚手,一陣香味撲前而來,郎九實在沒法忍,偏開頭打了噴嚏,眉頭皺了起來。

程萌萌很尷尬地舉著手,郎九打完噴嚏之後轉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依然雙手插兜,似乎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醫院大廳裡有個老太太在尖叫,徐北坐在小綿羊上凍得都快打擺子了,一下車就往大廳裡沖,正好看到老太太正舉著自己破了個大口子的包在喊:「救命錢啊——排隊的時候錢還在的,就一分鐘就沒了啊——」

徐北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如果按老太太的說法,只有這麼點時間的話……徐北看到了正低著頭往大廳外走的一個人。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就是這個人,但錢肯定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他瞅了瞅已經開始哭泣的老太太,皺了皺眉,這人不是單打獨鬥,還有三個在外面等著。

「你站著!就是你!」薜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北回過頭,看到薜雅正指著那個低頭要往外走的男人大聲喊著。

操,徐北皺了皺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