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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魔盒(三)

A1坐在陳立果的對面。

陳立果的手裡捏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資料裡全是關於A1的內容。

A1穿著試驗品穿的特殊研究服,手腳上戴著鐐銬,他微笑著看著陳立果,眼眸之中溫柔似水。就好像他和陳立果並不是被試驗品和實驗者的關係, 而是兩個正在熱戀之中的情侶。

陳立果態度冷淡的為對話開了頭,他說:「你好。」

A1也微笑著回答,道:「你好。」

陳立果推了推眼鏡, 道:「以後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合作,希望可以合作愉快。」能把人體研究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估計也就只有何辰憂了。事實上他是真的覺得研究室一件神聖的事, 能參與進來, 就是試驗品的榮幸——雖然大部分試驗品, 並不想要這份榮幸。

A1的反應也出乎了陳立果的預料,他笑著說:「好呀。」

陳立果道:「我叫何辰憂,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A1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回答了陳立果的問題,他說:「我叫白煙樓。」

白煙樓,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陳立果說:「你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昏迷的麼?」

白煙樓的手撐著下巴,思考片刻後, 嘟囔著說:「太累了, 就睡著了。」

聽到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陳立果微微皺眉。

白煙樓說:「我睡了多久了?」

「你已經在這裡睡了十三年。」陳立果道, 「至於到底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 今年是公元2234年。」

白煙樓從新來開始,對周圍的一切就並不顯得十分訝異。所以應該不是個什麼都沒見過的古代人。很有可能他只昏睡了十幾年。

白煙樓撐著下巴看著陳立果,他說:「哦,我睡了三十二年……給我支煙?」

陳立果淡淡道:「吸煙對身體不好。」研究室裡都是不允許抽煙的。

白煙樓歎了口氣,露出有點無聊的表情。

陳立果說:「白煙樓……」

他話才說了一半,白煙樓就打斷了他,白煙樓看著陳立果,然後忽的冒出了一句:「何教授,你被男人操過麼?」

陳立果想要說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

白煙樓滿意於陳立果的反應,他笑著道:「看來是沒有。」

陳立果說:「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是這種事情這麼問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白煙樓聞言笑的更厲害了,他道:「有什麼不好的——或者說,你覺得很害羞?」

陳立果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但是白煙樓開了這不好的頭後,就越來越過分,陳立果的問話完全進行不下去。

白煙樓甚至開始問他多久那啥啥一次,喜歡用哪只手,那啥啥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誰……

陳立果有點惱了,他說:「白煙樓,你不要太過分。」眼前這個男人叫著這麼小清新的名字,問的卻是這種問題。

白煙樓說:「這樣吧,我們來做筆交易,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問你一個問題,雙方都必須誠實的回答。」

陳立果思量片刻,道:「關於研究的問題我不一定能回答。」

白煙樓說:「可以,我只關心你私人的問題。」

他話已經說的如此直白,陳立果不可能聽不懂。但這筆交易他是絕對會做的,用自己的隱私來交易試驗品的資料,這買賣對於何辰憂來說,十分的合算。

於是兩人就開始了交易。

陳立果問他是哪裡的人,白煙樓問陳立果是否和人發生過關係,陳立果問他昏迷之前最後遇到的事情是什麼,白煙樓問陳立果喜歡什麼體/位,陳立果問他的異能是什麼,白煙樓問陳立果某個部位是什麼顏色。

鑒於白煙樓問的問題越來越黃暴,陳立果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

被問的懷疑人生的陳立果,已經開始在思考,監控室裡的大兄弟們看到他和白煙樓的交易,會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情了……

最後所有問題結束的時候,陳立果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去。

白煙樓的目光就掛在陳立果的身上,他說:「我可以問問你多少歲了麼。」

陳立果淡淡道:「你沒必要知道。」

白煙樓眼神一轉笑了:「也對,除了你的年齡我不知道以外,好像其他事情都知道了。」

陳立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沒有回答轉身離去。

A1實驗體白煙樓,一看就不是個容易應付的角色。關於這一點,陳立果深有體會。

研究所領導者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盡量爭取他的合作,不要把雙方關係搞的太僵。陳立果聽後心中冷笑,心想一邊要研究人家,一邊又想和他搞好關係,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可偏偏還有人把這癡人說夢當真。

白煙樓說自己是B市的人,沒有職業,昏迷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去賞月。至於為什麼會去賞月,到底又是怎麼暈倒的,全都沒有提到——他說的內容陳立果大概只能信個三分,但在得到資料後,他確定A市確實有白煙樓這個人。

「為什麼之前沒有查到?」陳立果看著電腦裡傳來的資料,皺眉問。

「他是個孤兒,又喜歡到處跑,失蹤了也沒有人發現。」那邊是這麼回答的,「現在都沒有人去警局報案。」

的確,沒有警局的備案,想要找一個人,簡直太難了。

陳立果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說法。

通過兩人漫長的對話,陳立果就感覺到了白煙樓不是個好搞的角色,但是第二天,他對白煙樓的難搞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陳立果一進到白煙樓的住處,就嗅到了一股香煙味。

他一愣,隨即怒道:「白煙樓,你哪裡來的煙。」

白煙樓轉過頭來,他嘴裡還叼著一根染了一半的香煙,他緩緩道:「別人給的啊。」

陳立果走過去,一把將他嘴裡的香煙搶了過來,他道:「別人給的?!誰給你的?」

白煙樓的眼睛微微瞇起,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身材比陳立果高大了太多,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立果,給了陳立果很大的壓力。

但陳立果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退卻,他冷冷的回瞪白煙樓,一點也不打算退讓。

白煙樓笑了,他說:「有意思。」

陳立果把白煙樓的香煙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給白煙樓香煙的是和陳立果一個項目的研究員,他的能力沒有陳立果出眾,但卻有後台,所以才能參到了這個項目裡來。

想來他給白煙樓香煙,就是想和這個試驗品打好關係。

陳立果直接給那人發了通訊器叫他過來。

那人過來的時候還滿不在意,問陳立果怎麼了。

陳立果冷冷道:「你給他香煙了?」

那人說:「對啊,一根煙而已。」他有點看不慣陳立果,所以態度也不怎麼好。

陳立果說:「你以後不用來了。」

那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知道陳立果肯定會因為這件事生氣,但卻沒想到自己會直接被陳立果趕走。

那人憤怒道:「你有什麼權力叫我走——」

陳立果冷笑幾聲,他道:「就憑這個項目是屬在我的名下!」這就是為什麼陳立果不惜利用藥劑,也要得到項目署名權的原因。作為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他有權力讓項目裡妨礙他的人退出!

那人怒道:「何辰憂,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

陳立果說:「滾!」

那人憤怒的咆哮:「你這麼得意,早晚一天要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陳立果冷笑著看著他走開,絲毫不介意這人的威脅——如果威脅有用的話,他都死了千百遍了!

白煙樓的湮沒得抽了,給白煙樓煙的人也倒霉了。

按理說陳立果應該會心情好一點,但是他卻實在是高興不起來。白煙樓這王八蛋,天天都想著怎麼調戲陳立果,用出的手段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就連陳立果這個老司機都有種自己要翻車的錯覺。

陳立果對系統說如果他不是有二十厘米,這友誼早就進行不下去了。

系統聞言說:「那要是他三十呢?」

陳立果沉默兩秒,用手在自己的腹部比了比,然後說:「三十不成,三十就出人命了。」以前開玩笑互相問騎車的時候把那玩意兒放哪裡,如果真的是三十……估計就是纏在腰上了。

系統對陳立果實在是無話可說,他覺得再這種情況下陳立果還有心思計算長度,他真的是應該佩服一下陳立果的神經強韌程度……

白煙樓的出現,讓其他的異能者得到了絲絲喘息的機會。

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個珍貴的素材身上。

白煙樓說自己的異能是冰系的——他也的確是製造出了冰,陳立果卻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問系統說冰系能毀滅地球嗎?

系統說可以啊。

陳立果說怎麼毀滅啊。

系統說:「把半個地球凍起來不就毀了?」

無法反駁系統理論的陳立果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他仔細的回顧了一下系統給他的記憶,發現這個白煙樓還真是特別的神秘。至少在原世界線裡,從命運之女的角度來看,直到她死去,都不知道白煙樓真是的異能是什麼。

然而那時卻有傳言說白煙樓的異能根本不止一種,有人見過他控水,有的人見過他控火,還有人說他是雷電系的異能,總而言之直到命運之女去世,這個問題都沒有一個統一的答案。

這些消息到底是以訛傳訛還是真實的,誰都說不出清楚。

因為研究的目標變成了白煙樓,陳立果手底下好幾個異能者都過上了比較輕鬆的日子。

命運之女王妍子就是其中之一。

她發現自己不用再每天都被去電擊注射藥劑後,終於覺得生活有了點盼頭。

和其他恐懼實驗的異能者比起來,白煙樓卻十分的淡定。

他目前還沒有被電擊——畢竟誰都怕他出個什麼問題,所以研究的時候都採取的是最溫和的方式。

陳立果在他身上採集到了大量樣本。

他在研究樣本的時候,發現白煙樓身上的細胞活性發生了質變。休眠中的白煙樓和此時的白煙樓,簡直就像兩種完全不同的物種。

陳立果沉迷研究,不可自拔——才怪。

系統給他開了金手指,事實上別人眼裡正在研究藥劑的陳立果,正在看恐怖片。

系統問陳立果為什麼要看恐怖片,陳立果說他要練練膽子。

系統說你膽子還不夠大嗎?

陳立果哽咽了一下,說:「人家那是故作的堅強。」

系統說好吧,你看吧。然後就給陳立果找了幾部恐怖片。

結果看的時候陳立果這王八蛋還要求把彈幕打開。

何辰憂做研究,一般很少有人敢去打擾。他雖然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還算溫和,但事實上如果有人打斷了他的研究思路,他是會直接爆炸的。

秦笙就見過他老師因為這事情發飆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看見他老師生氣。

在實驗室裡從早晨待到了晚上。

一切結束的時候,陳立果感到自己的靈魂也得到了洗練。

陳立果:「就算我穿到靈異世界我也不害怕!」

系統;「……」你是知道自己馬上要走了才開始立flag的嗎?

「老師。」見陳立果從實驗裡回過神來,一直陪著陳立果的秦笙道,「我幫你把晚餐熱了一下。」

陳立果說了聲謝謝。秦笙這個學生的確不錯,如果沒有秦笙處處提醒,何辰憂大概已經餓死累死好幾次了。

陳立果接過飯,慢慢的吃了起來。

秦笙問陳立果關於A1的研究進行的怎麼樣。

陳立果隨口道:「不太順利。」

秦笙說:「不順利?出什麼事了?」

陳立果歎了口氣,心想還不是白煙樓太難搞——這王八蛋每次研究的時候都要想方設法的語言調戲他。但他又拿白煙樓沒啥好的辦法,畢竟上面已經放了話,說不要用太過激的手段,畢竟是最珍貴的一個研究體。

陳立果說:「沒什麼大事。」

秦笙抿抿唇,知道他老師大概是不會告訴他關於A1的事情了。

陳立果沒有注意到秦笙的異樣,收拾好了東西,就回去休息。

看了一天的恐怖片,陳立果覺得自己的靈魂強度已經得到了提升。

陳立果說:「我很強,我根本不怕鬼——啊啊啊啊,為什麼窗簾在動啊!」

系統:「……」

事實證明,看恐怖片是不會提升膽子的,不但不會,還會讓陳立果有更多關於此類東西的聯想。以至於陳立果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於是系統就看見陳立果哆哆嗦嗦的脫了衣服,哆哆嗦嗦的進了浴室,一步三回頭的模樣讓系統無話可說。

陳立果洗澡的時候都不敢看鏡子,在頭上抹上了洗髮露,隨便搓了幾下就趕緊沖乾淨。他閉上眼睛時,腦子裡全是會不會有個女鬼在自己頭上盯著自己的恐怖猜想。

系統看著他這模樣,心想以前就知道陳立果很慫了,沒想到陳立果居然能慫到這個地步,簡直就是慫貨中的戰鬥機。

陳立果飛快的沖完頭,正準備更加飛快的衝出廁所,就忽的眼前一黑——居然停電了!

「系統?系統?」陳立果叫了兩聲,發現系統竟是沒有給他回應,他覺得自己離嚇尿只有一個女鬼的距離,他道,「你別嚇我爸爸!!!到底咋了!!!」

還是沒有回應,陳立果的眼睛完全看不見,只能摸索著往外走,所以當他摸到了某個光滑的身體時,他的心情是崩潰的。

陳立果:「……」啊啊啊啊啊救命有鬼啊啊啊啊啊。

被陳立果摸到的人似乎察覺了陳立果的恐懼,竟是直接伸出手,將陳立果摟入了懷裡。

兩人都是赤/裸的,肌膚相親,陳立果開始用力的掙扎:「放開我,你是誰?!」

那人根本不答,如鐵鑄一般的手臂死死的抱住陳立果,任由陳立果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接著,便是一個帶著濃重欲/望的親吻,陳立果感到那人的舌頭探入了自己的口腔,吮吸著自己的舌頭,他的氧氣一點點的被吸走,整個人的意識都變得有些混沌。

「唔……唔……」陳立果感到自己要窒息了,他開始劇烈的掙扎,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

「何教授。」白煙樓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你的味道果然如我想的那般美味。」

陳立果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立果在系統的叫喊聲中緩緩恢復了意識。

系統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急,他道:「你沒事吧?陳立果?醒醒!」

陳立果呻/吟了一下,他睜開眼睛,看到了橙色的燈。浴室裡的噴頭依舊在噴出熱水,灑落在他的身上,讓他逐漸清醒了過來。

系統說:「你怎麼洗著洗著就暈過去了?!」

陳立果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道:「暈過去了?我暈過去了?!」

系統說:「對啊,你突然倒在地上,把我嚇了一跳。」

陳立果把水關了,臉色不大好看,他說:「我夢到白煙樓了。」

系統沉默兩秒:「關於二十厘米的內容?」

陳立果:「……」

系統說:「還真是?」

陳立果怒了,他道:「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做春/夢的人嗎?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關心一下我的心理狀況?!」

系統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確是對陳立果太苛刻,於是他換了種關心的語氣說:「那你夢到他什麼了?」

陳立果撓了撓頭:「我夢到他吻我了……」

系統:「……」干你爸爸。

陳立果說:「哎,我不是自願的啊,哎系兒?統子?統統?你咋不說話啊?」

系統對陳立果無話可說,並向他扔了個二十厘米。

用浴巾擦乾淨了身上的水,陳立果從浴室裡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他渾身都還在顫抖——完全是被白煙樓那王八蛋嚇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鬼片裡的女鬼全部變成八塊腹肌,腿長腰細的裸/男,陳立果還會那麼害怕鬼片嗎?

嗯,這個問題……很值得思考。

陳立果第二天就去把白煙樓罵了一頓。

白煙樓滿目無辜,說何教授,我對你做什麼了?

陳立果總不能說我昨天夢到你親我了,你要對我負責……哦不,是你為什麼要來性/騷擾我。所以他只能憤怒的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白煙樓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立果,道:「何教授,該不會你昨天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卻非要怪到我身上吧。」

陳立果冷冷地道:「白煙樓,你給我適可而止!」

白煙樓笑著伸出舌頭,在唇上舔了一圈,他說:「何教授,什麼叫適合而止?」

陳立果氣的渾身發抖。

白煙樓道:「日子還長著呢。」

陳立果冷笑著道:「你這是在自討苦吃。」

白煙樓依舊滿不在乎。

陳立果站起來出去就修改了研究計劃——開玩笑,這可是在他的地盤!

於是下午的時候,白煙樓第一次嘗到了電擊的滋味。

但是讓陳立果有點不安的是,被電擊的時候白煙樓依舊在笑,那笑容讓陳立果簡直是渾身發毛,彷彿看到了一個靈魂扭曲的變態狂。

電量已經開到了最大,陳立果還企圖往上加的時候,其他研究人員卻擔憂的說不能加了,如果再加大會電死人的。

陳立果冷冷道:「電死了算我的。」

研究人員:「……」

白煙樓低低的笑著,他衝著陳立果做了個口型,陳立果當時沒明白,等到晚上的時候,才發現那口型的意思是:操/死你。

陳立果:現在的試驗品,動不動就想搞個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