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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癖醫生的偵探劇(三)

徐曉荼來之前以為陳立果只是感冒了。

但當她看見陳立果憔悴成這般模樣的時候, 卻有些懷疑陳立果是不是只是感冒。

陳立果穿著睡衣,手裡捧著一杯熱水,即便是如此不舒服, 他也沒有邀請徐曉荼坐沙發,而是陪著徐曉荼一起坐在堅硬的木凳上。

徐曉荼坐定, 從包裡拿出一個袋子, 那個袋子是專門用來收集證據的塑料袋,此時裡面放著一隻黑色的襪子。

看到這熟悉的襪子, 陳立果的臉色不大好, 他喝了口水後, 淡淡道:「你怎麼就知道這襪子是我的?」

徐曉荼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然後又掏出一個口袋,那一個口袋裡裝著另一樣證物——一張照片。

陳立果拿過那證物一看,嘴唇立刻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

那張照片上的人物顯然就是陳立果,而且是正在穿鞋的他, 照片例的陳立果坐在床邊正低著頭穿著襪子, 赤裸的腳被拍攝的一覽無餘,他的腳和他的手一樣漂亮, 腳趾圓潤, 指甲如同貝殼一般整齊,還帶著淡淡的粉色, 正微微蜷著, 讓人莫名的想伸出手摸一摸。

陳立果:「……」

徐曉荼看著陳立果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表情也越發尷尬。她完全可以想像, 如果是自己被偷拍的照片出現在兇殺案現場,自己該是一種何等臥槽的心情,更不用說蘇雲止這種有潔癖的人了。

徐曉荼乾笑一聲,道:「這照片……可能是之前照的。」

陳立果說:「之前?」

徐曉荼道:「大概……你還記得你襪子什麼時候丟的麼?」

其實陳立果發現的時候,他襪子內褲都丟的差不多了,最坑爹的是他丟東西的時候系統沒有提醒他,而是等他自己都發現了,系統才冒出來那麼一句。

陳立果無奈道:「你再幫我看看屋子裡有沒有監視器吧。」

徐曉荼聽到陳立果這話,立馬從包裡掏出了儀器——她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陳立果雖然不喜歡外人在自己家到處走動,可現在也沒得選擇,他看著徐曉荼在家裡轉了好幾圈,卻什麼都沒找到。

徐曉荼露出疑惑之色,按照她的猜想,再怎麼樣也得從陳立果家找出七八個攝像機吧,沒想到還真沒有……看來這襪子,還真是之前丟的。

徐曉荼沒找到攝像機,便回到了桌子旁。

陳立果端著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徐曉荼的眸子凝視了陳立果片刻,忽的道:「蘇醫生,你是出什麼事了麼?」

陳立果皺眉:「我沒事。」

蘇雲止在撒謊。徐曉荼立馬做出了判斷,蘇雲止穿的睡衣比較寬鬆,他在抬手之時,露出了一段白潔的手臂。徐曉荼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手臂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紅痕,有的是淤痕,有的卻是揉搓過度導致的。

徐曉荼自己就是做警察的,她對這些事情很清楚,所以在看到那些痕跡,再聯繫蘇雲止有潔癖的這件事,腦海裡立刻勾畫出一副比較糟糕的畫面。

這莫非就是蘇雲止發燒的原因?徐曉荼握緊了水杯,按理說,她發現了破綻,應該繼續追問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但面對眼前這般神態脆弱的男人,她卻覺得如果自己還繼續追問,似乎有些殘忍。

陳立果見徐曉荼半晌不說話,表情裡帶上了些許疑惑,他遲疑的叫了聲:「徐警官?」

徐曉荼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她低低道:「蘇醫生,其實……那些死掉的人,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陳立果沒想到徐曉荼會突然提起案情來,他說:「什麼?」

徐曉荼說:「這是我們警方內部的消息,希望你能保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gay。」

陳立果啞然。

徐曉荼繼續艱澀道:「而且都……感染了HIV。」

陳立果渾身一顫,他說:「什麼?!」

徐曉荼一邊透露案情,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她說:「已經確定是團伙作案,這一個月間發生的命案,我們抓到了好幾個兇手,但都無法收監。」

陳立果已經猜到了不能收監的原因:「他們也是……」

徐曉荼長歎一聲:「沒錯。」

陳立果嘴唇已經被抿的發白,他看著徐曉荼,勉強的笑了笑,然後道:「失陪一下。」

徐曉荼看見陳立果踉蹌著進了廁所,片刻後,廁所裡傳來嘔吐的聲音。

徐曉荼看到陳立果這種反應,心中的猜想幾乎已全然被證實,她想到蘇雲止遇到的事,心裡竟是有些難過。

廁所裡接著響起了水聲,似乎是陳立果想要洗個澡,徐曉荼喝了口水,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二十分鐘後,陳立果從廁所裡走了出來。

他露在外面的手已經被揉搓的發紅,完全可以由之聯想到他身上的肌膚會怎樣。

徐曉荼也不再兜圈子,道:「蘇醫生,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的性向麼?」

陳立果本就在發燒,這會兒洗了二十分鐘的澡,看樣子已經快虛脫了,他坐在徐曉荼對面,頭髮還在滴水,臉色蒼白的模樣讓徐曉荼看了也心生憐惜。

有些人,生出來就是該被人疼愛的。

陳立果說:「我不是。」他剛才在廁所裡和系統確認了一遍關於蘇雲止身份的問題,蘇雲止有嚴重潔癖,但他也交過女朋友,雖然很快就分手了,不過他對男人完全沒有興趣。

徐曉荼說:「那……你……」

陳立果知道徐曉荼想問什麼,他咬牙切齒道:「你覺得如果我患了HIV,還能上手術台?」

徐曉荼忘了這茬,一時間啞然。

陳立果道:「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那群人……簡直、簡直就是變態。」

徐曉荼敏銳道:「你遇到了什麼事?」

陳立果垂下頭,看著手裡的玻璃水杯,沒說話。

徐曉荼道:「蘇醫生,現在每個月死上三四個人,已經引起全城的恐慌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提供給我一些線索……」

不知是不是徐曉荼的錯覺,在她說完這話之後,她看見陳立果的眸子裡蕩起一抹水光,像一個委屈的孩子,明明沒做錯事,卻被家長責怪。徐曉荼見狀心一軟,幾乎就想著算了,不要再逼他了。

哪知她剛生出這樣的心思,就聽陳立果道:「嗯,我又遇到了他們。」

徐曉荼瞪眼。

陳立果三言兩語,將他的遭遇說了出來。他蒼白的臉上,因為羞恥浮起一抹紅暈,他說完之後,道:「就是這些,沒有其他的了。」

徐曉荼嚥了嚥口水,雖然陳立果的描述極其簡單,但她已經完全可以想像出他到底遭遇了什麼,徐曉荼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讓你想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陳立果懨懨道:「前天。」

徐曉荼道:「那、那你還記得其他的細節麼?比如車的走向……」

陳立果的確是讓系統記了路線,但這個辣雞系統回頭才和他說,路線太複雜了,他沒記住——平時裡衣櫃有什麼衣服他是怎麼記住的!

於是陳立果只能搖頭:「我當時在毯子裡,什麼都不記得。」

徐曉荼覺得自己要挖掘陳立果的這些記憶是很殘忍的事,但她卻不得不做,她說:「那……你還記得犯人的特徵麼?」

陳立果道:「我沒有看見他,聽聲音……他似乎是個年輕的男性。」

這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了,徐曉荼有些失望,她並未表現出來,而是開始安慰陳立果。

陳立果說:「你們的案子有頭緒了麼?」

徐曉荼苦笑搖頭:「這……我也不怕和你直說,這件案子,恐怕和上層人物有牽連。」

也難怪當初有人跟蹤陳立果的時候,她一派出人手,跟蹤的人就不見了。

陳立果說:「那你安全麼?」

徐曉荼道:「我是女人,他們的目標都是男人,應該是安全的。」——如果不觸碰到他們的核心信息的話。

陳立果說:「辛苦了。」

徐曉荼習慣了各式各樣難纏的罪犯,刁鑽蠻橫的證人和家屬,遇到陳立果這樣配合又有禮貌的,簡直是受寵若驚,她說:「沒有,沒有,保護公民的安全是警察的義務,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陳立果說:「嗯,注意安全。」

徐曉荼連聲稱好,火急火燎的走了。

陳立果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歎了聲。

陳立果病了一周才總算徹底痊癒,這一週期間陳立果的家門口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會有人送來一個食盒。

陳立果還特意蹲守了一下,卻發現食盒是餐廳外賣送來的,說是有人下單。

陳立果問他下單的人是誰,那人一臉莫名其妙:「不就是你麼?這個電話不是你的?」

陳立果知道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於是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徐曉荼。

徐曉荼查過之後,有點無奈的說:「他們系統那邊顯示就是你下的單子。」

陳立果說:「不能查銀行流水?」

徐曉荼歎氣:「銀行流水也是你……」

陳立果:「……」他趕緊去看了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發現自己銀行卡上憑白多了六位數。

陳立果說:「能查到給我匯款的人麼。」

徐曉荼搖頭。

給陳立果匯款的是個國外賬戶,目前賬戶已經被註銷,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陳立果只吃過一次食盒裡的食物,之後就連拿都沒有拿。

那邊好像也不在乎陳立果吃不吃,反正如果沒人取,一個小時之後,就會有快遞人員提走。

病好後,陳立果又回到了醫院上班。

這會兒正好是暑假,有不少大學裡來實習的年輕護士,這群小姑娘來的時候陳立果正好請假,這次他一回去,就受到了小姑娘們熱切目光的追隨。

陳立果被盯的後背發毛,他回到辦公室後,對著護士長道:「今年來實習的怎麼那麼多。」

護士長道:「我哪兒知道,因為就業困難?」

陳立果無法,只能乖乖的在辦公室裡待著。

不過就算他在辦公室裡裝死,那群小姑娘顯然還是不想放過他,到處打聽他的消息,在知道他未婚還沒有女朋友後,態度更熱切了。

陳立果被這群小姑娘騷擾的有點頭疼。

護士長卻笑道:「都是那麼漂亮的小花兒,真不考慮一下?」

陳立果道:「花兒太嬌了,怕養不活。」

護士長道:「好吧。」護士長今年三十四歲,有個七歲的女兒,平時挺照顧陳立果。

陳立果忽的想起了什麼,他問了句:「怎麼最近沒看到你老公來接你?」

護士長正在整理資料,聽到這話,動作頓了頓,隨即笑道:「他最近忙,沒時間來天天接我。」

陳立果哦了一聲,也沒多想什麼。

回到醫院的第二天,陳立果就上了手術台,今天是場大手術,不出意外要做整整一天。

陳立果有系統這個金手指,完全不用擔心出錯,於是他又開始在腦海裡補劇。

不過這次陳立果沒有補海綿寶寶了,他開始補偵探劇。

先補的是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陳立果看著看著,就有點受不了了,他說:「好恐怖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系統面無表情:「兇手是那個紅髮女人。」

陳立果:「……」

系統說:「是情殺。」

陳立果恍惚間又回到了被系統劇透一臉的某個時候,只不過那時候系統給他劇透的是泡沫劇,這會兒劇透的是偵探劇——兩種劇被劇透的殺傷力顯然不一樣。

陳立果生氣了,他說:「你那麼能咋不給我劇透一下這個世界的兇手呢?」

系統:「……」

陳立果說:「再劇透我一頭瞌死在手術台上。」

系統:「……」

沒有系統的騷擾,陳立果很滿足的看了整整一天的劇。

下午下手術台的時候,陳立果腳都是軟的,他一揭開口罩,整張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裡衣已經完全被浸濕了。

旁邊的副手看見了,訝道:「蘇醫生你沒事吧?」

陳立果搖搖頭,道:「沒事。」

他趕緊清理趕緊換好衣服,出去要了瓶葡萄糖補充體力。

一邊喝著葡萄糖,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病歷,陳立果道:「你說那兇手到底是圖什麼啊。」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結合徐曉荼同他說的一些內容,猛然生出一種恐怖的聯想,他渾身顫道:「該不會是那兇手被感染了HIV,所以才這麼報復社會的?」

系統愣道:「啊?」

陳立果說:「我他娘的被他那麼摸,是不是也危險了?!」想到這兒,陳立果的鼻尖冒出冷汗。

系統遲疑的說:「不會吧……」

陳立果咬牙道:「我得去查查。」而且最近不能接手術了。

但讓人頭疼的是,整個醫療系統的圈子其實不大,陳立果如果在本市裡查HIV相關項目,那估計不到一天他身邊的人就全知道了。

所以他只能想著請個假,去隔壁市檢查。

HIV有三個月的窗口期,這期間就算感染了,也無法查證,陳立果越想越慌,他道:「統兒,我好慌。」

系統沒好氣的說:「慌個屁,我不是給你開了金手指麼!」

陳立果說:「啥金手指啊。」

系統說:「你不是可以看見細菌麼?!」

陳立果機智的指出了系統的錯誤,他說:「細菌和病毒又不一樣。」

系統冷漠的說:「現在一樣了。」

陳立果:「……」可以,系統真是越來越霸道總裁了。

反正系統是高科技產物,他說能看到就能看到吧,陳立果先去找幾個病人試驗了一下,發現他的確是能看到病毒。

比如一個得了傳染性病毒的病人,他說話的時候,嘴邊就會有相同顏色的病毒溢出,而那病毒的模樣和該病毒的模型一樣——只是大了好幾十倍。

陳立果看的頭皮發麻,渾身上下都難受死了。

然後陳立果又對照著檢查了自己,發現自己並沒有感染上什麼不該染的病。這下總算能鬆口氣。

陳立果現在真是恨死了那個犯人,他的身份明明就該是圍觀全程兇案的無辜路人甲,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參與了進去,而且看起來隨時可能被炮灰。

這個月初一開始,又有了一起兇案,民眾們的恐慌已經到達了極點,警察們的壓力也到了極致。

就在這時候,網上突然開始曝出大量關於死者的信息。

整整半年,每個月平均三個死者,十幾個被害人的信息全被發佈在了網上。

可以看得出,發這些信息的人準備的非常充分,死者生前的一切都被曝光在了民眾面前。

一開始看到這些信息的民眾們都是憤怒的,覺得這有辱死者。但民眾們在看完了這些死者生前的所作所為後,居然開始有聲音為兇手叫好。

之前徐曉荼給陳立果說的事情得到了證實,這些死者全部都是同性戀,並且在知道了自己染上HIV的同時,繼續和他人性交。

其中有個騙婚的人渣甚至還感染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陳立果看這些資料看的毛骨悚然。

網民的情緒極易煽動,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網上那些原本同情的聲音就被淹沒,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陳立果看了一會兒人就把網頁關了,他乾笑道:「統兒啊,我現在有個很不妙的聯想。」

系統說:「嗯?」

陳立果翹著鍵盤,道:「你說,要是現在那群人隨便殺一個人,是不是那個人有嘴都說不清了?」

系統說:「……你很有想法,看來是能活到十五集的。」

陳立果卻有點笑不出來。

陳立果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證實,這件事曝光的第二天,就有個年輕男性死在了兇手的手下。

這次他遇害後,不但沒有得到同情,反而引起了民眾的冷嘲熱諷。

「啊,一定是生活不檢點才被殺掉的吧。」

「肯定染了HIV還濫交,死了也活該。」

「這種人是社會敗類,法律制裁不了他,就讓其他人來制裁。」

陳立果決定之後幾天都不上網了。

這件事在社會上鬧的沸沸揚揚,醫院裡也到處有人討論。

護士長在看到新聞後,笑道:「這些人真是活該。」

陳立果一愣,他遲疑道:「你也是這麼覺得?」他一直覺得護士長是個溫和派的。

護士長說:「對啊,這還不活該麼?要是人人都像蘇醫生你一樣自愛,就不會有那麼多慘劇發生了。」

陳立果苦笑:「人人都像我也不一定是好事。」

護士長卻搖著頭,她非常認真的說:「沒有哦,蘇醫生是我見過的,最乾淨,最乾淨的人。」

陳立果居然被她誇的有點後背發涼。

他說:「嗯……是麼。」

護士道點頭,道:「對啊。」

陳立果抿著唇,不吭聲了。

網上曝出受害者信息這件事,給警察也帶來了極大的壓力。特別是受害人家屬的質疑,讓徐曉荼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陳立果主觀意願是很願意幫徐曉荼的忙的。

但他在這個世界實在是自身難保,就算有系統的金手指都不好使。

曝光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那個戴著面具的變態又來找陳立果了,當陳立果推開自家的大門,看見那個變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就跑。

當然,那個變態沒讓陳立果跑掉,守在大門旁邊的兩個男人直接把陳立果拖了一回來,一人制住他的手腳,一人用手帕捂著他的嘴,讓他連求救的話都沒能說出來。

「好久不見。」變態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黝黑的眸子從面具那頭露出。

陳立果唔唔的叫著,不斷掙扎。

那變態說:「你要是再扭,我就在這裡把你操了。」

陳立果:「……」他的身體瞬間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變態滿意於陳立果的乖巧,他伸出手摸了摸陳立果的臉頰,笑道:「我是來同你道歉的。」

陳立果躲開了變態的手,他嘴巴被放開,狼狽的喘息了幾聲:「滾開,別碰我。」

那變態道:「嗯,希望你原諒我。」

陳立果咬牙切齒:「原諒你什麼?!原諒你把我綁走?」

變態語氣無辜:「這件事我又沒做錯,為什麼要你原諒?」

陳立果:「……」

變態說:「只是我手底下有幾個人不聽話,把你的照片和東西偷走了。」

陳立果立馬想起了出現在兇殺案現場的證物,他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變態淡淡道:「我從來都不想做什麼。」

陳立果根本不信,他咬著牙:「那你可以滾了麼?」

變態說:「這麼久沒見我,難道你就不想我?」他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陳立果的嘴唇,讓陳立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他臉色瞬間蒼白,強行鎮定:「住手!」

那變態淡笑道:「我和你一樣,喜歡白色的東西,嗯,準確是說,是越乾淨漂亮的東西我越喜歡。」

陳立果低低喘息著。

變態繼續道:「你就很乾淨,我很喜歡。」

陳立果說:「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他本以為變態會坦然承認,卻不料他居然搖了搖頭,他說:「我不會殺他們,太髒了。」

陳立果說:「那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那個組織總要有一個發起人吧。

變態笑道:「你想知道?」

陳立果很想點頭說:對啊對啊,你快點告訴我,告訴我我就可以趁著還沒領便當趕緊走了,但他還是口嫌體正直的說:「不想。」

變態說:「哦,好吧。」

陳立果:「……」所以你就不說啦?大兄弟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也不會是不是陳立果的小眼神太過渴望,居然把變態也逗笑了,他道:「想知道可以,但你得用東西來換。」

陳立果心中含淚,心想大爺,我就只有這清白的身子肉償給你了。

哪知變態說:「我想要你那條白色黑邊的內褲。」

陳立果:「……」那是他第二喜歡的!!賊舒服!!還是純棉的!!!死變態!!!

變態說:「換不換?」

陳立果:「……」唉,居然有點捨不得。

變態滿意的看著陳立果的整張臉都羞的通紅,他很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最終看到陳立果艱難的點了點頭。

變態說:「你自己給我拿過來。」

一直壓制住陳立果的兩人鬆了手,陳立果滿臉羞惱之色,但礙於無力反抗,只能走向了自己臥室的衣櫃,不情願的拉開了櫃子。

櫃子裡是一條條擺放的非常整齊的內褲。

陳立果咬著牙立在櫃子面前,遲遲沒有動手。

變態站在他身後催促:「快點啊。」

陳立果的耳朵尖都紅了,他抖著手,把手伸向內褲,然後取了出來。

變態說:「給我吧。」他語氣裡暗含的興奮連陳立果都聽得出來。

陳立果轉身,一直低著頭,咬牙道:「你會告訴我兇手是誰吧。」

變態說:「當然。」

陳立果抖著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變態。

變態沒有直接接過來,而是欣賞了片刻陳立果的窘態,直到陳立果受不了馬上要爆發,他才伸手拿起那條白淨的內褲,然後親了一口。

雖然隔著面具,但陳立果卻依然有種自己被羞辱的感覺,他咬牙切齒的罵了聲變態。

變態聳聳肩,好似並不介意這個稱呼,他說:「我告訴你,其中一個是劉明太。」

「誰?」陳立果一臉茫然。

變態被陳立果這茫然的表情取悅,他道:「你不用管是誰,告訴那個和你交好的女警察就行。」

陳立果說:「那其他人呢。」他沒有忽略變態說的是其中之一。

變態說:「其他人?我今天不想告訴你。」

陳立果抿唇。

變態說:「等我有其他想要的東西了,再來和你換。」

陳立果說:「你……」他整張臉漲得通紅。

變態低低的笑道:「真可愛。」

陳立果看起來很生氣,但再生氣也無法撼動眼前的人一分一毫。

還未等陳立果反應過來,旁邊站著的像保鏢一樣的人就再次按住了陳立果,且蒙住了陳立果的眼睛。

一雙手掐住了陳立果的下巴,然後溫熱的唇貼了上來。

這個吻非常的溫柔,但當舌頭伸入陳立果口腔的時候,陳立果卻不由自主的想要乾嘔,他嗚嗚的抗議著,那人不為所動,直到陳立果的掙扎逐漸弱了下來,他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陳立果身體發軟,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他被帶向那人的懷裡,肆意揉捏著腰肢。

「嗯,真難忍。」那人道,「但是值得等待。」

陳立果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想要殺死他,對於眼前的人來說應該是件非常簡單的事,但他卻像逗弄寵物一樣,看著陳立果恐慌、無措。

那人道:「我要得到你的一切。」

陳立果心口一顫,差點脫口而出:這就是你在我馬桶上裝攝像頭的理由?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那人見陳立果被刺激的不輕,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講陳立果逼的太急,他說:「寶貝,好好休息。」

然後制住陳立果的兩人鬆了手,和面具人一起離開。

陳立果看見他們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澡,然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給家裡做了個大掃除,邊拖地邊罵街:「這年頭的反派能不能有點素質?進屋子都不脫鞋的啊?我家地板那麼白,被他們踩成什麼樣了!」

系統:「……重點是這個?」

陳立果說:「不然是哪個?」

系統:「你不應該先告訴徐曉荼那個名字?」

陳立果:「……」他拖地的動作停了停,有點心虛的說,「是叫劉什麼來著……劉,劉……??」

系統:「……」陳立果,你這種人在偵探劇裡活兩集都嫌多。

陳立果雖然沒記住,但好歹系統是記住了,他咬牙切齒的告訴陳立果是劉明太。

陳立果噢了一聲,趕緊去打了個電話,怕自己待會兒又忘記了。

徐曉荼沒想到能接到陳立果的電話,她有點受寵若驚道:「蘇醫生,有什麼事麼?」

陳立果說:「剛才有人來了我家。」

徐曉荼一聽,警惕道:「什麼情況?蘇醫生你沒受傷吧?」

陳立果說:「沒有,他……他告訴了一個名字。」

徐曉荼說:「嗯?」

陳立果說:「他說劉明太是兇手。」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連呼吸聲也聽不見,陳立果喂餵了喂餵了好幾句,在他以為徐曉荼把電話掛了的時候,才聽到徐曉荼艱澀道:「你、你能再和我說一遍麼?那個兇手叫什麼?」

陳立果說:「劉明太。」

徐曉荼:「……」

陳立果疑惑道:「怎麼?這個人是誰?」

徐曉荼說:「這件事,你告訴我一個人就行了,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陳立果說:「他很厲害?」

徐曉荼喪氣低聲道:「警局高層。」

陳立果哦了一聲,不算太驚訝。

徐曉荼道:「我會密切注意的……蘇醫生,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立果點頭稱好。他記得原來的世界,徐曉荼查到了這個案子和警局的上層有牽連不久後,就出意外死掉了。

這次早點提醒她,結果會不會有所改變?

陳立果思索著,就聽到徐曉荼說:「這件事不簡單,蘇醫生你就別參合進來了。」

陳立果說好。

徐曉荼又遲疑道:「能冒昧的問一下,那個人為什麼要把信息蘇醫生麼?」

陳立果:「……」我怎麼好意思和你說,我拿內褲和他換的。

徐曉荼見陳立果不說話,知道陳立果是不會回答了,她苦笑著說:「那蘇醫生知道那個人的身份麼?」

陳立果說:「不知道。」

徐曉荼道:「嗯,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蘇醫生了,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陳立果道:「好。」徐曉荼反覆重申讓他最近注意安全,難不成是警方得到什麼消息,那個組織又要出動了?但是……以那個組織殺人的目標選擇的標準來看,應該不會定到他身上啊。

不過小心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