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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養兒手冊(六)

吳迪給張明樊一行人安排的院子環境很不錯。

那院子裡有十幾間房,足以十幾人分開住下。但每間房子又隔得很近,方便大家互相照應。

在這個混亂的末日裡,想要靠一個人的力量生存下去,顯然是很艱難的。

選房子的方式是抓鬮,抓到哪間是哪間,陳立果運氣不太好,抓到了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

張明樊見狀開玩笑說要來當陳立果的鄰居。

陳立果無奈道:「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你只要住這院子裡都是我鄰居。」

眾人跟車跟了幾個月,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十分疲乏。現在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住所,要做的第一件事那便是好好休息。

張明樊簡單的說了下要注意的事項,就說放假三天,讓大家好好喘口氣。

眾人聞言,便各自散去。

回屋後,陳系見陳立果神色疲憊,主動收拾了床鋪,他伸手摸了摸陳立果的額頭,皺眉道:「爸爸你好像在發燒。」

陳立果抬了抬眸子,沒精打采的說了句:「是麼。」

陳系說:「你好好睡一覺吧,打掃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陳立果打了個哈欠,沒有同往常一樣和陳係爭著幹活,他的空間升級正好到了緊要關頭,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甚至連帶著身體都虛弱了許多。

「那我睡了。」說睡就睡,陳立果像塊石頭一樣重重的倒在床鋪上。

陳系將被子拉起,動作輕柔的蓋住了陳立果的身體。

這一覺睡的十分酣甜,一個夢都沒有,陳立果再次醒來時,覺得渾身上下又充滿了力量。

他從床上坐起,嗅到屋子裡瀰漫了一股米飯的香味。

「系系?」陳立果叫了一聲。

片刻後,陳系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鍋鏟,顯然是正在做飯。

陳立果驚訝道:「系系,你這是在做飯?」

陳系嗯了聲,他微微笑道:「對啊,我從剩下的食物取了些新鮮的,想給爸爸做頓飯吃。」

陳立果道:「……那辛苦你了。」

其實直到現在,陳系都是沒有下過廚的,陳立果也不指望他能做出多麼讓人驚艷的菜餚。只要熟了,還能吃,他都得給陳系捧這個場。

但當陳系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陳立果看了眼覺得賣相倒還不錯。他拿起筷子,夾了一點紅燒的醃魚,放進嘴裡後,陳立果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陳系期待的看著陳立果,等著他的回應,他道:「爸爸,怎麼樣?」

陳立來連連點頭,他其實一直不喜歡吃醃魚,因為味道通常偏鹹。但陳系卻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不但綜合和醃魚的鹹味,還讓其多了一種讓人舌尖驚艷的鮮香。

陳立果又夾了一塊,吃了後道:「你怎麼學會做魚的?」

陳系瞇起眼睛,笑的純良,他說:「書上有寫呀。」

陳立果的確是給陳系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書,只是他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廚藝教程。

他想了想,道:「系系真厲害。」

被陳立果誇獎的陳系笑的滿足,像一隻被順毛撫摸的大貓。

在基地住下之後的幾天,陳立果也大概瞭解了其中的大致的規矩。

和陳立果看過的大多數末日文不同,他所在的這個基地,並不排斥甚至可以說非常歡迎難民前來定居。

因為喪屍病毒的發病率極高,導致人口數量銳減,使得人口再次成為了一種珍貴的國家資源。

這個基地是政府修建的,有屬於自己的植物種植園和養殖場,可以維持最基本的糧食供應。入住其中的居民可以通過勞動換取一種政府發放的購買券,進行商品的交換。一般的食物和生活用品都相對便宜,但是像香煙、酒水這種享受品,就是天價了。

賺取這種購買券的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出去擊殺喪屍。殺的越多,可以換取的購買券就越多。

但用這種方法的,一般都是異能者使用,政府也並不鼓勵普通人出去獵殺喪屍這種比較危險的行為。

基地裡還備有巡邏的軍隊,總體來說治安算是不錯。

張明樊和胡雨蓉來到基地的第二天就被邀請出去開了會,回來之後他們說是有人邀請他們參加一個傭兵團。

那個傭兵團福利很好,但要求成員定期出去抓喪屍供基地裡的研究人員研究。

而抓的喪屍類型,卻和普通的有些不一樣。

張明樊給眾人帶來了消息,他說:「喪屍在進化。」

十幾個人坐在屋子裡,聽聞這個訊息,臉上均都出現了動容之色,大部分是驚訝和恐懼。

張明樊又說:「但是據他們說,解藥正在研發,正進行到一個關鍵階段。」

胡雨蓉接了話,她道:「我和張哥決定加入傭兵團,為基地做點事。」

張明樊的妻子聽到二人的決定,心中自是湧起一股酸澀和濃濃的自豪,她強笑道:「去吧,無論你們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們。」

張明樊伸手給了她一個重重的擁抱。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眼裡大多流露出艷羨或者感動。

陳系也很配合的表現出了羨慕,但若是瞭解他的陳立果看到他此時的表情,卻能斷定陳系一點情緒都沒有。眸子裡是一片漠然,就好像在看著一出無聊的戲劇。

一年時間,便從幼小的兒童變成了成人,陳系此時的心理狀態,讓人無從估計。

他彬彬有禮,態度溫和,聽聞悲傷之事,眉宇之間也會充斥同情哀傷,似乎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

但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恐怕只有陳系自己知道了。

眾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比如自己想去哪裡做工,對未來有什麼計劃之類的。

到陳立果說的時候,他笑道:「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把系系養大,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然後有人開陳立果的玩笑,道:「陳哥,你看起來這麼年輕,真不打算再找一個?」

這問題還未等陳立果回答,便聽到陳系微涼的聲音響起,他說:「爸爸答應我不會再找女人了。」

那人面色一僵,被陳系堵的有點尷尬。

陳系繼續道:「爸爸是不會騙我的。」他說著非常自然的牽住了陳立果的手。

陳立果感到陳繫手心的肌膚一片冰涼,他也沒去管四周怪異的氣氛,疑惑道:「系系,你不舒服麼?怎麼手這麼涼。」

陳系低低道:「沒事。」

陳立果說:「哪裡不舒服?」

陳系還是搖頭。

陳立果便道:「系系不舒服……我先走了,你們聊吧。」

說完也不顧眾人的反應,帶著陳系一起走了出去。

開玩笑的那人嘟囔了一句:「關係真是好到奇怪。」他說完這話,後背的寒毛便立了起來——他生出一種極為恐懼的感覺,這是一種人的本能,他唯一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差點沒死在喪屍口下。

張明樊見他們不歡而散,勸道:「這都這個世道了,別人家的事情你又何必去參與?過不過,怎麼過,都是別人的事,你就別說三道四了。」

那人臉色煞白,一句話也沒說。

張明樊正奇怪,鼻間突然嗅到了一股尿騷味——眼前這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失禁了。

出了門,陳立果看得出陳系的情緒很低落,他安撫道:「系系,我不會給你找新媽媽的。」最多給你找個新爸爸。

陳系說:「嗯。」

陳立果說:「我們父子相依為命這麼久,你心裡有什麼話,都和爸爸好好說行麼?」

陳系看了陳立果一眼,終是什麼話都沒說話來。

於是這事情就這麼揭了過去。

晚上,陳立果進到空間裡想摘兩個番茄吃,摘完番茄後,他忽的想到了什麼並未急著出去,而是轉身去了空間的一個角落。

那個角落裡堆放著大量的書籍,全是陳立果當初給陳系買的,厚厚一堆估計有幾千本的樣子,也就只有陳系那個過目不忘,一天好幾本的變態能在幾個月裡就看的差不多。

陳立果咬了口番茄,在舊書裡翻找了起來。

他運氣不錯,很快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是一本厚厚的,嶄新的食譜,上面有不少食物的處理方法。

陳立果拿起書隨便翻了翻,道:「統兒,咱系系果然是天才啊。」

系統說:「你才知道?」

陳立果把那書又放了回去,正準備走,忽然被另外一本書吸引住了目光,他彎腰拿起來,剛翻幾頁臉就紅了。

陳立果道:「這裡怎麼會有這書?!」沒錯,這既是傳說中的小黃本,而且描寫的內容非常勁爆火辣,看的陳立果這種老司機都有點不太好意思。

系統咬牙切齒:「還不是你圖便宜!」

陳立果買書的時候是去二手書市場論斤淘的,雖然他和老闆說的是要給孩子看的書,但沒想到其中居然夾雜了一些這種東西。

陳立果回憶道:「怪不得啊……」

系統問他怪不得什麼。

陳立果說:「怪不得他技術那麼好,我還以為他天賦異稟呢!」

系統:「……」

陳立果說:「那手法,以我多年的經驗,不專研個千百遍,恐怕難以練成。」

系統:「……」

陳立果深沉道:「此子前途無量啊。」

系統不想和陳立果說話,很想用這些小黃本把陳立果這個辣雞宿主活活砸死。

陳立果和系統聊完,番茄也啃得差不多了,他打個嗝,慢吞吞的出了空間。

在空間外的陳系正好把做好的飯端上了桌子。

陳立果說:「辛苦啦。」

陳系說:「沒有。」

咀嚼著美味的飯菜,看著可愛的兒子,陳立果覺得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美滿,幸福極了。

看著陳立果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陳系眼神裡也泛出淡淡的暖意,在他看來,和陳立果封閉在屋子裡生活的那段日子,卻是他最喜愛的時光。

現在終於在基地安家落戶,似乎他們就要回到從前的生活。

然而根據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陳立果還是和吳迪口中的那個喜歡漂亮男孩子的異能者對上了。

那天是個天氣不錯的早晨,陳立果提著他的小籃子去買菜。

他的空間裡有大量的新鮮蔬果,但還是得去菜市場採購,以掩蓋自己有異能的事實。

陳立果之前也考慮過要不要將自己的異能說出來,不過他一路上隱瞞了那麼久,此時突然將自己的異能說出,未免不會讓人多想。

就算是張明樊那豁達的性子,聽到這個事實,恐怕也會對他生出幾分嫌隙。

況且暴露自己異能者身份的事,對於改善陳立果和陳系的生活並無益處,所以權衡利弊之下,陳立果還是選擇了繼續隱瞞。

基地也有集市,通常是一周才開一次。

這天陳系去做事了,陳立果早上起來,吃了個早飯後就往集市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集市他來過幾次,裡面賣的東西都很貴,陳立果本來還想在裡面買點種子再種到空間裡。可後來知道種子是政府控制的資源,配額有限,於是只能作罷。

集市的蔬菜大部分都是變異過的,腦袋大的土豆已經不稀奇了,陳立果還見過半個人身子那麼大的豆角。

只是看一眼就覺得老的塞牙。

陳立果正一臉嚴肅的挑挑揀揀,忽的感到有個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後,他條件反射的想要給那人讓路,卻不想一隻手居然直接摸上了陳立果的屁股。

被摸了屁股的陳立果一臉臥槽,他扭過頭,看到了一個笑嘻嘻的男人,這男人長的倒也還不錯,一雙標準的桃花眼看起來很是風流,他笑道:「美人兒,早啊。」

陳立果條件反射的朝四周望了望。

那人道:「別望了,我說你的。」

陳立果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道:「我?!」他這長相,勉強算得上清秀,按照胡雨蓉的說法就是極易激發女性母愛……但怎麼想都離美人這個稱呼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人一把抓住了陳立果的手,他說:「美人兒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結婚了嗎?」

陳立果想要把手收回來,但他發現這人力氣真是大的出奇,他咬牙道:「結婚了,孩子都有了。」

那人說:「我叫齊漆奇。」

陳立果:「……」這名字比他給陳系取的還隨便。

齊漆奇又道:「結了婚可以離嘛,懷了孩子可以打嘛,這要是生下來了也沒關係,不還能放棄撫養嘛。」

陳立果:「……」你說的這麼押韻是在講相聲麼。

齊漆奇說:「我出門時就看了黃歷,今天是個好日子,不知道美人能不能賞臉陪我吃頓飯?」

陳立果的手上已經被抓出淤痕了,齊漆奇雖然在笑著,但他顯然不打算給陳立果任何拒絕的機會。

陳立果試探性的說:「我孩子還在家裡等著我做飯呢。」

齊漆奇說:「一頓飯的時間,耽誤不了什麼。」

陳立果見齊漆奇不肯鬆口,臉色沉了下來,他道:「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齊漆奇湊到陳立果的頸項間,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坦然道:「對啊,我就是在強人所難。」

陳立果的胸口是沒有白色徽章的,這就意味著他不是異能者。

基地裡,雖然政府倡導平等的關係,但普通人和異能者到底是劃出了地位上的差距。比如齊漆奇,他強搶民男這麼多次,卻從未出過事。

沒辦法,一個普通人,在法律已經失效的世界裡遇到這種事,除了認栽還能怎麼辦呢。

唯一的欣慰就是,這齊漆奇強迫人最多兩三天,然後還會給被強迫的人一筆豐厚的補償——不過就算這樣,還是不能洗白他是個強奸犯的事實。

陳立果被齊漆奇拉著往前走。

周圍的人對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但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

陳立果咬著牙一臉倔強的掙扎著,就像一隻被拎著後頸毛的可憐兔子。

齊漆奇看著他這模樣,眼裡的興味居然又濃了幾分。

陳立果見狀,對系統說了句:「哎呀,人家好害羞啊。」

系統還在念他的經。

陳立果道:「人、人家哪裡有他說的那麼好看,真是討厭!」

系統覺得陳立果要是穿成個娘炮,一定可以把娘炮扮演的活靈活現。

陳立果說:「哼,以為誇我漂亮,我就會不生氣了嗎?我漂亮這件事,明明大家都知道的。」

系統問:「大家是誰?」

陳立果說:「冉青空。」

系統:「……」

陳立果想了想,又說:「燕景衣?」

系統:「…………」

陳立果說:「哦,還有個秦步月。」他倒還餘下了最後的節操,沒有說那個可憐的陸之揚。

系統牙齒已經咬碎了一地。

齊漆奇一點也不介意陳立果的厭惡和掙扎。陳立果越是反感,就讓他越覺得越興奮。他喜歡長得漂亮的男人,他欣賞的美大多數時候都會得到周圍人的認同,但有些時候,旁人卻看不到其中韻味。

他手裡拽著的這個男人就是這種類型。

豐滿結實的臀部被包裹在緊繃的牛仔褲裡,只掃過一眼便能想像出用手擠壓它時那讓人滿足的手感。兩條腿修長筆直,□□的受不了時,夾住他腰的動作一定很性感。皮膚白皙,在上面定然可以輕易的留下自己想要留下的痕跡。眸子裡全是柔和的笑意,齊漆奇已經開始期待那雙眼睛裡落淚的場景。還有聲音也不錯,叫起床來一定很帶勁。

走到一半,齊漆奇就硬起來。

陳立果還挎著他的小籃子,踉蹌的跟在齊漆奇身後。

他被齊漆奇拽住的手腕已經出現一圈青紫,齊漆奇的力量讓陳立果生出一種除非自己把手臂砍了,否則不可能逃開的感覺。

陳立果罵道:「你是神經病嗎?我已經結婚了,有兒子了——」

齊漆奇不理。

陳立果道:「像你這樣強迫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齊漆奇腳步停住,扭頭:「我不強迫你你會和我走?」

陳立果說:「當然不會!」

齊漆奇哦了聲,轉身繼續拖著陳立果走。

陳立果為了減少手腕彷彿要被扯斷的疼痛,只能強行跟上齊漆奇的腳步。

結果到達齊漆奇家的時候,陳立果的手腕還是脫臼了。

陳立果:「……」這人撩人的技術只能給個三十二,還是看在他顏值的份上強行給的。

齊漆奇一手開了門,把陳立果直接拉進了屋子裡。

然後陳立果被直接甩到了沙發上。動作非常的粗暴,以至於陳立果的頭直接撞到了木質沙發的手柄,砰的一聲,頭暈眼花。

齊漆奇轉身,關門,一氣呵成。

陳立果戒備的看著他,聲音在發抖:「你冷靜點,我們能不能談談?」

齊漆奇說:「談什麼?」

陳立果說:「我和好幾個異能者都是不錯的朋友……你這樣、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齊漆奇聽到這話,露出燦爛的笑容。他走到陳立果面前,垂了眸子,那目光詭異的讓人後背發麻,他說:「你要和他們仔細的描述,你是怎麼被我操的嗎?」

陳立果:「……」

齊漆奇說:「怎麼被我剝了衣服,綁起來,掰開大腿,一點點操開你的內部?」

陳立果臉色越來越難看。

齊漆奇說:「哦,你還要和他們說,我有多大多粗,你的裡面有多熱多敏感?」

陳立果再也聽不下去,罵了一句:「混蛋閉嘴!」

齊漆奇說:「若是你想說,請便。」

陳立果氣的渾身發抖,他咬牙道:「你這個變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齊漆奇吹了個口哨,隨手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轉身去一個角落裡取了繩子——他顯然對這些過程,已經是非常的熟練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陳立果的神色已經驚恐到了極點,隨著齊漆奇的靠近,一點點的往後縮去,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團。

這個模樣的陳立果,讓齊漆奇看了覺得十分可愛,他感到自己下體已經硬的發疼,他說:「嗯,不要怕,我會很溫柔的,你也會……很舒服……」

眼見齊漆奇走到了面前,陳立果演戲的癮也過足了,正準備動用異能,躲進空間,就聽到一聲巨響——有人在踹齊漆奇家的門。

「咚」、「咚」、「咚」——只是三腳,子彈都打不穿的防彈門就被踹開了。

齊漆奇面色一凝,聲音瞬間沒了剛才調戲陳立果時的柔軟,冷的好似堅冰,他說:「誰?」

陳立果看到陳系面無表情的從門後面走了出來。

他走出來後,顯示打量了屋內的場景一番,在看到陳立果身上的衣著完好,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稍微減少了些,但隨即,他卻又注意到了陳立果腫的好像饅頭的手腕。

陳繫腳下的磚石開始出現醒目的裂縫。

齊漆奇後背氣了一層冷汗。他的異能等級是s,在整個基地裡s等級的異能者不超過三個,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光明正大的幹這些勾當的重要原因。

齊漆奇不害怕基地裡另外的兩個s級,他甚至覺得自己同他們打起來,最差也是五五開。但今天,在面對眼前這個不善的來客時,齊漆奇竟是覺得自己勝算最多不過一層,不,一層都算太多,因為他居然因為恐懼無法動彈了。

就好像食草動物遇到猛獸時的反應,級別上的碾壓,讓他甚至生不出一點反抗之心。

齊漆奇的冷汗滴落在地上,暈開小小的水漬。

陳系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了狼狽的躺在沙發上的陳立果,叫了一聲:「爸。」

陳立果哽咽道:「系系,你怎麼來了。」

陳系說:「爸,你受傷了。」

陳立果搖搖頭,他說:「爸爸沒事,我們快走吧。」

陳系說好,看也沒看齊漆奇一眼,便走到沙發旁邊將陳立果抱了起來,然後轉身出了門。

在陳系出門的剎那,齊漆奇真個人都癱軟了下來,他渾身發抖,就像剛才被他逼迫的陳立果那樣。

「怎麼回事。」齊漆奇的眼睛因為太多的汗水,甚至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他不敢抬頭看陳系的背影,只能低聲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陳系直接抱著陳立果走了一段路後,陳立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想要自己走。

陳系卻理也不理,黑著臉色把陳立果往家裡帶。

吳迪和張明樊都以為要注意自己安全的人是陳系,卻沒想到到頭來出了問題的居然是陳立果。

陳系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陳立果苦笑道:「我哪裡知道他口味那麼重。」不是說好的喜歡漂亮的男孩子麼,他雖然沒有他說的四十一歲,但也是奔三的人了,和男孩子這個名詞哪裡沾得上關係。

陳系聽了後氣悶道:「爸爸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陳立果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

陳立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和陳系的長相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以至於車隊裡偶爾有人好奇的問起陳系的母親該是怎樣一個大美人才能生下陳系這種妖孽。

陳系的母親確實長得不錯,但是也沒有好看到陳系這種有點不真實的地步,要細究起來,還得說基因變異。

到家後,陳系幫陳立果處理了手腕上的傷痕,撒了要還包紮了繃帶。

陳立果看著陳系半蹲在他面前仔仔細細的為他處理傷口,突然好奇的問了句:「系系,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陳系垂了眸子,說的風輕雲淡,他道:「我回家拿點東西,見你不在就聽說了那人搶人的事。」

陳立果哦了一聲,明顯感覺陳繫在撒謊,但他並未深究,只是沉思片刻後,道了句:「系系,你的媽媽其實還在。」

陳系給陳立果包紮的動作一頓。

陳立果又道:「我想找到她。」

陳系道:「你還喜歡她?」

陳立果說:「不。」

陳系的手這才又動了起來,他說:「嗯,我都聽爸爸的。」

命運之女就在這個基地裡,但是因為出去獵殺喪屍,大概還有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她此時和那個渣男還有接觸,而那個渣男目前還未和白蓮花在一起,同女主還有那麼一絲絲情誼。

對於陷在戀愛中無法自拔的女人來說,這一絲情誼就足夠她幻想了。

陳立果也知道其中滋味,所以對命運之女略有同情。

不過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擺在面前,陳立果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的陳系,心中無奈的想,要怎麼讓命運之女相信,她丟掉的兒子,一年時間就長成這副模樣了呢?

陳系並不知道陳立果心裡在想什麼,他現在的情緒有些焦躁,但他還是強行壓了下來。

在踹開那扇門,看到縮在沙發上的陳立果,和朝著陳立果逼近的齊漆奇時,陳系心中困囚的野獸險些出籠。

但他和陳立果的目光對上,那些血腥的念頭,終於被強行壓了下來。

若是當著父親的面做,還是不合適,陳系有點漫不經心的思考,自己私下另外找個時間處理掉這件事吧。

哦,還有父親口中的母親。

陳系想,這也是個多餘的人,不出現還好,若是出現了……總之,爸爸是他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將他從自己身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