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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主

燭龍知道自己很貪婪。他想要得到一切, 擁有一切, 特別是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而言。

「你該不會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吧?」說話的人分明連眼睛都沒有了,可燭龍卻硬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嘲諷和冷笑的味道,「他喜歡你,是因為他把你當做了人類, 你若是告訴他你是燭龍, 他怎麼還會喜歡你?」

「閉嘴。」吳如火從嘴裡擠出兩個字,表情扭曲嚇人,「熬閏,你有什麼資格同我說這些?你只是個廢物一般的失敗者……」

熬閏聞言卻笑了起來,他嘴角勾出一個美好的弧度, 之前的嘲諷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讓吳如火更加瘋狂的輕蔑, 他道:「你讓我閉嘴, 是因為早就知道答案了?也是……哪有那麼多的人類, 願意接受你這樣的怪物呢。他們接受你, 也不過是因為你的欺騙罷了。」

吳如火發出怒吼般的咆哮, 朝著熬閏衝了過去, 此時的熬閏雖然並不是吳如火的對手,但想要躲開他的攻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紅色的火焰在兩人之間舞動, 如同化出了原型的巨龍。

「你生氣啦。」熬閏保持著那讓吳如火覺得最為厭惡的笑容, 「難道我說中了什麼?」

吳如火不再和熬閏對話, 他的招式招招致命,對自己則是完全不管不顧,已然是恨毒了熬閏。

看著這副模樣的吳如火,熬閏卻非常的開心,他受了一些傷,但都無關緊要,兩人越打越激烈,很快便吸引來了祝融那邊的人,燭龍本想將熬閏留下,但還是被他逃掉了。

無奈,燭龍也只能選擇了離開。

熬閏沒有主動攻擊燭龍,因而燭龍身上也並沒有大的傷口,他回到了家裡,靜靜的等待起來。

入冬之後,天黑的格外的早,大約在傍晚時分,外面又開始下雪了。吳曉航回家之前去超市買了不少水果和肉,打算趁著明天週末,給家裡的小孩做頓好吃的。吳如火還在長身體的年齡,不能總吃的太差,他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冬衣,在心裡悄悄的盤算起來,馬上就要過年了,他想要存點錢,給吳如火買一件貴些的羽絨服……

吳曉航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到了自家門下,他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屋子裡亮著的燈光,心中微微一暖,隨後上了樓,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吳如火坐在屋子裡,背對著他。

吳曉航叫了聲:「如火。」

吳如火沒有動。

「如火?你怎麼了?」吳曉航察覺出了吳如火身上的異樣,他第一個反應是吳如火又被他家裡人欺負了,心中升騰了一陣難以名狀的怒火,當然怒火的針對對象並不是吳如火,而是他的家人,對於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孩,他的心中只有無盡的憐惜。

「你家裡人又找上門來啦?」吳曉航放了東西,走到了吳如火的身後,他語氣小心翼翼,盡量選擇溫和的措辭,「他們是不是知道咱們住在哪兒了?你要是不開心,咱們就找個時間搬家吧,搬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去……」

吳如火沒動,也沒說話,像是凝固了的雕像。

吳曉航更擔心了,他道:「如火……」他話剛出口,身前的少年便忽的伸手,重重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吳曉航心中一驚,吳如火抓他的力氣極大,甚至讓他感覺到了手腕一陣疼痛,他另一隻手連忙輕輕的抱住了吳如火,想讓他心裡好受一點,「沒事的,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不讓他們再傷害你了。」他至今都記得吳如火身上那些可怖的傷口,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家長,會對這麼可愛的小孩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保護我?」吳如火的語調有些奇怪,「你要保護我?」

吳曉航重重的嗯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決心。

「你不過是個脆弱的人類,拿什麼來保護我。」吳如火說,「況且……無論怎麼樣的我,你都會接受嗎?」

「會的。」吳曉航語調肯定。

「即便我不是人類?」吳如火說。

吳曉航聞言有些茫然,他不太明白吳如火說的不是人類是什麼意思,但嘴裡還是條件反射的應了聲,說是的,無論你是什麼,自己都會接受。

「真的?」吳如火再次確認。

「真的。」吳曉航說。

吳如火緩緩的轉過了頭,吳曉航在看到吳如火的面容時,眼睛瞬間放大了,露出一臉驚恐之色。只見吳如火的臉完全變了副模樣,瞳孔赤紅,在裡面甚至還有跳躍著的火焰,臉頰上生出了許多鱗片一般的東西,額頭上還有黑色的角,看起來可怖極了。

「啊!!!」吳曉航發出恐懼的叫聲,轉身就想要逃,可吳如火卻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臂,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騙子。」吳如火聲音低沉,再也沒有了小孩的清脆稚嫩,他看見了吳曉航表現出的退縮,惡狠狠道,「你這可惡的騙子。」

「救命,救命——」吳曉航控制不住的叫了起來,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吳如火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意,在告訴他,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吳曉航不停地想要從吳如火的手裡掙脫出來,可他的力氣和吳如火相比,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吳如火纖細的手,變成了牢不可破的鎖鏈,死死的扣住了吳曉航,讓他無處可逃。

「你不是說了不會怕我嗎!」吳如火憤怒至極,他沒有想到,熬閏的話語真的應驗了,吳曉航根本不能接受不是人類的他,「為什麼要騙我!!」

吳曉航嚇的直接軟倒在了地上,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人,害怕的快要暈過去了。

吳如火鬆了手,吳曉航也沒有動,兩人對視片刻,吳曉航卻是低低的啜泣起來,他接下來說的話,讓吳如火的心浸入了冰水裡,他說:「怪……怪物……快點把如火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怪物?他叫自己怪物?吳如火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吳曉航哭的那麼傷心,他抓住了吳如火的衣擺,喊道:「把如火還給我,還給我啊——」

如火?誰是如火?他不叫如火,燭龍的身邊開始有紅色的火焰環繞,他突然意識到,吳如火本來就不是他的名字,吳曉航想要保護的那個人,也從來不是他。他的名字是敖炙,是燭龍派到人類世界來毀掉這一切的……

「啊!!」吳曉航被敖炙身上的火焰燒傷了,他被迫鬆了手,手心裡出現了一大片紅色的水泡,他卻還在哭,嘴裡叫著吳如火的名字。

「真可憐啊。」敖炙憐憫的看著他,眸子裡最後一點黑色,也被紅色替代,他抬起了吳曉航的臉看著,看著他的淚水不住的順著臉頰滾落,又在高溫的烘烤下化作霧氣消失在空氣中,彷彿不曾存在一般,「既然這麼可憐,就讓我幫你結束這痛苦的一切吧。」

「如火……如火……」吳曉航哭的快要暈過去了。

敖炙不再說話,他伸手撫摸著吳曉航的頭,就像一開始吳曉航撫摸他的那般,他微微低頭,在吳曉航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安撫的吻,「放心,不會很疼的,我會很快就幫你結束這一切。」

火焰開始蔓延,吳曉航茫然抬頭,看見了一張生滿了利齒的血盆大口。

祝融他們趕到的時候,燭龍已經離開了。

本該毀滅在火焰之中的居民樓,卻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相反現場被保存的很好,似乎本該無心無情的燭龍,依舊對這裡存有眷戀。

祝融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在現場發現了幾滴血跡,顯示燭龍曾經在這裡吃過人。

燭龍的確是會吃人的,但是依照他們挑剔又暴虐的性格,通常都會只吃人身上最嫩的一部分。之前那些被燭龍殺掉的人類,就是被挑取一部分最柔嫩的內臟,至於軀幹和頭顱的部位,他們碰都不屑碰。

但眼前的這個人,卻被燭龍完完整整的吃掉了,其中意味的含義,讓祝融有了極為不妙的預感。

白月狐的話語,則印證了祝融的猜想:「他把自己的飼養人吃掉了。」

祝融罵了髒話,

白月狐嗅了嗅空氣裡的氣息:「還沒有走遠,追!」

祝融長歎:「果然畜生就是畜生。」高級生物都能控制自己的慾望,但燭龍做不到,他們只要受到刺激,就會把自己心愛之物放進肚子裡,至於還能不能取出來,就不是他們要關心的事了。之前燭龍和熬閏打了一場,也不知道熬閏做了什麼,燭龍竟是回來就把自己的飼養人給吃了。

燭龍對於飼養人是非常挑剔的,通常情況下吃掉了第一任飼養人的他們,很難會找到第二個。

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因為燭龍沒有飼養人後會更容易露出蹤跡,而壞事是燭龍在食用掉飼養人後,能力會變強,並且也由此出現了一個新的犧牲者。

白月狐衝出了門外,祝融緊隨其後,朝著燭龍消失的方向追趕而去。

……

尹尋艱難的把完全凍僵的陸清酒拖回了屋子裡,此時的陸清酒簡直硬的像一尊冰雕,尹尋都害怕自己要是不小心把陸清酒磕到一下,會磕掉什麼部位。

「嗚嗚嗚……嗚嗚……」無助的哭著,尹尋終於將陸清酒放到了床上,然後往屋子裡的炭盆和炕下加了炭火,想要讓陸清酒的身體暖起來。

「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把衣服和被子都堆到了陸清酒的身上,尹尋慌張的在屋子裡打轉,他再次想給白月狐打電話,卻依舊沒有信號。

尹尋無法,只能再次嘗試用自己的法子,他開始燒熱水,想要用熱水給陸清酒洗個澡試試。

陸清酒卻被折騰的有些累了,他眼睛慢慢的想要闔上,看見這一幕的尹尋卻被嚇了一跳。

「別睡,別睡啊!!」曾經見到了太多因為寒冷而死去的例子,尹尋連忙大聲的叫了起來,想要讓陸清酒清醒一些,「陸清酒,別睡,別睡!!!睡了就完蛋啦!!!」

陸清酒能聽到尹尋說話的聲音,但自己卻沒辦法表達出來,其實他沒有尹尋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寒冷的感覺只存在於最開始進入自己身體的時候,之後他並未覺得冷,除了身體變得僵硬之外,沒有其他的感覺。

「別睡,別睡。」尹尋急傻了,抬手就給了陸清酒兩耳光,打的陸清酒瞬間就清醒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尹尋,心想這貨是不是故意的。

尹尋見到耳光有用,這才高興了起來,說朋友,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沒啥辦法,睡著了人就沒了,咱們一定要撐到白月狐回來的時候。

陸清酒如果這會兒能說話,一定張口就罵。

尹尋注意到了陸清酒眼眸中的憤怒,他卻傻樂起來,說:「酒兒啊,我很聰明吧,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睡著的。」說著就狠狠的掐了陸清酒的手臂一把。

陸清酒眼珠子都要疼出來了,氣得差點沒厥過去,最恐怖的是尹尋似乎掐上了癮,管他睡著沒有就來上兩下,還美其名曰說為了提前預防陸清酒的睡意。這貨掐起勁了,還研究起了圖案,說你不要擔心,我這就給你掐只小雞出來。

陸清酒:「……」尹尋,你給我等著。

在這一天,陸清酒從來沒有那麼期盼白月狐回來過……

天亮了又黑,尹尋一直注意著自己的手機,直到半夜的時候雪小了,手機才突然有了兩格信號,他連忙掏出來,給白月狐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就在尹尋以為白月狐不會接電話的時候,那頭忽的傳來了白月狐的聲音,他大約是看到了尹尋的號碼,知道家裡肯定出了情況,聲音有些沉重:「清酒怎麼了?」

「你快回來!!酒兒被他那個王八蛋姥爺給凍僵了。」尹尋害怕手機又沒信號,所以趕緊把最重要的事和白月狐說了。

白月狐聽完之後表示自己馬上就會回來,讓尹尋不要緊張,也不要離開院子。尹尋急忙說好。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原本的短暫的時間在此時被無限的拉長了,尹尋看著床上睜著眼睛的陸清酒,覺得自己從未等待這麼久過,直到屋外響起了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尹尋一直堵在胸口的那口氣才落下去。

「白月狐,白月狐,你總算回來了!」尹尋透過窗戶,看到了進到院中的白月狐,連忙給他開了門,道,「我都急死了。」

白月狐頭上身上都是積雪,他也不在意,隨手拍了一下,扭頭問道:「清酒呢?」

「他在床上!」尹尋說,「情況不太好!」

白月狐聞言連忙走到了床邊,看見了依舊渾身僵硬的陸清酒。他伸手摸了一下陸清酒的臉,本來就嚴肅的表情更加凝重,他道:「他的臉一直這麼紅?」

尹尋瞅了眼陸清酒的臉,沉默片刻後,小聲道:「不是,好像剛才還是白的。」

白月狐:「那怎麼變紅了。」

尹尋:「我為了讓陸清酒保持清醒……打的。」

白月狐:「……」

陸清酒恨恨的瞪了過去,雖然他的身體動不了了,但是眼神還是可以殺人的。

白月狐面露無奈,伸手將陸清酒抱進了自己的懷裡,迅速的檢查了陸清酒的身體狀況後,便讓尹尋去端一杯熱水過來。

尹尋趕緊去端了熱水,遞到了白月狐的手上。

白月狐扶著陸清酒的身體,將熱水喂到了他的嘴裡,陸清酒艱難的吞嚥著,感覺熱水進入自己的身體後,便順著喉嚨一路滑入了胃裡,整個人很快就溫暖了起來,他嘴裡發出一聲舒服的輕歎,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能說話了。

「酒兒?」聽到他的聲音,白月狐叫道。

陸清酒又喝了一杯,徹底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雖然身體還有一些僵硬,但是至少說話是沒問題了,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解凍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著,不由的怒道:「臥槽,尹尋,你下手也太狠了吧,還專門往臉上打。」

尹尋反駁說我不是我沒有,我明明也有打你的手臂,不信你看看。

陸清酒低頭一看,果然發現自己的手臂也是紅了好大一片,而且紅痕連起來還真是個小雞的形狀,他當場就被尹尋給氣笑了。

白月狐也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勸陸清酒不要太生氣。

「我現在什麼情況啊。」陸清酒把他和熬閏見面的事和白月狐說了一遍。

白月狐聽完後眉頭緊皺,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清酒:「我快死了?」

白月狐搖搖頭:「普通人肯定死了,但是你有四分之一的龍族血統,雖然需要恢復一段時間,但也不至於傷及性命。」

陸清酒心下釋然,他見熬閏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姥爺對自己並無惡意,但他卻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將自己凍起來,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接著,白月狐又告訴了陸清酒燭龍那邊發生的情況。熬閏似乎和燭龍打了一架,並且不知道使用什麼法子刺激到了燭龍,燭龍直接爆發,回去就把自己的飼養人給吃了,現在祝融還在追燭龍,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陸清酒總覺得事情一環扣著一環,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而且在熬閏離開前,說了一句沒有時間了,他現在還不明白,什麼叫沒有時間了。

「我要帶你離開鎮子。」白月狐忽的開口。

「離開?為什麼要離開?」陸清酒茫然。

「雖然你現在恢復了,但是你的體內的寒氣還是會源源不斷的激發出來,如果周圍的溫度太低,也會影響你的身體。」白月狐說,「你先離開水府村,我帶你去個更溫暖的地方,把冬天熬過去再說。」

陸清酒說:「那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白月狐思量片刻:「你是想留在人界,還是去非人類的世界。」

陸清酒坦白道:「我哪兒也不想去。」

白月狐:「不行。」

陸清酒說:「說真的,能不能不去啊,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白月狐沉默的拒絕了陸清酒。

陸清酒觀察著白月狐的表情,心中卻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他一直覺得熬閏突然對自己動手很奇怪,完全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那定然是有別的用意,加上熬閏一直想要自己離開水府村,難道他將自己凍住的意思,就是想讓白月狐親手送自己走?

陸清酒想到這裡,抬眸看向白月狐:「你送我走,豈不是合了熬閏的意了?」

白月狐默然,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道了句:「合了他的意又如何?」

這話也算是證實了陸清酒的猜測,果然,熬閏故意將他凍住不是想殺了他,而是想讓陸清酒離開這裡,但陸清酒想不通為什麼熬閏對讓他離開這件事有如此大的執念。

「熬閏說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陸清酒試探的發問,「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白月狐搖搖頭。

陸清酒狐疑道:「你真的不知道?」

白月狐歎氣,他伸手摸了摸陸清酒的臉頰,感受到上面沒有往日的溫度,變得一片冰涼:「我真的不知道,清酒,你聽話,我不能失去你。」

陸清酒說:「我知道……」他從白月狐的身上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濃郁的悲傷,這種悲傷的來源未知,但卻是如此的強烈。

白月狐伸手擁住了陸清酒,親吻了他的眼睫。

陸清酒正欲說點什麼,白月狐卻感覺到了什麼似得臉色大變,他道:「不好!」

陸清酒忙問出什麼事了。

白月狐道:「祝融那邊……出事了。」

陸清酒這才想起白月狐是在和祝融一起追燭龍,現在白月狐因故趕回,祝融就只能一個人對付燭龍了。

「你快去吧。」陸清酒忙道,「我這邊沒什麼事的,等你把祝融的事解決好了再帶我離開這兒。」

白月狐神情複雜,卻沒有說話。

陸清酒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連忙保證白月狐處理完了這件事後就離開水府村,到溫暖的地方去……

「你快去吧,祝融那邊是不是出了事,萬一拖久了事情變麻煩了可怎麼辦。」陸清酒勸說著,「我已經暖和過來了,真的沒事,快去吧。」

在陸清酒不斷的催促下,白月狐終是鬆了口,叮囑陸清酒不要到處亂跑,自己處理好事情之後就馬上回來帶他離開。

陸清酒乖乖的點頭,看著白月狐又走了。

「你真的沒事了嗎?」尹尋擔憂的看著陸清酒。

「沒事。」陸清酒吐出一口白霧,搓了搓自己的手,「祝融……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