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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少昊

回家的第二天, 陸清酒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做了一個巨大的冰淇淋蛋糕。

底下的模具雖然是蛋糕的,但上面的奶油全都是冰淇淋。蛋糕裡面加了新鮮的水果作為墊底,冰淇淋是香橙口味的,冰凍之後沒了奶油的那種黏膩, 吃起來口感清新細膩,和柔軟的蛋糕簡直是絕配。蛋糕最底下,是一層陸清酒自製的酥皮,這層酥皮沒有加太多的糖, 還是脆生生的,完美的化解了甜食帶來的甜膩感。

尹尋和白月狐對甜食從來是來而不拒,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整個蛋糕給解決掉了。

五月份一到,櫻桃也成熟了, 去年做的櫻桃醬在冬天的時候已經徹底消耗乾淨。尹尋對於自家的酸櫻桃變成這樣的味道表示出了極大的滿意, 今年還沒等陸清酒說, 就自己去把家裡種的櫻桃全給摘了下來,洗乾淨之後把核給去了, 讓陸清酒做成美味的櫻桃醬。

陸清酒又花了很長時間做好了櫻桃醬, 然後開始準備晚飯。這天氣熱了, 大家都想吃點清爽的東西,他在詢問之後, 乾脆熬了一大鍋的綠豆粥,做了一大碗雞絲涼面和蒜泥白肉, 還把家裡醃好的鴨蛋給掏出來洗乾淨, 放進鍋裡煮了好幾個。

因為用的是特別的海鴨蛋, 所以鹹鴨蛋的個頭都特別的大,煮好之後陸清酒剝開一個,用筷子往蛋白裡一戳,就看見黃色的油脂順著筷子溢了出來,他趕緊用嘴接住後,咬了一大口,感受到了鴨蛋黃那沙沙的口感。陸清酒在醃製的時候沒放太多的鹽,所以蛋白吃起來也不齁,一口下去反倒是蛋黃那鮮美的滋味佔領了整個口腔。

尹尋在旁邊看的直嚥口水,嘀咕說自己好久沒有吃過鹹鴨蛋了。他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倒是經常做,後來爺爺奶奶沒了,他自己又不會,便幾乎忘記了鹹鴨蛋的滋味。

陸清酒順手遞給他一個。

晚上到了吃飯時間,陸清酒把桌子搬到了院子裡,一邊看星星一邊吃晚餐。除了之前說過的菜,他在最後還用烤爐烤了一堆新奧爾良口味的小雞腿,不過這些雞腿都是他從超市買來的,雖然肉質沒有自家那麼好,但當零食也是足夠了。

尹尋和白月狐吃的都很開心,他們兩個都挺像小孩的,特別喜歡亂七八糟的零食,特別是這種烤制的雞腿,連尹尋都能一口一個連骨頭都不吐。

三人正吃的火熱,天邊卻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陸清酒第一反應是又出了什麼事,立馬緊張的站了起來,道:「怎麼了!」

白月狐冷靜道:「是後院發出的光。」

陸清酒一愣,隨即想起了自家後院那口井上面那無比明亮的光圈,難道這光是那光圈發出來的,可是也太亮了點吧。話說自從陸清酒的生髮水淘寶店開業之後,後院那口井上面的光圈是一天比一天明亮,最後甚至到了晚上根本不需要開燈後院就一片光明的地步。而陸清酒也沒忘記隔三差五的給後院的井續上香燭,畢竟他們全家可都是靠這口井養活的。

看著這光,顯然後院是發生了什麼事。陸清酒緩慢的移動腳步,走到了後院門口,支著腦袋朝裡面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他下巴給嚇掉了。

只見後院最明亮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姑娘,那姑娘坐在井口邊上,一頭茂密的黑髮從身後垂入古井之中。而那口古井正在發出耀眼的光芒,這光芒並不刺目,反而非常柔和,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尹尋都看傻了,呆了半天來了句:「這……是成神了?」

陸清酒默默回頭,看向白月狐。

白月狐凝視那姑娘片刻,來了句:「好像真是。」

陸清酒:「……」

白月狐道:「成神了。」

雖然白月狐之前就有過這樣的說法,可真的看到井裡的姑娘因為禿頭這種奇怪的信念變成了真的神,陸清酒的神情還是有些恍惚起來,他想到了淒慘的泰逢,想到了在公園裡翻垃圾桶的驕蟲,再看看眼前一身聖光的女鬼小姐,陸清酒深深的感覺到順應時代的重要性。

要是泰逢也能讓信徒長頭髮,哪裡還會擔心自己消失,恐怕會被無數擔憂自己髮際線的現代人供起來長期祭拜。

那姑娘長相雖然很平凡,但身後那頭茂密的黑髮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看到了站在旁邊的陸清酒和尹尋,露出一個笑容,對著他們招招手:「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過來吧。」

陸清酒和尹尋都被她的笑容吸引,不由得朝著她身邊走去,等到快要靠近她的時候,身後站著的白月狐忽的語氣嚴厲的出聲:「別過去!」

陸清酒和尹尋心中一驚,都以為出了什麼事,打算轉身,可此時已經太晚了,那女鬼的手已經伸到了他們面前,在他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啊!」尹尋發出淒慘的叫聲,「我的眼睛,我瞎了!」

陸清酒的眼前也突然一片黑暗,但好在他比尹尋要冷靜一點,很快就發現並不是自己看不見了,而是有什麼東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胡亂一薅,便薅到了一大簇茂盛的頭髮,接著朝旁邊撩去,眼睛才再次重見光明。

陸清酒這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原來那女鬼的手剛拍到他們的肩膀,他們的頭髮就開始瘋長,這會兒已經長的拖到了地面上。

尹尋這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捂著自己的臉在地上打滾:「啊,我的眼睛,我瞎了嗚嗚嗚——」

陸清酒抬腳就給他屁股上來了一下:「別他娘的鬼叫了。」

尹尋痛哭:「陸清酒,你還是人嗎,我都看不見了,你居然還這麼對我,我不活了。」

陸清酒:「……」他陰沉著臉色沒說話,彎下腰撩起了尹尋那長長的劉海。

尹尋的眼睛再次重見光明,他茫然的坐起來,抹了一把自己腦袋上那厚重的如簾子一般的頭髮:「我沒瞎啊?」

陸清酒咬牙切齒:「你能正常點不?」

尹尋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這不是白月狐語氣太可怕,我以為出大事了麼。」

陸清酒扭頭看向白月狐,卻發現他家狐狸精表情有點奇怪,剛開始陸清酒還以為白月狐是在擔心他們,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白月狐這貨居然是在忍笑。

陸清酒:「你笑啥啊?」

白月狐義正言辭,不肯承認:「我沒笑。」

陸清酒:「你沒笑你抖幹嘛?」

白月狐:「我冷。」

陸清酒狐疑的看著白月狐那身短袖,心想著這都快三十度了,你是哪裡冷,心裡冷嗎。

那女鬼小姐姐賜予了他們一頭茂密的過分的黑髮之後,便帶著慈祥的笑容,身形漸漸消散在了他們的眼前。留下被頭髮籠罩住的陸清酒和尹尋兩人面面相覷。

「那現在咋辦啊?」尹尋摸著自己腦袋上那一頭濃密的黑髮。

「還能咋辦,剪了唄。」陸清酒有點無奈,他雖然感覺到女鬼小姐是想感謝他們,只是這種感謝方式的確是讓人有點接受無能,特別是對於並不缺頭髮的陸清酒而言……

白月狐此時終於恢復了平時慵懶的表情,不抖肩膀了。而當陸清酒和尹尋一臉垂頭喪氣的到了浴室拿起剪刀打算先把自己的頭髮整理一下的時候,兩人都在鏡中看到了自己。他們先是一愣,隨即看向對方,接著便爆發出了劇烈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尹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指著陸清酒的頭髮道,「陸清酒,你長得好像個拖把啊。」

陸清酒也在跟著樂:「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像個拖把似得麼。」

兩人笑成一團,這女鬼姐姐生發實在是太硬核了,無論是前頭後頭都長出來了濃密的黑髮,幾乎將他們整個人都給全部罩住了,人的身體全都籠罩在了頭髮裡,什麼都看不見了。

笑完之後,兩人拿起剪子把頭髮給剪了。陸清酒沒敢把頭髮剪得太短,打算明天去鎮上讓理髮店的人重新修一下,畢竟他可沒有白月狐那種逆天的顏值,要真是給自己剪個狗啃屎的髮型,那估計就沒法兒出去見人了。

剪完之後,髮型雖然還是不太好看,但也勉強湊合,陸清酒和尹尋決定以後離後院那口井遠一點,畢竟天天長長髮是很麻煩的事。

這次女鬼小姐的出現,只是一個預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候早晨陸清酒去後院打掃衛生都能看見她坐在井邊上發呆。

陸清酒也從白月狐那裡得知,女鬼小姐除了會讓人長頭髮之外沒有其他缺點,不用擔心她像恐怖片那樣一臉猙獰的將自己拖到水井裡。

陸清酒偶爾還會和她聊聊天,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忘掉了很多關於生前的事,並且怎麼都回憶不起來了。

「我到底為什麼在這兒啊。」女鬼小姐和陸清酒聊天,「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陸清酒是知道她的名字的,因為胡恕在辦這個案子的時候和他說過,但他稍作猶豫,並沒有將女鬼小姐的名字說出來,不知道為何,他總有種直覺,覺得讓她記起生前那悲慘的死因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女鬼小姐十分灑脫,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糾結,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後院裡的其他東西上,比如掛在架子上的葡萄籐,角落裡的蜂箱,還有種在蜂箱旁邊的眼球草。

從句芒手裡搞到的眼球草已經結果了,一片片眼球在地裡隨著微風四處亂瞟,這畫面著實有些恐怖。陸清酒為了防止其他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在眼球草成熟之後就趕緊摘了下來,和白月狐尹尋分而食之。

和之前他們吃的眼球草差不多,味道大部分都是水果味的,什麼水果都有,陸清酒最喜歡的還是葡萄口味,而尹尋比較喜歡荔枝,白月狐則更喜歡橙子。

陸清酒吃著水果和白月狐聊天,問句芒和祝融什麼關係。白月狐說他們雖然都是掌管四季的神,但其實祝融是句芒的上司,當年盤古開天地的時候祝融就在了,而很多其他的神明其實是後生的。

接著他們又聊到了一些關於應龍和燭龍的事。陸清酒這才知道,原來應龍其實是指的年齡超過了五百歲的成年龍,而燭龍與其說是龍,倒不如說是龍族的一個分支,他們一族,原本掌管的是陰間之事,但後來和其他龍族的志向相悖,叛出了龍族。

陸清酒聽著白月狐的話,總覺得這些神話中的生物離自己很遠,可看看白月狐,卻又會覺得其實好像也沒那麼遠,畢竟自己面前不就坐著可愛的應龍麼。

因為天氣暖和了,各種生物都越發的活躍,最近少昊老是給家裡打電話,邀請陸清酒他們去吃飯。

陸清酒開始還疑惑為什麼少昊這麼好心,卻是白月狐給了答案,他說:「少昊家鬧獸災了吧。」

陸清酒驚訝道:「獸災?」

白月狐說:「他家不是有很多鳥麼,喜歡吃鳥的獸很多,天氣一暖和,他家就容易出事。」

陸清酒說:「所以叫咱們去吃飯是什麼意思?」他想起了少昊花五百塊找白月狐當廉價勞工的事,警惕道,「不會是又要讓你去當廉價勞工吧?」

白月狐:「得看是什麼生物,上次那幽鴳就很難吃。」

陸清酒:「有味道好的?」

白月狐:「夏天出現的狙如味道就挺好,肉很嫩,骨頭還有異香,你吃過嗎?」

陸清酒搖搖頭:「沒有。」

白月狐想了想,做了決定:「那我們找時間過去一趟,抓點回來吃。」

陸清酒同意了。

得知他們願意過去,少昊非常的開心,積極的詢問他們什麼時候過來,還表示如果他們願意盡快過去的話,可以請他們吃一頓大餐。

陸清酒雖然不知道少昊為什麼這麼熱情,但還是和他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去了少昊的鳥園。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少昊的鳥園了,但陸清酒在看到園中的鳥和植物時還是發出了驚訝的感歎。和春天的園子有所不同,夏天的鳥園顏色更加豐富,鳥類也更活躍,只是或許是捕食鳥類野獸太多的緣故,園子裡的鳥們對於陌生人都很警惕,直到看到後面跟著的少昊才會放鬆下來。

尹尋上次被少昊啃了個手指頭,嚇的三魂去了七魄,這次出於對生命的熱愛,他非常自覺的想要離少昊遠一點。但少昊卻好似感覺不到尹尋的抗拒似的,像好朋友一般伸出手摟著尹尋的肩膀,搞的尹尋渾身都不自在。少昊比尹尋高了大半頭,做出這個姿勢倒也不奇怪,陸清酒注意力放在鳥園裡,一時間也沒有察覺二人間的異樣。

「狙如就在前頭,我不過去了。」少昊說,「你吃完了就出來吧,我給你們準備了豐盛的大餐。」他笑的本該是很溫和的,但下巴上黑色的花紋卻莫名的給他的氣質上增添了幾分不善的味道。

「我也過去?」陸清酒問道。

「都可以。」少昊說,「看你自己想不想過去,不過他最好在這裡等著,畢竟那些野獸雖然喜歡人,但也更喜歡肉靈芝。」他對著尹尋笑了笑,露出一排白森森又十分整齊的牙齒,看的尹尋後背一冷,緊張的嚥了嚥口水。尹尋本來想和陸清酒白月狐一起過去的,可少昊捏著他的後頸肉,跟捏著雞仔似得,他掙扎了好久都沒掙脫出來,他又不敢掙扎的太厲害,讓陸清酒看出端倪,最後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陸清酒離開,留下他和少昊兩個人。

「你、你幹嘛啊?」尹尋結巴道,「你吃了我,白月狐真的會生氣的。而且上次不是嘗過了麼……」他嘟囔著。

少昊咬牙切齒:「你還敢說?」

尹尋:「為啥不敢說啊?」

少昊抓住了尹尋的臉頰,狠狠一扯,扯的尹尋直咧嘴:「你上次到底在你的手指頭裡放了什麼東西?」

尹尋哭了:「我什麼都沒放啊,我就,我就……」

少昊:「你就什麼?」

尹尋:「我就扣了扣腳。」

少昊表情一陣扭曲:「哈?」

尹尋被他的模樣嚇著了,轉身就想跑,卻被少昊拎鳥兒似得給拎了回來,最後兩人目光相接,尹尋看著少昊兇惡的眼神,登時覺得自己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少昊說:「我吃了你的手指頭,拉了幾天肚子。」

尹尋:「哦——」

少昊:「你哦個屁啊。」

尹尋忙解釋道:「哥,這真不是我的錯,是因為我的身體有排毒養顏的功能,你吃完之後雖然拉了肚子,但是不是發現臉上的痘痘全都好了,而且眼清目明,連噩夢都少做了?!」

少昊:「好像還真是——」

尹尋聞言正打算露出笑容,便聽見了少昊後一句:「是個屁,我臉上本來就沒有痘痘。」

尹尋:「嗚嗚嗚嗚。」

少昊:「也從來不做噩夢。」

尹尋掛在少昊手裡,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風乾了的臘肉。

少昊揪著尹尋轉身就走,尹尋哭哭啼啼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本來他不想拿這事兒來麻煩陸清酒的,可都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還沒做什麼,就被少昊給搶了,於是徹底失去了最後的求生手段。

少昊一隻手抓著尹尋,另一隻手抓住了尹尋的手機,表情似笑非笑:「要給誰打呢?」

尹尋顫聲道:「我……我就給清酒報個平安。」

少昊道:「不用報,你平安的很。」

尹尋:「……」

這邊尹尋被少昊拎走了,那邊陸清酒還不知道自己的好友遭遇了大危機,他和白月狐在鳥園裡看到了少昊說的名為狙如的動物。那動物長得有點像老鼠,但是個頭比老鼠大了很多,身上生著一層堅硬的毛髮。如果只是一隻的話,這種動物的殺傷力應該也不會很強,但陸清酒剛和白月狐到了山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山頂上的樹林裡,密密麻麻都是這種動物,抬眼看去,竟是有種森林變成了黑色的錯覺。不少鳥兒都慘遭毒手,被吃的只剩下凌亂的羽毛。少昊似乎用了些法子,將這種動物攔在了某個範圍裡,但看它們躁動的樣子,似乎隨時可能衝下山對剩下的鳥兒造成威脅。也難怪少昊一直催著白月狐過來了。

「少昊不能處理這些動物麼?」陸清酒總覺得少昊不像他表現出的那麼無害。

「可以。」白月狐道,「不過這些動物雖然能殺掉,但屍體也是種麻煩,倒不如叫我們來吃了。」無論他還是九鳳,都是不吃死物的,要是少昊把這些動物全給殺了,那他們不會有一點興趣。

陸清酒:「你們不吃動物的屍體?」

白月狐道:「嗯。」

陸清酒疑惑道:「可是我平時做菜不都是用屍體做的嗎……」

白月狐:「……」

陸清酒:「你咋這個表情?」

白月狐:「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他如此生硬的結束了這個話題,搞得陸清酒登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一定要說,那應該是白月狐不吃沒有烹飪過的屍體吧。

黑霧瀰漫開來,遮住了樹林和山峰,站在山腳的陸清酒聽到了動物淒厲的叫聲,似乎是狙如發出來的,白月狐此時應該就在山頂上捕食狙如,清理掉少昊鳥園中的害蟲們。

大概過了幾分鐘,白月狐便再次出現在了陸清酒的身邊,這次,他的手上提了兩隻被捆起來的狙如,他道:「噥,給你留的,待會兒帶回去吃。」

陸清酒看著白月狐,忽的抬手用拇指按住了白月狐的嘴角。

白月狐微愣:「嗯?」

陸清酒的拇指微微一擦,將白月狐嘴角上紅色的痕跡抹掉了,他笑道:「嘴巴上有點血。」

白月狐道:「你不怕?」

陸清酒笑道:「你吃的又不是人,我怕你做什麼。」

可誰知白月狐聽了陸清酒這話,眸色沉了沉,忽的靠到了陸清酒的耳畔,輕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吃人呢。」

陸清酒頸側肌膚被白月狐的吐息弄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正欲反駁,卻發現白月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那眼神簡直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連皮帶骨全吞下肚似得。但這又彷彿只是陸清酒的錯覺,因為下一刻白月狐就恢復了往常那冷淡的表情,道:「走吧,少昊應該在外面等著我們了。」

陸清酒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