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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跡部冷冷的看著井倉央的背影,井倉央……

「跡部,你在生氣嗎?」淺迦茫然的看著跡部,淡紫的眼中帶著擔憂,「你怎麼了?」

「沒有,」跡部無奈的歎口氣,看了眼他手中刺眼的盒子,移開目光,「今天學院裡面有很多特色小吃,你現在吃了蛋撻,本大爺就不用給你買別的東西了。」

「真的有別的小吃?」淺迦停下拆盒子的動作,高興的問道,「真的嗎?跡部。」

「你當本大爺會撒這麼不華麗的謊言嗎?」跡部挑眉,不屑的反問。

「不會,不會,跡部是最最好的,」淺迦笑瞇瞇的打消吃蛋撻的想法,蛋撻先放一邊,難得跡部願意讓自己吃那些小吃,機會難得,他才不想錯過。

眾人無語的看著這幕簡單的食物哄騙記,尤其是黑主學院眾人,難道失憶後錐生零竟然天真單純到這種地步?!

藍堂撫額,他甚至懷疑,那個傢伙是一塊糖都能騙走的類型。

一條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夥伴們驚訝的表情,笑瞇瞇的想,看別人變臉,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人事情,只是,錐生零的變化的確讓人難以想像。

玖蘭樞看著跡部與淺迦之間簡單的相處,還有淺迦臉上雖然無賴但是卻很輕鬆的笑,他的心情五味陳雜。

那種酸酸的,難以隱忍的怒意,是什麼?

結果,淺迦一路吃吃停停,手裡的蛋撻早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也許在不小心的時候被人擠掉了也說不定。

跡部看著一臉滿足笑意的淺迦,淡淡一笑。

就這樣生活在本大爺的保護之下吧,跡部淺迦。

雪地上的吻

聖誕節的表演,還有那些小節目並沒有引起淺迦多少注意,他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吃了很多想吃的東西。

夜幕降臨的時候,淺迦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滿足的歎氣,吃人間的食物,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行人沉默的走到校門口,跡部與淺迦並肩走著,他低頭看著淺迦,路燈下,他的臉色顯得格外的柔和。

「一周後,本大爺來黑主學院接你,」跡部摸摸淺迦的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到了那裡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回來後蛋糕果汁通通沒有了。」

淺迦抬頭,望進跡部的眼裡,跡部眼底的柔和讓淺迦的心底有種暖暖的,難以說出的舒服。

「嗯,」他乖乖的點頭,沒有想過去反駁跡部的任何話。

「每天記得給本大爺打個電話,有什麼事情也要告訴本大爺,本大爺絕對不允許你出什麼事情。」跡部眼角餘光掃過站在不遠處等待淺迦黑主學院的眾人,眼底帶著冷意,「誰都不可以。」

跡部,這樣的話表明,他想保護自己吧?

因為在意,所以才保護?

淺迦繼續點頭,良久才道,「不會受傷的,」他突然環住跡部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口,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玫瑰香,笑瞇瞇道,「跡部也是我在意的人,我,最最在意跡部。」

抬頭,看到跡部眼底灼灼的笑意,淺迦覺得,心底失控的那種感覺再次出現,心跳在這瞬間,已經不受控制,跳得沒有絲毫的章法。

站在不遠處的玖蘭樞看著路燈下曖昧相擁的兩人,帶著淡淡疏離笑意的臉慢慢僵住,那兩個人,彼此間究竟是怎樣重要的存在?

寒風起,雪花飛舞得更加厲害,幾乎遮住了眾人的視線,待他們看清眼前一切時,路燈下,相擁的兩人吻在了一起。

高傲的少年輕輕的淡淡的吻著懷中的少年,長常掛在臉上的高傲已經化為滿池的春水,溫柔得幾乎讓看到的人想要流淚。

那是他們的世界,被雪花隔絕的另一片天地,那個人,那個驕傲的少年,滿眼滿心,只有他懷中的人,彷彿這個時間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包括雪花,天地,進出的學生,甚至還有站在不遠處的他們。

雪花,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涼。

玖蘭樞閉上眼睛,耳際只聽到簌簌的雪花飄落的聲音,閉上眼睛的世界,真是安靜的有些寂寞呢。

不二睜開湛藍的眼睛,眼底,冰寒一片。

「走吧,」手塚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大步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毫不猶豫,步伐快的幾乎在逃離。

跡部鬆開仍舊呆愣愣的淺迦,突然不華麗的笑出聲,「啊嗯,傻了嗎?」

淺迦摸著自己的唇,自己被吻了?!!

自己被跡部主動吻了?!

想起上次在車裡跡部的行為,淺迦睜大眼睛,淡紫的眼瞳中滿是茫然,為什麼,跡部會吻自己?

「為什麼……」淺迦呆呆問,「這次我沒有想知道什麼是吻……」

「本大爺等著你明白的一天,」跡部揉揉淺迦頭頂的銀髮,「淺迦,你真是個笨蛋,本大爺怎麼就……」

下面的話化為無奈的歎息,卻在淺迦的心底劃過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漣漪。

「不早了,你和他們去吧,記得下周本大爺會來接你回家。」跡部敲了敲淺迦的額頭,顯然心情變得不錯。

淺迦低下頭,「哦。」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看,回頭看向跡部,見對方還站在原地,淺迦撓撓頭,「那個,聖誕快樂,還有,」他揚了揚左腕,「我很喜歡,謝謝……景吾。」

既然跡部在意自己,自己也在意跡部,自己叫跡部的名字,跡部不會介意吧?

「啊嗯,本大爺選的禮物當然是華麗的,」跡部臉上綻現的笑,在這個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好看。

淺迦對跡部揮揮手,不再猶豫的向玖蘭樞站的方向走去。

跡部看著淺迦與黑主學院的眾人坐上車離開,他摸著眼角的淚痣,淺迦,你知道,稱呼本大爺名字,代表著什麼嗎?

「 跡部君真是強勢呢,」幸村笑瞇瞇的走向跡部,但是笑意中帶著難掩的冷意,「剛才的那幕可是讓很多人震驚呢。」

「啊嗯,也讓幸村君震驚嗎?」跡部撫著眼角的淚痣,不緊不慢的問。

「我是後悔多一點,」幸村笑瞇瞇道,「我後悔自己太溫柔了,跡部君,不知道誰能真正的把那隻手握在掌心呢。」

「你以為本大爺會給別人機會?」跡部冷冷的看向幸村。

幸村依舊微笑,「那麼,就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吧。」

兩人對視,沒有絲毫的退縮,幸村在跡部冷漠的眼神下,微笑著頷首,然後優雅的離開跡部的視線。

跡部看著幸村的背影,皺起眉頭,「幸村精市……」

樹影下,一個藍發少年轉身離開,但是眼底的光芒卻漸漸堅定。

「忍足,你不是送你的新任女朋友回家了嗎?」向日奇怪的看著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裡面的忍足,「難道,你又分手了?」

忍足推了推眼鏡,「啊,好像是吧。」說完,便不再理會向日,逕直走過向日的身邊。

向日歎氣,最近部裡的人是越來越奇怪了,鳳學著去做什麼提拉米蘇,跡部對淺迦格外的溫柔,現在連忍足也不對勁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忍足踩在雪地上,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竟然讓他有種不寂寞的感覺,淺迦,淺迦,原來,是那樣的心情,他忍足侑士,喜歡長腿美女的忍足侑士,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男生,與自己好友喜歡上同樣一個男生,真是……諷刺?

可是,面臨愛情,退縮就是放棄,他不想放棄那份單純的透明的喜歡,即使,這份愛情也許得不到回應,也許得到回應也會走得很艱難,可是他不想後悔。

如果,在青春時光的自己就不敢為一份愛情付出,他怕等待自己不相信愛,看不到愛的那天,突然想到年少時光,會深深的後悔,後悔在那單純透明的年華中,沒有抓住有可能屬於自己的愛。

所以,跡部,原諒我吧,我不能放棄淺迦,即使這樣的自己,讓自己都覺得不夠瀟灑,可是,在愛情面前,又有誰能做到真正的瀟灑,就如同你在愛情面前,總會失去華麗一般。

……

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淺迦疑惑的瞅瞅坐在自己身邊,沒有多少表情的玖蘭樞,難道是因為優姬離開,他今天才會一直顯得漫不經心?

他為難的皺了皺眉,如果自己以前真的與玖蘭樞不是好朋友,他似乎沒有多少立場可以說什麼呢?

書上有說,脆弱是給真正相信的人看的,自己,好像不是玖蘭樞真正相信的人吧?

玖蘭樞側首,便看到淺迦微微皺起的眉頭,他低聲問,「怎麼了?」

淺迦猶豫片刻,「你與優姬……」

「你想說什麼?」玖蘭樞移開目光,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淺迦聳拉下腦袋,他就知道說了會這個樣子。

玖蘭樞看著窗外,沒有再聽到淺迦的聲音,他淡淡的開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騙你嗎?」

淺迦抬起頭,「你想知道我的想法?」

玖蘭樞回頭看向淺迦,點頭,「我想知道。」

淺迦仔細看了看玖蘭樞臉上的表情,「我說了你不生氣?」

玖蘭樞苦笑,「該生氣的是你,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淺迦睜大眼道,「我剛才有仔細的想過,很多理由都不成立,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淺迦說完這話,不止是玖蘭樞,就連坐在前座的一條也放輕呼吸,顯然對淺迦的說法很好奇。

「樞,你其實很早就想和我做朋友了吧?」淺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可是我一定不想理你,結果我失憶了,所以你就騙我說我們早就是好朋友了?」

「咳!」一條乾咳了一聲,望著雪花漫天的窗外,啊呀,真是一個有意思的雪夜呢。

玖蘭樞微微一怔,片刻間回過神,微笑著道,「淺迦怎麼認為都好。」

什麼樣的猜想,都會比真相顯得美好。

淺迦笑彎了雙眼,「那這麼說我是猜對了?」

玖蘭樞看著對方單純的雙眼,「嗯,淺迦很聰明呢。」

「真的嗎?」淺迦得意的哼了哼,「我就說嘛,景吾還說我是笨蛋!」

聽到淺迦提到跡部,玖蘭樞出聲問道,「跡部,你很喜歡他?」

「嗯,」淺迦仔細想了想,「雖然跡部老說我笨蛋,不過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跡部。」

玖蘭樞苦澀一笑,果然呢……

「嗯,我也喜歡樞,喜歡忍足,不二,鳳,大叔,還有幸村,蛋糕,果汁BALABALA……」

當淺迦說完所有喜歡的東西時,玖蘭樞嘴角上揚,「我也很喜歡淺迦呢。」

玖蘭樞看著窗外,雪,有時潔白得讓人滿心喜歡呢。

玖蘭樞:簡單的心

回到月之寮的時候,雪下得更加的大,彷彿就像是冬季的最後一場雪,做著最後的掙扎。

淺迦跑進宿舍裡面,好奇的打量月之寮,這裡就是自己要住一周的地方??

「怎麼,淺迦對這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玖蘭樞見淺迦滿臉的好奇,微笑著問。

「沒有,」淺迦搖搖頭,打了個哈欠,可憐巴巴的看著玖蘭樞,「今天晚上還要去教室上課嗎?」

見淺迦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玖蘭樞摸摸他的頭,笑容不變,「不用,今天是聖誕節,所以今天晚上放假。」

「也,真的?」淺迦睜大眼睛,「那你的房間在哪,我要睡覺睡覺,困死了。」

嗖。

所有的目光齊齊的看向玖蘭樞,帶著某種強烈的質疑與隱約的責備。

樞大人想做什麼?

樞大人與淺迦住同一個房間?!

淺迦難道不知道樞大人在欺騙他嗎?明明今天上午優姬已經……

樞大人竟然願意和錐生零住一個房間?

以上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

氣氛片刻的凝滯,彷彿只需要一個呼吸便能打破現在這種奇怪的氣氛。

「不用晚餐嗎?」玖蘭樞似是沒有看到眾人的目光,淡笑著問。

「肚子現在還很難受……」淺迦摸著自己還圓滾滾的肚子,這種感覺,就是撐。

撐到的感覺,真的不好。

「難受?」玖蘭樞微微皺眉,摸摸淺迦的頭,「你先上去休息,一條,你帶淺迦去我的房間。」

「是,宿舍長,」一條微笑著點頭,走到淺迦身邊,「淺迦,和我一起上去吧。」

「嗯,」淺迦點頭,沒有多注意眾人怪異的目光,跟在一條的身後走上樓道,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道,「還有,大家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藍堂大大的藍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笑意。

「啊……聖誕快樂,」琉佳微微一愣,回答道。

架院曉淡淡的回了一句謝謝,只是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沒有誰能面對以前對自己惡狠狠卻在眨眼間變得極友好的人。

千里與莉磨同時又默契的回答聖誕快樂。

淺迦見到眾人友好的表現,打個哈欠,半瞇著迷濛的眼睛,「啊,一條,我們上去吧。」

「好,」一條轉身看了眼眾位好友的表情,繼續向樓上走,到了三樓,走過裝飾精美的走

廊,一條打開一道房門,側身站在門口,「這就是宿舍長的房間,你進去吧。」

淺迦走進房內,房間裡面很簡單,精美的物什擺放整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裡面少了什麼東西,給人心裡有些酸酸的沉痛。

站在房間中央,他可以看到房間裡那扇大大的窗子,窗外,雪花紛飛。

「你,不是錐生零吧?」身後一條的聲音淡淡響起。

淺迦回過頭,臉上沒有一條預料的驚慌和恐懼,甚至連一絲應有的擔憂也沒有。

「你知道我不是錐生零?」淺迦笑得眉眼彎彎,「終於有人不拿我當成別人了,我本來就不是零,很早就告訴過你們,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零,是淺迦,你們總是不相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好厲害!」

一條愣住,看著眼前之人眼中明顯的欣喜之色,突然有些詞窮,是啊,從一開始都是他們先入為主的觀念,導致他們如此的確定這是零,而不是零,可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真的會把一切都改變嗎?

性格,愛好,行為,除了那張與錐生零有九分相似的臉,淺迦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與錐生零相同。

「是感覺啊,」一條淡笑,倚在門口,「零與你很不一樣。」

「第六感?」淺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這種感覺就是書上說的直覺嗎?」原來,直覺不是女人的專利,一條是男人,不也一樣有直覺,為什麼書上老說女人的第六感呢?難道是性別歧視?

一條想了想,「大概吧。」

「你也幫我去給他們解釋解釋,我真的不是錐生零,」

淺迦有些不高興的鼓起包子臉,「當別人的替身一點也不好,很不喜歡。」

「你不喜歡別人把你當做零,所以……你才沒有介意樞大人對你的欺騙?」一條笑容漸漸淡了下來,有些意外的問。

「不是……」淺迦心虛的瞟了瞟一條,「因為我知道樞沒有害我的意思……」

一條更為訝異,「你……這麼肯定?」

淺迦撓撓頭,「那個,因為看人的心,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看,只有用心看,才能真正的感悟其中的真實與虛假吧,樞對我,沒有惡意。所以,樞,不是壞人。」

一條愣了愣,用心看?

單純如這個少年,眼中的人是不是就分為好人與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