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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跡部看到淺迦答應玖蘭樞的瞬間,玖蘭樞眼底的光芒,他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這個玖蘭樞,究竟想要做什麼,他一直想要淺迦回那個地方,真的沒有目的嗎?

玖蘭樞微笑著錯開跡部打量的眼神,「淺迦能和我們一起回去就好了,我們都會原諒淺迦的。」

藍堂側頭看了眼玖蘭樞臉上的笑意,很快又低下了頭,樞大人,也許,也許,真的是喜歡失憶後的錐生零也說不定,應該是有可能的吧。

淺迦一聽玖蘭樞的話,從跡部的身後走了出來,笑得眉眼彎彎的道,「嗯,真的?」

「當然,」玖蘭樞摸摸淺迦的頭,「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啊,好朋友是互相理解的。」

淺迦一聽這話,笑得更加的高興,還沒開始說話,便被跡部拉到身邊道,「我們還是送玖蘭君還有各位去休息室吧。」

淺迦點頭,對黑主學院眾人道,「啊啦,一起去吧,休息室會有好吃的蛋糕還有很美味的果汁……」

「淺迦,你是不是盯上休息室裡面的蛋糕了?」藍堂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昨天晚上我有給你留好吃的蛋糕,今天晚上回來,你可以隨便的吃。」

「真的?」淺迦的雙眼幾乎變成了星星眼,「好啊好啊。」

身後的眾人有些無奈的歎氣,已經放了一天的蛋糕能吃嗎?這兩個白癡。

跡部嘴角抽搐,拎著淺迦道,「你給本大爺差不多點,告訴你多少次了,睡覺前不能吃太多甜食,你當本大爺說的話是空氣嗎?」

淺迦的臉鼓成了圓圓的包子,但是他還沒想去反駁跡部,畢竟,跡部說的話其實是對的,他都有在書上看過。

母親教條第十七則,對於別人正確的訓斥,一定要接受。

跡部戳了戳淺迦的包子臉,「好了,下次叫管家每天早上多給你準備一塊蛋糕。」

「兩塊!」淺迦趁機要價。

「啊嗯,你是想一塊也沒有嗎?」

淺迦沮喪的垂下腦袋。

被他們遺忘在身後的黑主學院眾人看著這樣的淺迦,怎麼也不能把現在的這個人與幾個月前的錐生零聯繫在一起。

玖蘭樞看著淺迦與跡部的背影,臉上的笑早沒有了笑意。

聖誕節2真相

跡部打開休息室的門,裡面還有學生會別的幹部,見到跡部與他身後的眾人,各自開始做起自己的接待工作。

玖蘭樞在沙發上坐下,看著茶几上開得正艷的玫瑰,想起淺迦曾經說過討厭台過艷麗的顏色,他苦笑,真不知道淺迦只是不喜歡薔薇,還是艷麗的花朵中只喜歡跡部也喜歡的玫瑰?

優姬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沉默著,眼中是淡淡的失落。

有學生會幹事送上咖啡,跡部與玖蘭樞隔著茶几坐著,淺迦乖乖的坐在跡部身邊,捧著手中的果汁,眼睛左瞄又望,然後再輕輕啜一口果汁沒有第一個說話的勇氣。

「冰帝學院果然如想像中華麗,」玖蘭樞看了眼咖啡,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多謝跡部君這次的邀請。」

「啊嗯,玖蘭君客氣,」跡部背靠著沙發,淡淡道,「玖蘭君能夠來是冰帝的榮幸,畢竟……」跡部似笑非笑的看向玖蘭樞,「據說,玖蘭君還是淺迦的好朋友,淺迦的朋友,當然就是本大爺的朋友。」

一條挑了挑眉,看向跡部的眼神帶著沉思,跡部果然是知道這件這件事情,這樣說,算是最嚴肅的警告?

玖蘭樞直視跡部的目光,不快不慢的微笑道,「跡部君對淺迦真的很好,不過,跡部君大可以放心,既然淺迦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應該好好照顧他。」

「叮!」咖啡勺子撞在杯壁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眾人扭頭看去,看到一直沉默著的優姬臉上不自然的神色,眾人面色各異。

優姬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自然的笑了笑,「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突然站起身,咖啡杯被她的動作弄倒,褐色的液體染上她淺白色的外套,顯得格外的刺眼。

「你沒事吧?」淺迦站起身,走到優姬身邊,問道,「有沒有燙到?」然後掏出了衣兜裡面的手絹。

優姬愣愣的看著淺迦遞到自己身邊的手絹,半晌才接過手絹,勉強笑道,「沒事,謝謝你。」

白色的手絹,在抹上污漬的那一刻,白色瞬間變成難看的褐黃色,優姬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淺迦彷彿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沒事,」優姬抬起頭,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把手絹握在手心,「淺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零,他從來不會記得帶手絹,更何況是白色的手絹。

優姬看著眼前這雙單純的眼睛,笑了笑,「我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

她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真相,那麼,今天看起來很平和的場面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拉開門,匆匆的跑了出去,她不敢回頭,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樞學長,你究竟要做什麼?

明明想要守護零的我,為什麼在這一刻這麼的軟弱,這樣的自己,真的討厭,真的討厭。

休息室的氣氛在片刻間顯得有些凝滯,淺迦疑惑的看著面色都不怎麼好看的眾人,「那個,優姬知道洗手間在那裡嗎?」

跡部挑眉掃了他一眼,「啊嗯,這棟樓裡面女生不少。」言下之意就是,難道那個優姬是笨蛋,連問路都不會?

淺迦悻悻在跡部身邊再次坐下,「也是。」

玖蘭樞站起身,對兩人抱歉一笑,「我先出去一下。」

跡部做出隨意的手勢,低頭便看到淺迦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跡部心底歎氣,他怎麼在剛才怎麼就認為這個笨蛋對那個不華麗的女人有意思,更何況,這個笨蛋,可能連什麼是喜歡也不知道吧?

一條淡笑著引開話題,眼角的餘光卻看想門口,樞大人,果然意外的在意優姬。

「跡部SAMA ,青學與立海大的學生代表到了,」一個女聲在休息室外響起。

淺迦高興的站起身,「大叔、不二還有幸村到了嗎?」快步拉開門,果然看到了預想中的一行人。

「啊啦,淺迦也在呢,」幸村微笑著道,「又見面了,淺迦。」

「嗯,」淺迦笑著點頭,拉開門讓幾人了室內,「跡部今天有告訴我,你們會來。」

「啊,」幸村看了眼面上沒有多少情緒的跡部,笑意不減道,「昨天沒有給淺迦準備禮物,所以今天我有帶來給淺迦哦。」

聽到幾人的交談,藍堂好奇的看向來人,是幾個看起來青春活力的少年,似乎與淺迦關係很不錯的樣子,還有那個紫發少年手中的小禮品盒是給淺迦的聖誕禮物?

跡部站起身,走到幾人身邊,「歡迎各位。」

「跡部君客氣,」待淺迦接過自己手裡的禮物,幸村微笑著對跡部道,「大家這麼熟悉了,何必客套。」

跡部看了眼捧著禮物笑得不見眼的某只笨蛋,哼了哼,引著幾人坐下。

青學來了三個人,乾,不二,還有手塚,立海大只有幸村與真田玄一郎,相比於黑主學院的一行人,他們5人顯得很是低調。

跡部與淺迦坐一方,黑主學院的眾人坐一邊,還有青學與立海大的坐一邊,眾人誰都不開口說話。

「也,樞和優姬在下面!」正高興的站在窗口拆禮物的淺迦好奇的伸出頭,那兩個人在做什麼?

跡部走到跡部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在窗子下面的兩人,他們知道這個地方可以看到他們嗎?

雪花落在兩人的肩頭,積了薄薄一片。

優姬低著頭,不想看玖蘭樞臉上的表情,也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堅定的心,在看到玖蘭樞寂寞的雙眼時,再次變得心疼。

「樞學長,請你不要再欺騙零了。」優姬的雙拳在身後握緊,她聲音帶著顫抖,「這樣的樞學長讓人感到可怕,為什麼樞學長要這麼做?」

剛剛走到跡部與淺迦身邊的一條聽到優姬說的話時,愣住,他猛的看向淺迦,發現對方睜大眼睛,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一條臉色一變,謊言,終於被拆穿了嗎??

黑主學院幾人見向來微笑的一條變了臉色,心下一驚,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跡部沉著臉看向站在自己與淺迦不遠處的一條,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想到過,謊言會是這種不華麗方式被人拆穿?

玖蘭樞怔怔的看著優姬,苦笑著問道,「優姬,你總是認為我想傷害零嗎?」

優姬抬起頭,幾乎帶上難以忍耐的失望,「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真話,你為什麼會告訴零說你是他的好朋友,明明你們……明明你們水火不容,樞學長,零的過去已經充滿了鮮血與死亡,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零被傷害,你放過他吧,好不好?」

玖蘭樞眼底一黯,站在雪地裡,就想是僵硬的雕塑,在那一刻,顯得格外的悲傷與寂寞。

「優姬……」他疲憊的閉上眼,半晌,才歎息般的道,「他在我的眼中,不是錐生零,只是淺迦而已。」

不是那個讓自己討厭的錐生零,而是簡單的,沒有仇恨的少年,在潛意識中,對他好,也許只是成了習慣,想要保護那雙單純的眼睛,在優姬眼中,竟成了利用,又或者,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本就顯得可笑?

也許,不只是優姬,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利用淺迦。

淺迦不是錐生零,他從來沒有把淺迦當作錐生零,所有最開始的利用之心,在相處後,已經放下,可是,這樣的心情,他又該怎麼去解釋?

「樞學長,」優姬定定的看向玖蘭樞,「不管你要做什麼,但是我不會允許你傷害零,絕對不允許,這一次,換我來守護零。」

跡部看著雪地裡,明明弱小的少女卻堅定的說出想要守護的話,即使她說出想保護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麼討厭。

還有,那些鮮血與死亡是什麼意思?

淺迦扶著窗台,眨了眨眼睛,原來是這樣的嗎?守護還有欺騙,但是為什麼他在玖蘭樞的靈魂中感覺不到他對自己有什麼惡意?

藍堂緊張的看向淺迦,卻發現對方的眼裡沒有被騙的氣憤,甚至連一絲屬於不高興的情緒都沒有。

幸村見到淺迦臉上平淡的表情,不是沒有去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既然淺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那他又何必去問?

跡部看了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的淺迦,對黑主學院眾人道,「活動時間要開始了,請欣賞冰帝華麗的聖誕日。」

「我很期待,」一條看了眼淺迦,對上跡部沒有情緒的眼神,「那麼今天就要拜託跡部君了。」

一條走到窗口,淡淡出聲,「宿舍長,我們要去參觀冰帝學院的聖誕活動了,」他看了眼優姬,「就等你與優姬了。」

玖蘭樞回頭,才看到,窗口處,站著的不止一條,還有淺迦。

他,全部都聽見了?!

在那一剎那,玖蘭樞突然覺得心頭一空,淺迦,聽見了嗎?!

聖誕節(蛋撻與小吃的戰鬥)

用這樣的方式說出真相,她就不會猶豫了吧。

優姬抬頭看著站在窗口的幾個少年,從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就決定由命運選擇,如果零聽到了樞與她的對話,那麼她便讓零知道了真相,如果零沒有聽見,那麼自己就維護了樞學長,如今,看著窗口少年平靜的臉色,她的心也奇異的平靜,無論怎樣,就這樣吧,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優姬……」玖蘭樞苦笑,他竟然會忘記這裡是冰帝,在面對優姬的時候,他總是如此的失態,原來,優姬也會計劃一件事情。

「樞學長,對不起,」優姬對玖蘭樞鞠了一躬,抬頭定定的看向仍然沒有情緒的淺迦,「我要守護零的話,是真心的。」

說完,轉身走開,她不後悔這樣做,即使看到樞學長受傷的眼神會心疼,但是,她不允許零再繼續悲傷下去,即使。給他幸福的不是自己。

那些少年,是真正適合零的,他們的世界沒有鮮血,沒有黑暗,也沒有仇恨,這樣的世界,希望零,你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跡部,活動已經開始了,我們走了!」淺迦看著手腕上的手錶,撅著眉道,「快點走了,晚了就沒意思了。」

跡部回過神,摸著眼角的淚痣道,「啊嗯,走吧。」

一條微笑著跟在兩人身後,彷彿絲毫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一切都與他無關。

架院曉與千里等人交換一個眼神,站起身,沉默的跟在跡部和淺迦的身後。

不二微微睜開眼睛,這些人一副心虛的樣子,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所有的人都不正常?

一行人走出學生會的辦公樓,玖蘭樞站在走廊的盡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見到他們下樓,眼神掃過淺迦,暗紅的眼瞳中隱隱帶著黯然。

玖蘭樞想過淺迦會問自己為什麼會騙他,又或者用冷漠的厭惡的眼神看自己,他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淺迦只是好奇的看著站在原地的自己,「樞,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玖蘭樞愣愣的看向淺迦,他的眼底竟然沒有厭惡,甚至連一絲怒意都沒有。

「當然是和淺迦一起走,」玖蘭樞淡淡一笑,掩去眼底的訝異,「我還想看看淺迦學習的環境呢。」

淺迦仰起頭,「冰帝是最華麗的。」

合著這人從來沒有當自己原來是黑主學院的學生?

黑主學院眾人嘴角抽搐,但是誰也沒有想過當著樞大人說出反駁的話,樞大人都沒有意見,他們能說什麼?

跡部挑眉,心情頗好的的看了眼眾人的表情,冰帝的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記得維護學校的榮譽,即使淺迦也不會例外。

不二笑瞇瞇道,「淺迦受跡部的影響很大的樣子,你說呢,手塚?」

手塚看了不二一眼,不發一言,到了冰帝,手塚至始至終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兩人走在最後,不二看著走在最前面的跡部,「吶,手塚,不去爭取,連最後一絲機會都不會有的。」

手塚微怔,看向不二,良久才沉聲道,「是在說你自己還是說我?」

不二苦笑,「也許,都有。」

手塚看著淺迦的背影,聽著不二的歎息聲,這一聲似乎歎進自己的心裡,讓自己的心微微的酸疼,爭取或者放棄……

冰帝學院整體突出一個詞語,高貴。

無處不透露出華麗而不俗氣的奢華,走過的男生女生奧高卻不失貴族應有的禮儀,讓人不得不得承認,冰帝的確是整個日本最華麗的學校。

「跡部SAMA,淺迦SAMA!」路過的學生有禮的向兩人問好,跡部華麗的點頭,而淺迦卻是向對方露出好看的笑,惹得對方臉上一紅,紛紛逃也般的走掉,但是不久後,隱隱能聽到興奮的尖叫聲。

藍堂有些感慨的想,原來花癡的女生,不僅僅是黑主學院的特產。

廣播裡面放著歡快的歌詞,路過的學生臉上也帶著歡快的笑容,似乎對於這個節日頗滿意。

淺迦打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對身邊的跡部道,「跡部,現在已經幾點了?」

跡部掃了他一眼,「本大爺送你的手錶是用來裝飾的嗎?」

淺迦不情不願的道,「懶得看。」

「彭!」額頭挨了重重一記,跡部收回手,「你個笨蛋,給本大爺懶得也差不多點。」

摸著被敲疼的地方,淺迦鼓著包子臉,哼了一聲,不理會跡部。

跡部無奈的歎口氣,這個笨蛋怎麼現在是越來越懶了?

「淺迦,」一個栗色長髮的女生帶著笑意走向幾人,聽語氣與淺迦頗為熟悉。

所有的人都看到華麗的跡部大爺在這一瞬間變了臉色。

他撫著眼角的淚痣,淡淡的看著走向這邊的女生,井倉央,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央?」淺迦笑瞇瞇的看著來人,似乎看起來還帶著高興,「聖誕快樂。」

「嗯,」井倉央看了眼跡部的臉色,微笑著把手中的盒子遞給淺迦,「這是我自己學著做的蛋撻,你試試吧。」

淺迦高興的問道,「是你自己做的嗎?」他也沒有推辭,接過盒子,「小央還會自己做蛋糕,好厲害。」

井倉央臉上的笑意更深,「淺迦喜歡就好。」

這個女生……

黑主學院眾人開始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女生是在追淺迦?

難怪跡部的臉色這麼難看。

除了一條,也許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心目中的帝王,玖蘭樞,眼底掩藏著絲絲不悅。

「井倉同學,如果有事請以後再說,本大爺現在正與淺迦接待外校的朋友,」跡部的目光淡淡掃過淺迦手中的盒子,看向井倉央的眼神中帶著凌厲。

「是的,跡部君。」井倉央微微鞠躬,復又對淺迦笑了笑,才慢慢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