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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過兩個保安還是有些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敲林老師家裡的門,結果半天都沒有人開,他們調取監控以後,發現林老師也沒有出過這棟樓。

保安們大著膽子報了警,然後強行破門而入,就看到一身紅裙的林老師躺在血泊之中,她的手裡還拽著一個男士胸針。

祁晏被岑柏鶴批評了,因為他的傷口發炎紅腫了,所以一大早就被岑柏鶴強行拎到了醫院。

剛進醫院門口,他看到醫生護士推著一個救護床過來,他忙退到了一邊。

救護床從他身邊路過時,他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病人,第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個來文化宮接自己丈夫的漂亮女人。

第88章 不相信愛情?

「請大家讓一讓!」

「快點!」

祁晏看著救護床消失在電梯後面,眉頭皺得更緊。

「錢錢?」岑柏鶴注意到祁晏表情不太對。

「救護床上的那個人,我昨天剛剛見過,」祁晏歎息,「當時人還好好的。」

岑柏鶴無聲拍了拍他的肩:「我們先去處理傷口。」

見到醫生後,祁晏果然被醫生批評了,面對醫生大叔嚴厲的眼神,祁晏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訓。

「傷口發炎得不太嚴重,幸好你們來得很及時,如果拖得太久,就只能拆了線把周圍的腐肉全部處理掉,然後重新縫合,」醫生大叔嘮叨道,「你們年輕人也不要把身體不當一回事,該忌口的忌口,該養身就養身,早睡早起保持運動,比什麼都好。」

祁晏乖乖點頭,醫生見祁晏這麼沒脾氣,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幫他處理好傷口以後,又給他開了口服消炎藥:「樓下的藥房排隊拿藥。」

「謝謝醫生。」祁晏走出醫生辦公室,整個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見他這個樣子,岑柏鶴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知道怕了?」

祁晏瞪了他一眼:「還有沒有兄弟情義了,看到兄弟落難,不同情就算了,你竟然還嘲笑我。」

「誰說我不同情你,我同情著呢,」岑柏鶴乾咳一聲,「這個藥單子上的藥,我讓人給你送過來,別去排隊了。」剛才上樓的時候,他看到取藥劃價窗口排了長長的隊,也不知道要排多久。

「好啊,」祁晏把藥單子塞在岑柏鶴手裡,兩人正準備進電梯離開的時候,一個老太太叫住了他。

「小祁。」

「郝大媽,你怎麼在這?」祁晏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昨天一起比賽過的老太太,因為王大媽跟他說她名字時,這個名字太個性,他一下子就記住了。

郝美麗一聽祁晏這稱呼,就知道王嬌嬌肯定把自己名字告訴這個年輕人了,「我們小區有人送到醫院來搶救了,我作為業主委員會的代表來看看她。」

祁晏想了想:「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

「你認識她?」郝美麗驚訝地挑起眉頭,「她現在重傷昏迷,受傷原因不明,現在警方正在查這件案子。」說完這些,她注意到祁晏身邊的岑柏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哪來的大人物,面相竟然這麼好。

她在岑柏鶴臉上看了好幾眼,才笑著感慨道:「好俊的年輕人。」

祁晏聞言失笑,郝大媽與王大媽不愧是朋友,連誇岑柏鶴是的話都差不多,「是啊,人以群分嘛,我長這麼帥,朋友怎麼可能不俊。」

郝美麗笑了幾聲,倒是沒有反駁祁晏的話,她看了眼他的手,「禍兮福所倚,受點傷換一換新血,增加提高造血功能,也挺不錯。」

辭別王大媽,祁晏與岑柏鶴走進電梯裡,岑柏鶴問:「剛才那位老太太也是你們小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總覺得祁晏小區的人與其他人格外不同,要說哪裡不同,他也挑不出什麼。

祁晏搖了搖頭:「一個社區,但不是同一個小區。」電梯裡還有其他人,祁晏沒有跟他說郝美麗的真實身份。

電梯在六樓停下,很快一對抱著孩子的夫婦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孩子哭得厲害,孩子媽媽一邊哄著,一邊從男人手裡提著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兌好奶粉的奶瓶。

電梯裡人很多,奶瓶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祁晏的手臂,祁晏察覺到奶已經涼了。

小孩子似乎對奶瓶的奶嘴很抗拒,怎麼也不願喝奶,奶嘴塞進他嘴裡,他也搖晃著腦袋把奶嘴吐了出來,並且哭得更大聲了。電梯裡的眾人雖然不愛聽小孩子哭聲,但是也能體諒小孩子身體不好,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反而是小孩爸媽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大姐,孩子哭得很厲害,就不要給孩子餵奶了,萬一嗆住了怎麼辦?」祁晏看了眼孩子媽滄桑的臉,以及小孩子白嫩嫩的蘋果臉,這對夫妻兩人都是單眼皮,居然還能生出一個雙眼皮孩子出來?這種中彩票一樣的幾率能被這小孩遇上,他長大以後,應該去買一打七星彩來試試手氣。

「謝謝啊。」這個大姐捏著奶瓶的手一僵,把奶瓶塞回男人手裡,繼續抱著小孩哄。

「讓我來試試吧,」祁晏趁大姐不注意,抱走了她手裡的孩子,「我最擅長哄孩子了。」

祁晏這個動作太突兀了,整個電梯裡的人都開始懷疑他是搶孩子的壞蛋,有兩個比較熱心的年輕人甚至站在了電梯門口,準備隨時把祁晏攔下來。

岑柏鶴也沒有想到錢錢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但是以他對祁晏的瞭解,祁晏絕對不是這麼莫名其妙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對夫妻有問題。他伸手攔在祁晏面前,不讓這對夫妻把孩子搶走。

說來也奇怪,這個剛才還嚎哭不止的小孩被祁晏抱住以後,哭聲便小了很多,短短半分鐘內,聲音就漸漸平息下來,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對四周的環境十分好奇。

在電梯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大家都對這個情形感到不太對勁起來,有人覺得祁晏不對勁,有人覺得這對夫妻不對勁,但所有人的警覺性都提高起來。

電梯降到一樓,電梯門打開的那個瞬間,這對夫婦想要伸手去搶祁晏手裡的小孩,被岑柏鶴推開了。趁著這個空隙,祁晏大喊道,「他們不是孩子的父母,快報警。」

一樓大廳裡人很多,有來掛號的,也有來交住院費的,聽到祁晏這聲叫喊,不少人都朝祁晏望過來。問詢台的兩個護士聽到這句話,嚇得臉色都變了,忙朝電梯這邊跑過來。

「誰都不許走!」

「孩子交給醫院!報警!」

人群裡不知道誰叫了兩聲,瞬間就把祁晏、岑柏鶴還有那對看起來很憔悴的夫妻圍在了中間,讓人插翅都難飛。

這對夫妻臉都白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馬上就要出醫院門了,還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他們互看一眼,想要趁人不注意跑掉,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攔住了去路。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你們連孩子都不要了?」這兩個年輕人不傻,這對夫妻的反應讓他們看出,有問題的不是那個突然抱走孩子的年輕人,而是這對夫妻。

這場鬧劇很快得到解決,因為有人報警,說自己的孩子在醫院裡丟了。

這對偷偷抱走孩子的父母被警察帶走,祁晏秉持著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態度,從人群中偷偷溜走。很快他再次上了本地的新聞節目,題目就叫「機智小伙勇鬥人販子」,主持人以誇張的口吻描述著事情經過,祁晏聽得臉都紅了,偏偏岑家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就連團團也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安靜聽著。

「小晏啊,你說你是不是福星,哪裡發生了事情,只要你出現,災難就會提前被解決?」岑三哥看完節目,想到自己當初那場車禍,還有團團學校發生的那些事,忍不住道,「你上輩子是天上的神仙吧?」

「是啊,」祁晏點頭,「我上輩子事情辦得太好,玉帝他老人家給我放假,讓我來人間休假呢。」

「那你會回去嗎?」團團緊張地拽著祁晏的休息,「祁叔叔,你不要回去啊,不然我跟五叔都會很難過的。」

「嗯,只要團團每天乖乖吃飯,按時睡覺,那我就不回去了。」祁晏絲毫沒有欺騙小孩的心理負擔。

「真的?」團團瞪大眼睛,伸出小手指道,「那我們要拉鉤。」

「好啊,拉鉤。」祁晏跟團團進行了一場嚴肅的承諾儀式,演技已經出神入化,就差奧斯卡沒有給他頒發小金人了。

岑大哥內心很無奈,自家萌萌噠小閨女現在整天念叨著祁叔叔,連他這個爸爸都沒什麼吸引力了,怎麼想怎麼心酸。

吃完飯祁晏睡不著,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看外面的星星,越看越覺得,還是秋天的月亮最漂亮,最皎潔。月光照在他身上非常舒服,甚至有種奇異的溫暖感。

「錢錢,」岑柏鶴也站在陽台上,看到祁晏出來,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笑意,「這麼晚了還沒睡?」

「你也沒睡啊,」祁晏趴在陽台圍欄上,偏頭去看穿著深色睡衣的岑柏鶴,朝他笑得露出了深深的酒窩,「睡不著嗎?」

「嗯,」兩人隔著一個房間,但是岑柏鶴覺得自己內心前所未有的寧靜,「你呢,為什麼睡不著?」

「我在想今天那個女人。」

岑柏鶴臉上的笑意略有些僵硬,「想她什麼?」

「我在想她受傷的原因,」祁晏歎口氣,「她被送到醫院搶救,傳聞中與她感情深厚的丈夫卻沒有出現,她丈夫在外面有狗了。」

「狗?」

「就是出軌了,」祁晏搖了搖頭,「所以再美好絢爛的感情,到最後也有可能變得蒼白,選擇和平分手,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最難堪的結局就是背叛,天人永隔。」

也許這對夫妻是真心相愛過的,只是這份愛情抵不過時間的洗刷,所以女人以為他們還是相愛的,而男人已經背叛了這份感情。

「你是不是……不相信愛情?」岑柏鶴沉默良久,終於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

一時間,兩人之間安靜了下來。

第89章 我喜歡……擎天柱?

見祁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岑柏鶴心裡一沉:「你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祁晏覺得岑柏鶴的語氣有些奇怪,好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又不想他看出來:「小時候想過。」

岑柏鶴猛地抬頭看祁晏:「什麼樣的?」

「就是白娘子啊,」祁晏道,「那時候我覺得白娘子可美了,不僅會飛,還能盜靈芝,兩指併攏放在腦袋旁就發光的樣子,簡直美得不行,她可是我童年女神。」

岑柏鶴:……

再好的氣氛,都會被錢錢這種奇葩的想法打破。

不過演白娘子的那個演員已經結了婚,孩子比錢錢的年齡還要大,他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放心了。

「是挺美的,」岑柏鶴板著臉點了點頭,這個聊天沒法繼續下去了,但是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一下,「那你少年時期就沒有喜歡過的對象?」

「我哪有時間,上課時間緊,作業多,我還要學玄術,晚上做夢都在畫符,」祁晏仔細想了想,「喜歡擎天柱算不算?」

祁晏發現自己說了這句話以後,岑柏鶴的表情一言難盡。

「擎天柱已經不屬於人的範圍了。」岑柏鶴感覺自己在自虐,一邊盼著錢錢開竅,一邊又為錢錢沒有喜歡上別人而感到高興。只要錢錢沒有對別人動心,那他就還有機會。

「那就沒了,」祁晏單手托腮,看著岑柏鶴,「你呢,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總不會也沒喜歡過誰吧?」

「快三十歲的人」這幾個字,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字眼,岑柏鶴挑起眉頭,「你是在嫌棄我年紀大?」

「男人年紀大一點更沉穩,不嫌棄不嫌棄,」祁晏笑嘻嘻道,「再說了,我嫌不嫌棄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喜歡的人不嫌棄就好。」

「嗯,我喜歡的人,他也不嫌棄。」岑柏鶴笑著看他,「只要他不嫌棄就好。」

祁晏覺得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在看岑柏鶴的表情,對方只是望著他微笑,要說有什麼不同,好像也沒多大的不同,就是他自己的心裡有些怪怪的。

「是嗎,」祁晏眨了眨眼,「她不嫌棄就好啊。」

岑柏鶴見祁晏神情有些微的變化,臉上的笑意更濃:「是啊。你看,今天的月色真美。」

祁晏抬頭望天,笑著點頭:「嗯,很美。」徐徐夜風吹到兩人臉上,帶起了一絲絲的涼意,祁晏拉了拉身上的睡衣,「好冷,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晚安。」在祁晏面前,岑柏鶴從來不吝嗇自己的微笑。

在岑家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舒適,這讓祁晏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對於他來說,週末與週一沒有區別,因為他每天都過著吃美食,睡懶覺的日子。

去醫院拆線的那天,天氣格外的好,他站在醫院走廊上,看到了林碩與另外一個他見過的男人。

他從未見過林碩這麼氣憤過,就連當初他發現女友是人販子的時候,情緒也沒有這麼激烈,更別提一拳把人眼鏡揍飛這種事。

「老二,」祁晏走到林碩旁邊,「不經意」地踩到了趴在地上那個男人的手,「發生什麼事了?」

「陳家揚,我告訴你,只要我姐沒醒過來,你也別想過安生日子!」林碩還想去揍陳家揚,不過被祁晏攔住了,自己這一衝一攔間,祁晏又不小心踩到了這個男人的手,聽到男人的痛呼聲後,他才一臉歉然道:「哎,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看見。」

「王八蛋!」林碩見到祁晏,滿腔怒火終於消減了一些,「你比我姐大十歲,可是因為我姐喜歡你,我們家還是同意讓她嫁給你。當初你是怎麼向我們家承諾的?現在我姐昏迷不醒的躺在裡面,你卻假惺惺的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姐手裡還捏著你的胸針?」林碩聲音有些沙啞,「你恐怕沒有想到,我姐還能撿回一條命吧。」

「林碩,你還年輕,性格衝動,我不會怪你,」陳家揚把眼鏡從地上撿起來戴上後,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我跟你姐感情一直很好,當晚我們吵架以後,我就去朋友家借助了一晚,這個警方與我朋友都可以作證。你姐現在變成這樣,我比誰都難過。」

陳家揚看起來瘦了很多,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不復祁晏上一次見到他時的斯文優雅。

祁晏沒有想到那個漂亮女人竟然會是林碩的姐姐,而且他從未聽林碩提起過他有姐姐的事情。難怪他當初看到那個漂亮女人的時候,會忍不住多關注她一點,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在?

陳家揚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愛林碩姐姐,因為愛一個人,這個時候他會把林碩姐姐納為自己人,稱呼上應該更傾向於林碩姐姐的名字簡稱或是暱稱,而不是對著林碩一口一個「你姐」。林碩要是他們兒子,對著他一口一個「你媽」倒還正常,因為父母孩子是一體的,這種稱呼不會排外感,反而會讓孩子更有家庭帶來的安全感。

做他們這一行的,直覺是個很玄妙的東西,他們從來不敢忽視直覺帶來的預感。

這種時候,他也不會問為什麼林碩不告訴他有姐姐的事情,而是攔著林碩,不讓他做傻事。這個叫陳家揚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的斯文,但是應該是個很有謀算的人,現在林碩打了他,轉頭這人就有可能報警說自己遇到襲擊。

正常人永遠不要拿自己的道德觀去要求厚顏無恥的人,因為事實證明,那只會讓正常人吃虧。

「陳家揚先生?」祁晏心裡想,姓氏讀音都一樣,柏鶴可比這個人光明磊落多了,儘管外面的人都很害怕他。

「祁先生,」陳家揚認出這個年輕人是上次社區運動比賽時,最後贏了他跳跳棋比賽的人,他擦去嘴角被林碩揍出來的血跡,「沒有想到你跟林碩認識。」

「我們是大學同學,」祁晏拉住林碩的手,不讓他開口說話,「據傳陳先生與林姐是一對羨煞旁人的恩愛夫妻,不知道什麼樣的誤會,才會釀成這樣的後果?」

「老四,你不用跟這種人面獸心的人多說,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老實話!」

陳家揚苦笑道:「林碩,我知道你姐自殺這件事,讓你非常難以接受,可是婚姻這種事情,往往並不是某一方的責任,你姐她什麼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只要我跟別的女人說一句話,她都要懷疑半天。這次我就是接了一個女學生不到三分鐘的電話,她非說我跟這個女學生不清不楚,你讓我怎麼辦?」

「不可能,我姐不是那樣的人!」

「女人婚前婚後是兩種模樣,你還沒有結婚,不會懂的。」

祁晏在這個男神身上,沒有看到多少他對林姐自殺的傷心或者擔憂,更多的是在辯解,辯解他與此事無關,辯解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林姐的事情,這種急於撇清的態度,讓人非常反感。

難道兩個恩愛的人到了最後,竟然連基本的舊情都不念嗎?別說是夫妻,就算是養的一隻寵物,看到它因為自己疏忽受了嚴重的傷,大多數人也應該是難過跟自責,而不是迫不及待的推卸責任。

更重要的是,祁晏看過林碩姐姐的面相,絕對不是一個無理攪三分,有理不饒人的性格,陳家揚在撒謊。

「女人婚前婚後兩種模樣,男人不也同樣如此嗎?」祁晏嗤笑一聲,「陳老師,你聽說過拔舌地獄嗎?」

「祁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家揚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微笑,「作為知識分子,我不信教,也不信鬼神,希望你能理解。」

「這個沒關係,」祁晏勾了勾唇角,「只要是華夏人,總是聽說過十八層地獄的。只可惜我也是無鬼神論者,所以拔舌地獄都是先人編撰而來的故事,不過撒謊的人,早晚都會得到報應。」

「是嗎?」陳家揚點了點頭道,「那就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祁晏笑瞇了眼睛,「陳老師可能不知道我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

陳家揚覺得這個姓祁的年輕人有些怪怪的,明明他看起來比林碩溫和多了,但他偏偏非常忌憚此人。

「我喜歡跟講理的人說理,遇到不講理的人,我就愛仗勢欺人,」祁晏望著陳家揚身後,聲音飄忽道,「你知道醫院裡,有多少晦氣、怨氣、病氣還有死氣嗎?它們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手上沾了他人鮮血的人,因為這樣的人對他們格外有吸引力。」

陳家揚被祁晏的語氣嚇得後退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他頭頂上的燈閃爍了好幾下,隨後嗤的一聲熄滅了。陳家揚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轉頭往身後望去,忽然覺得這條走廊上陰森森的,沒有絲毫的活氣!

「啊!」不知哪個病房裡的病人發出一聲哀嚎,他嚇得抖了抖。

「喲,燈壞了,」祁晏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對陳家揚笑道,「陳先生不要害怕。」

陳家揚冷笑:「我沒什麼可害怕的。」

「希望你等一下還能保持這麼好的心態。」說完,他拿出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

兩個小時以後,網絡上突然出現了一條駭人聽聞的消息,某大學知名副教授出軌後被老婆發現,第二天老婆就因為受傷嚴重被小區物業送到醫院,然而這位副教授卻在老婆搶救的時候,心情極好的在課堂上給學生講課,幽默十足的跟學生互動,講段子。更讓人驚訝的是,有人發現他與某個女生不清不楚,還拍下了照片。

第90章 「友盡?」

一名副教授,與在校女生關係不清不楚,妻子在家中離奇受了重傷,任誰也會懷疑此事與這個副教授有關係,甚至有很多人以為,這個副教授想要獨佔家產,才故意做出妻子自殺的假象。

口是無形劍,當這種流言越傳越烈,已經有很多人已經認定了陳家揚此人心術不正,就連學校裡的學生看他時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他的課堂上,氣氛越來越奇怪,甚至有個女生當著全教室的同學問他,什麼叫婚姻。

陳家揚這幾天的日子非常不好過,為了避免其他人說閒話,他每天都要去醫院走一趟,可是林家人對他態度十分惡劣,以至於更多人的懷疑他。現如今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有理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