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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端著自己身邊唯一倖存的茶杯品了一口茶,荊央很是大度道,「皇帝,你也不要生氣,這個小燕子從民間來,哀家聽聞她以前在民間還喜歡騙騙人,搶搶東西,現在進了宮這些毛病不是沒有了,」說著,荊央又溫和一笑,「依哀家看,她這些不好的性子慢慢改,也是能改的掉的。」

皇帝皺眉的看了小燕子一眼,沒有說話。

「皇帝,永琪是你的兒子,這個小燕子他又喜歡,雖然有些小毛病,但現在到底也是永琪的人了,就讓永琪好好教教好了,畢竟這兩個孩子是真心相愛的,哀家相信,小燕子也願意為永琪學這些規矩的,愛情的力量總是偉大的。」荊央在心底冷笑,小燕子若是你不願意學這些,永琪會怎麼想你呢?

其實,這是善良高貴的荊央在為無理取鬧的小燕子求情啊,看看這是多麼廣闊的胸襟?

克善養成計

純妃的病越來越重,而她的女兒和嘉按照歷史的軌跡被乾隆指給了傅恆的二子福隆安,荊央在心底歎了口氣,雖然福隆安最後承襲了他父親的爵位,可是和嘉卻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歷史上的和嘉似乎只活到23歲。

她心頭一緊,這乾隆的兒女長命的並不多,真正長命的就只有皇八子與皇十一子,而且這兩個皇子的生母是同一個人,其他的皇女似乎就只有和敬活到六十二歲,其他的皆是紅顏薄命,真不知道生在皇家是幸還是不幸。

合上手裡枯燥的佛經,荊央疲倦的揉著額角,她已經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歷史上的那個乾隆時代,如果說是,那麼又怎麼會有小燕子這樣的存在?如果不是,那麼為什麼其他人的命運依舊照著歷史的軌跡前行?

「太后,新月格格還有他他拉家老夫人遞了牌子,說是想要向您請安。」

荊央聽著宮女的稟報,眉頭微皺,他他拉老夫人來她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這新月來是為了做什麼?是求雁姬或是自己高貴善良的成全她與怒達海,還是為了見克善一面?

「你去回將軍的人,就說哀家叫他們明兒個來,對了,把克善小世子帶到哀家這裡來,」荊央起身滅了香爐裡德香,對於小孩子來說,聞太多似乎對呼吸道不好。

推開雕花木窗,荊央看著窗外的世界,綠柳紅牆看久了也會膩,嗤笑一聲,荊央看著自己現在這雙保養極好的手,優雅的吐出一個字,「靠!」

沒一會兒,就聽到響起敲門聲,聲音很輕,因為這裡是佛堂的關係,宮女太監都輕手輕腳,以免觸犯神靈。

「太后,小世子已經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克善看著緊閉的房門,聽著門內溫和的女聲,有些緊張,雖然已經在慈寧宮住了幾天,但是他並沒有真正的與太后單獨相處,年紀還小的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小世子,太后就在裡面,您進去吧,」宮女福了福,為克善打開門,再甩了甩帕子,方才退了下去。

房裡很明亮,站在門口就能看到裡面整齊的擺放,放眼望去,讓人最先看到的就是擺在神龕上的玉佛,玉佛前海燃著青煙,克善能聞到屋子裡淡淡的檀香味道,與姐姐屋子裡的脂粉味道不一樣,這個檀香讓人聞著心底很舒爽。

「克善,進來吧,站在那裡做什麼?」站在窗前的婦人笑容很和藹,就像,就像是自己的奶奶,克善歪著頭看著明亮處的婦人,如果自己有奶奶的話,一定也是這個樣子吧?此刻的他完全已經忘記站在他面前的是大清朝的太后,而作為世子的他,見到太后是要行禮請安的。

見到白白可愛的克善歪著頭的樣子,荊央心中母性大發,真是個可愛的小正太,她走到克善身邊,伸手拉拉克善的臉頰,「在發什麼呆呢,快進來坐著,站在外面像什麼話,外面的人還以為哀家讓你罰站呢。」恩恩,臉蛋摸起來的手感也不錯。

單純無辜的小白兔在怪阿姨的魔掌騷擾下,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行禮,不過這個禮荊央當然沒有讓他行下去,她把克善抱在懷裡,光明正大的吃著嫩豆腐,「克善啊,今天的功課完成了嗎?」

被溫熱的懷抱圈在裡面,克善臉蛋一紅,整個臉像個水蜜桃般,惹得某個怪阿姨差點又伸出魔爪,但是礙著太后的身份,只得扮作慈祥奶奶狀。

「嗯,今天的功課都完成了,」克善有些不自在,但是卻很喜歡這個溫暖的懷抱,因為已經很久沒有誰抱過他了,阿瑪額娘過世後自己一直跟著姐姐,可是姐姐卻……

想起在將軍府挨得打,還有姐姐一次次的提醒,說什麼自己是將軍府希望的話,他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抖,那時候的姐姐好可怕,他不明白姐姐為什麼總是要自己這樣要自己那樣,可是姐姐自己卻總是哭,什麼都不會做,只會哭。

都說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荊央感覺到克善抖了抖,看了眼開著的窗戶,「冷嗎,哀家去把窗戶關上。」

「太后,沒有。」克善緊緊的抓住荊央的袖子,潛意識裡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我只是想姐姐了。」

荊央抽了抽嘴角,孩子啊,我不是想拆散你們姐弟,只是不想你被腦子不怎麼平凡的姐姐連累成為一個杯具,她歎口氣,摸摸克善半邊光溜溜的腦袋,「克善,也許你現在回怨哀家拆散你們姐弟倆,可是等你長大了,再想想哀家現在做的這一切,你就會明白,哀家是為了保住你,為了保住你端王府。」養在太后身邊,什麼都不知道的世子,總不會被那個新月驚世駭俗的行為影響了吧。

克善的確不明白荊央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能聽出對方話語中的善意,他點了點頭,仰著小臉蛋看向荊央道,「克善相信太后。」

這樣子戳中荊央的萌點,她很不河蟹的在克善臉蛋上啾了一下,臉上露出怪阿姨常有的YD笑容,至於懷裡的克善,一張臉早就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怪阿姨想繼續吃小正太的豆腐,於是使出了以下手段,糕點誘惑,一些精緻的小玩意兒誘惑,最後還使出了童話故事誘惑。

夕陽的餘光下,坐在床邊的……老人,還有她懷裡的……小孩子,迎著美妙的夕陽,講著不怎麼美妙的故事,《小紅帽》,而且是改編版的小紅帽。

「小紅帽說,大灰狼,你不要吃奶奶,要吃就吃我吧,我的肉比奶奶的鮮嫩。」荊央在心裡計劃著多講幾個孝敬老人的故事給克善聽,對自己一定沒有壞處。

「就在小紅帽以為自己要被大灰狼吃掉的時候,一個神仙出現了,神仙說,小紅帽啊小紅帽,你這麼孝敬老人,我要幫助你打敗大灰狼……」

在克善完全被童話故事迷住的時候,紫薇來請荊央用膳了,她看著太后抱著克善一臉慈祥講著童話故事,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太后真的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呢。

荊央見到紫薇進來,便停下講第五個童話故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乎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她放下沒幾兩肉的克善,不禁在心底腹誹,也不知道新月怎麼養這孩子的,看來自己要把他養成一個白白的包子才有成就感,伸手拍拍克善的頭頂,「走吧,和哀家一起去用膳,今天晚上有好吃的紅酥手,包你吃了還想吃。」

「紅酥手?那是什麼?」經過大半下午的相處,克善已經把荊央當成了奶奶般的存在,所以說,誘拐這種事情,怪阿姨是最拿手的。

「呵呵,就是水晶肘子,」荊央心情很好的捏捏克善的鼻尖,「若不是哀家年紀太大,一定會多吃,可惜這身子不能吃太多葷腥的東西,所以克善等會幫哀家多吃點。」

「嗯!」克善小童鞋很是堅定的點頭,幫助老人是應該的,而且他一定會比小紅帽做得更好!這可憐的娃,已經被成功洗腦了,已經變成了太后黨。

果然逗小正太是件有趣的事情,荊央很滿意的彎了彎嘴角,至少讓自己心裡的鬱悶全部退散了,她摸著下巴,要不來個養成遊戲?

走在後面的紫薇看著兩人間的互動,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消失過,現在看來,太后與克善小世子,真的很像民間的祖孫,讓人覺得很溫馨,很溫暖。

開飯的時候,雁姬看到克善,並沒有什麼不友好的舉動,而是帶著溫和笑容問好,而且還問了些克善學堂上的事情,看得荊央在一邊歎氣,真不知道怒達海哪裡不正常了,放著賢良淑德的老婆不要,非要喜歡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她本人向來很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看到那樣的女人就覺得胃疼,憑什麼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只會哭,只會躲在男人的臂彎裡,作為一個女人來說,那是無能。

如果一個女人認為眼淚就是自身的價值的,那麼她便是看低了自己,順帶侮、辱了女人這個詞語。

看著雁姬還有紫薇晴兒為克善布菜,她突然感悟到一個事實,其實不是自己一個人萌可愛的正太吧,這三個人不是也一樣,不然布菜這種事情哪用得上她們來做?

拿著手絹擦去克善臉蛋上的油漬,荊央微笑道,「傻孩子,哀家叫你幫哀家多吃,可不是叫你吃撐著,克善,你要記著,很多事情都要有度,過了那個度,就要傷害到自己,無論你要幫什麼忙,也要保全自己,因為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繼續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克善怔怔的點頭,看著眼前慈祥的老人,眼中全是小孩子天真的信賴,「我會記得的,太后。」

「呵。」荊央笑了笑,不再多說。

倒是一邊的雁姬若有所思的看著克善,看來太后是想棄新月保克善了。

太后之怒(一)

他他拉老夫人與新月在慈寧宮外等著太后的宣召,看著一副弱女子樣的新月,他他拉老夫人心裡是不喜的,作為一個王府的格格,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先不論這個,就說她一個守孝期的格格怎麼會那麼恬不知恥的和男性勾勾搭搭,把自己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做出那麼多混事來,結果雁姬現在也不回將軍府,府裡亂成一團,連帶太后身邊的兩位格格也對他他拉家不滿,以她看,這個新月格格就是個掃把星,若不是她格格身份,真想一棒子把這個新月攆出將軍府去。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才有一個太監出來,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懶懶的瞟了眼兩人,「跟著雜家進去吧。」宮裡的人都是人精,也看出太后不待見兩人,連帶著底下的宮女太監也沒給兩人好臉色。

小太監引著二人穿過兩道月亮門,引到慈寧宮待客的外廳,「候著吧。」也不說太后什麼時候來,轉身便離開了。

他他拉老夫人常來給太后請安,從未受到如此冷淡的待遇,看著從自己身邊路過的那些面色淡漠的宮女太監,他他拉老夫人面上強撐的笑容越來越淺。

新月見這些太監宮女如此忽視他們,眼圈微紅,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他拉老夫人,「老夫人,他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他們是人,我們也是人,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要這麼冷漠呢,難道就不能互相體諒互相理解麼?」

他他拉老夫人老臉一抽,她不自覺的把步子往旁邊移了移,這個新月格格怎麼越發沒有規矩了,這些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何況這裡是慈寧宮,大清朝最尊貴女性的住處,太后身邊的宮女可是比一些官家小姐貴重,這個新月格格的腦子究竟長在哪的?說她沒有腦子,當成又怎麼從那些亂匪手中活下來的,說她有腦子吧,說話做事也沒見她分個輕重。

兩人又在外廳站了半個時辰,才聽得傳喚太監的聲音,「太后駕到。」他他拉老夫人也不敢去想有的沒的,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新月更是噗通一聲跪下,那委屈的小摸樣倒還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只聞得一個女子細細柔柔的聲音,「太后,小心腳下。」然後便是珠簾被掀起來的聲音,聽著腳步聲,知道一行人是進來了,聽著上面傳來略帶威嚴的聲音,「都起來吧。」

他他拉老夫人心中一震,以往給太后請安,太后必是會叫人扶起自己,今日太后冷淡的態度讓她有些不安的預感,在下一刻,新月驚世駭俗的行為讓她的不安變成不祥。

「克善!」新月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她在起身的時候看到站在太后身邊的克善,猛的衝過去把克善抱在懷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掉落,「克善,你有沒有怎樣,你瘦了。」

荊央一頭黑線,什麼叫「你有沒有怎樣」,難道她虐待克善了?再看著眼前無視自己,與自己弟弟深情相擁的新月,她的額頭神經末梢彈了彈,「新月格格,注意你的身份,還有你說話的方式。」為毛啊為毛,這些主角們說話都不怕掉腦袋?難道真的是因為主角都開了無敵狀態,任何病毒木馬都攻克不下,即使這個主角沒有本事,腦子傻得足以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一萬次。

新月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坐著一個太后,忙哭得梨花帶雨道,「太后,請太后贖罪,新月只是太思念弟弟,所以才會一時失態,請太后贖罪,新月給你磕頭了。」然後,便磕起頭來。

荊央面無表情的看著新月磕了幾個頭後,才帶著笑意對克善道,「克善,叫你姐姐起來吧,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克善忙拉著新月站起來,以防她不停的磕頭,看著自家姐姐哭哭啼啼的樣子,克善不知怎麼的,想起了《白雪公主》裡面,利用眼淚陷害白雪公主的皇后,咳咳,當然,可愛的克善自然不會知道,這個《白雪公主》的內容已經被怪阿姨修改得面目全非。

雖然不怎麼待見新月,但是礙於皇家的面子,依舊給他他拉老夫人和新月賜座,更何況人家他他拉老夫人年紀一大把了,她也不怎麼好意思讓人家一直站在那裡。

各方坐定,荊央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雁姬,又看看仍舊淚眼朦朧的新月,心頭一股火星子在那跳啊跳的,她真的不明白,一個女人究竟有多無恥才能在破壞別的女人婚姻後,還在這個女人面前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他他拉老夫人先是恭維的說了不少荊央的好話,然後便把話題引到了雁姬身上,大體意思就是想接雁姬回將軍府,將軍府沒有了雁姬不行云云。

荊央沒有表態,倒是站在一旁的晴兒與紫薇皺起了眉頭,她們想起他他拉將軍對雁姬姑姑的態度,還有他他拉將軍與新月格格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若是雁姬姑姑回了將軍府,不定要受這兩人多大的委屈。

「他他拉老夫人,晴兒想要問你一句,雁姬姑姑既是太后的義女,為何我見到的卻是他他拉將軍對和碩格格的無禮?」晴兒見太后並沒有阻攔之意,便繼續道,「我看不是將軍府沒了雁姬姑姑不行,是巴不得雁姬姑姑不在,好方便某些不齒之人做出不齒之事吧。」晴兒說這話的態度極為犀利,她也看出太后對此事的態度,才敢把這種醜聞拿到檯面上說,也不算是說明,畢竟在這個宮裡說的話,太后不想讓它傳出去的,自然是傳不到一個人的耳朵,若是想要傳出去的,不消半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後宮之主的手段,聰明的人只需知道,蠢物才想去見識。

他他拉老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大事不妙,太后要秋後算賬,沒有太后的默許,這晴格格哪來這麼大的膽子說這些話,她手心開始沁出汗來,一時間找不到該說什麼話來。

這還不是最不幸的,不幸的是他他拉老夫人身邊還坐著一個新月格格,當晴兒說完這番話後,她再次咚的一聲跪在黑亮的地板上,乾脆利落的讓荊央看得不由得在心頭顫了顫,這新月格格膝蓋是什麼做的,這麼跪來跪去也不見她皺一下眉頭。

「晴格格,你聽我解釋,這不是老夫人的錯,也不是怒達海的錯,這都是我的錯,」說著,她又看向雁姬,淚眼迷濛道,「雁姬,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什麼都好,比我漂亮,比我賢惠,我不求別的,只求能留在將軍的身邊,為奴為妾都可以,你就當我是小貓小狗,我與怒達海是真心相愛的,我們也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我們是情不自禁,請你大慈大悲的成全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