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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濃情(1)

麻衣人並不說話,緊抿的唇不知是不想說,還是在忍受痛苦。

紫微上人忽然打了個呵欠,道:「你不要命,我老人家還要,我得睡一覺……」說完鼻息沉沉,真的睡了。

貼在牆上的是黑水澤棘獸,平常蟄伏不動,常年睡眠,一旦被驚動,會觸發無數毒針觸鬚,一旦刺入人體,到處遊走,痛苦還是其次,還會引起睏倦嗜睡行動遲緩意識模糊和行為失當一系列反應,在這時候武功高強的人,睡一場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以免出現意外。

機關的設計者,將東西貼在棘獸的肚皮上,紫微上人撕下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那獸,麻衣人乾脆第二撕,將整只獸都撕了下來。

麻衣人微微垂下眼睫,他也很想就這麼睡過去,睡眠中才能調息解毒,才能避免更壞的反應,可是他不能睡。

他搖搖晃晃爬起來,先將射完毒針已經沒有殺傷力的棘獸扔開,然後開始脫紫微上人衣服。

他皺著眉,將紫微上人的裙子一樣的寬袍換上,換的過程中表情很不情願。

然後他手一摸,取下了那流瀉如月光的假髮,戴在紫微上人頭上。

他取下銀色假髮時,自己的髮梢,似乎也透著一縷月光色。

他又將紫微上搶到的那個裝滿收穫的包袱,繫在自己身上。

這一系列動作,他做得艱難無比,搖搖晃晃。

做完這一切,他靠著牆壁,抬頭對上頭望了望,似在等待。

「隔壁似乎有悶嚎聲。」裴樞捂著景橫波嘴,凝神聽。

景橫波抓下他的手,這傢伙身上男子氣息太濃郁,靠近了總讓她不適。

裴樞趁勢捏了捏她的手,捏來捏去似乎很上癮,挨了景橫波一腳。

「送我上去!」

「你先上來!」裴樞雙手交疊,微微屈膝,示意她站上來。

景橫波翻白眼,她覺得以裴樞的功力,應該很瀟灑地一甩袖就能把她送上去的,犯不著有身體接觸,不過看這傢伙氣色不太好,也許不行了呢?

她爬上裴樞的膝蓋,裴樞趁勢扶了一下她的腰,觸手處曲線驚人玲瓏,他心中一蕩,微微有些發怔。

身前是窈窕的軀體,四周瀰漫淡淡香氣,這樣的小房間原本總有種獸的腥氣,如今他卻只嗅得見她天然的體香,非花非草,似能沁入人骨髓裡去。

她的長髮垂下來,正拂在他面上,似一匹精美的緞,流暢地滑過,又是一陣不同的香氣逼入鼻端,他忍不住閉上眼,深深一口。

那些拂面的香風,越過數年枯寂歲月的樊籠,掀開灰暗的過往,讓他再次看見人生的美和鮮亮。

景橫波已經不耐煩地在跺腳,他咕噥一聲「不解風情。」雙手一抬,送她升起,半空中游魚般一個轉折,已經越過了兩間屋子之間相連的屋樑。

景橫波一眼就看見了紫微上人,他那衣裳太顯眼了。

他靠牆站著,正打開一個包袱,看樣子是打算數一下戰利品。包袱裡滿滿的各種東西。

屋子一角還躺著個人,看那衣服,是麻衣人。

景橫波看這樣倒有些猶豫——雖然倒下一個人很好,但紫微正在查看包袱,她要想趁人不備從紫微身邊偷走包袱卻難了。

正為難,紫微上人忽然一個轉身,似乎聽見了麻衣人什麼動靜,走過去查看麻衣人的情況,那包袱就攤開在桌上。

景橫波大喜,正想揮手將東西拿來,卻發現那包袱皮很軟,很可能提升過程中,兜不住導致東西掉落,那就會被紫微上人發現。

正猶豫,她忽然身子一重,無所依托,猛地掉落!

掉落時聽見隔壁底下一聲悶哼,似乎裴樞哪裡不好,以至於真氣無法繼續,托不住她了。

她暗罵這傢伙坑爹,這樣掉落,好大聲音,等於自投羅網!

一不做二不休,她在半空中改變身形,猛地往紫微上人身上撲去。

紫微上人似乎想回頭,但又沒回頭,他半跪於地,身軀有點僵硬。

電光石火,不及思考,啪一聲她將紫微上人撲倒在地,撲上身的時候,她覺得似乎觸及了什麼刺一樣的東西,肌膚微微一痛,但那東西隨即被她壓回了紫微上人肌膚內,隱約聽得一聲悶哼。隨即又被壓抑住。

她撲倒紫微上人,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即伸手撕他衣服!

這是她落地時就想好的對策,紫微這老傢伙愛美如命,對衣裳頭髮外形什麼的都極為講究,扒了這老傢伙的衣服,搶了包袱就走,他一定把自己的形象看得比包袱重要,一定會先忙著穿衣服,這樣她就贏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打不贏只能出損招。

而且他現在好像有點不對勁,可能受了傷,不趁這機會出手就再沒機會了。

尖尖十指,用盡力氣,扯住他衣襟,狠狠一拉。

「哧啦。」

領口撕裂,從頸項到胸口,一線肌膚微光如月,亮在室內的黑暗裡。

他微微抬手,似乎想要阻止,又似乎怔住了。

大概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彪悍女子吧,景橫波想著名動天下,被當做神供奉膜拜的紫微上人,被自己壓著撕衣服,傳出去會不會驚掉大荒人民的眼珠?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七殺一定會拍手叫好,歡慶一年。

一不做二不休,衣服都撕了就繼續干,反正她扒的是個老頭子,她雙手抓住破裂的領口兩邊,狠狠向外一分。

這麼一分的時候,她腦海中忽然一幕閃過。

深紅宮裙的女子,騎在衣衫如雪的男子身上。

抽掉金絲,拔掉珍珠,就手一拋,一把抓住他的領口,雙手狠狠一分。

「不然我就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你!」

依稀也是這個姿勢,這個動作……

她手指顫了顫,卻沒有停,「哧啦。」又是一聲。

他上半身的衣服基本都被她毀了,透過凌亂破裂的衣裳,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完了。

他烏髮瀉落,流水般彎在肩上,散落在衣裳凌亂的胸前,依稀風情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