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悖論,它往黃昏裡飛,在越來越弱的光線裡打轉
那些山脊又一次面臨時間埋沒的假象
或者也可以這樣:山脊是埋沒時間的假象
那麼,被一隻烏鴉居住過的身體是不是一隻烏鴉的假象?
所有的懷疑,不能阻擋身體裡一隻飛出的烏鴉
它知道怎麼飛,如同知道來龍去脈
它要飛得更美,讓人在無可挑剔裡恐懼
一隻烏鴉首先屬於天空,其次屬於田野
然後是看著它飛過的一個人
問題是一隻烏鴉飛出後,身體去了哪裡
問題是原地等待是不是一種主動的趨近
問題說一隻烏鴉飛出以後,再無法認領它的黑
—不相信夜的人有犯罪的前科
最後的問題是一副身體不知道烏鴉
飛回來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