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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鬼門開

八月份除了有我們所熟悉的父親節,還將進入農曆七月,也就是大家口中所謂的鬼月,有很多人一聽到「鬼月」這兩個字,便嚇得什麼事都不敢做,深怕「阿飄」(鬼魂)會來找麻煩,所以在這個月裡,很少人會嫁娶、買車、買房、搬遷,但鬼月真有那麼恐怖嗎?

朱老師有幾位朋友,據說他們的視野能穿越另一個空間,看到我們所謂的「阿飄」,據他們所言,阿飄們是很弱勢的,他們耳不聰、目不明,飄飄蕩蕩、居無定所,有點類似遊民的光景,他們連自己都有些搞不定,是斷無能力來騷擾我們的,我們真的不必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尤其小孩陽氣旺,「阿飄」躲都來不及了,哪敢和你們強碰?所以全天下最不該怕「阿飄」的就是小孩了。

那又為什麼要有這樣一個鬼月呢?我覺得這正可看出中國人的濃厚人情味,平時我們看到弱勢群體,都會想伸出援手幫助他們,而這些四處漂泊的孤魂野鬼,不也該選個日子好好撫慰他們一番?而且老實說,當我們在鬼門開、鬼門關或中元節準備祭拜的物品時,什麼時候想過「阿飄」愛吃什麼,不都是選我們自己想吃的零嘴、飲品?而最後這些食物果真也都進入我們的肚子裡去了。所以依我看,「鬼月」不僅可以改成「慈悲月」,還可說是孩子的「同樂月」呢!

既然我們可以抱著歡喜的心情度過這特別的月份,那麼我們也可以想一想在吃喝之餘,還能做些什麼?或者我們今天就以「鬼」為題材,來寫一些有趣的文章。你發現了嗎?其實不必等農曆七月鬼門開,平時我們身邊就充斥著各式各樣的「鬼」,比如說膽小鬼、倒霉鬼、頑皮鬼、好哭鬼、好吃鬼、討厭鬼……你不覺得嗎?自己的妹妹就是個膽小鬼,做什麼事都要你陪著,尤其到了晚上,更是黏人黏得像強力膠似的,甩都甩不掉,上廁所要人陪,洗澡、睡覺也要人陪,如果不依她,當場就變成個好哭鬼,哭到你投降為止。

朱老師一位朋友的小孩就超級愛哭,他每天午覺醒來就抽抽噎噎在那哭個沒完沒了,家人已習慣了也不搭理他,有時哭到天黑晚飯時分,我去問他:「要不要吃飯?」那可不得了了,頓時哭聲大作,又開始另一回合纏綿悱惻的哭泣,不過,我仔細觀察過,他是乾哭,一點眼淚都沒流,最嚴重的一次,竟然乾號了整整三小時,真是厲害。

家中比較年長的哥哥姐姐有時則是凶得可怕,進他們房間沒先知會一聲,那簡直是犯了滔天大罪,不把你罵個狗血淋頭是不會罷休的。每當你問他們什麼問題,他們的回答總是以「笨蛋」或「白癡」開頭,這些詞語已成了他們的口頭禪,有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他們的東西,那更不得了了,就等著再來一頓臭罵,如果想爭取電視、計算機的使用權,對不起!等下輩子再說吧!這些大哥大姐一旦進入青春期,簡直像是吃了火藥,隨時會爆炸,這不是凶鬼、厲鬼,是什麼呢?

而那只要一出現就會把你們家鬧得天翻地覆的表弟或堂弟,不是頑皮鬼是什麼?如果他是你的親弟弟,還可以威迫利誘地讓他聽話,偏偏他有姑姑、嬸嬸、阿姨這保護傘,連媽媽都不敢管了,你更別想動他一根汗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無法無天,把家裡鬧得個雞飛狗跳也無可奈何,他這已不只是頑皮鬼了,還是個搗蛋鬼、討厭鬼。

至於在學校裡,不也常有一些「小鬼」圍繞在你身邊?比如當你正想好好享用一些零嘴時,總會冒出一個好吃鬼涎著臉說:「喂!請一個!別那麼小氣嘛!」當老師發糖果或辦聯歡會時,他也總是快速地把自己那一份先吃完,接著又沿街托缽地伸手跟每個人要起東西來,過分的甚至沒經過你同意就吃將起來,恨得你真是牙癢癢的。

還有抽屜亂得跟垃圾堆差不多的邋遢鬼,如果仔細翻揀,說不定還會在那堆「垃圾」中找到已發霉發臭擱了好多天沒吃完的早餐,而他胸口、袖口永遠是污漬斑斑,還喜歡把所有東西都往嘴裡放,嚴重的甚至連鼻屎也放進去了,咳嗽、打噴嚏不知掩口,擤鼻涕不用衛生紙……總之呀!衛生習慣差得不得了,你又好倒霉地坐在他旁邊,怎麼辦呢?只有祈禱他能慢慢改善嘍!

也有一些凡事愛計較的討厭鬼,他總覺得老師不公平,自己永遠是那個被虧待的人,和同學相處也是糾紛特多,又愛告狀,玩遊戲時輸了還耍賴皮,又老愛炫耀自己有多麼厲害,他的爸爸有多麼偉大,他的家有多麼有錢,弄到最後大家都不想理他了,又要老媽來學校主持公道……老師還真碰過這樣的學生,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可以改善的,即便我努力告訴他,可是他和他的父母似乎永遠都認為是別人的錯呀!

此外,眼睛長在頭頂的自大鬼、掃地時總在混的懶惰鬼、老愛在你耳邊說東說西的嘮叨鬼、動不動就從牆角跳出來嚇你的搗蛋鬼、一不小心碰到他就翻臉的小氣鬼、看到什麼都想要的貪心鬼、和他再好也不會請你借你東西的吝嗇鬼……似乎每個班級裡都不可避免地會有這些「鬼」,長時間和這些「鬼」相處,你會不會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倒霉鬼?

既然稱之為「鬼」,就不可能是正面的評價,今天,我們可以以週遭的人物為書寫題材,挑選二到三位,針對他們的特色,冠以不同的名號,如「調皮鬼」「貪心鬼」「小氣鬼」等等,以幽默的筆法,深入描述他們惹人厭煩的癖好、行為,因為我們以詼諧的手法呈現時,就比較不會流於尖酸刻薄,不然等你寫完這篇文章時,便成了人人追打的「討厭鬼」了。

這篇文章要如何提筆呢?或許可以這麼開始:「農曆七月鬼門開即將來臨,其實不必等到七月,平時我們身邊便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鬼』,像我的哥哥就是……」當然你有其他的破題方式那更好,就放手去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