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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是一隻流浪狗

九月份除了教師節,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日子,那就是九月九日的「狗狗節」,為什麼這一天會是「狗狗節」呢?會說閩南語的小朋友,可以試著以閩南語念「九」和「狗」這兩個字,是不是會發現這兩個字的發音是相同的?所以九月九日「狗狗節」就是這麼來的。那麼,為什麼要有「狗狗節」這樣一個日子呢?我想除了提醒大家狗狗是人類最忠實的同伴,還有,在這一天我們可以省思一下,是否曾好好對待這些環繞在我們生活週遭的動物同伴們。

朱老師平日除了寫作、教書,還是一位動物保護義工,我們這些義工關注的是所有動物的生存,包括經濟動物牛羊豬雞等、實驗動物黑猩猩老鼠等,當然也包括最常出現在我們身邊的貓貓狗狗,而在這所有的動物中,我覺得最傻的就是狗狗,為什麼說它們傻呢?因為人們再怎麼欺負、嫌棄它們,它們對自己的主人還是充滿了善意,朱老師看過太多太多被人丟棄的狗狗,卻仍死守在路邊等著主人回來接它,它以為主人只是忘了它,怎麼都不相信自己是被遺棄了。

而且,被人類馴化了幾千年的狗狗,也早已失去了自立的能力,它們像個小孩子一樣,必須仰賴人們的餵食幫助才能存活下去,所以每次看到人們把狗狗丟到山上野外,我都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難不成他們還以為狗狗仍保有會打獵的天性嗎?當狗狗被丟棄時,它們仍然只能在人們聚集的地方討生活,如果幸運地遇到比較友善的人們,或許便能苟延殘喘活久一點,若不幸被人舉報捕捉,十二天沒人認養,那就會被撲殺,光是桃園縣一年就有八千多隻的狗狗遭到撲殺,平均一天就要處死二十多隻狗。

那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流浪狗呢?源頭還是人們自己造成的,在台灣要丟棄一個同伴動物是那麼的容易,小狗小動物都是很可愛的,但是它們都會長大,它們和人類一樣都會有幼兒期、青春期,一樣都會調皮搗蛋、惹是生非,有一次朱老師在和學生們談到家中狗狗貓貓的頑劣行徑時,有一位小朋友很理所當然地問我:「那你為什麼不把它丟掉呢?」於是我反過來問他:「當你不乖時,父母為什麼沒把你拋棄呢?」若我們認同身邊這些同伴動物都是一條生命,我們會輕易放棄它們嗎?其實它們就像小朋友一樣,好好教、慢慢教,沒有什麼是教不會的,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但是,當我們在飼養一隻同伴動物時,一開始或許覺得它可愛得不得了,接著發現,它居然會吃喝拉撒太麻煩了,咦?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養的是填充玩具?而且,它居然會叫,會吵到自己也會吵到鄰居,還有它居然會破壞傢俱、咬壞很多東西,這樣的破壞大王簡直和惡魔差不多。但其實一般狗狗貓貓在滿一週歲後性情穩定下來,就不會再出現這些令人頭痛的行為,但往往飼養它的主人是沒有耐性等到它長大,便把它丟棄了。

甚至很多時候,它們之所以成為流浪狗,原因並不在它們自己,而是飼主要搬家、要出國唸書工作、發現自己對毛髮的過敏比想像嚴重,甚至情侶分手、夫妻感情破裂,這些見證過甜蜜愛情的同伴動物,便活該倒霉該立即消失。有時甚至根本不需要原因,只是厭了、倦了,便可以把它們當垃圾一樣丟棄。而這些被棄的貓貓狗狗又多半沒結紮,一旦流落街頭,便不斷地繁殖生育,這就是為什麼台灣的流浪貓狗永遠都那麼多的原因。

談了這麼多流浪狗的問題,今天朱老師想出一個作文題目讓小朋友來書寫,那就是設想自己是一隻流浪街頭的狗狗,描寫和人們互動的狀況,也許這可以讓我們更深切體會流浪狗的處境。

首先我們可以先從怎麼成為流浪狗開始,前面已經談了很多造成狗狗流浪的原因,你可以從其中找尋靈感,像編故事一樣寫出自己和主人相處的情況,也許一開始是倍受寵愛的,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被丟棄必須流落街頭,而剛被丟棄時的心情是如何?驚恐?無助?或者根本不相信主人會這樣對待你,還癡心妄想主人會回來接你?後來是隔了多久,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已被拋棄的事實?

接下來,你便可以開始描述在街頭流浪遇到的種種狀況,包括要如何覓食,好填飽那永遠處在飢腸轆轆狀態下的肚皮,又如何找到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角落?你多半是在菜市場周邊流連?還是逗留在某家餐廳、某個攤販前,看看有沒有好心人願意施捨一點食物給你充飢。有時在便利店前我們也會看到一兩隻流浪狗在那兒等待人們的餵食,所以身為流浪狗的你也可以選擇便利店作為你覓食的地點。

而在整個流浪和人互動的過程中,你又遇到了一些什麼事呢?人們對你友善嗎?或是你曾遇過許多嫌你又髒又臭的人們,他們不停地驅趕你,甚至用打的、踢的、潑熱水的方式對付你,讓你已夠瘦弱的身軀又受到不小的傷害;當然你也可能很幸運地受到好心人特別的關照,也許他是一個動物保護義工,不僅餵食,還帶你去醫院結紮、驅蟲、治療身上的皮膚病,並且不時地來關懷你,看你是否受到不人道的虐待。而最後、最後,你是幸運地被人收養了,還是很不幸地被捕捉到收容所裡等著處死撲殺,或者你仍在街頭流浪,那麼你會不會對所有的人類發出一些呼籲?希望人們如何對待你們這些流浪動物?

我常常和學生們說,不是每個人都要愛動物,都要去做動物保護義工,因為有些人天生就怕狗、怕貓、怕所有的動物,就像朱老師永遠都不可能愛上我最怕的毛毛蟲一樣,但我不會因為毛蟲長得噁心就把它們趕盡殺絕,我會選擇避開它們,或把它們請離我的花園,移到旁邊的野地生活,在地球上人類是最強勢的,對其他的動物常握有生殺大權,但我們是不是想過,地球真的只屬於我們人類嗎?還是所有生命都有生存在這地球上的權利?

其實,生存在我們身邊的流浪狗它們的要求真的很低,一點剩飯剩菜、一個遮風避雨的角落,如此而已,而且它們平均壽命不過兩三年,在它們停留在人世間這短短的時間裡,就算我們無法善待它們,但至少也不用虐待它們吧!而這是不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