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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史蒂芬·平克

史蒂芬·平克教授經常接受媒體的專訪,下面是他經常被問到的幾個問題,它們都與《語言本能》一書有關。

你和諾姆·喬姆斯基一同學習或工作過嗎?

史蒂芬·平克:沒有。喬姆斯基是一位語言學家,而我所學的專業是實驗心理學。在我任教麻省理工學院的21年裡,我們一直分屬不同的院系。鑒於大學的運轉方式和管理制度,我們日常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不過我們的關係非常好,他深刻地影響了我對語言的看法,但我們的研究方法仍存在一些重要的區別。

你的學界同行對你這種「跨界」的成功是否抱有敵意?

史蒂芬·平克:據我所知並沒有這回事,我在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得到的都是支持。其他大學的許多學者都曾向我表示感謝,說我的書能夠喚起學生的興趣,或者能讓他們的父母明白他們的工作究竟是在做什麼。當然,有許多人站出來表達了與我相左的觀點,就像任何一位觀點鮮明的學者都會碰到(也應該碰到)的情況一樣。但學術界並不像局外人想像的那樣「小肚雞腸」。

你會幾種語言?

史蒂芬·平克:我對法語、希伯來語、西班牙語略有瞭解,但遠未達到流利對話的程度。我在撰寫語言方面的文章時從不會依靠自己的這點兒皮毛知識。當我的研究涉及一門外語時,我會找一位以這門語言為母語、同時又精通語言學的人一同合作。在寫作過程中,我通常站在語言學「食物鏈」的頂端,將普通語言學家對世界上各種語言的研究結果作為養料,而他們則是以具體語言學家的研究結果為食。

你仍在做實證研究嗎?

史蒂芬·平克:是的。在寫完《語言本能》之後,我借助功能性核磁共振和其他神經影像技術,對兒童(包括同卵和異卵雙胞胎)、神經疾病患者,以及英語、希伯來語和德語的使用者進行了研究,以觀察他們在處理過去時態和複數形式時的腦部活動。最近我的關注點轉向了語義學和語用學,探討由我的另一本書The Stuff of Thought[1]所引申出來的各種問題。

我的愛人與我母語不同,我能用什麼方法讓我的孩子長大後不會忘掉他們的第二語言?

史蒂芬·平克:兒童更加在乎他們的同齡人,而不是父母,因此可以送他們參加夏令營、課外活動或是讓他們去度假。讓他們和同輩親友一起生活,這樣他們就不得不使用這些同齡孩子的語言了。

我的孩子已經3歲了,但一個字也不會說。我該怎麼辦?

史蒂芬·平克:帶他(更可能是「他」而不是「她」)去看言語語言治療師,這位治療師必須經由美國言語語言聽力協會(American Speech-Language-Hearing Association, 網址www.asha.org)認證,而且他最好是供職於某所大學、診所或者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如果孩子能夠理解語言,而且智力正常,具有良好的社會性反應,那麼他很可能只是一位「遲語者」(或許是源自遺傳因素),他最終將開口說話,不會有什麼問題。


[1] 該書簡體中文版即將由湛廬文化策劃出版。——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