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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創造空間給予我們最具創造力的時刻

創造空間為何會行之有效呢?

休息大腦、活動;停止活動、思考;抑或什麼都不幹,大腦就會興奮起來。

1993年,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遇到了麻煩:具有革命性的哈勃望遠鏡出了毛病。

這架望遠鏡就在太空中繞著地球旋轉,其中的一面96英吋的反光鏡壞了,無法完成當初發射升空的指定任務:給宇宙拍攝照片,並探測它的大小與年齡。這是一項極其重要的工作。

當時,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還在為1986年的「挑戰者號」心煩意亂,1992年又損失了一台「火星觀察者」探測器。哎呀!僅這兩項就損失了8.13億美元。如今,哈勃望遠鏡又出現了故障。他們簡直成了世人的笑柄,所以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這對我們如同是雪上加霜」,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飛行項目副總監約瑟夫·羅森博格如是道。萬一經費被削減了,項目被砍掉了可怎麼辦呢?

於是,他們採取了很多機構在應對危機和麻煩時所慣常使用的辦法:加倍下注、放手一搏、孤注一擲。

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鬆開了錢袋,整整花了1年的時間培訓那些經驗豐富的宇航員帶著200件量身定制的工具飛往太空,並且在哈勃望遠鏡始終處於飛行狀態的情況下修理那面變形的反光鏡。他們必須挽回失去的聲譽。

可是,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

幾個月過去了,科學家燒的錢也不少了,但就是想不出辦法如何將這面反光鏡安裝到望遠鏡的裡面去。

這個問題是怎麼解決的呢?

創造空間。

一天,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工程師吉姆·克羅克在德國的一家酒店洗淋浴時,發現歐式淋浴頭是安裝在可折疊的調節桿上的。隨之,他靈機一動,設想可以使用相同的調節桿為哈勃望遠鏡安裝新的反射鏡。

後來,這一方法果真奏效了,從此,哈勃望遠鏡一直正常運轉到今天。我們知道,吉姆當時既沒有在週五工作到很晚,又沒有整個週末都泡在實驗室裡,而是在度假期間沖淋浴,這給予了大腦充分的放鬆空間。

此時,大腦是在自然狀態下運轉的,並且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現如今,哈勃望遠鏡定期向地球傳回色彩斑斕、美輪美奐的圖片,超越了人類對宇宙的想像。而這一切竟然都離不開德國製造的淋浴頭。

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被稱為懸疑大師,60多年裡共執導了包括《驚魂記》和《群鳥》在內的50多部影片。他是如何在改編劇本時創造空間的呢?

和他合作過的一位編劇說:「每當我們思維中斷,發生激烈的爭執時,他都會突然停下來,講一則和手頭的工作完全不相干的故事。

「起初,我總是強壓著怒火。可漸漸地,我發現他是有意這麼做的。他不喜歡頂著壓力工作。他總是說:『我們太著急了,太著急了,努力過頭了。放鬆點,總是會有想法的。』

「最終,每次都像他說的那樣。」

給大腦喘息的空間可以不用木勺就讓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恣意馳騁的思想向著不同的方向飛舞。那種後知後覺的感覺常常是我們所中意的。

創造空間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以抽像派畫家妮可·卡楚拉為例,她的作品曾在倫敦、首爾和巴黎展出。威丁頓拍賣行的當代藝術專家斯蒂芬·蘭傑評價她的作品為「准抽像派風格,超越了繪畫的內在局限性,具有一種她所特有的視野」。

卡楚拉是如何評價創造空間的呢?

「我發覺,我在畫室中最有創造力的時期是當我抵達了一種我稱之為虛無的空間的時候。在這種情境下,時間忽快忽慢。意識和潛意識都處於平靜之中,我也失去了自我意識。抵達虛無時,我全身心地投入到畫布上。這是一種冥想的狀態。我被白色的噪音環繞,但其中卻了無一物,沒有思想,沒有聲音,一切有形的東西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繪畫和畫布。在這種虛無中,我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是我最具創造性的時刻。我最好的作品都是在這期間完成的。」

談到這兒,她作品中的留白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試圖重現這些時刻——在抽像畫中呈現短暫的停滯、間歇和暫停,使觀賞者可以從畫作那凝重、艷麗又極富立體感的有序而混亂的色塊中得到片刻的休息。我認為,靜止的時刻對於欣賞我們身邊大大小小的事物是極其重要的。」

那麼,我們如何創造空間呢?

我們如何像牛頓、玻爾和阿基米德一樣解除對思想的束縛呢?我們如何敞開心扉,接受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希區柯克以及卡楚拉所具有的洞見呢?我們又該如何放空思想,使大腦具有足夠的空間想出足以顛覆傳統思想的新主意呢?這是不是像週日清晨的慢跑那般簡單呢?

不,當然沒那麼簡單。你可能連慢跑的時間都沒有。在街上跑步的時候,有可能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手頭的事情太多了。大會小會,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瞭解了空間圖,你就知道了你需要努力的方向。但這絕不僅僅是喊喊類似於「多度度假吧,蠢貨!」這樣的口號那麼簡單。在此,我想和大家分享三種具體易行的創造空間的方法。

這就是3個減法。想像這是一群披著戰袍的十字軍武士,戴著殺氣十足的黑色面罩,手持鋒利的長柄鐮刀。做好一切準備大刀闊斧地砍掉你人生中的一部分吧。

唯有如此,才能換來捨舊謀新的自由。空間源自減法。披荊斬棘是在密林中開闢空間的不二法門;推掉會議是擠出空間的獨門秘訣;而要想獲得生活的空間則必須要減少選擇、減少時間、減少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