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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病原學及治療

有關人為障礙病因的推測有很多,但相關實證數據卻很少。個體數據顯示存在非特異性神經解剖學異常,但是除了缺乏實驗對照,研究結果也彼此不一致(Eisendrath&Young,2005)。在心理學理論中,心理動力學模型對人為障礙的解釋如下:1試圖掌握或控制以前不能控制的東西;2受虐(愉悅感來自由自己或他人造成的生理或心理痛苦)的一種形式;3貧困的童年所致,當時沒有得到關心或照顧;4試圖控制身體虐待或性虐待後造成的創傷,醫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假定為施虐者的象徵角色(Eisendrath&Young,2005)。

從行為的觀點看,他人對其疾病行為或表達的強化,使得患者的人為行為持續存在。從認知的觀點看,人為障礙患者通過有偏差的認知過程錯誤解讀了作為生理疾病指標的正常生理過程。該認知解釋類似於前面對軀體形式障礙的病因假設。

對人為障礙的治療還沒有對照實驗研究。如前所述,當操縱行為被健康或心理健康人員識破時,患者通常會生氣地離開治療室。

小節回顧:

·與軀體形式障礙或解離障礙相比,人為障礙患者在自己或別人身上故意製造生理症狀。

·裝病的人其目的是為了獲得補償或避免負性事件發生,這些情況在人為障礙患者身上不明顯。

·在自己身上製造症狀,如人為障礙患者;或在他人身上製造疾病,如通過代理的人為障礙。

應用題 你認為是什麼因素致使人們在他人而非自己身上製造症狀(如母親讓孩子生病)?

完整故事 南希——一個轉換障礙的病例

患者:南希,55歲,由丈夫喬治陪同前來精神急診科。

問題:她的主訴為:「我的這些發作誰也找不出原因。」南希描述說在她摔倒或不自禁顫抖時會突發癲癇,但並不會喪失意識,發作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事實上,當她「摔倒」時,通常是慢慢倒在椅子上或沙發上,意味著從某種程度上她可以控制身體的動作。她看的最後一個醫生給了她丈夫一些配有「抗癲癇」藥物的注射器,一旦發病,她丈夫就給她注射。

診斷評估:詢問完詳細的生理症狀後,心理醫生開始訪談南希的個人史。南希回憶,小時候母親經常帶她看兒科醫生。「我媽媽特別關注健康。我們生病時,她總會擔心。我們發燒或頭疼的話,就讓我們待在床上。但她會在房間陪著,因怕我們閒著就和我們做遊戲。有一次,我在醫院做扁桃體切除手術,那時還不允許父母留在醫院陪孩子,但母親大聲吵鬧,護士只好讓她留下。即使有健康專業人員照料,母親也會拒絕離開我以示她有多愛我。」

南希和喬治已結婚35年。她認為她的婚姻很平庸——與喬治結婚是因為懷了他的孩子。她的父母都是酒鬼,小時候,她受到許多情感虐待。結婚是她逃避的方式。喬治和南希有6個孩子。南希沒有上班,整天圍著孩子們轉。事實上,除了共同擁有孩子外,他倆毫無共性。不久前,最小的孩子也搬出去了。家裡只剩南希和喬治,維持著沒有交流或激情的婚姻。

當被問及喬治對南希的癲癇發作做何反應時,南希一臉的燦爛。「那是最有趣的事,」她說:「自從我癲癇發作後,喬治就變得細心周到了。從我懷孕後,他就從來沒這麼好過。我真的很幸運——每次發作時,喬治總會及時拿藥來。注射後我的顫抖就會消失。」喬治帶了一支注射器到診室,他遞給心理學家時,心理學家清楚地看到針管側面寫著「鹽水注射」幾個字。實際上,南希的抗癲癇藥是鹽水。

治療:治療師判定南希患的是轉換障礙,而且許多環境和社會因素都會維持她的這種狀態。但南希深信自己的病是生理原因造成的,心理醫生並沒有勸說她相信事實不是這樣。首先,她讓南希把每次「癲癇發作時」發生的事都記錄下來。逐漸明朗的是南希每次都是在與丈夫、孩子或姐姐衝突後發病。很多時候這種衝突主要是因為南希不能堅持自己的意見。因此治療集中於自我肯定訓練和一般社交技能訓練以提高南希向家人表達自己需要和慾望的能力。另外,治療師指導喬治當南希發作時將藥遞給她但對她的發作不關注、不談論。這樣使家人對這種發作行為的關注降低。治療師還給喬治和南希安排了家庭作業,即每週做一項愉快的事:與朋友一起吃飯、看電影、上法國烹飪課。

治療結果:6個月後,南希的發作次數已從第一個月時的每週3次降到了在過去的8周裡只出現過1次。她報告說婚姻滿意度增加了,和已成年的孩子們相處得很好。只有姐姐還是痛苦來源,但南希許願說要繼續改善她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