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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解讀和「心智理論」

瑪吉有一塊糖果,她把這塊糖果放在了廚房的藍色盒子裡,並蓋上了盒子,走出了廚房。過了一會,調皮的弟弟也來到了廚房,他打開了藍色的盒子,發現了瑪吉的糖果。

但是,他沒有吃,只是把糖果放在了另一個紅色的盒子裡,並且把兩個盒子都關了起來,離開了廚房。當瑪吉再次來到廚房的時候,你覺得她會去哪個盒子裡找那塊糖果?

因為我們有站在瑪吉角度看待問題的能力,所以對我們來說答案顯而易見,她肯定會先打開藍色的盒子。這一簡單並具有深刻意義的能力就是「心智理論」能力:我們能夠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我們都擁有完善成熟的心智理論能力。大部分4歲的孩子也知道瑪吉會先去藍盒子裡找糖果。然而再小一些的孩子卻無法得出這個答案,因為他們還不具備心智理論的能力。由此可見我們的心智理論能力並不是與生俱來的,但是我們天生擁有培養出該能力的潛力。

我相信心智理論能力是人們參與一切社會活動的基礎,該能力讓我們能夠推斷出別人的所思所想。但是這並不是什麼不切實際的心理理論,在與他人交流時,我們會不停地使用到這種能力。你若是在路上看到有人肆意瘋狂地開車並一直打著閃光燈,你會不自覺地揣測那些人內心的想法。

又或者,當你看見某人在公共場合把播放器的音量調到最大,引起周邊人反感的時候,你也會不自覺地去猜測那個人當時的想法。其實我們當時真正思考的問題是:為什麼他這麼粗魯,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已經對別人造成了影響嗎?

理解他人的想法和感受是人類隨著社會發展所進化出的一種能力。看看人類現在組成的龐大的社會團體,我們都會由衷地發出感歎。因為在數百萬年前,大部分人都是獨自一人潛伏在森林和大草原中,力量薄弱,易受攻擊。

那個時候,我們只能依靠自己邊緣系統傳遞出來的求生信號來逃避其他動物,保持獨居狀態。但是從人類的進化歷程看,我們僅用了非常短的一段時間,對自己的基本生活方式做出了巨大的改變,開啟了小群體生活方式。

因為被孤立者沒有辦法全方位勘察敵情,其受到捕食者襲擊的風險也就更高。但是一旦有了同伴,他就可以觀測到另一個他無法顧及的方向。兩個人合作的益處明顯大於一人單打獨鬥。如果兩個都承諾要是發現野獸出沒就會提醒對方,那麼這兩個人的存活概率就會大大提升。行動上的配合也就促成了心靈上的默契,我們也就擁有了從他人角度看問題的能力。除此之外,我們還擁有了理解他人看法的能力,即便他們的看法與我們的完全不同。

自閉症(Autism)

科學家一般會從互相理解的角度來研究心智理論的能力。他們把心智理論能力看作是共情能力,即人們想要瞭解他人的所感所想。但是自閉症患者由於缺乏心智理論的能力,他們沒有辦法體會別人的感受。雖然現在已知他們的大腦構造與常人不同,但是對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還不得而知。
除了自閉症患者還有其他一些群體不具備完整的心智理論能力。那些前額皮質受過創傷,患有類似於老年癡呆症之類的神經退行性疾病,甚至飲酒過量的人群,他們的心智理論能力都會有所衰退。

我們的恐懼情緒並未隨著人類的進化而消失,但卻隨著前額皮質的發育和其他情緒的出現而慢慢減弱。與此同時,出於生存的壓力,我們也逐漸進化出了理解他人意圖的能力,也能明白他人的心理期望。

我們所具備的這項能力並非一直恆定不變,它會隨著我們的心情出現上下波動。比如,在與別人爭吵時,我們理解他人的能力就會減弱。仔細想想,你與愛人發生爭吵時,你是不是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因為一般處於憤怒狀態的人們是缺乏共情能力的。

一些恃強凌弱的孩子被稱為「冷血兒童」,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缺乏心智理論的能力。這些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對其他人造成了困擾,讓別人受到了驚嚇。恐懼情緒的出現是因為人們感知到了危險,所以如若你身邊的人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讓你受到驚嚇的話,那麼他一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恐怖書籍很暢銷,恐怖電影的票房也很高,就連新聞報道中的恐怖情節也能抓住大家的眼球。但是大部分人對恐怖娛樂還有恐怖惡作劇都有一定的承受底線。那些恃強凌弱的人會被認為是道德敗壞,正是因為他們觸及了這個社會的底線——不能夠惡意恐嚇他人。一項由喬治城大學主導的一項實驗顯示,大部分的恃強凌弱者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行為已經讓別人產生了恐懼情緒,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道德上是不被接受的。

那些在心智理論能力方面有缺陷的人總是會被正常的人群孤立。如果你身邊的人不關心你的想法,你的感受,這會讓你很惱怒。缺乏心智理論能力的人很危險,他們會觸發我們的邊緣系統,讓我們感到害怕。而我們若是不使用前額皮質進行理性思考的話也會引發別人的恐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