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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是人們通往無意識世界的皇家大道

先講個老笑話。一個女人在早晨醒來後對丈夫說:「昨天晚上我夢見你送給我一條銀項鏈作為我的生日禮物,你覺得這個夢意味著什麼?」丈夫回答說:「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當晚,丈夫回來給她帶了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這個女人非常高興,打開盒子卻發現是一本書——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

這個笑話雖說是虛構的,但這本書是真實的。弗洛伊德對夢非常感興趣,他稱夢是人們「通往無意識世界的皇家大道」。弗洛伊德的基本觀點是人們擁有各種恐懼和憂慮,而我們有意識地將之壓抑在無意識的狀態裡。做夢的時候,我們的意識會處於休息狀態,而被壓抑在無意識世界裡的渴望以及情感就會被釋放出來。因此,弗洛伊德認為,通過探尋一個人的夢境,可以洞察他內心隱秘的慾望和情感。然而,這種想法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因為夢所表達的無意識想法不會像言語一樣直白,它會傾向於一種象徵性的交流,儘管有些夢裡出現的象徵物寓意比較明顯,例如,「雪茄」寓意「陰莖」。然而,大多數象徵性寓意需要專業醫師來解釋,比如,夢到「頻頻擁抱警察」的意思是你在想「每小時200英鎊」。弗洛伊德關於夢的解析,催生了一個完整的解夢產業,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兜售各種解夢的書籍、研討會、DVD的小販。可就是有那麼一個小問題,現在許多科學家都認為弗洛伊德大錯特錯,他所說的夢的解析那一套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那麼關於做夢還有什麼其他觀點嗎?試想一下,如果你正處於REM睡眠狀態,我突然把你叫醒,請你寫下夢境報告。有兩件事可能會發生,首先,你可能會問我:「你在我的臥室幹什麼?」其次,有八成人會向我報告一個充斥壞情緒和糟糕情景的夢,這一點我們在之前有提到過,大部分夢都是關於厄運或霉運的。也許你會說,夢到自己在公共場所赤身裸體,陷入了流沙,或是被人嘲笑,更糟糕的是有可能在一個夢裡把這三種場景都經歷了。可為什麼我們的夢總是涉及厄運和霉運呢?某些進化心理學家的觀點是,夢是人們可能在現實中遇到的危險事件的演習。這個演習很安全,既可以讓你在夢中演練如何應對危急狀況,又可以讓你毫髮無傷。

一個女人在早晨對丈夫說:「昨天晚上我夢見你送給我一條銀項鏈作為我的生日禮物,你覺得這個夢意味著什麼?」丈夫當晚回來給她帶了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這個女人非常高興,打開盒子卻發現是一本書——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

如果你對「夢是一堂心理自衛課」這個觀點不那麼感冒的話,你可能會對那位發現了DNA結構的弗朗西斯·克裡克的理論感興趣。20世紀80年代中期,克裡克從一個非常獨特的視角來研究做夢,他認為做夢是大腦對白天接收到的信息進行整理的一種方法,它扔掉不重要的信息,重新組合事件與想法之間的關聯。用克裡克的觀點來說,做夢類似於對大腦「硬盤」進行碎片整理,同時又充當一個靈感迸發器的作用。這一點有很多例子可以說明,許多偉人智者都是在做夢的時候迸發了絕妙的靈感。例如,20世紀40年代,伊萊亞斯·哈維夢想發明世界上第一台縫紉機,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著手。有一天晚上,他夢見自己被一群土著武士包圍,他們的長矛在矛尖處有一個孔。哈維意識到這個夢是在提示他研製縫紉機的解決方案,只要在針頭上打一個孔,針頭穿過布料後依然能夠控制線,而線也會跟上針頭,這樣問題就解決了,世界上第一台縫紉機也就應運而生了。類似的故事還有,化學家奧古斯特·馮·凱庫勒一連花了好幾年時間研究苯結構,後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蛇盤成圓形。馮·凱庫勒馬上意識到這就是令他困惑不解的苯的結構式:把碳原子排列成圓環,結構式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作家阿瑟·庫斯勒描述說,這是人類歷史上繼約瑟解析的七頭肥牛和七頭瘦牛的夢之外,最重要的夢了)。在體育和音樂領域,也有不少類似的報道。據說高爾夫球手傑克·尼古拉斯夢到了一種新的握高爾夫球棒的方法,由此迎來了他高爾夫事業的高峰。而在音樂方面,披頭士樂隊的保羅·麥卡特尼說自己創作《昨天》這首歌,完全是因為夢到了它(一位學者最近研究了麥卡特尼創作《昨天》的靈感一刻,得出結論說,人、領域、專業這三者形成一個相互獨立又相互影響的創作系統,而《昨天》這首歌是這個系統的產物。讀者如果有興趣,可以另行查閱相關資料)。

對於做夢這件事,如果你既不喜歡「危情演習」的解釋,也不喜歡「靈感迸發器」的觀點,那麼你可能對現在科學界頗為前沿的一個觀點感興趣,這個觀點認為做夢是大腦無目的性活動的產物,沒有任何意義。這個理論被稱作「活化—整合假說」,是哈佛大學精神病專家詹姆斯·霍布森在20世紀70年代提出的。當你在睡覺的時候,很明顯,你不會接收到很多感官信息。可霍布森認為,大腦在進化過程中先出現的部分(負責類似呼吸和心跳等基礎功能的大腦部位)會在你睡覺時有規律地產生活動脈衝,從而讓你整個大腦產生無目的性活動,而大腦相對後期進化的那一部分則為此感到困惑,竭力讓這些大腦活動變得完整而有意義,於是就形成了摻雜很多日常生活元素的光怪陸離的夢境。因為睡眠對健康來說是毋庸置疑的,某些理論家把夢比喻成「睡眠衛士」,因為夢境處理了大腦的無目的性活動,所以你才不用擔心被頻繁驚醒。有趣的是,最近的先鋒研究表明,這個理論可能是正確的,因為有實驗證明,如果大腦造夢的那個部分受到損壞,人們將很難睡個好覺。另外,「活化—整合假說」沒有排除弗洛伊德的觀點,夢境反映了日常生活中的焦慮和擔憂,只是夢境的象徵性寓意唯有在專業心理治療師的幫助下才能被揭示。

或許,還有一個比上述理論都更為簡單的觀點。拉夫堡大學的睡眠研究者吉姆·豪恩曾提出,也許夢境不過是一種類似「大腦影院」一樣的東西,做夢只是大腦娛樂自己,打發無聊的睡眠時間的一種方式。

幾千年來,人們相信通過夢可以窺見未來,但是,直到20世紀50年代,科學家才找到方法研究睡眠中的大腦,揭開了夢境預言的真相。人們做的夢遠比自己意識到的要多很多,而能夠記住的只有那些看上去變為現實的夢。大多數夢境都和現實中的焦慮、擔憂有關,所以有可能和未來事件相關聯。與普遍的認識不同,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做夢,所以每天晚上無數的夢境中總有一個能準確描繪未來事件,但這純屬概率問題。科學家們對於夢的研究提出了很多重要見解,比如,夢是一場面對危險情況的演習,夢是靈感的源泉,夢是睡眠的衛士,等等。儘管關於睡眠還有很多未解之謎,但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對於那些渴望相信夢是一種靈異現象的人來說,意念科學的發現像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