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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不能用鈔票算的

我準備告訴你三個故事,它們都是關於工作與錢的故事。

第一個故事是我聽回來的:

有兩口子,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開始創業,做火腿腸生意。當時民營企業剛剛起步,全中國做火腿腸的沒有幾個,火腿腸的銷售主要是靠渠道。兩口子奮鬥好幾年,從當地政府手裡以5萬一畝的價格,用150萬買了30畝地,蓋起來第一個廠子,過了幾年,廠子的效益還好,於是他們花了300萬元買了第二片地60畝。

20世紀90年代初,他們的廠子做得最好。他們的產品佔據了河北、內蒙古等三個省市的市場,純利做到過1000萬元。因為經營得這麼好,男主人還當選過當地人大代表。後來火腿腸競爭進入品牌競爭的時候,他們沒有這方面的概念,所以就被雙匯這樣的牌子打了下去,工廠開始減產、裁員,每況愈下,每年純利也就幾百萬了。

正在為這個發愁的時候,傳來一個好消息!當地政府要拆遷,要收回這30畝地,給他們3000萬元,這對於兩口子是個大福音:有了這筆錢,可以好好經營他們另一個廠子,打個漂亮的翻身仗了!就在這兩口子拿著錢想著如何把生意做好的時候,又接到通知,那片地也別幹了,再給你們6000萬元!

兩口子奮鬥30年,突然面時這樣一個局面:手裡面突然有了1個億(元),而廠子沒有了。命運奪走了他們本來做得艱難的工作,然後塞給他們1個億(元)。你覺得這是壞事還是好事?

這兩位拚殺多年的創業家們在1個億(元)面前,關於工作的價值觀徹底崩潰:我們幹這麼多年,都比不過兩次拆遷,那麼我們這麼多年奮鬥到底為了什麼?我們又用什麼方式來教育我們的孩子呢?

這是第一個故事。

第二個故事是關於我的一個同學:

我們在深圳的一個國際培訓師班裡相遇。她是典型的四川女子,黑黑小小的,看上去很不起眼。她上課時喜歡坐在最後一排,有一點靦腆,安靜地聽講。我則是一個遲到大王,所以總坐最後一排。幾天後我們熟悉了,我知道她叫曉,我吃驚地發現她是個身價過億的女老闆,更加好玩的是,她告訴我,她是佛教入世弟子,現在還在運營一個佛教的公益網站。

曉說一開始來深圳,夫妻兩個人什麼都沒有,住在一家招待所的天台的鐵皮屋裡面。他們開始努力賺錢,而且錢來得也很順利。「車子從桑塔納換成了豐田,又從豐田換成了凌志。」她說,「但是我們心裡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你說的一樣,總是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後來曉信佛了,開始有意識地佈施。「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就是覺得我不缺錢,就給人家一點。」有一天她在報紙上看到婦幼保健院的一個孩子得了心血管疾病,急需錢用。當時沒有什麼特別想法,只是希望去行行善,於是拿著500元錢就去了。在病房她見到了孩子的姥姥,把500元往人家手裡一塞就要走。但是這個時候,孩子的姥姥「撲通」一下給她跪下了。

曉非常震驚,這一跪,讓曉第一次知道了自己這500元錢的份量——500元對她來說,也許只是一件隨手買回的衣服,但是對於一個病人,那是一條命的希望。

她瞬間想到了自己的錢,她知道了那能夠用來幹什麼。那些原本只有錢味的財富,突然間散發著一種神聖的光輝,那些為財富奮鬥的苦難的日子也突然有了更美好的意義……

她一邊哭一邊從包裡拿出所有的錢,全部塞到老人家手中。從那天開始,曉開始攢錢、信佛、救人,她終於找到自己財富的價值。她開始做一個網站,宣傳她的理念,幫助更多的人。

最後一個故事來自台灣的黃素菲老師的課。在她的課上,她講過一個台灣的士司機的故事:

我在輔仁機場看到了一輛黃色的的士車,車的後面玻璃上寫了一行字:「I can speak English.」我覺得很有趣,於是走過去和司機攀談:「喂,師傅你會說英語啊?」司機大哥轉過頭對我說:「Speak English to me,Please.」我徹底被這個認真的司機吸引了。「Ok.」我笑著上了他的車,開始用英語交談起來。

在和師傅的談話中,我知道了他學習英語一開始只是為了和兒子賭氣。兒子說你光讓我背單詞你自己是不是會背?他一生氣,就把兒子這本英語書背完了,而且背完了他覺得還挺有趣,他開始系統地學習英語。幾年下來,他已經可以順利地用英語交流了,他車上的外國人也慢慢多起來,他的收入明顯上升了。

隨著老外越來越多,他與老外的溝通也越來越深,他發現老外來台灣很關注一些話題,比如說民進黨和國民黨到底怎麼樣了,他覺得自己瞭解得不夠深入。於是在自己出租車裡面買了《鳳凰週刊》、《三聯週刊》,來和老外講。他說我就是中國台灣的一個代言人,怎麼能不懂政治呢?

每當有老外好奇地問,你怎麼懂得這麼多?他就很淡定地回答,我們中國司機都這樣,我是最爛的一個!

黃老師在講完這個故事以後說:你們一定要記住,有一些人不用社會意義上的成功,也能很好地走完職業的所有階段,在普通的職位上面活出自己生命的意義。

錢會讓你幸福,錢也會讓你失落。但是記住,工作不是用錢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