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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想當飛行員的程序員不是好老師

小時候的你,有沒有過飛行夢,幻想自己開著飛機從藍天上劃過?

張育森是第二屆「做自己」論壇的講者,他講的故事是《平民子弟的飛行夢》。在高中的時候,他希望成為一名飛行員,參加了飛行員的考試。他初試過關斬將一路順利,卻在最後一輪莫名其妙地被刷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力不夠。

張育森出生在哈爾濱附近的一個小城,那裡的孩子能夠接受這樣的命運。考試回來的路上,他爸爸說計算機應該有前途,報個計算機專業吧。四年後,他從一所大學的計算機專業畢業回家了。這幾年,他爸爸自己開了一所英語培訓學校,做得很紅火。爸爸又說,家裡比計算機有前途,回來接班吧。於是育森又回到老家,成為一名英語學校的培訓老師。人就是這樣——人算不如天算,四年前躊躇滿志地參加飛行員考試到最後一關的他,怎料到自己會成為小城市的一名英語培訓老師呢?

育森自己當年就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可這樣的培訓老師讓孩子喜歡,上課幽默有趣,下課後,他就帶著自己的學生滑旱冰。這樣的生活很逍遙,但好像總缺點真正的刺激。那些年的城鎮很安樂,人們懶洋洋地上班、工作,每個人都知道外面在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卻提不起勁頭來參與。年輕人在夜裡都能聽到變化生長的吱吱聲,這聲音擾動了育森這個不安分的人。

育森跑到新東方,希望學習更多的教學技術,正好在教師培訓班遇見了我。後來他從內蒙古僅憑打電話「騙」到一個女朋友,轟轟烈烈地竟然準備結婚了。但有些人生來就不是為了安安穩穩過日子的。頭頂有飛機飛過,在北大荒藍色的天空中劃出兩道線,然後久久地散去。普通人只會抬頭一看,有飛機,而張育森則是那個會久久站著不眨一眼的人。

在26歲生日那天晚上,他和當年一起考飛行員被刷的哥們兒喝酒到半夜。兩個人紅著眼睛摟著脖子問:「我們這輩子還能不能上去了?」他哥們兒突然說:「好像有一些民辦航空也招人。」

兩個人說幹就幹,打開所有的民航網站,研究到凌晨三點——這些網站都是他們以前常去的地方,也許只是需要這點酒精,才真的能夠認真點擊進去報名。你的夢想其實就在你生活的不遠處,只要你稍微「迷一迷路」,就能進入。

最後張育森選定了北京的一家民航機構。第二天電話過去,對方說很抱歉,第一輪面試已經過去了,下次再來吧。育森急了,他說:「等等,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有優勢!真的!」多年的講師生涯培養了他滔滔不絕的才幹,一著急他就逮什麼說什麼。

「我本科學計算機,所以我操作儀表什麼的很輕鬆,而且我是英語老師,出國培訓口語完全沒問題。加上我一直在教小孩滑旱冰,我的平衡感是最好的……事實上,我真的很想當飛行員。」張育森給他講自己的高考,講自己對飛機有多癡迷。

那邊答應了。第二天,他去北京,趕上了複試,順利通過考核。三個月後,他前往加拿大學飛行。在我這本書出版的時候,估計他已經回來了,你看到飛機橫空而過,也許有一架就是他開的。

人生過往的經歷好像散落的珍珠,而機會好像一條線,把所有的可能性穿了起來。這並不是命運的神奇,因為這神奇的命運其實是他努力而就的。我想讚頌的是他的韌性,一個人在沒有看到線的時候,依然能夠好好地孕育珍珠,才能夠在線出現的時候,有東西可以穿。

我還是再說說張無忌,他落入懸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山崖,也不知道出去會遇到誰,還不知道自己立志手刃的大仇人在哪裡,可他用了最好的策略,在山裡修煉內功——因為張無忌知道,有了內功,其他的招式都能很快駕馭。你在生活這個道場中遇到的所有問題、掌握的所有能力,都能在未來幫助你更好地成長,因為你知道,所謂功不唐捐,就是如果你不知道未來要去哪裡,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手頭事情做到最好,因為現在,連接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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