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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迭香撲朔迷離

  牆外一箭之地,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女的不正是黃鳳儀嗎?
  正在奇怪,旁邊男的突向漁隱坐處一指,又低聲向黃鳳儀說了幾句。
  黃鳳儀如夢魔般摸出一顆鐵珠,手指一彈,鐵珠飛射過來。
  滄浪漁隱一見那人,只喊得一聲:「玄黃……」
  噗的一聲,鐵珠飛到,直嵌入滄浪漁隱前胸之內,漁隱厲吼—聲,倒地死去。
  葉秋白大吃一驚,不知風儀何以如此殘酷,竟敢下手殺死滄浪漁隱。
  尤其是她與玄黃秀士走在一路,更使他大惑不解。
  情急之下,大喊一聲道:「鳳儀姐姐,你怎麼了?」
  黃鳳儀似乎毫無知覺般望著葉秋白,面上神色若有所失,又似—無所知。
  葉秋白吃驚之下,飛身直縱上去,不料一個人影比他更快,已閃在玄黃秀土身前。
  蒙龍巴在旁邊打量了玄黃秀士半天,這時一聲不響,飛身跑了上來,眼睛內現出無法形容的怨毒神色。
  蒙龍巴向葉秋白微一招手,說道:「葉兄,這個人交給我了,十五年前,這人與一個怪異老頭,為了一株珍奇藥草,下手殺害了我親生父母,現在皇天有眼,總算給我碰到了,如我不能報得親仇,再由你處置他吧!」
  說完,也不理會玄黃秀士奇異眼色,雙手推出大蓬掌風,直取玄黃秀士。
  玄黃秀士一見掌風推來,也不見他如何問避,等到掌風襲到身前二尺寸,突一扭身,頓時將強烈的掌風卸到無形中去。
  蒙龍巴怪笑一聲,長身飛起半空,葉秋白一見此狀,知道他要施展蜈蚣飛昇,這一飛起,暗藏無限殺手,不禁把眼睛望定了玄黃秀士,看他如何應付。
  玄黃秀士一見此狀,面上突現詫色,他倒真也識貨,不等蒙龍巴下手出招,一個身子也跟著飛起,雙方空中一遇,掌力相碰,轟然一聲,如裂金石。
  兩人這一交手,立刻看出了雙方真功夫。
  只見蒙龍巴面紅似火,額上見汗,玄黃秀士則退了一步。
  玄黃秀士冷笑一聲,道:「要報親仇,倒也容易,不過本少爺另有要事,可由不得你,要失陪了。」
  葉秋白在這瞬間想起一事,忙開口問道:「玄黃秀士,你與金粉人魔是何關係?白骨真君是你何人?」
  玄黃秀土一愕,冷笑道:「金粉人魔便是家師,白骨真君是我師弟,你待如何?」
  葉秋白見玄黃秀士一招之下便破了蒙龍巴的蜈蚣飛昇,心想這人與金粉人魔必有關係。
  一問之下,果然不差,又想起滄浪漁隱與白骨真君有仇,這人出現,也許和他有什麼關係,果然玄黃秀士是白骨真君師兄,他所以要取漁隱性命,正是為報弟仇。
  只是他不懂黃鳳儀為何和他一路,葉秋白見她神色慘淡,判斷她不是中了玄黃秀土一種毒物,迷失了心智,就是痛根自己殺了她父親,所以不肯相認。
  略一考慮,向黃鳳儀說道:「風儀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了?」
  心想:如果鳳儀不能開口說話,那便是中了玄黃秀士的毒了。
  果然黃鳳儀聞言之下,只呆呆的望了他一眼,恍傯的搖搖頭,似乎一點也不懂。
  葉秋白一見此狀,不禁怒火上升,走上兩步,向玄黃秀士喝道:「玄黃秀士,用這種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為你不齒!
  今日不取出解藥,本少爺必叫你十招之內,命歸地府。」
  說完,眼望定玄黃秀士,一瞬不瞬。
  玄黃秀士望了黃鳳儀一眼,冷笑道:「少爺看她長得漂亮,才抬舉她,你是她什麼人,要你如此關心?
  不錯,少爺用的手段並不光明,不過你這小子想要橫加干涉,又算是怎麼回事?」
  葉秋白聞言怒氣上升,冷哼一聲道:「她是我姐姐,我當然要管!」
  玄黃秀士哈哈大笑,說道:「如此更好,她已跟了我,你我豈不成了親家?哈哈………」
  葉秋白心頭一震,暗想:難道她真依從了玄黃秀土嗎?
  再看黃鳳儀,見她仍是若有所失般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一聲長嘯,葉秋白衝上兩步,就要施出天樞九式的殺招。
  玄黃秀士俊目一翻,面現陰狠之色,也不容葉秋白行動……
  他突從懷裡取出一方小旗,小旗一展,捲出一股微細香風。
  這股香氣一到空中,立刻瀰漫開來……
  葉秋白猛一驚覺,立刻運氣抵擋,及時逼退那股香氣。
  正待招呼蒙龍巴,叫他注意,不料蒙龍巴已變得目瞪口呆,癡然站立,神色與黃鳳儀並無兩樣,葉秋白見他形狀,知道他已不慎著了道兒。
  心中一動,葉秋白也裝出癡呆模樣,暗中戒備,看玄黃秀土如何處置自己。
  心想:玄黃秀士若有加害之意,則猝然發難,他不備之下,必然為自己制住,那時再從他身上取出解藥,倒還不遲。
  玄黃秀士見兩人中了自己的迷途香,冷笑一聲,走上前來,伸手要點兩人穴道。
  葉秋白見狀,方自一驚,玄黃秀土似乎又想起什麼,伸出之手又縮了回去。
  玄黃秀士凝神想了一會兒,忽現喜容,突向兩人說道:「我現命令你等,好生聽著,此山深谷之中有一位前輩異人,所住洞中有一幅壁圖,我現想去瞻仰一番,由你等引他出來,與他交手,時間拖得愈長愈好,你們懂得我的意思嗎?」
  葉秋白這才恍然瞭解玄黃秀士所以停手不加害自己兩人,乃是要利用自己,遂他所願,心中不由大為痛恨,忽見蒙龍巴連連點頭應是,遂也連忙點頭,免露破綻。
  一行人隨著玄黃秀士,向山谷中行去。
  走到一個池塘旁邊,葉秋白忽覺頭腦一醒,原來池中一朵奇大蓮花,飄出香氣,葉秋白一見蓮花,猛想起一種稀世良藥名叫轉心蓮,能治歹毒迷香,心巾一動,頓時放慢腳步。
  玄黃秀士突然回頭大喝道:「怎麼?快走啊!山洞就在前面,難道你敢畏縮不成?」
  葉秋白無話可答,蒙龍巴已經柔順的開口道:「小的唯命是聽,那敢畏縮?山洞既開,小的立刻進命行事就是。」
  玄黃秀士這才做露笑容,道:「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他說完這活,眼睛向前面張望首,半響,突現十分緊張之色。乃低說道:「山洞就在左邊山谷,記住,千萬要別讓他出洞,不得違命!」
  葉秋白就在玄黃秀士這一凝神張望之間,偷偷施展天魔大法,雙手一引曳,早將那朵奇異蓮花取到手中,也不考慮,摘下一片放入口中。
  蓮花一入口中,立刻頭腦清醒。四肢舒暢。
  心中大喜,連忙趕上蒙龍巴,悄悄遞過了蓮花,令他服下。
  蒙龍巴服下之後,呼出一股悶氣.人已回復清醒。
  這時,眾人已到一個山頭之上,玄黃秀士向葉秋白一招手,道:「我就隱藏在這裡,你們下去引他出來!事成之後,再到這裡來見我。」
  蒙龍巴心恨玄黃秀土施用歹毒迷香,聞言之後,也不言語,突然雙手一圈,直取玄黃秀士天府、地闕兩處死穴。
  玄黃秀士只顧注視谷中,絕未想到蒙龍巴會猝起發難,百忙中回身,雙手推出一股強烈掌風。
  情急之下,這股掌風更見威力,轟然一聲大響,竟擊在山石之上,震得山谷震動,久久不絕。
  葉秋白見玄黃秀士內功如此深厚,心中也是一驚。
  玄黃秀士冷笑一聲,面上頓現殺氣,沉聲道:「好小子,被你破了我的迷迭香,真想不到少爺的萬全之計,竟落得如此境地,少爺拼了全身修為,也要叫你們這此不識好歹的小子,命喪荒山!」
  說完,身子直撲近來,夾著大股強風,聲勢好不驚人。
  蒙龍巴不敢大意,運掌於手心,一掌揮出。
  兩人這一交手,立刻如火如荼,風沙大起。
  葉秋白不管他們兩人拚鬥,一個縱身,飄到風儀身邊,看見她若癡若醉狀,連忙取出懷中轉心蓮,令她服下一片。
  黃鳳儀服下轉心蓮後,立刻回復神智,她面上突然現出無比慘厲之色,似乎哀怨已極。
  一聲呻吟,全身無力倒在葉秋白的懷裡。
  葉秋白看她眼中儘是無限幽怨的神色,不禁又悔又愛,猜想她為了父親之死,受了莫大刺激。
  他輕輕為她拂去飄在面上的柔髮,低聲道:「你父親的事情,你一定恨我,但是……我也是被迫下手的呀,姐姐……你原諒我嗎?」
  山頂之上,微風飄拂,兩人這一相會,不知有多少心事想要傾吐,怎奈世事多變,翻臉成仇,此刻兩人的溫存也是出於男女至情,誰也知道那是不會長久的。
  黃鳳儀淚眼模糊中,看見一張俊美面孔,正是心上人兒,想起昆明滇池,一邊與白骨真君鬥法,一邊相依相偎情狀,不禁面上羞紅,心頭甜蜜萬分。
  但突又想及山頭父親慘死之事,不禁銀牙亂咬,又恨不能把他粉身碎骨,以報父仇。
  此刻黃鳳儀神智已清,聽見心上人輕輕呼喊自己,矛盾已極,只是流淚不答。
  心想:他竟是如此多情,這到底應該怎麼辦呢?父仇、戀情孰重孰輕?忽又想起一事,不禁面上神色慘變,柔腸寸斷……
  此刻,她已不是原來的她了,她已被這魔頭奪去貞操,這種事情,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葉秋白見她淚下不已,心中慘然,只有緊緊抱住她顫抖的嬌軀。
  一陣幽香飄人鼻端,葉秋白愛念潮湧……
  望看她懸膽小鼻、翦水雙瞳,不禁輕輕將臉湊上,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黃鳳儀毫不抗拒,任他在自己粉臉上輕吻看,她想:此生已無他人,能讓心上人快樂一刻,就放鬆一刻吧,在此時間,萬千仇怨都已消失在兒女私情之中了。
  葉秋白沉默一會兒,忽覺懷中人兒慢慢把頭抬起,櫻桃小嘴已湊近自己嘴角附近,嚶嚀一聲,兩人身形一貼,都覺得對方心跳似乎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黃鳳儀將身一翻,緊緊擁住葉秋白身軀……
  俄而,香舌淺吐,吹氣如蘭,兩人身影相偎,片刻溫馨,真抵得了半生相思嗎?
  半晌,她似從夢中驚醒一股,淒然說道:「我們兩人,今生休想再在一塊了,你還是自己珍重吧!」
  眼圈一紅,再也說不出來,突然用手—推,擺脫了葉秋白,身子如流星般向懸崖跑去。
  葉秋白大吃一驚,連忙飛身趕去,一個落後,已經追之不及。
  情急之下,高聲喊道:「姐姐,不要尋死!」
  話才出口,一個身子突然從峰頂向山下縱落,嬌喊一聲,再無聲息。
  葉秋白趕到峰頭,但見山谷之中,一個身影流星般墜落,愈來愈小……。
  ***
  山谷之下,亂石如林,黃鳳儀這一墜落,焉有活命之理?葉秋白又愛又疼,幾乎昏絕。
  忽聞身後一聲大吼,回頭看時,蒙龍巴與玄黃秀士的拚鬥已到了最後關頭,兩人額上都是汗水。
  葉秋白偶向崖下一瞥,忽見那幽深無比絕崖下,一個紅衣人影懸空掛在一株老樹上……
  .他心中一動,不禁面露喜色……
  驀然,山壁間突然揮出一隻長袖,一掌將那紅衣人影擊落樹下。
  頓時,一個身子隕石般向谷底墜去……
  葉秋白初見風儀有了生機,心中大喜,繼續看下去,不禁面色大變,目皆皆裂……
  忽想起玄黃秀士說過,谷底隱有一位異人。
  難道這揮掌把鳳儀擊落樹下的人,就是那異人不成?想罷,心中大怒,再不遲疑,猛然向谷中躍落……
  葉秋白身在半空,忽一頓身,將兩手向壁一貼……
  他雙手如有吸力一般,一與巖壁貼合,立刻穩住下墜之勢。
  施展壁虎輕功,沿壁緩緩降落,只一瞬間,葉秋白已來到老樹附近……
  張目四望,突見那伸出老樹之下,山壁微向內凹,知道適才發掌之人定然在此。
  這一忖想間,人已落在樹枝之上,正要向下爬去,忽見山壁凹陷處伸出一隻長袖……
  心中一凜,那伸出之手已經發出一股凌厲無比的掌風,逕向葉秋白襲到……
  葉秋白身在半空,無法施力,百忙中點足一躍,飛起三丈餘高,啪的一聲,那株老樹齊根斷落,墜下谷去……
  葉秋白躍起之後,雙手向壁一貼,靜伏壁間,忖想制敵之策:山壁內陷之處,定是—處山洞,有人藏身在內,彼暗我明,如何制得住他?
  又想道:這人行徑如此卑劣,竟下手襲擊危中女子,今日如果不翦除他,如何報得了鳳儀姐姐慘死之仇?
  一想之下,不禁熱血如沸,心如火焚。再不考慮,突然雙手—松,人如流星般墜下……
  落到離洞一丈之處,葉秋白忽然一個翻身射人洞內。
  忽聞洞內一聲大喝,又是一股掌風襲到,這次用力比剛才更大,絲絲銳風一瞬便到……
  葉秋白意存一拼,看見掌風來到,也不躲閃,單手一揚,用足十成力氣,猛然回擊……
  轟然一聲大響,兩股掌風相迎,擊碎一處山壁,沙石飛揚。
  這一相遇之下,強弱立判。
  葉秋白震了一震,身形未動,但一看那襲擊之人,已震得坐倒地上,面色陰沉恐怖……
  葉秋白待看清了這人面孔,不禁冷笑一聲,說道:「白骨真君,原來是你!」
  那人果然是白骨真君,待他等看清眼面之人時,突然一聲大吼,自地上跳將起來。
  雙手一揮,用盡全力發出他生平賴以成名的透骨陰風,想在一擊之下,便致對方死命!
  葉秋白冷笑一聲,毫不抗拒,待掌風襲到,忽然哈哈大笑,道:「舒服極了,真是舒服極了……」
  許久不曾體受到大寒陰風的他,這時一見這透骨陰風,不禁心中暗笑。
  白骨真君見他毫不抵擋,心中大震,暗忖:這人是怎麼回事?
  怎麼透骨陰風到了他的身上,竟然毫無反應?葉秋白見他神色,似已知他心意,冷笑道:
  「白骨真君,你懷疑你那股陰風,何以不起作用是嗎?
  告訴你,大寒陰風比起你那陰風厲害百倍,也無奈我何,我看你還是少費些力氣吧!」
  他面色一沉,又道:「白骨真君,前次在撫仙湖畔林中,饒了你一命,在旅店又放你逃生一次,你不但不知悔悟,反而變本加厲,適才將我姐姐擊落樹下,此刻又施用透骨陰風,妄想制我死命,此等作為,少爺再也容你不得。」
  話落,將手一揚,就待劈下……
  白骨真君大吃一驚,知道自己萬難抵敵,喊道:「且慢!我有話說!」
  葉秋白將掌縮回,喝道:「怎麼?難道少爺說得不對嗎?」
  白骨真君微歎一聲,說道:「適才擊落令姐,實屬無心,試想想看,一個人孤處洞中,突見有人前來,情急之下,怎會不出手相擊?在下此舉並非有意,不想你竟誤會至此。」
  白骨真君知道面前這人極難對付,只好說出這種話來,先澆熄他怒火,然後再圖他策。
  葉秋白劍眉一昂,說道:「這也罷了,但是你為何一個人藏在此洞中呢?」
  白骨真君聞言一皺眉頭,要想不說,也只怕不能,但說出來恐怕,又會受師父責罰。
  正在心猿意馬、不知所措之際……
  葉秋白又一聲冷笑、說道:「你既不肯說,那就算了!」
  將手一揚,一掌劈下。
  白骨真君尚未來得及開口,掌風已到,急忙發掌相迎。
  哇的一聲,白骨真君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忙喊道:「少俠,且慢……」
  葉秋白心恨他擊落鳳儀,所以一掌劈下,毫不留情,現在經他一喊,心中一動,乃停手站在一旁,冷笑道:「怎麼?現在肯招了吧?」
  白骨真君長歎一聲,說道:「落在你的手裡,也怨不得人,我就據實告訴你吧,這件事情,聽家師說,與令師祖西山神君有很大的關係………」
  葉秋白聞言,心頭一震,西山神君乃是絕命殺神之師,失蹤多年,江湖只知他牽涉一件武林秘案,現在事情果然有了端倪,怎不令他驚詫。
  面容微變,忙強自鎮定,眼睛望定白骨真君,一瞬不瞬。
  白骨真君繼續說道:「……據家師說,距今三十年前,武林領袖人物為峨嵋金頂和尚。
  一日,中原各派掌門人聯袂東遊,突在一孤峰之上,發現金頂和尚閉目危坐,奄奄一息,旁邊站著兩人,正是西山神君與令師絕命殺神……」
  白骨真君說到絕命殺神四字,眼內突然閃過一絲狠毒光芒,但一瞬之後便又消失。
  「這時,金頂和尚突然張目,向眾人說道:老衲大限已至,諸君若將老衲遺體運回峨嵋,則老袖必以家傳易筋洗髓經相贈各位,不知那位願意?說罷,各派掌門人齊聲應諾,都願承擔此責……」
  說到這裡,微一喘息,似在努力記憶,半晌之後,又繼續說道:「……但是,經典只有一部,而人數卻眾多,討論之下,決由全體護送金頂和尚回山,然後另擇一地印證武學,勝者得經,於是眾人護送金頂和尚西返峨嵋,不料這一去之後,竟全數失蹤……」
  葉秋白凝神靜聽,不敢打擾,以免他疏神忘記,有誤大事,此刻又聽他說道:「……若干年後,失蹤的絕命殺神突在南疆出現,另一失蹤者武當派的玄清子也在城外出現,家師由玄清子的口中,知道了這些人失蹤的經過,家師並末向我提及詳情,只說這件武林公案,關鍵在西山神君身上。但西山神君從此並未再現,於是武林中人只好到處追蹤絕命殺神……」
  白骨真君說到這裡,面上又現出狠毒神色,沉聲道:「一日,我在域外一座山谷中,遇見絕命殺神,想逼他說出西山神君下落,但拚鬥之下,我竟被他廢去一半武功,現他既死,此仇此恨,只好算在你的身上了,所以……」
  說到這處,眼睛望了葉秋白一下,見他並無反應,仍又繼續道:「……目前,家師查得西山神君曾在一山洞中,用手指刻下一幅壁圖,這件武林秘辛就藏在這幅壁圖之中,遂命我與師兄玄黃秀土先行前來,看看是否能找到那處山洞,經我數日尋找,終於找到這裡……」
  說完,白骨真君忽覺體內一陣奇熱,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知道內傷甚重,連忙閉口,運氣調息。
  葉秋白見他形狀,也不勉強他再說下去,站起身來,向壁上一望。
  這一望之下,果然發現洞頂壁上刻滿了各式各樣人形。
  心中不斷的忖度:聽白骨真君這一席話,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則恩師絕命殺神一定還有一宗秘密之事,不曾在逝世前告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