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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血戰狂風

  狂吼仍未足以宣洩悲憤,聶風殺向求絕劈出他無法抵擋的一刀。刀勢如雷,求絕心知這通至眉睫的一刀勁不可擋,索性不擋,閃!
  但刀速之快,難以捉摸,魔刀的輕盈,魔刀的殺氣,魔刀的霸,盡現於這一刀,只聽轟的一聲,求絕立身之處的下方,被劈得塵石俱飛,雲天變色,而且求絕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卻須留下右手!痛的求絕痛不欲生,心中大驚!
  求絕不傀是一門之主,為防聶風窮追不捨,急撤之時,利針暴出!只見聶風果然霸道己極,做寒雲塊之冰封三尺立時將利針擊落,利針受之一擊,而且並成碎針!
  眾人立即撲至秦霜身邊,聶人王一樣氣急,黯然道:
  「他……死了,而且看來……死在雪飲刀下…
  言外之意,被聶風殺之!
  聶風真的殺了秦霜嗎?步驚雲不以為然,他早已發覺聶風背上的龍脈不知所蹤,個中定大有文章,此時的他十分冷靜,向四週一望,立時發現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傳來隱隱一股詭異邪氣,步驚雲義憤填膺,箭一般疾射而出!
  求絕見聶風追來,立即施出求絕第三絕「千針萬絕」,口中叱道:
  「聶風!本門主左掌雖廢,但你且慢高興,我還有足夠實力叫你——死無全屍!她怎知聶風因憤魔發瘋,哪會高興?
  只見千萬發針疾射而來,在聶風眼前更變成如流疾的刺球,好匪夷所思的千針萬絕!集腋成裘的利針炮彈一般轟向聶風!
  但聶風殺得性起,那管它爆炸力驚人,真氣急運,身心暮化冰刀,竟然使出一式連聶人工亦未練成的刀招,做寒六訣最後一訣——冷刃冰心!巨球冰刀霹靂硬碰,當場爆炸,發出一股足以開天闢地的毀滅力,霎時地動山搖,天地色變!第二夢見之,驚憂道:
  「風……」
  說著就要衝上去,但被聶人王阻住,不讓她此時涉險!
  求絕實在口氣太大了,正在大叫聶風己死,話未說完,一塊巨冰突然從巨爆中迸射而出!巨冰未勢驚人、將附近砸的沙石皆去,敗絕無門門人紛紛而避,只聽「平」的一聲,巨冰裂開,聶風從中現了出來,眾人驚叫道:
  「聶風!」
  敗絕無門眾人紛紛而上,叫道:
  「他還沒有死!別要放過他!咱們快上!」
  但未等眾人搶身過來,聶風己飛身而起,向眾人狂劈猛踢,立時便有幾人掛綵。求絕暗驚自覺不妙!真的不妙,就在冰碎同時,一股懾人心魄的魔氣己夾著無限冰寒襲至,四妖身軀一僵,頓時動彈不得,聶風從碎冰中站了起來,高舉雪飲,口中叫道:
  「統統給我死!」
  說完就要舉刀直劈四妖,這時第二夢突然飛身而起,口中焦急道:
  「風!住手!她們殺不得!」
  聶風此時魔氣高昂,但依舊回頭望夢,夢的話他似乎很有反應,他會聽話嗎?
  這時夢已衝了過來,阻止道:
  「你若再開殺戒,只會令自己愈殺愈狂,再難使魔心平復……」
  聶風不語,但臉上殺怒之氣依舊,口中「呼呼」直叫,平復?笑話!秦霜慘死龍脈被奪,他的憤怒,不安,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夢亦心知他一發難收,除非能先制住他,她碎地出手!向聶風襲出,刀皇見之大叫道:
  「危險!夢兒,聶風己陷於瘋狂,別再走近!」
  但第二夢已然出手,她得劍皇與刀皇真傳,功力也曾略勝聶風,可惜眼前的已非聶風,而是一個處於巔峰狀態的——魔!今日的魔,己不能與昨日同日而語!
  但聶風似乎聽懂了第二夢的話,亦知道她是他不能殺的人,立即以舉天無匹的輕功閃過夢的來掌,並順勢把她轟在一邊,舉刀直竄過去。但他手下留人了,並非屠刀殺人,只將用輕快的風神腿將敗絕無門眾人踢至一邊,衝了過去,直追斷浪而去,夢的話救了一千眾人!
  第二夢見聶風奪路而走,急忙回頭道:
  「風,別要離開這裡啊!」
  但聶風已經沒有了蹤影!
  卻說斷浪提足狂奔,他知道此時村內大亂,不乘機走脫自己將再無機會,但村日此時依;日有人,只聽道:
  「站著,任何人此時也不能走出聶家村!」
  說話之人正是斷帥,斷帥看清來人,驚詫道:
  「你……你是浪兒?」
  斷浪停下身影,卻冷冷道:
  「哦?是你!你還沒有死?」
  他似乎反應極為平常!
  「很意外吧?浪兒,十多年了,你過得可好?」
  父子重逢,恍如隔世,斷帥雖老懷大慰,斷浪卻出奇地後退不與父親親熱!
  斷帥心裡奇怪道:
  「浪兒……?」
  此時他才見到斷浪手中的龍脈,大驚道:
  「是……龍脈?你……竟然偷了聶風的龍脈?」
  這確讓他大覺意外!
  「大驚小怪,是又怎樣?一統汪湖,成就千秋霸業,龍脈今日己是非取不可!」
  「但,聶風的魔性有賴龍脈平復,他是你的朋友,你絕不應取走龍脈,把他毀了……」
  斷浪臉色極為難看,陰森森笑道:
  「嘿嘿!朋友?從小,你便千叮萬囑我要重振斷家,顯赫江湖,為了你這個心願,我早已把朋友這二字徹底忘記!如今,你竟然反過來勸我?」
  斷帥聞言心頭一寒,他萬料不到愛子會變得如斯冷酷,如斯陌生,耐心勸道:
  「浪兒,即使不為聶風,龍脈對天下蒼生亦非常重要,你絕不應把它……據為己有!」
  「天下蒼生的事,關我屁事,待本少爺以龍脈雄霸天下後,才去管他們吧!」
  「浪兒!我知道你所說的全非你心中所想,只是受火麟劍的邪氣驅控所致……快把火麟給我,這柄劍己不適宜存在世上,讓我斷劍!」
  「斷劍!哼,你己失去壯志雄心,再不配重執火麟,火麟亦屑與你為伍!」
  斷浪見其父如此固執,暗忖道:
  「不行,再說下去只會夜長夢多。」
  想著撒腿就走!斷帥一見,立即欺身上前,抓住了斷浪手臂,勸道:
  「浪兒,快放下龍脈,你不能帶走!」
  斷浪頓時氣極,叫道:
  「忘記振興斷家!你不僅不配火麟……更不配姓斷!」
  說著斷浪施掌向斷帥撲去,正是斷脈劍氣,斷帥一則手下不忍,另則如今斷浪己非足下阿蒙,頓時被斷浪引向一邊,斷浪撒腿就走,再不看斷帥一眼!
  這一指斷脈劍氣,不獨把斷帥轟個五疲七傷,然而最令他受傷的是他的心!斷帥正心痛之時,刀皇和聶人王過來,將斷帥扶起,斷帥忙道:
  「別……理我,快追他!」
  斷帥未站定,赫見另一股勁風已從不遠處席捲而來,只聽「呼呼」直響,斷帥著得跌向一邊,大驚道:
  「是聶風…?」
  未等斷帥反應過來,聶風己從他身邊電閃雷鳴般射了過去!
  斷浪正在拚命奔走,忽從天空去層傳來暴吼聲:
  「放下龍脈!」
  斷浪驚然而望!
  喝聲如雷貫耳,駭人心魄,耀如流星!斷浪見之心驚,暗道:
  「啊,是他,是他的劍流星!」
  斷浪曾目睹此劍威力是可開天闢地,不宜硬拚,當下險險避開一邊!豈料未及著地,一條人影己閃電向他逼近!
  是步驚雲!為了秦霜之死,為了斷帥被傷,更為了斷浪不顧聶風強搶龍脈,他的憤怒己達頂點,不得不發?口中叫道:
  「畜生受死吧!」
  「受死?呸!步驚雲!火麟曾斷英雄劍,絕世好劍未必可以勝我!」說著兩劍己交走一起!
  連拼十多招後,雙方竟不聞真刃交加之聲,卻原來火麟己被步驚雲的強橫劍勢制住,根本無法碰及絕世好劍!斷浪在不斷苦練之下,武功雖己大進,惟遇上步驚雲的「動」訣,始終技遜一籌,而且在身不由己,劍不由己之下,飛身跳入湖水之中,步驚雲突然道:
  「脫劍!」
  語音甫落,斷浪的火鱗劍脫手飛了出去,寶劍脫手是劍手大忌,更何況步驚雲的劍勢又己襲至!斷浪立即在情急之下施出斷脈劍氣!
  兩道寒光從斷浪手中疾射而出,直撲向步驚雲,步驚雲大驚下不由叫道:
  「哦?劍魔,你練了劍魔的斷脈劍氣!」
  步驚雲後退幾步,斷浪乘機飛掠而起,這時一條小溪流湍急而上,火麟正向河中直墜而去,但在此時候,不遠的瀑布臭地傳來「洪洪!」之聲,來的竟是一條滔滔水龍!」
  過了一會兒,從險浪中衝了過來,正是聶風,斷浪見之大驚,立即舞起龍脈,叫道:
  「聶風你這怪物!給我滾開!」
  驚天動地的爆炸力!火麟加上龍脈,何止無與倫比,簡直接近無敵!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聶風一下沒了蹤影,步驚雲見之大驚,暗忖道:
  「甚麼?火麟與龍脈一起,竟能有如斯威力!」
  而斷浪此時正站在一塊飛掠而起的岩石上緊張的張望四周,看聶風又會在何處出現!
  一個步驚雲己極難應付,二人聯手,更是驚人,速離為妙,斷浪劈退二人,立即飛奔欲逃上岸,豈料一股巨浪己自水底洶湧捲上,斷浪大驚之際,己身中一腿。
  雖中重腿,斷浪猶臨危不亂,仗劍回刺,但聶風此時十分專注,身影如風,「噗噗噗」
  又中了幾腿,接著聶風抓住了龍脈的一端,兩人一時在水天之間拉扯著龍脈!更是相互過招,聶風突然一招一一「魔道橫行」,刀未出,斷浪身後的浪花己被刀寒凝固為冰,身軀難以動彈!
  斷浪立即以劍橫擋,雖拼盡全力擋住了雪飲,但聶風猶未罷手,人和刀,竟瘋狂向斷浪重壓而下。可怕!火麟劍竟被壓至嵌進自己體內,斷浪大驚之下,立即出爪,立即向聶風爪去!口中狂叫道:
  「你想為秦霜報仇,沒那樣容易!」
  眼看二人如此糾纏下去,只會同歸於盡,好個步驚雲,立即舉劍竟想轟開斷浪,想不到斷浪竟以龍脈來擋步驚雲的致命一擊,「隆」然一聲驚天雷鳴,龍脈當場斷為寸碎,那股舉世無匹的反震力,更把三人震飛老遠!聶風亦被震碎龍骨擊中了眉心之處,慘叫一聲!
  ***
  龍脈己斷,神州以後的命運又如何呢?會否真的如傳說般災難重重?沒有人可以知道!
  但沒有了龍脈的聶風,卻有意想不到的轉變…
  七日後,在一個小村鎮上,一個大漢正惡狠狠的叫道:
  「喂!快把那些草推過來!」
  推著草車的人默默的承受著怒叱喝罵,將草車推了過來,此人額上正包著一條長中,他額上受傷了,此人正是聶風!聶風推完草,又被人叫去挑水,他居然挑著兩桶水,而且還提著兩桶水,他在給別人打短工,而且任勞任怨!
  旁邊的人看到這怪人如此樣兒,不由驚歎道:
  「唉!這傢伙的力氣倒真不小呢!」
  聶風乾完了重活兒,又呆呆的獨自坐在一邊,不知想著什麼事?這時一個面善的小肥子走了過來,主動向聶風道:
  「哦?你一個作坐在這裡?我叫肥強!你呢?」
  聶風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默默無語。
  「你不想說?哈!你似乎很害怕與人相處。別怕!我只是見你的額頭受傷,所以拿了些藥給你敷敷罷了!」
  小肥瓜走了過來,十分關懷道:
  「來!讓我替你解去頭上的布條,再行敷藥吧!」
  聶風依舊無語,而在村外的從樹雜草之間,還有二人觀看著聶風。他們正是跟蹤而來的聶人工和斷帥,斷帥道:
  「想不到自從龍脈碎盡之後,怎會在這裡找到他!」
  這時從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不單非常平靜,而且更非常可怕……」
  兩人聞聲回頭,不由詫異道:
  「哦?是步驚雲?你……也來了?」
  「我已經來了這裡三天,更曾暗中觀察,我發覺,風不僅心緒平靜下來,而且還對人顯得恐懼,縱使被人無理呼喝亦任勞任怨。論理他失去龍脈,本應難控制魔心,他如今這樣平靜,反而更惹人擔心……」
  步驚雲正說著,忽感到有凜凜殺氣,凝神遁感而望道:
  「咦?有大批高手正朝這個方向逼近?」
  聶人工說道:
  「會否是第二姑娘等人,」
  此時己有人向聶風所處這地疾掠而來,來者正是求絕,求絕死不甘心,一定要找到聶風,親自擒住以換土地,但此時下面卻發生了意外!
  小肥瓜關心聶風,聶風未說話,也未阻他,彷彿一具無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但當小肥瓜取下包著傷的頭巾,看到傷處如一處閃著詭異紅光的怪眼,嚇得倒退幾步,臉色如見了鬼一般,不由」哇」的叫了起來!
  求絕猶未著地,草廬之內翟地傳來一聲驚呼,牛群亦給唬得發狂衝破牛棚「陣眸」叫著四處逃竄。小肥瓜跌坐地上,驚恐道:
  「你……你好……恐怖!你是……」
  他己說不出話來!摀住眼不敢看那怪異邪光之眼,道:
  「你有三隻眼!」
  布條終於解開,但見聶風被龍脈所傷之處赫然呈現一抹詭異邪紅,難怪人畜勿近!原來聶風恐懼就是這隻眼會重見天日,誰知現在終於見到了光,聶風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
  「呀」的一聲慘呼聲在雪山冰谷之間迴盪,又一人的靈魂遊蕩在這人跡罕至之地,但在這沖天雪地之間,一個冰窟中卻依;日有兩人住在這裡。此二人正是斷浪和他從冰中救出的大魔頭,大魔頭正坐在一塊巨冰上對斷浪道:
  「好!你能不顧聶風,混滅親情,這是彈者的第一步,已經成功辦到!可惜,你企圖奪取龍脈,以增強自身實力,這種做法卻是——愚不可及!天下武林,任是何等利害的神兵寶物,亦給本神將見過,但最終,這些東西都不能給人任何補益,反會給人以依賴感!」
  「因為依賴之心比自信心更強,一個自信不足的人,必敗無疑!所以你敗給聶風和步驚雲,實是理所當然!」
  斷浪聽之,立即怒火中燒,一則龍脈被毀,二則又一次被二人擊敗,心中總也不服,怒道:
  「別要再說了!聶風與步驚雲?他倆的臭名我己不想再聽!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剪皮拆骨!」
  「好志氣,且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斤兩!」
  神將「呼」的將手一錯,立時在面前浮現出無數的掌影,即爾只聽「平」的一聲,剛被吸盡精元的屍體被神將一掌隔空轟出,竟把那男人打進冰內。瞧真一點,內裡赫然己滿佈無數壯男的屍體!突然神將將手一揮,己抓住斷浪,斷浪大驚,啤叫道:
  「你……想怎樣?快把本少爺……放下來!」
  神將不語,勁力急吐,斷浪身上布條竟全被震碎,傷患更在不斷的流血,斷流忍不住慘叫起來,舊傷新傷一起,口中吐出大口鮮血!
  神將獰笑道:
  「很痛苦吧?我就是要你從痛楚之中得到教訓,從痛苦中增強自己!」
  「任何實力都須經過痛苦才會磨練而成!你自己不怎樣的痛苦,如何知道怎樣的痛楚,才足以叫你的對手喪命呢?」
  斷浪在神將的一番折磨下,本奇痛難忍,但聽了神將的話,不由道:
  「對,你說的很對!一直以來,我工於心計,想走捷徑……由始至今都在逃避從痛楚之中得到鍛煉。步驚雲和聶風都能忍受痛苦,我斷浪不比他們差。我……一定可以忍受過來!」
  「好!你既然能忍受痛楚,己有資格當我的徒兒!」神將說完將斷浪拋扔到一邊。
  斷浪聽了道:
  「你……要收我為徒?」
  「不錯!當日你把我從冰中救出,我曾應允會達成心中所願,如今,我就把我的武功傳給你。但有一個條件,當我徒兒,一定要在當今武林那批凡夫俗子之中,成為——天下第一!」
  斷浪聽得心花怒放,他早就夢想成為天下第一人,完成自己的霸業,忙道:
  「天下第一人,沒問題!這本來便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別太早高興!我的滅世魔身博大精深,有些人窮其一生,也未必可學得一成。若你未能習成七成功力,也絕不要奢望能離開這裡半步!」
  斷浪簡直不想念自己聽的話,但由此神將說將而出,立即信之為真,說道:
  「放心!以本少爺的資質,任何絕世武功何難之有?而且若我沒有這樣的天賦,你民不會貿然收我為徒吧?嘿嘿!」
  斷浪臉上怪異,此時聲音亦令人毛骨驚然!看他滿口鮮血,活脫脫己變成了人魔共存!
  「哈哈!聰明!這樣的徒兒真有意思!聽著:我己吸掉百人精元,只要再吸八個,便能復我滅世魔身的真氣,你若想快些習練絕世神功,便立即去找其餘的人回來吧!」
  ***
  生死門,刀皇和第二夢又匆匆而來求於邪皇,這己是她們第二次回聶風而來了,第一次因著邪皇指示,聶風差點離開魔道,第二夢可憐兮兮道:
  「自從龍脈被奪,以及他的師兄秦霜慘死之後,風變得比以前更狂。他刀中的殺氣,亦因而變本加厲,直至龍脈斷以寸許,他更方無法控制自己,不知去向……」
  豬皇道:
  「第一老鬼,聶風情況時好時壞,且還飽受刺激,你看他多半會如何?」
  邪皇算盡真機,亦難為聶風猜算,糊里糊塗憂慮道:
  「難下斷語!常人的遭遇如此反常,亦難以忍受,何況是魔呢!」
  第二夢聽的更心急,不顧一切嚷道:
  「邪皇叔!風如今會否成魔只在一線之間;你既然輔導他入魔,便有辦法救他;希望你能與我們一起去一趟,助風最後一把!」
  第二夢說的淒惋而位,眾人亦為之動容!
  ***
  自從聶風第三隻眼一見天日,而且求絕亦發現其蹤跡緊追不放,聶風出奇的只有逃,他輕功極佳,而且一直拚命前去,漫無方向目標,游離無所,很是難以測知他在何處。可是無論他走到哪裡,依;日有一人如影隨形!
  緊隨聶風之後的是求絕,求絕心意鐵定,當求絕將聶風追到一處荒野之地,突然叫道:
  「聶風,你走不了的!」
  說著一把利針己拋射而來!
  雉以想像,生人勿近的聶風,居然會流露畏縮之色。聶風見到利針,急忙退身迴避,躲開了利針,然後蒼惶而逃,不與之再訣斗一次!求絕見聶風速度電驚,恐自己一人之力有怠,立即喝叫出藏匿在草叢樹皮間的紅將!紅將見到聶風,立即滾滾而來!誓要將聶風圍殲!
  雖然前後受敵,但別忘了聶風冠絕武林的輕功,只幾個起落,就擺脫了敗絕無門的圍攻,求絕見之,立即射出無數枚利針,但聶風身未停,只用雪飲刀一劃,立將來針盡數的削碎,在眾人來後讓出來,己電閃雷鳴般疾射而去!
  求絕心中怒火中燒,叫道:
  「快追!」
  突聽前方「噗噗」幾下異響,求絕大驚道:
  「啊!斗膽,誰敢阻本門主去路?」
  語聲未完,眼前己出現了一人,正最步驚雲,步驚雲冷靜對聶人王和斷帥道:
  「兩位前輩,這班人就由我對付,你們快追聶風!」
  斷帥馬不停蹄,向遠處追去。回頭提醒道:
  「求絕狡猾非常,步驚雲,萬事小心!」
  「求絕,龍脈己斷,你為何仍要追殺聶風?」
  「嘿!我此行只為皇帝對付聶風,只要幹掉他,一樣可獲得賞地!」
  說完求絕己施出了求絕第四絕一暗針絕!求絕與步驚雲數度交鋒,早已知其利害,惟有說話之間偷襲!但步驚雲此時何等身手,見她暗施明手,大叫道:
  「只要有我們一日,你休想接近聶風!」
  步驚雲震怒之際,把劍一揮,當場把暗針擊至潰不成軍!澎湃劍勁更上向求絕逼去!正要對求絕不客氣,突聞一聲音喊道:
  「步驚雲,顯然你矢志要助聶風,但以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保住他!」
  來者正是皇帝,求絕暗忖:
  「啊!連中原皇帝亦御駕親臨,這聶風確是一個厲害主兒!」
  不錯,連他也來了,步驚雲益覺不妙,看來事態己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你曾以命保證,在兩個月內把龍脈歸還,如今兩月未過,龍脈卻毀,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明白!但一人做事一人當,只要你能再給我少許時間,讓我把聶風移回正道,我一定——以命謝罪!」步驚雲此時鐵定了心,對皇帝亦不客氣,他擊毀了龍脈,自然以命為報!
  「你能不顧自己先顧朋友,本來值得敬重,……,但別忘了,龍脈斷毀,聶風亦屬罪魁禍首,他更是死罪難饒!」
  步驚雲聽的大為不妙,不惑道:「哦……?」
  「聶風此人實在非常利害,為免再傷之枕藉,朕也布下陷阱對付他!」
  步驚雲大驚,連叫「卑鄙!」即爾一陣龍捲風般的向前疾奔而去。求絕見之,亦是大驚,叫道:
  「步驚雲,哪裡去!我求絕定比你更快追上聶風!」
  說完亦追了過去。
  皇帝歎道:
  「晤,希望能比求絕更快殺掉聶風,便不用依諾割地給敗絕無門了……」
  那邊廂,聶風飛馳了一段時間,眼前終於出現一條荒廢的小村。還有村後山坡上的一個人。正是聶風親毋一一顏盈!多麼親切而又熟悉的感覺,恍如驚弓之鳥的聶風,也不由自主地向她飛掠而去,他似乎想救她……
  就在此時,第二夢邪皇等人亦己趕至,第二夢更是不顧一切向前飛掠,口中叫道:
  「風!危險!別要上前呀!」
  但風卻未駐身,他似乎知道前面的人是他的至親,非救不可,第二夢說話之間,聶風己沖人了小村附近,這時顏盈道:
  「風兒!這是陷阱,別理娘親,快掉頭!」
  但聶風居然不理她們的話,繼續前行,己到了村莊上空,這時在暗處埋伏的官兵說:
  「當他步至村子中央,我們便立即動手!」
  原來這個荒廢的村莊的建築全由繩於環環相扣,一拉就會全部頃倒,只聽一官兵道:
  「準備!……拉……」
  在繩於一拉之下,只聽「轟轟」巨響不斷,而顏盈在高處,一點未受到傷害,而聶風剛到村干中央,立時被倒毀的房屋埋在了下面,所有房屋全壓了過來,聲勢十分懾人心魄!
  最怕的是每棟屋字均盛滿易燃桐油。還有正排山倒海般砸下的屋棟、木碎。縱是絕世高人,一時亦無從脫身。這時站在四周高處的官兵在一聲令下,立即放出無數的火箭,千百招火箭如蝗灑下,整條村莊頓時化為一團方圓兩里的熊熊火海,硬生生將聶風吞噬!
  這時捆著顏盈的繩索被「嗤嗤」聲劈斷,顏盈立時回頭一望,惶然悲愉道:
  「人王?是你?」
  而此時的第二夢,瞪著大眼看著熊熊大火,淚水潛然急下,芳心破碎,亦如在經歷大火的吞噬一般巨痛無比,頓時神情恍惚,大叫道:
  「風!我來救你!」
  眼看第二夢就要撲入火海,與聶風共效火鳳凰。突被豬皇點中穴道,立時如泥一般癱從下來,豬皇抱住第二夢,亦是淚光點點,痛苦的勸道:
  「世侄女,別怪你叔叔,我只是不想你依然送死而已,風也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敗絕無門眾人正欲衝入火海,但海勢卷蚊而上,一紅將道:
  「媽的!火勢這樣猛烈,聶風那廝定是九死一生……畢死無疑…」
  求絕頹喪的看著火海,絕望想道:
  「若他死在皇帝安排的陷阱內,我們豈非空手回去,功虧一獸,哎,天意!」
  步驚雲看著烈火,怒火中燒,回頭向皇帝喝叱道:
  「你……你好卑鄙!」
  而皇帝卻泰然處之道:
  「不錯!朕今四用的方法未免卑鄙了一點……但亦只有這樣,才能盡快擒殺聶風,把傷亡減到最少。你們江湖人向以義氣為重,朕身為一國之君,卻必須以大局為重!
  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朕怎能身不由己?只要是關係神州安危的事,朕亦須理智處理,絕不能被情義擺佈,你是明白這一點的!」
  步驚雲知道皇帝說的有理,亦是不得己而這樣做,但他,實在不忍這樣心平氣和的看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師弟就這樣慘死?但他十分的冷靜,在痛苦中接受這殘酷的現實安排!
  「盈!別要跳下去!」顏盈一脫開繩索,站在岩石上看到熊熊烈火燃燒不止,她是眼睜睜的看著兒子為救她而跳進了這萬劫不復的火坑,亦是痛不欲生,也要往下跳。聶人王立即立了她兒處穴道大吼道:
  「你冷靜點行不行?即使你與風兒一起死,你也不會再活過來,你以為這樣便可彌補你從前的過錯嗎?」
  顏盈聽之心中有又是痛又是悲,趴在巨石上哭泣不止,口中訴道:
  「是……的,風兒己不……會活過來了,但他最後……也因我……而死,身為……他的娘親,惟有死……才可減輕我的痛苦。
  人王,我知……你恨我,你就一刀殺了我吧?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你對我……
  的恨……而……我,亦可……為自己的錯……作個……了斷!」
  聶人工這樣的鐵血男兒,此情此景,亦不由潛然淚下。不錯,他一直都很恨她,如今他的恨卻突然消失,因為他己感受到她的痛苦。絕望,那份與他相同的——喪子之痛!
  誰知就在此時,火海突如一陣漩渦一般熊熊捲動而起,旋風中央,正坐著一人!眾人看到的,不再是聶風,他們看到一個異常之人!
  他,身上大部分的衣衫已被燒燬,甚至他的皮骨,竟亦遭的至一片火紅,然而最詭異的,還是他身上若隱若現的——磷?火麒麟之甲!
  豬皇見之,高興道:
  「哇,太好啦!徒兒仍居然未死!」
  眾人見之面色各有所異,邪皇道:
  「肥豬,別太早高興,你見否他身上有異?」
  這時眾官兵駐的紛紛大叫道:
  「什……麼?他……還在?快放箭!」
  如此大火下,聶風不死簡直是妖怪,此時的聶風又豈止是妖,他已決是魔中之魔了!誰知無數的箭對聶風一點也不能擊傷,反而激起了他的魔性殺氣,只見他如一團烈火高飛起來。如火凰貫日一般神奇,聶風直向眾官兵撲去,眾人恐懼道:
  「他撲過來了!」
  眾箭手慌忙又於拉弓放箭,然而剎時,他們全部怔住,因為有些人的眼睛可以懾人殺人。
  此時的火箭般眼光的聶風正是這樣的人,眾人在一怔之時,聶風己撲了過去,帶著熊熊烈火,刀影更快!好快好狠的刀,數十箭手的驚呼狂叫還未完畢,便己全部死在聶風刀下,而且所有屍體亦熊熊而燃,聶風所過之處,頓成一片焦土的石,威力懾人不己!
  皇帝見之,擔憂道:
  「不妙!快調派一萬精兵前來!」刀頭老大立時回旨去辦。
  而此時的第二夢和步驚雲亦看傻了眼!聶風一進一出前後的變化令他們十分陌生恐寒。
  聶風殺罷對付他的人,緩緩回頭,太可怕了!他眼中的詭邪,濃烈得叫場中所有人的心狂跳不止;那種眸脫蒼生的沉冷,更叫人無法知道他正在想些什麼!步驚雲看著這一幅圖景,不由「啊」的驚叫了起來,急忙道:
  「風……他……如今豈不像是我曾見過的那幅……壁畫中的人!」
  這時求絕不知好歹,狂叫道:
  「哈哈,聶風你竟然未死,好,那就注定我們不用空手而回!」
  天!她居然向聶風飛掠而去,誓要擒殺聶風,邪皇望之歎惋道:
  「聶風的魔氣己催近巔峰。他已經是一個死人無疑了……」
  邪皇語聲未歇,聶風赫然己身化一團烈焰!求絕但覺眼前一花,整個人迅即被火麟吞噬,聶風在一瞬間化作一隻紅通通的火麒麟,張著巨口,兇猛無匹!求絕不但被火吞噬,還有無數刀影,立時化為一團血雨疾射而出。
  「隆」然一聲巨響!求絕更被踢得深陷進山壁之內;僅用一招,己教這樣的罕世高手死無全屍,聶風的功力肯定比前劇增數倍!
  求絕甫死,聶風立即閃電離開;只見其身形過處,赫然在半空留下一條烈焰長路,伊如火龍一般,劃破了長空!眾人立即順著方向追蹤而上,聶人王為兒擔心,對重逢的顏盈道:
  「盈!我先往追風兒,你暫且留下!」
  眾人沿著火路跟蹤,一直追到一處荒涼的山谷澗邊,正有一股烈焰和的煙噴了出來,刀皇道:
  「晤,聶風一定在這洞內。」
  邪皇擔憂道:
  「但洞內不斷湧出騰騰的熱氣,不知聶風己變成得怎樣?」
  第二夢急不可待問道:
  「邪皇叔,風為何變成如此?」
  邪皇不無憂慮道:
  「不知你們是否聽過一個傳說?據聞:龍之將逝,四大靈獸之一的麒麟必將延神州。而想傳魔道巔峰,亦以化為魔中之魔的麒麟魔最強;只要他降臨人間,必會生靈塗炭,把神州焚為地獄!」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個個顯出悻懼色!邪皇續道:
  「以前我也以為這只是一個憑空捏造的傳說……卻想不到在面臨龍的龍脈斷毀後,弄常巧合,聶風在烈火中竟展現麒麟之甲……」
  豬皇立即發言道:
  「第一老鬼,事情前後如此吻合,難道……麒麟魔之說是真的?」
  「邪皇兄,這會否與我們聶家流傳著火麒麟的血有關呢?」
  邪呈解釋道:
  「晤,當日聶風入魔,我己感到他血熱無比,有資格成為魔中之魔!」
  第二夢聞之,立即芳心巨震,驚叫道:
  「那我們如今該怎樣辦才行?」
  第二刀皇安慰夢道:
  「夢兒,別太擔心,邪皇一定會有辦法的!」
  邪皇道:
  「依我推測,明日正午,當烈陽高照,大地上火氣最盛之時,聶風的本心將會抵受不了魔而心死,成為麒麟魔。
  我們若想他回復正常,便須刺存他額頭上的疤痕,那裡正是其魔性真無所在。若然不能刺破真元,那就必須在正午來臨前——殺掉他!否則正午時一過,麒麟魔一現,屆時,我們這裡所有人都不是他的敵手!」
  豬皇道:
  「但……如今他每一步均入地半尺,著地即焚,要對付他,恐怕並不容易。」
  步驚雲堅毅道:
  「即使只有一個機會,我們亦須一試!」
  第二夢的心想的是讓聶風回歸本性,她可不敢想殺掉聶風,說道:
  「不錯!我們七個各負不同絕學,合我們七人這力,未必不能把風制服!」
  豬皇對步驚雲道:
  「既然如此,步驚雲,我們當中以你劍法最好,就由你削他真元吧!」
  邪皇道:
  「好!我們如今就一起入洞,希望藉我們這番心力,能把聶風的魔性徹底驅除!」
  這時聶人王把步驚雲拉到一旁,淒然而道:
  「步驚雲,風兒目下相當厲害……倘若明日午時,我們仍未能制服他的話……為免他遺禍人間,……請你……殺了他吧!」
  殺了他!這是一個何等痛苦的決定,而且是親生父親如此說,聶人工心裡有多淒苦,可想而知。聶人王大說話間時老淚縱橫,可知他心裡如何的難受!
  步驚雲平靜的看了看聶人王,並沒回答,己然舉步入洞;然而他的心,卻暮得記起昔日聶風在凌雲窟內,對他所說的一句話:
  「步驚雲!若他日我狂性大發,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時,千萬別再念你我交情,就用絕世好劍把我——一劍了結……!」
  想到這裡,令步驚雲更加無比的堅決,去執行他神聖而一生難忘傷痛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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