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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魔刀大成

  刀皇眼見聶風揮刀雷霆般疾劈而至,內心大驚,大喝一聲,陡提全身功力,爭名刀一抖,當的疾迎而上。
  輕眼間二人己然激戰在起,「當當」之聲暴響不絕。
  短兵相接,二人出手均極狠辣,絕對不留餘地。
  剎那間,聶風己然與刀皇更拼了十多刀,竟然與他伯仲之間,明顯功力己猛進不少,一時不禁打得慘烈異常,難分軒輕。
  刀霸,二人心更霸!
  二人刀鋒交加不絕,「當當」之聲不綸於耳,激迸出的霸氣更霸得整個山洞開始倒塌,現不紛紛墜下。
  旁觀的步驚雲。豬皇。邪皇等人,無不為之悚然動容,暗自震驚。
  聶風此時簡直已判若兩人。
  刀!
  人!
  眼!
  盡皆在暴綻著懾人的魔氣,威力無匹,霸道絕倫。
  雙方刀勢,戰意己至激昂的頂峰,似乎要拚個不死不體!
  「轟隆!」驀然一聲轟大巨響,亂石塵上橫飛亂舞。
  狹窄的山洞正再難容下兩大絕頂刀客之戰,紛紛坍塌,二人已然邊鬥邊走,直衝洞外。
  一時刀風四湧,霸氣四漾,天昏地暗,洞塌山搖。
  二人卻仍鬥個半斤半兩,難分高下!
  聶風似己大怒,暴喝一聲,刀光一閃,拳腳齊去,風神腿夾雜著凌厲無匹的魔刀刀法狂掃而出,埋身拚搏。
  刀皇見狀大驚,回刀急保,似晚了一步,「卡」的一聲暴響,己然被聶鳳飛腿掃中,身形為之一晃,急提內氣,將無情刀法旋展至極限,卻是感到壓力倍增。
  原來他一生僅專研刀法,論腿,始終不及聶風,幾個回合己然漸漸被逼得刀發有些零亂,處於下風。
  此時眾人己追出洞外。邪皇之僕見聶風竟然搶佔了上風,不禁驚呼出:
  「啊,聶鳳竟佔上風,魔刀果然厲害。」
  「晤……」邪皇點了點頭,凝視著二人激戰。
  豬皇更是心中大喜,緊握拳頭呼道:
  「好……好!聶風,你就替小桐報仇吧,宰了那老鬼!」
  眼前二人生死相拼,最痛苦的自然是第二夢,一個是親,一個是愛,心中一片淒然,默默的注視著兩人苦戰,手心中洋洋侵出了冷汗。
  步驚雲卻手握絕世好劍,一瞬不眨的注視著場中,以防聶風落敗,好及時撲身相救。
  轉眼間二人刀拳交招,己然又拼了十幾招。刀皇了幾腿,心中震驚不己,不敢有半分怠慢,急舞刀身。
  二人宜戰宜走,轉剎間己然站在一參天絕崖上,週遭只有遠山與深谷,再無依藉。刀皇一時間上天不得,下地不能,後退無路,心中大急,只得猛提全身功力,揮刀反撲。
  絕崖上稍一錯步,勢必粉身粹骨,就在刀皇方欲揮刀拚命反擊之際,奇異之事己然發生。
  但聞「嚎」的一聲暴響,舉頭一望,驚見一道高達八尺的滔天巨浪,正向自己當頭罩下。卻不見聶風的身形。
  絕崖,巨浪頃刻把刀皇逼出一個退無可退,無可選擇的死位上。不禁內心駭然,驚震的凝視著巨浪暗忖:
  「好厲害!這就是魔刀用以擾敵的神奇力量。」
  一時急思對策。
  刀皇並沒有猜錯,但他的處境並不如他眼前所見的異像樂觀!
  就在他凝思之際,聶風己自浪中運刀如飛,刀勢有如怒濤般排山倒海的狂捲向他,赫然旋出了魔刀第一魔決——「魔氣縱橫」!魔氣赫然形成了奇異的巨浪。
  刀皇乍見之下不禁為之動容,暗呼:
  「不好!」
  疾握刀運氣自保!
  「魔氣縱橫」卻有如水銀瀉地,閃電般把其前後左右困死。刀皇頓感寸步難移,比站在絕崖之勢更凶險百倍。
  情急之下,靈智一下,刀皇不禁想到了一招,此刀一出,不單把對手逼入死位,更把死位封死。
  生命儼然被捏成一條線,線斷人亡。
  刀皇意念電轉,心念一決,惟有孤注一擲。
  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聲右臂一抖,沙的一聲,爭名刀疾射而出。
  刀風過處,石走沙飛,挾著凜冽刀勁如箭射上。
  可惜迎著聶風的重刀浪,即時瓦解,僅有數點飛沙穿過嚴密的刀浪飛射向身上下壓的聶風。
  便僅是幾粒沙石,在刀皇眼中看來微不足道,卻正是他唯一的一線破招希望。
  就朝著這一絲勝望,刀皇暴喝一聲,貫勁便出斷情刀法凌厲殺著一一「情盡於此」,挺刀沖天上戳。身形方動,刀皇突覺手腕僵硬,不禁心膽皆黑,驚呼出口:
  「啊!我的手腕,骨節……」
  原來,刀皇專注要破聶風的一招「魔氣縱橫」,卻忽略了雪飲凌厲無匹的刀寒造成的僵硬。刀皇手腳一僵,聶風己然大喝一聲,重招迭去疾捲向他。
  判斷失誤,帶來的後果往往非嚴重。刀皇刀勢難展,人刀立時失控,只聽刀「喀嚓」一陣暴響,己然被聶風揮下的刀浪絞碎。
  爭名刀斷,魔刀未止,狂風暴雨般的絞向核心的刀皇。
  第二夢乍見之下花容驟夫,嬌軀暴顫,大聲呼道:
  「風,別殺我爹!」
  第二夢話聲甫落,「膨膨」一陣暴響,聶風己然倏的收招,雙腿閃電般的連環蹋出,連中刀皇。
  邪皇的僕人見狀不禁暗異道:
  「主人,怎會這樣,聶風如是己入魔便不會留情,如未入魔,又豈有如此功力?」
  邪皇聞言沉思不語,心中暗自驚詫不己。
  就在此時,聶風「砰」的一腿掃中刀皇,身形已然凌空倒捲而去,飄落在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雪飲,「卡」的插在地上。
  豬皇與步驚雲見狀大急,飛撲過去道:
  「風,雪飲本是你的,你為何還我。」
  聶風聞言一片漠然,冷冷瞥了步驚雲一眼,斜飛而去。
  步驚雲做夢也料不到聶風變化如此之下,不禁大驚道:
  「風,慢走!」
  可是聶風卻恍如未聞身形如箭,閃電般的飛向林中。
  步驚雲乍見之下不禁大惑,暗忖:
  「他為何對人毫不理會。」
  提劍疾追。追出樹林,聶風已然到了鐵索之上,心中更是驚疑不定,暗問:
  「他走得如此急,倒底去哪裡?」
  思忖之際,赫然見聶風已然縱身跳下深谷,不禁悚然動容,急喝一聲:
  「風!危險!別要跳下去。」
  疾追過去,己然見聶風手足並用,抓在石壁一連幾閃,己然跳下深谷。
  步驚雲見狀暗鬆了一口氣,貫勁急喝道:
  「風,絕無神登基在即,你還要去哪裡?」
  唯有空谷回音,聶風一連幾閃,己然消失無蹤。
  聶風突然離去,邪皇,豬皇,第二夢等人盡皆為之一愕。
  良久始回過神來。豬皇大喝一聲:
  「老匹夫,你殺我小桐,這筆帳老子今日一定要與你算清。」
  撲向重傷坐地的刀皇。
  第二夢見狀急護住刀皇道:
  「豬叔叔,我爹爹只是一時失手,你饒了他吧。」
  豬皇聞言雙眼一瞪道:
  「夢!你走開,今日我一定要求個公道。」
  「豬叔叔!」第二夢聞言嬌身暗顫,急道:
  「我爹不是有意殺小桐。」
  步驚雲急走到第二夢身旁道:
  「姑娘,你爹所結的恩怨,讓他自己了結,你還是別理為好。」
  「什麼?」第二夢聞言不禁驚得睜大了雙眼,愕然注視著步驚雲道:
  「我爹之己身受重傷,我斷不能置他不顧,求你放過他……」
  第二夢話未說完,刀皇苦笑道:
  「夢兒讓開,大丈夫既敢作,便應對自己所做的事完全負責。」
  說著緊握身前的雪飲冷哼一聲繼續道:
  「豬皇,老夫今日就還你一個公道!」
  步驚雲、第二夢,豬皇等人見之不禁為之驚愕了。
  驀地,刀光一閃。豬皇心頭陡地巨震,頓時驚得睜大了雙眼。
  血光飛濺,一隻無雙的右手己然墮落。
  刀皇已然自斷右手,左手握刀站起,注視著豬皇道:
  「這是右手已伴我爭名半生,老夫就以它來償小桐的命。豬皇,你若還嫌不夠,便以你的實力來取老夫的命!」
  眾人聞言猛醒,第二夢乍見刀皇右臂斷口流血如注,不禁驚呼一聲:
  「爹!」
  就欲撲過去。
  步驚雲忙拉住她道:
  「姑娘,毋庸傷心,你爹能敢於承擔過錯,不愧還是一條令人佩服的漢子。」
  刀皇見豬皇驚愕不語,不禁冷冷的注視著他道:
  「豬皇,我絕不會輸給你這個第三,有本事便來吧。」
  豬皇聞言一震,雙目中竟不知不覺的湧出了兩行淒滄的淚,默默的注視著刀皇,良久,良久,緩緩的閉上雙眼喃喃自問道:
  「何……解?我們……三個……本是世交,更是最好的朋友?何……解……要……弄到……這個……田地?」
  豬皇悲自問的同時,邪皇與刀皇撫心自問,相顧啼噓。
  豬皇說著,說著,「砰」的跪在地,雙手捂膝,低頭自語:
  「為了爭這此……所謂強者虛銜,我們……虛度了……一生,更……禍延了……下一代……」
  「到頭來……我們……其實……不是強者,而是最愚蠢的……失……敗……者!」
  第一、第二、第三!
  眼見三老落得如此下場,步驚雲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惋惜。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聶風,不自扣心自問:
  「風,你到底想去哪兒呢?」
  日子飛逝,事逼眉睫,對他,眼並非傷心的時候。
  步驚雲告別了邪皇等人後,孤身直闖皇城。
  縱然僅餘一分微未力量,他亦會盡力戰鬥到底。
  皇城,京都重地,天子威儀,繁華如雲。
  然而不幸發生,絕無神率人入侵,一掃中原武林,使其入主帝宮,登基在即,然而天下鮮有人知。
  步驚雲經過幾時疾趕,己然接近了皇城,口乾腹饑,見道旁有一酒館,邁步而入,沽酒獨飲。
  忽然,聽到屋脊上輕微的聲響,步驚雲不禁為之一震,倏地抓起桌上的利劍,身形利劍般直射而上,接近了皇城,他不得不加倍的小心防範。
  劍如迅雷直戳,「察」的一聲響,直透屋脊,但監視之人竟然輕鬆避過。步驚雲不禁暗驚,倏的傳身。
  來人己然反掠而入,十指箕張,閃電般的抓向步驚雲的右臂,乍見他手中之劍,不禁驚道:
  「你……手中的可是絕世好劍?」
  步驚雲右臂被扣,面不改色,聞言冷笑道:
  「不錯!你是誰?」
  說話聲中「啪」的一時,將來人擊飛。
  來人竟然輕功奇高,身形一旋,己然飄落步驚雲對面道: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話一出口,彈身疾飛而出。
  步驚雲乍見之下不禁神色微微一變,暗忖:
  「好超脫的輕功,這高手到底是什麼人,他又要帶我去見誰?」
  意念疾轉,提劍掠身疾追而出。
  孤村,小鎮,無名早已到了此離皇城不遠的鎮上。在一個昔年所救的一個農夭家。
  今天是集日,農夫不禁問無名道:
  「恩公,我們父女今天要到市父上去,你有什麼需要買回來?請吩咐一聲,」
  無名聞言搖了搖了頭道:
  「不用了,我們突然來此暫往,己為你們帶來許多的不便,又豈能再給他們添麻煩。」
  老者聞言笑道:
  「恩公不要這樣客氣呀!若非當年你救了我夫婦,我倆早已死了,難得恩公給我們這個報恩的機會。」
  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其他沒有別的吩咐,只托你把嬰兒所需的東西買些回來。」
  老者聞言點頭道:
  「恩公放心吧,嬰兒所需的物品與食物,我們會買回來的。」
  話一出口,朝無名揮了揮手,帶著女兒出了門。
  龍袖在房中聽見內心不禁一震,暗忖:
  「師父常說無名只是一個顧求上巔峰,而不顧別人生死的人,但……看來並非如此。」
  意念至此,不禁走到他身旁道:
  「前輩,我們如今暫避於此,只怕鬼虎回去後,未必會找來這裡。」
  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用擔心,無論我到哪裡,鬼虎亦總有方法找到我的。」
  無名與鬼虎雖名為主僕,但感情卻一直比親兄弟還要好,二人心靈有一種奇異的默契,並非旁人可以想像。
  無名話音甫落,但「呼」的一聲響,不禁暗忖:
  「他己來了。」
  意念至此,一條人影已然掠到龍門的脊上,赫然正是鬼虎。
  鬼虎一現,注視著院裡的無名道:
  「主……人,步驚…雲……已經……帶回……來……了……」
  鬼虎話音甫落,步驚雲己然疾步走進院裡,見是無名相招,疾步走到他身前雙手抱拳道:
  「前輩,你找我有事?」
  無名聞言點了點頭,起身帶著步驚雲走出小院,走進一條巷子道:
  「驚雲,今次我急於找你,只因絕無神己練成不滅金身,刀槍不入,若要破其金身,惟有以你手中之絕世好劍。」
  步驚雲執劍默默的跟在無名的身後,聞言點頭道:
  「嗯,劍皇死前己曾提及!可惜劍猶鈍不利,須以至熱之物方可開鋒。」
  頓了頓回憶似的道:
  「但我與冷胭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才是至熱之物?因此至今仍無法開鋒。」
  二人說話間己然到一房的拐角之處,無名無名面色沉重,背負雙手,沉吟良久道:
  「毋庸再想,你就用我心中的血開鋒吧。」
  「什麼?」步驚雲做夢也料不到所為的熱物赫然是人心中之血,乍聞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注視著無名。
  無名倏地轉身注視著步驚雲道:
  「我術修練的是天劍,劍心是為溫熱,若沾滿溫熱劍手心頭的血,絕世好劍必能開鋒無疑。」
  「這……」步驚雲聞言不禁吃驚道:
  「……怎麼行?這樣做不是要犧牲你的性命?晚輩絕不能如此做?」
  無名聞言面容一肅,右手地指指著自己的胸膛道:
  「不要緊,為救天下蒼生,早已預料會有豁出去的一天。驚雲,你如今就用絕世好劍刺進我的心,用我的心血為劍開鋒吧。」
  步驚雲聞震驚不己,愕然的注視著無名道:
  「但……若你死了,中原群雄無首,更是難以對抗絕無神。」
  「你錯了。」無名聞言苦笑道:
  「中原群雄早已盡傷,我也僅餘三層功力,根本無法再戰下去,如今只有你加上絕世好劍,方有一線希望。」
  說著緩步走向步驚雲。
  步驚雲見狀大急,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道:
  「不!我絕對不能殺你!這樣做有違天地良心,我心不能忍。」
  無名聞言雙目精光一閃道:
  「為何不能,驚雲,其實你本應恨我的,你知道我當年為何不收你為徒?」
  步驚雲聞言一怔,不知無名為何有些一問,不解的注視著他道:
  「因為你恐怕我戾氣太重,學成莫名劍法禍及蒼生。」
  「不是。」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那只是因為我的一點私心,惟恐你會更勝過我的徒兒劍晨,相信你心中也有數。」
  步驚雲聞言一震,凝思不語。
  無名見步驚雲不說話,背負雙手緩緩道:
  當日若非我為私心,作出錯誤決定,你一生可能改寫,不用再走上悲的路。」
  頓了頓道:
  「驚雲,難道你不恨我?既然你心中一直恨我,今日可是大局為重,為公為私,你就劍刺進我心,成全大家吧。」
  「不行!」步驚雲聞言驚醒,搖頭道:
  「當年的路是我自己親手所揀,我絕不能殺!」
  話方出口,轉身而去。
  無名目視看步驚雲的背影不禁暗歎道:
  「唉,他的人和劍如不能開鋒,這次我們便全無勝望了。」
  月黑夜靜!無風無星。農舍一片寧靜。
  步驚雲此時躺在屋中的榻上輾轉難眠,反覆思索著無名白天之話,心中一片茫然與不解!
  以人的心血開劍鋒,聞所未聞。可是他又為何要如此決定呢?難道真如他所說,為救天下蒼生?
  步驚雲反身思索著白天那奇怪莫明的一幕,不知不覺夜己深,忽然聽到吱咯一聲響,緊閉的窗戶己然無風而開,一條人影己然閃電般的疾飛而入。
  步驚雲乍見之下一驚,急喝一聲:
  「什麼人?」
  閃電般的抓起榻頭的劍,身形一彈而起。
  來人黑衣黑褲,青中蒙面,見步驚雲身形彈起,冷喝一聲:
  「受死吧。」
  一劍疾刺向他的前胸。
  步驚雲聞言冷哼一聲,不待蒙面人手中劍刺到,右臂一抖,絕世好劍疾迎,「噹」的一聲脆響,已然將其劍削斷。
  蒙面人一招方出,乍見劍不禁「啊」的一聲,驚呼出口,身形閃電般的倒彈而起,欲穿窗而逃。
  步驚雲豈有讓其輕易逃走之理,大喝一聲:
  「哪裡走!」
  揮劍疾追而出,閃電般的攔住蒙同人的去路,冷喝道:
  「你到底是誰?」
  蒙面人似沒意逃走,聞言緩緩的拉下了面巾,竟然是無名。
  步驚雲乍見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驚恐惶然的注視著無名道:
  「什麼?竟然是你?」
  無名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把劍插在地上,單膝跪地低頭道:
  「驚雲,我……深知……你一直……恨我,惟有……出此下策,方能……消除……你我的……恩恩……怨怨,你下手吧。」
  「不,我……確曾恨你,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步驚雲聞言不禁激動得熱淚盈框,籟籟而下,吞吞吐吐道:
  「如今,你是……是我……最尊敬……敬的人。」
  話方出樓,己然是淚下如注,灑在絕世好劍之上,劍身粹地起了變化。無名見之,不禁心中暗喜。可步驚雲猶未發覺。
  但見絕世好劍暴豪光,頃劍頓把四周照得如旭日般通明,無名乍見之下,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激動的微笑。
  步驚雲手握絕世好劍,卻驚得瞪大了雙眼,不解的注視著無名道:
  「啊!為什麼會這樣?」
  無名聞言深思著道:
  「果然,當你放棄仇恨心之時,你的熱淚便能為此劍開鋒!」
  步驚雲聞言一震,明白了什麼,自己適才一劍差點刺入無名的胸膛,傀的注視著他道:
  「你……你怎麼會沒有事?」
  無名聞言緩緩的拉開被凌厲劍風所劃開的衣衫道:
  「不用操心,我早已有準備,絕世好劍未開鋒之前,絕對無法刺空我這塊紫金甲。」
  步驚雲聞言凝視著無名的紫金甲,完全明白,驚悟道:
  「哦……原來適才這一切都是假的。」
  「嗯……」無名聞言點了點頭,起身道:
  「一切都是我的安排,目的只為令你解放心中仇恨胸懷,再以你至誠至熱的淚才能為絕世好劍開鋒。」
  步驚雲聞言愕然的注視著手中己然開鋒的絕世好劍,不解的道:
  「用我的淚為我的劍開鋒?」
  無名聞言點頭解釋道:
  「一生以來,你的武功皆迷立在仇恨的基礎上,才會突飛猛進。的確,仇恨是一種激發潛能的力量。」
  頓了頓道:
  「可惜,仇恨也總有了斷的一天。」
  不錯!步驚雲亦深覺自手刃雄霸之後,仇恨漸退,武功開始停滯不前,再難突破。聞言明白了不少,沉思不語。
  無名緩緩的繼續道:
  「僅恨本為一種執念,一個人長期處於執念之中,他自身境界,心胸又豈能開啟寧。」
  步驚雲乃是天賦極高之人,聞言點頭凝視著手中的劍。心中反覆回味著無名的話:
  「自身境界心又如何開啟?」
  靈智一閃,似懂非懂的注視著無名道:
  「前輩,晚輩仍有所不解,一個人自身境界心中又如何開啟?」
  無名聞言沉思著道:
  「劍和人亦本為一體,人是劍,劍是人,故若要你的劍開鋒,首先便要令你拋去仇恨執念,開啟你內心裡更高境界。」
  頓了頓道:
  「如今你心境已開,跟我來。」
  說著轉身邁步而行。
  步驚雲聞言心中激動萬分,點頭跟著無名離開了農舍。
  江流千古石不轉,月下浪濤依舊明。
  無名帶著步驚雲來到靜寂無人的江邊,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凝視著坐在對面的步驚雲道:
  「你如今把執念捨去,開啟了所能包容的極限,可有什麼感受,」
  步驚雲聞言思索道:
  「我感覺到心靈內像有一道奇異的光,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闊大無涯,漫天邊際。」
  說到此處,黯黑的絕世好劍又透發晶瑩柔光,恍如步驚雲心內的一樣,人劍互相輝映,照亮了黑夜。
  無名眼見步驚雲心中的黑暗竟然透發柔光,相信以他目前的資質練劍,必有更驚人的突進,沉思良久道:
  「明日是與絕無神最後一戰之期,我們當然非去不可。」
  步驚雲點頭毅然道:
  「至死方休,又豈欲外強侵辱。」
  無名點了點頭道:
  「可惜你縱能開啟自己,所學武功始終雜而不純,必須好好在一日之內把所學歸納,方能配合絕世好劍。」
  頓了頓道:
  「如今,我決定把我畢生劍學給你使一次,你要好好觀看,記住揣摸。」
  步驚雲聞言不禁驚喜交集,沉吟道:
  「那你豈非傳我劍法,這……怎麼行?」
  無名聞言搖頭道:
  「此時己並非傳授之時,我只能把劍法使一次,一切也須看你自己的資質和造化。」
  頓了頓道:
  「為了神州蒼生,希望你盡力去學。」
  話音甫落,無名也不待步驚雲回答,霍然起身,拔起插在身旁的斷劍,凝神運氣,施展出了莫名劍法——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