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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一念成魔

  夜靜如水,月寒星稀!
  嘶肅肅!啼……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駿馬嘶鳴聲。
  第二夢不禁大驚,拄著枴杖急出屋一看,赫然見爹爹己殺死了駿馬,不禁大驚道:
  「爹……你幹什麼?為何又取出了爭名刀?」
  第二刀皇正以馬血洗刀,聞言頭也不回道:
  「我要洗刀!」
  「洗刀?」第二夢聞言不禁嬌身暴顫,花容倏變道:
  「爹,你己把爭名封了十年,為何……今日又要以血洗刀,難道……你……」
  第二夢話未說完,第二刀皇手中爭名刀一揮道:
  「不錯,老夫封刀,苦修十年,今日己到了再次爭名之時。」
  「由這一刻開始,我決定再以爭名刀一洗第二頹名。」
  第二刀皇話方出口,一刀直劈夜空,仰天大笑道:
  「邪皇,你以為匿居一角,老夫便找你不到,嘿嘿,你逃不了!」
  刀氣四溢,笑聲如刀,直貫九霄,有如破帛裂緞,令人聞之心悸神栗,魂凍魄凝!
  蕩遏天際,經久不絕,萬山回應:「仰你不了,你……逃……不了,我要一洗第二頹名!」
  無名悠悠的舒醒過來,眼前一片昏暗。
  甫一驚醒,頓覺渾身痛楚如裂,動彈不得,顯然是被點了穴道,內心一驚,運氣仲穴。
  龍袖在房中忽然聽到隔房內傳來一陣響聲,內心暗驚道:
  「這麼快便醒轉,果然是內力精深的絕世高手,但你勢難料到我會向你下毒吧。」
  思忖之際,拉開門簾,直朝無名走去。
  戒備似的靜立在無名身前五尺遠處道:
  「你想不到吧!會栽在我龍袖的手中。」
  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我並不奇怪,相信你早已猜到我是誰了。」
  龍袖聞方點頭道:
  「不錯,你就是童年重傷我師父及十名師叔的武林神話,快意門上下弟子,全都不會放過你!」
  龍袖說話間,無名全身傳出「葉葉」之聲,原來他正暗運萬劍歸宗殘餘內力,開始衝開受制穴道。
  龍袖乍見之下不禁大驚,驚忖:
  「啊,他中毒之後居然仍有功力解穴,好利害!」
  無名見龍袖不說話,黯然一歎道:
  「可是,你還有許多不知之事。」
  說著雙目精光一閃,凝視著他道:
  「你妻鳳舞,是我的僕人。」
  「什麼?」龍袖聞言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得渾身暴顫,惶然的注視無名道:
  「她…她是你……僕人?」
  說著惶然的閉上雙眼,喃喃自語:
  「難怪…難怪她一直沒向我提及她的過去,因為…她深知我們快意門與你有不解之仇!」
  「嗯!」無名聞言悵然一歎道:
  「所以你應該明白,鳳舞當年嫁給你;需要多大的勇氣。」
  龍袖聞言一震,愕然注視著無名道:
  「那…看來她這次離開我,是因為你出了事,她急於趕去幫你?」
  無名但覺體內如焚,難受至極,臉上汗如雨下,聞言點了點頭道:
  「不錯!」
  龍袖聞言知無名不會說假,急追問道:
  「她如今在何處?」
  無名聞言正欲回答,豈料體內毒發作,「哇…的一聲,張口吐了一日鮮血。
  龍袖見狀大急道:
  「快意恩仇的毒性又再發作,你快服此解藥!」
  說著自懷中掏出解藥,放在無名手中。
  無名方服下解藥,忽擊到「蹦」的一聲響,一物已然擊碎了檯燈。
  不禁為之一震,緊接著聽到了嬰兒「哇哇」的啼哭聲。
  龍袖更大急,急問一聲:
  「什麼事?」
  撲向睡籃中的小孩。
  無名暗自思忖,靈智一閃道:
  「不妙,大敵來了!」
  運氣調息。
  來了!
  龍袖己可感到,一股無形的可怕壓力正從頂上壓下。
  這股壓力空前沉著,壓得龍兒亦喘不過氣來,不停的哇哇大哭。龍袖聞聲,慌忙轉身,守護著龍兒。
  無名內心暗震,思忖道:
  「好厲害的東瀛氣忍。」
  依舊盤坐不動,雙目閃爍著凌厲的精芒。
  壓力重逾干斤,屋內所有的雜物家個盡給壓扁迸碎,「啪。啪」暴響不停!
  緊接著「啪嘲」一聲,屋樑亦被無形的壓力壓斷!塵埃紛紛落下,龍袖不禁內心大駭,驚問道:
  「好高的功力!不知來的是什麼人?」
  無名聞言咬牙道:
  「來的是整個神州的頭號公敵!不單鳳舞被他們所擒,就連你師父亦死在他們手上。」
  「什麼?」龍袖聞言有如聞晴天霹靂,渾顫慄,怒填胸腔,仇湧五臟,大喝道:
  「什麼?師父死了?」
  無名聞言悵然一歎,點頭不語。
  屋外正有十人手持一顆水晶珠,分站十個不同方位,正是絕無神帶來中土的十名浪人——「東瀛氣忍」!
  東瀛氣忍所施的乃屬奇門氣功——大日紫氣。
  此刻十人各自發功,竟形成一道無形的巨牆,把屋子重壓。
  大日紫氣較之中國只顧強身的氣功更具攻擊性,尤其是透過蘊含磁力的水晶珠發出,殺傷力簡直驚世駭俗。
  此際,為首一名浪人沉喝一聲,眾人頓把手中的珠徐徐下壓。
  匪夷所思的力量登把龐大的氣牆收窄。
  整間房子被擠壓得迸裂欲塌。
  就在此時,與他們分頭搜索的宮本猛終於率眾掩至。
  宮本猛一見十人,不禁雙目寒芒一閃道:
  「你們曾與我師立約,養兵千日,用在一招,如今未得我師父命令便出手,未免多管閒事!」
  宮本猛如此一語,為首浪人也是為之一愕。
  宮本猛見為首恨人不語,冷笑道:
  「其實無名已成甕中之鱉,根本也用不著你們出手,就交給老子領功吧!」
  原來十年前:氣忍出道之初,即以性命挑戰絕無神之不滅金身,以求揚名立方。
  豈料終是慘敗。絕無神竟放過他們,條件就是答應為他十一件事方可離開。
  絕無神於是把他們養在身邊。準備隨時隨地著他們辦一件事。可惜多年以來,絕無神勢力茁壯迅速,根本不用借助他們之力,十氣忍只好一直追隨他左右。
  一等十年,氣忍們功力在不斷提升,只要絕無神一聲令下,十人必能替其完成。對絕無神而言,正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招。
  十氣忍思緒疾轉,想到這裡,亦把大日紫收斂。
  宮本猛深知無名己是強督之未,立率眾向小屋衝去,」
  眾人尚未衝進小屋,忽然聽到噴的一聲巨響,一團人影自頹但敗瓦中飛射而出。
  十氣忍與眾人乍見之下一震,宮本猛大喝一聲:
  「快追!」
  率眾疾追而去。
  十氣忍見狀,一人不禁苦笑道:
  「嘿,想不到無名還有力逃走,若不是給宮本猛阻,我們十人早將他擒殺。」
  另一人聞言接話道:
  「沒辦法!我沒有必要與他為難,而且此事也非我們的份內之事。」
  說話聲中,十氣忍已然轉身而去。
  那團人影似甚熟悉地形,飛快向山頭馳去。
  人影正是龍袖,快意門向以快著稱,但他此刻要分挾無名與兒子,輕功自然大打折扣。
  身後宮本猛己然率眾漸漸追近。無名不禁大急道:
  「他們的目標是我,你不用理我,快帶你兒子走。」
  龍袖聞言咬牙道:
  「不行,若非因我向你下毒,怎會弄成如此,而且我若丟下你,以後怎樣向鳳舞交持!」
  龍袖話音甫落,忽然一個暴喝聲平地響起:
  「好!兩個都是好漢,那就一起死吧!」
  暴喝聲中,一條身影己如天將飛至,正是宮本猛!
  龍袖聞言一驚,突然手臂一屈,暗器自袖內「嗤嗤」飛出,激射而上。
  宮本猛冷喝一聲:
  「呸!彫蟲小技,也來現醜。」
  手中刀一舞,「喀嚓」幾聲暴響己然將數柄小刀盡皆劈斷。
  身形一閃,揮刀閃電般的劈向無名,他自入中原來未立半分功勞,此刀誓殺無名才後快。
  龍袖見狀大驚,急以袖中龍袖劍硬擋。宮本猛見之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乘勢膨的踢出一腳。正踢在龍袖的左腰之上。腿勁千均,頓時把三人踢下山坡。
  鬼剎羅見狀亦紛紛揮刀撲向三人。
  龍袖見狀連放下無名,揮劍疾擋,「當當」向聲暴呼,己然將撲向自己與兒子的鬼剎羅逼退。
  然而,更多的鬼剎羅去」又紛湧向無名,揮刀圍攻。
  身受重傷,面對如蟻強敵,無名依然面無畏色,雙目雖若有所思,但仍鎮定非常,毫無半分驚惶之態。
  因為,他還有一個逼不得已的戰略。生死未分。
  眼見眾鬼剎羅揮刀虎虎劈至。一代宗師——無名驀地大喝一聲,粹的揮出一套柔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場御開攻來之力,令眾人身不由己的自劈,一陣慘呼聲響起,已然有數個被同伴所傷。
  宮本猛在山上見之,不禁驚道:
  「好絕妙的掌法,破船也有銹釘三分,果然是一等人的高手!」
  無名一招遍退眾鬼剎羅,急對身邊的龍袖道:
  「敵眾我寡,我倆不久戰,你宜帶龍兒先走,這裡由我擋一陣。」
  龍袖見無名一招退敵,知他自保有餘。聞言點頭,抱著兒子欲離去。
  宮本猛曾阻氣忍擒無名,若因此給其走掉,必遭絕無神重罰,見龍袖抱著兒子掠身而起,不禁內心大驚,情急之下,內力一吐,大喝聲:
  「走不得!」
  貫氣狂踏足下巨石。
  「轟隆」一聲巨響,巨石被震,頃刻以雷霆萬鈞之勢,如滾球般的壓向三人。
  二人聞之大驚。無名神色一變,暗稟:
  「不行,我己累了鳳舞,今日即使死,也不能連累龍袖父子。」
  心念一決,眼見巨石滾下,閃身攔龍袖身前道:
  「決運勁打進我的背門大椎穴。」
  龍袖乍見無名攔在身前,不禁悚然動容,聞大驚,眼見巨石將滾至,刻不容緩,知道別無選擇餘地。
  連忙如氣提氣運勁,一掌抵在無名身後的大椎穴上。
  誰料甫觸其大椎穴,龍袖赫然發覺內力狂瀉而出,不禁內心暗駭。
  原來無名體內竟在吸納其功力,並將之凝聚於指,蓄勢暴發。
  見前宮本猛踏石滾至,無名大喝一聲,龍袖體內內力經他融會旋去,閃電般一指直向巨石,威力倍僧,「轟隆」一聲巨響,巨石己然被其霸道絕倫的一指一分為二。
  龍袖內力被吸大半,精疲力竭,立被反震之力震飛出去。
  宮本猛向來皆懾於無名宗師之威,此時駭見其竟還有如此深厚功力,大驚之餘,足下失倚靠,急墮而下。
  無名不待宮本猛站穩,冷喝一聲,身形一閃,右掌閃電般的擊向其操刀之手,左指驕指成劍,同時戳向其眉心。快如電花石火!
  宮本猛驟覺全身一震,四肢頓時疲軟無力,大量內力伊如滾滾浪濤向無名體內湧去,不禁神色驟變,渾身暴顫,內心駭然,驚呼出口:
  「啊!這是什麼武功?」
  無名聞言咬牙冷笑道:
  「這就是萬劍歸宗的奧妙之處入如非你咄咄相逼,迫我們走入死路,我絕不想用此最後一招!」
  無名語聲方歇,宮本猛畢生功己然被吸盡,整個人猶如乾枯般向後頹然倒斃。
  眾鬼叉羅見宮本猛慘死當場,盡皆震驚,慌惶向無名撲上。
  無名冷哼一聲,雙臂朝天,驕指成劍,大喝一聲:
  「起!」
  「起」字甫出口,四周野赫然被無名所吸來之氣所帶動,如萬劍般拔地而起,紛紛刺傷向前撲來的鬼剎羅。
  就在此時,一個暴喝聲傳來:
  「好!好深不可測的功力!」
  無名聞言一震,遁聲望去,『葉葉葉』數聲暴響,十條絕快的人影己如旋風般一閃而至,生重把他圍在核心,正是東溉氣忍。
  無名至此才使用萬劍歸宗最後一訣,所為何故?
  這股力量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
  面對十名匪夷所思的東瀛氣忍他又如何脫身?了斷?
  「魔,是什麼?」劍邪緩緩的問道。
  聶風思索道:
  「以晚輩之見,魔是神的對比,是邪惡的象徵。」
  「錯!這只是最膚淺的一種世俗見解。」劍邪聞言冷聲道:
  「魔,其實是臻至最高境界之前的必經試探,也是唯一的不二法門。」
  頓了頓雙目一寒道:
  「要成魔,就必須要一一一心一意。」
  聶風聞言不解道:
  「前輩,何謂一心一意?」
  劍邪聞言緩之解說道:
  「一心,就是只管一生爭強好勝之心,要打敗最強者方才後快。」
  聶風聞言不禁想起了可怕的絕無神,點頭道:
  「這個不難,晚輩今次矢志成魔,便是要打敗東瀛的最強者一一絕無神?」
  「晤……」劍邪聞言深吟道:
  「這是你的執念,在入魔之前,你要好好記著這個人。」
  聶風點頭繼續問道:
  「前輩,那何謂一意?」
  劍邪聞言雙目精光一閃,注視著聶風緩緩道:
  「一意,就是心無二意,只有魔意,忘記過去一切情義哀榮,也要忘對你最重要的事物。」
  說著指看他身前的雪飲狂刀道:
  「這柄刀你從何得來?」
  聶風聞言一震道:
  「此刀是先父留給晚輩的唯一遺物,也是家傳之寶——雪飲刀。」
  劍邪聞言思索道:
  「你懷中的又是什麼?」
  聶風聞言暗驚道:
  「是一柄扇,」
  說著探手入懷,取出扇子道:
  「這扇……是一個我最愛的人所贈的。」
  劍邪聞言黯然一歎,沉吟良久道:
  「刀和扇,只會令你睹物思人,擾你成魔,必須徹底放棄。」
  「啊……」聶風聞言不禁暗呼一聲,猶豫不語,沉吟不語。
  劍邪見了雙目寒芒一閃道:
  「猶豫?嘿,這僅是一個小小的犧牲而已。」
  聶風聞言一震,點了點頭;雙手把扇和刀送到劍邪面前。
  劍邪聞言凝視著聶風良久,起身道:
  「跟我來。」
  轉身帶著他朝洞府中走去。
  走入洞府,聶風突然發現身前一條長約七尺,黝黑髮冷的東西,禁不住問道:
  「前輩,這是什麼?」
  劍邪聞言緩緩道:
  「最理想,最奪命,最絕的刀法——-魔刀。」
  「魔刀?」聶風聞言凝視著魔刀良久,言放眼一看,只見足下坑痕全是刀痕,密集而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魔字。
  聶風仔細端詳每一刀的刀路,不禁為之神奪,頓個人頓是怔在當場。
  劍邪見了不禁笑道:
  「可怕吧?但眼睛所能見的只是很表面的,可怕,你必須以手去觸摸,用心去感悟他的可怕。」
  聶風聞言一震,回過神來,蹲身以手觸摸魔字的一筆一劃,赫然發現,其中的每一刀痕,皆有如在人的要害大穴一般,其力量把握之佳,部位捏拿之穩,皆是妙到毫巔,己達不可思議之境。
  心中駭然,不消片刻,將整個字觸摸了幾筆,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頭上己是汗如雨下,渾身血脈卻幾欲為之凝固。
  劍邪默默的注視著聶風良久道:
  「怎麼樣?」
  聶風聞言長長的吁了口氣道:
  「好利害!前輩的魔刀每一刀皆在逼過對方進入早已安排的死位,絕對不留餘地,是……」
  聶鳳話到此處,忍覺心頭一寒,不期然後退了幾步。頓時汗如雨下,驚駭中的注視著地上的字道:
  「最可怕的必殺刀。」
  劍邪聞言點頭道:
  「豬皇說你僅花片刻便領悟創刀,可知悟性奇高,你如今且把地上的刀法使一遍吧。」
  聶風聞言點了點頭,回思看魔字每一刀的刀路,以掌代刀,緩緩施出,高昂的刀中已然充滿著濃濃的魔意與殺氣。
  身形如風而轉,雙手越舞越快,繞著魔字,整個人剎時化著一條淡淡的幻影,只聞刀風虎虎暴響,難觀其形。
  邪皇緩緩的盤坐在地上凝視聶風使刀,不知不覺的閉上了雙眼。
  邪皇雖說一遍,但聶風竟使了十遍……二十遍……整個人就像惡著魔一般,瘋狂的使個不停,似乎忘記了世間的一切。
  直至使到一百遍,已然過了一天一夜,聶風始筋疲力盡跪在魔字上,仍如疾如醉的觸摸著魔字的每一畫,每一筆。
  在這一百遍之中,每遍聶風都發覺刀法上還有意想不到的新變化,這正是其令人著魔之處。
  邪皇不知不覺間在魔字前盤著了一天一夜,終於緩緩睜開雙目注視著如癡如醉,如瘋如狂如迷的聶風道:
  「聶風,你如今該明白魔刀之可怕了吧,只要你一沾當染它,便勢難自拔。」
  說著緩緩的站起身道:
  「單練刀法並不足夠,你隨我來吧。」
  聶風聞言一震,猛的回過神來,點頭起身,跟著邪皇離開。
  邪皇把聶風帶到一個滿載濃稠粘液的黑池上,凝視著池中的粘液道:
  「縱使你己熟悉魔刀刀法,僅只得其形,並未得其髓。」
  頓了頓道:
  「若要發揮魔刀的最高且毀滅性的威力,你必須由外至內,連一顆心也要入魔。」
  聶風聞言沉思良久,不解道:
  「前輩,心要怎樣才能入魔。」
  邪皇聞言不答道:
  「你先咬破指頭,以血滴入池中。」
  聶風聞言點了點頭,嚏的一聲。咬破食,迎風一揮,鮮飄灑在池中,濺起無數漣筋,獨漸蕩漾開去。
  邪皇見了不禁暗稟:
  「好奔騰的血!果然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邪皇思忖間,血愈化愈快,轉瞬間己演化成一太極之形,不禁凝思道:
  「這個濁世魔池,本來混飩不明,你能以血把它變成太極,足見內心正直,你如今就跳進池內,把刀法融會貫通吧。」
  聶風乍見血在池中化成太極也不禁心中大惑,聞言明白了不少,點頭除去上衣,飛身躍入池中。
  「撲通」一聲響,聶風直沒入底,看不見頭,濺起一股液浪。
  良久始鑽入頭來仰視著池上的邪皇道:
  「前輩,這裡面有很怪異的藥未!」
  「不錯!」邪皇聞言點頭道:
  「池水乃以千萬種奇草之毒拌和而成,其毒無比。」
  邪皇話音甫落,聶風覺身上傷口開始刺痛,麻、癢起來,內心不禁暗驚,愕然注視著他道:
  「前輩,這毒對人全不會沒有害吧。」
  邪皇聞言沉思著道:
  「池水雖奇毒無比,只要你能把一顆心變得比池水更毒,便會無礙!要急於入魔,必須以生命為賭注,若你後悔的話,我此刻仍可以助你回頭,若晚了,我愛莫能助。」
  邪皇三番五次的解釋入魔之可怕,聶鳳亦感其用心良苦,毅然點頭道:
  「前輩,我義無反悔!」
  邪皇聞言悵然一歎道:
  「唉,當今之世屢為同胞犧牲的又有幾人?真是可惜,可惜!」
  歎畢,凝視著聶風解釋道:
  「聶風,你如今必須在魔池內,把魔刀刀法與你心血相融為一,更可把池水逼向那個魔字。」
  說著空袖一拂,指看他旁邊的一個魔字。
  聶風聞言點了點頭,凝神細聽。
  邪呈頓了頓繼續指點道:
  「只要混合你心血的池水注滿了整個魔字、便是你成魔之時!」
  聶鳳聆聽間,意念一鬆,毒性攻傷,疼痛之極,不禁冷哼了聲。
  邪皇聞言大驚,神色微微一變道:
  「聶風!壁上還刻有魔刀的八字真言,能夠幫你更易徹悟魔性……」
  頓了頓道:
  「記著,生死存亡,成敗與否,這一切全看你的造化了。」
  聶風聞言咬牙點了點頭,遊目朝石壁上去,赫然上面寫著八個鐵劃銀鉤的楷字:
  「捨神棄佛,離經叛道!」
  聶風凝視著八字沉思良久,緩緩把頭浸入魔池。霎時所有前塵纏繞心頭,一個性情中人,能否棄絕親情,反情,愛情,而一念成魔?
  第二夢被父親駝著疾行如飛,突然瞥見鐵索上佈滿了蜘蛛,不禁擔憂道:
  「爹,這鐵索上佈滿蜘蛛,女兒不想過去。」
  第二刀皇聞言搖頭道:
  「不行!爹此後無論去哪裡也要帶著你,絕不容你再離開我半步。」話方落,身形一彈而起,身形快如幽靈鬼影般在正邪道上彈跳躍前。
  身法之快,輕功之絕,可謂天下鮮有。輕而易舉便避過所有毒蛛掠至生門。第二刀皇不禁貫勁大喝道:「第一老鬼,老子已經找上門來了,你快滾出來見我!」
  刀皇充沛無匹的聲音挾著內力轟出,迅即震動了整個生死門,響遏九霄,遙傳天際。
  兩條人影應聲而出,一個高而瘦,一個矮而肥!二人乍見刀皇,不禁為之大震,神色倏變。瘦者脫口呼道:「啊!是他?若給他擾亂聶風入魔,對主人和聶風都有害啊!」
  肥者驚得瞪大了雙眼,幾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雙眼,良久始點頭猶自不信的道:
  「什麼?這條蠻牛怎麼會找到這裡?他苦練十年,功力已登峰造極,給他找著邪皇,便麻煩,而且他更會對聶風不利。」
  二人小聲說話問,第二刀皇見邪皇沒有現身,手中的爭名刀一揮,大聲喝道:
  「邪皇!你這縮頭烏龜,躲在此處,害我苦找十年,你快滾出來與老子痛痛快快一決高下!」
  話聲出口,背著女兒,一掠而起——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