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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刺殺不虛

  不虛佛掌己出,金光幻影閃爍不斷,口中叫道:
  「小業不改,大業不除,因果轉化,必報已身,步驚雲,今日貧僧誓要替天行道!」
  不虛說完,怒目如金剛,猛攻步驚雲。
  步驚雲只得全力擋格,雙方在數十掌招內,一時難分高下,佛掌厲害,排雲掌亦不讓鬚眉,掌掌相遇,唯有勇者,剛猛者勝!
  但不虛是無名摯友,且步驚雲一直極欽佩其為人,故亦不欲與之糾纏,且戰且退,不虛則是不明事實真相,把所有的憤怒皆積於掌上,怎會容情,來勢如碑裂石,剛猛無比!
  步驚雲終於擋不住不虛的連綿不斷進攻,而且他亦中了破軍的「刑凶罡氣」,傷毒交煎下。一個守勢不住,頓吃了不虛重重一掌!此掌力若干鈞,只聽「砰」的一聲,步驚雲悶哼一聲,飛拋了出去,正好拋摔在山間大道上!
  倒地一剎那,一輛馬車突飛馳而至,來者正是步驚雲守劍雙奴之一溫彎,溫弩將馬車趕至步驚雲旁,「嘎」的一喝,馬車在步驚雲旁突的停了下來,馬在突停下,前蹄飛躍而起!
  聽到馬車「得得」之聲和馬嘶聲,步驚雲急忙回首,這時不虛亦趕了過來,這時從馬車內電閃般的飛出數十把絕世好劍,向不虛而來。
  不虛見來劍兇猛,心中大愣,不由後退了幾步,亦臨危不亂,碎使出因果轉業決把射來之劍盡數逆轉回推,回推之劍與後來之劍相互撞擊,錘挫聲大作,亂作了一團!數劍飛墜向地面,濺起許多塵灰碎石!
  這時步驚雲上了馬車,溫弩再急駕馬車,馬車箭一般的向前奔跑,不虛躲過了劍的封鎖,發現步驚雲上了飛跑的馬車上,更是大怒,提勁追來,口中大叫道:
  「休想走!還是受死吧!」
  但馬車很快,不虛輕攻高絕,一時還追不上,在馬車內正是冷胭,冷胭抱出一個精緻長匣,說道:
  「主人,我倆是來送劍給你!」
  馬車內的步驚雲一愣,奇道:
  「哦,絕世好劍,怎會在你們手中?」
  冷胭道:
  「無名與你之戰,我倆唯恐你會敗,故在暗中已把絕世好劍偷梁換柱,此舉未得主人同意,但實是情非得己,希望主人原諒我們!收好劍!」
  步驚雲雖然想二人所做有欠光明,但他們確實是全心全意的保護劍,為了他好,剛才不是他們全力趕來,只怕自己難以脫離苦海,又怎好責怪他們呢,默默不語的抓住了久違之劍!
  功力深厚的不虛大師突的暴喝一聲,身影在空中連竄兒圈,轉眼就越過了馬車,掠到駕車的溫弩上方,溫弩全力以赴的趕馬,本想甩脫不虛,但不虛在如此知短的時間就趕上來了,心中也不由驚駭不已。但他知道不能停,依舊鎮定的向前趕車!
  不虛落在溫弩的前方,轉過身來,雙手猛烈出拳,向溫弩前擊了過去,不虛眼中只有步驚雲,不知二僕是否歹人,故手下留情,留有很適當的分寸,但溫弩依舊把持不住,只聽身後的車門「眶當」一響,馬辛木板被擊的粉碎,四下飛射,奔馬亦受驚亂蹦亂跳!
  步驚雲剛把絕世好劍握在手中,就聽到巨響,即爾看到溫彎被擊飛進來,冷胭和他皆大驚,知道不虛己截住了馬車,這時溫弩道:
  「主人,這和尚好厲害,就讓我來掩護,你們先走!」
  說完護在前面,冷胭急忙打開後車門,和步驚雲從後門躍離了馬車,三人剛出了車廂,不虛身影奇快,己攔路於前,三人在其匪夷所思的輕功面前,完全沒有逃走的希望!
  不虛甫一落地,口中喝道:
  「步驚雲你作惡多端,今日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完就要找步驚雲的麻煩,溫弩護主心切,己躍了起來,拔刀向不虛頭上劈去!冷胭亦舞動雙劍捲了上來。不虛合十身體一旋,再施因果轉業決,從容自若的避過了二人的攻擊!
  不虛不想與不相關的人過不去,平靜道:
  「你倆和此事無關,別再助紂為虐,速速回頭吧!」
  說完,身影一花,擺脫了二守劍奴,直撲向步驚雲!二奴再撲上,但怎也阻不住不虛大師!
  轉眼間,不虛已到了步驚雲的面前,合十說道:
  「行惡得惡,這就是回果循環,認命吧!
  步驚雲見不虛咬定青松不放鬆,心頭忿忿不平,怒道:
  「嘿!雄霸殺我一家,死有餘辜!渡空此等小人亦是死有不足惜!但寺中眾僧實非我所殺,我問心無愧,有何惡報!」
  步驚雲怒喝聲剛完,不虛又糊里糊塗的給了他一掌,表示他的憤怒,步驚雲在不虛閃電般如掌風和掌速面前,一點也無法阻擋,並非他不能,而是不想與這一代高僧為敵!
  就在此時,一人突然急趕而至,正是雪暗天,雪暗天見這陣仗,還未停住身形,就揮手大呼道:
  「不虛大師,步驚雲並非殺全寺元兇,手下留情!」
  步驚雲是他恩人,當然不願他有個好歹!
  不虛本欲把步驚雲往死裡打,但突聽到雪暗天的話,大覺意外,不由回頭「哦?」了一聲。
  此時他倒平靜了許多,因為步驚雲先已說過!
  剛吐出的掌力在其爐火純青的修為下,被他從容的往側面一卸,頓時無匹掌勁盡卸於步驚雲身後的山壁之上,「轟」的一聲,山壁被擊出一個巨大的凹來,飛沙走石,氣勢磅礡,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心中直冒寒氣,步驚雲也虛驚一場!
  身為高僧,不虛心胸當是磊落,知道此事另一原因,不再為難步驚雲,轉身向雪暗天道:
  「到底事情始未如何,你快說出來?」
  雪暗天也不由分說,立時整個事情和盤托出。不虛聽聞自己平素尊重之師兄竟為私怨干如此卑劣之事,又得悉規行矩步的劍晨亦另投別師,一時間恍遭晴天霹靂,更不明白那殺同門之惡毒之人又是何人,呆在當場!
  雪暗天怕不虛大師不信,又道:
  「己殺得聲名狼藉的步驚雲,若眾人真是他所作所為,他更沒必要不認,可見這全是那神秘人所為!」
  不虛聽的心裡如墜五里煙雲,已不懷疑雪暗天的話了,確實步驚雲不必要為自己辯解。
  這時從山頂突然響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不錯,老子就是最欣賞他這種殺人不怕認的性格,否則也不會收他為徒!哈哈哈……」
  眾人聽的心驚,均抬頭而望,看到山頂正有一人眾大而降,身影黑乎乎的殺氣逼人,雪暗天指著來人大聲叫道:
  「啊,他就是屠殺全寺的元兇!」
  不虛業己感到此人的不俗!
  來人正是神秘巨人破軍,也是真正的無凶!破軍站到步驚雲的旁邊,狂妄的不把一干人放在眼前,指著不虛向步驚雲道:
  「徒兒,為師在此,你更可為侍無恐,快替為師上前去殺掉這個不順眼的臭禿驢!」
  步驚雲始終未認他為師,他知道此人濫殺無辜,殺人為樂,心中也忿忿不平,被他來一個徒兒,去一個徒兒,心中肝火直冒,怒叫道:
  「不,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來指使我!」
  他怎也不會與不虛大師相鬥,剛才不想,現在更不會!
  話音剛落,手中絕世好劍已閃電般的向破軍刺去。
  破軍經常降服其強敵,留在身邊為徒為僕,其中不乏不馴之人,故其警覺性奇高,怎也不會被步驚雲突襲得手,反手奇快的讓過了絕世好劍的鋒芒,兩手如鐵鉗一般掛住了步驚雲的粗壯手臂,口中狂笑道:
  「好傢伙,果然難馴服,你忘記了中過老夫的刑凶罡氣?你打也打不過,這不是找死?」
  步驚雲雖被其治住,但臉上一點也沒有恐懼,十分的堅毅,他知道掙扎也無用,冷酷道:
  「我大仇己報死何足懼?你休想驅使我!」
  破軍臉露殺機,面露凶光,咬著森森鐐牙道:
  「好,只怕你沒法死得那麼容易!中了老子的刑凶罡氣,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此時,冷眼旁觀的不虛也看出了端倪,哪有逼別人做徒兒的,真是凶人,再也看不下去,飛身上前,一掌向破軍擊來,只因他是元兇,下手就一點也不客氣,破軍未敢輕視不虛,立即回身硬接一掌!口中咬牙道:
  「不虛,你找死!」
  只「砰」的一聲,掌勁凌厲,不虛頓被震開,破軍亦退了好幾步!
  不虛震開問時驟使出小轉業,將破軍來勁盡卸地上,地上頓時掀起一層碎石!不虛涕瀟灑飛鴻一般飛射而駐足,安然無恙!
  見不虛如此輕鬆自如,一掌己然落空,破軍心中怒火再燒,深為不忿,大叫道:
  「臭禿驢,回果轉業決果然了得,再接老子第二招吧!」
  破軍說完怒撲而上,五指如箕張,紫氣暴綻,上足其刑凶罡氣之十八層功力!
  不虛見刑凶罡氣,臉色一變,失聲道:
  「啊,刑凶罡氣,你是破軍!」
  言外之意!他們昔日遭遇過!
  破軍魔鬼般的嘶曝道:
  「嘿,現在你也知道老子是誰了,虧你還認得出老子來!」
  不虛深知刑凶罡氣的破壞力驚人,不敢怠慢,身形急旋,立即施出小轉業,與破軍的刑凶罡氣硬拚在一起。硬拚之下,破軍爪勁盡數卸於四周,砂石當場僻啪爆破亂飛!天色皆變!
  只聽「轟」得一聲,空中爆開了花,兩人一時分了開來,不虛吼道:
  「你離開中原武林己有多年,為何還要回來,有何居心?」
  破軍狂妄喝道:
  「老子一事未了,給終仍要回來的!如今,先從你這臭禿驢開刀!」
  「無名己退隱江湖,不問世事,絕不會再理你,只怕你回來也是白費功夫,還是回去吧!」
  「放心!只要我宰了你,再令江湖烽煙四起,不信他不來找我,他不是剛正不移嗎?」
  說話間,破軍又己瘋狂撲到不虛面前,吼道:
  「再接我第三掌!」
  說完己急然出手!招招緊接,完全不讓不虛有半點喘息的機會;勁道亦是一招比一招逼人摧心。
  不虛在「砰砰」的硬接第三掌時己節節敗退,吃力非常,心中驚歎破軍的武功進步如斯,非他想像之內!
  兩大高手惡鬥三招,週遭地動山搖,飛沙漫天,撼人心駭,步驚雲四看得臉色一變再變!
  不虛吃力之餘,稍有機會回氣,頓將破軍來勁從右掌轉化為左掌之上,還以顏色,但破軍自侍內力強橫,右掌立即鼓足真氣,猛向不虛來掌狂切,空前強大的勁力直透心田,不虛難抨其力,頓時七孔留血,臉色極為難看!
  看到不虛如此吃力的樣兒,而且內力不繼受了內傷,破軍得意道:
  「哈哈,能擋老子三招,你己是很了不起了,但依舊注定要死在老子面前!」
  兩人拚鬥之際,雪暗天向步驚雲三人道:
  「不虛大師修為極高,一個破軍當可應付得過來,你們在此也沒什麼作用,你身中奇毒,還是找個安靜隱避的地方治療一下吧!」
  雪暗天語音剛落,就聽到破軍由遠而近的聲臼:
  「嘿嘿!你們也太高估那禿驢了,在老子面前,沒有一人可逃得了,反抗者死——」
  眾人聽之,臉色大變,回頭一看,果然不虛屹立在那裡,破軍正如閃電般撲了過來!即爾聽得「唆」的一聲,雪暗天一聲慘叫,口吐鮮血,倒地而亡,顯已中了破軍一掌!
  溫弩和冷胭看得驚駭不己,溫弩向步驚雲道:
  「主人,快點,溫弩斷後掩護你們!」
  說完迅即挺劍向破軍怒劈而去,企圖攔住破軍!
  破軍如形附骨,口中叫道:
  「逆我者死,順我者生,走不得!」
  眼睛盯著溫弩來劍,身形一定也未放慢,探手如幻影一般握住了溫彎的巨手,向上一抬,劍己讓了過去,直斜刺上去,破軍冷森森道:
  「哼,螳臂擋車,不知死活!」
  說著身形立侵進其內側死拉,即爾「破」字疾吐,破軍一身刑凶罡氣暴徒而出,直震溫彎,溫彎武功還不及步驚雲,身體怎受得住這開巖震山的巨大力量,立時全身被震的粉碎,血雨急射而出,死狀慘不忍睹。步驚雲和冷胭悲勵於懷,大呼:
  「溫弩!」
  而溫弩己沒有人影了。
  刑凶罡氣透發同時,步驚雲胸前傷口亦被引動一陣撕心劇痛,即爾溫弩幻如血箭碎骨一般急向二人射來,冷胭急忙舞劍護主!
  而破軍亦挾著血浪飛身而至,來勢更加狂猛,冷胭劍網立時被破軍一腿穿破,直中要害,守劍奴在破軍之前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破軍人可怕了,冷胭劍網一破,勁勢未了,又向二人湧動過來,二人同進被逼向山壁之上!只要破軍再加把勁,主僕倆必進壓碎於破軍腳下,豈料二人命不該絕,此山壁竟是空的,在破軍的強勁之下,只聽「隆隆」兩聲,二人深深的陷入了洞內,空洞的山壁,立時卸去了破軍氣勁的一大截,連破軍也措然而愕!
  山壁內赫然別有洞天,黑乎乎的嚇人,但破軍一想到步驚雲這小子不向他屈服,心中忿火依舊未平,誓要抓到他,更憑向己藝高膽大,大步流星的向山洞裡追進去。
  剛好殺進洞口內,驟覺眼前一花,破軍心中大驚,慌忙急掌如飛,腿形如風,只聽「啪啪」幾聲,一踢中了破軍的格擋之手掌,來影被強烈的掌風擊退,但破軍也退了幾步不敢冒然而進,驚問道:
  「什麼人,敢管老子的好事?」
  喝聲剛罷,才發覺自己竟被洞中之人幾腳三下五去二踢出了洞外,自己也渾然不知,驚惶之下,更因自己退了幾大步,自認為是自己奇恥大辱!
  破軍當場怒然再次撲進洞內,誓要把洞內之人翻出來打個稀巴爛不可!正要入洞,只聽「熊」的一聲,一團紅火焰湧了出來,來勢很凶,而且灼熱無比,破軍不信邪,如今也連連驚怪,不知洞內到底有什麼妖怪,正在愕驚之間,驟覺滿目火紅一片,一頭渾身冒火的異獸己迎壓了下來,不用說,此異獸正是火麒麟!
  原來此洞正是火麒麟和聶風的休身之地,聶風因差點誤殺幽若,身上瘋血突變,火麒麟載著聶風進了此洞,並深深體會聶風的心情,將洞口封死,讓聶風好好安靜一下,誰知天下無巧不成書,成書就必很巧,破軍一腿下來正要壓死步驚雲主僕二人,誰知把封住的洞日撞開,進了此洞,從而倖免一難!
  剛才那讓破軍引以為恥的幾腳正是聶風驟然而發。
  破軍沒有防備,怎也抨不住風神腿,這不足為怪,現在火麒麟護友顯身也自然不過。
  破軍能征善戰,但眼前異獸亦使其心頭一凜,一個翻身,倫惶向己退至五丈之外。
  這一退,早已退出洞外,身形甫定,火麒麟又到了眼前!破軍兩次受挫,狂態頓失,哪敢怠慢,立即把背上的貪狼劍和大刃刀拔了出來,刀鋒出鞘,金光奪目,確是兇殺寶刀!
  大刃乃東佩第一寶刀,為紫金如鑄,整把刀幻成金色,勢道駭人。破軍在驚駭之餘,亦激起了凶狠,目見火麒麟如此兇猛,哪敢猶豫,刀甫出鞘,頓猛向火麒麟連番狂劈猛砍!
  火麒麟怎忍得住破軍這絕代凶人和絕世凶器的聯合殺著,硬吃了數刀,重趴地上,連番數滾,滾去了一旁,讓過了刀鋒。轟然數刀,刀鋒立時透熱而起,依舊未將火麒麟劈死,破軍不免驚愕,身形再次向後退去!
  掙扎了半天,火麟逐漸平息下來,臥在洞口,一動也未動,身體四周,火焰更加強烈,站在幾丈外的破軍亦感熱恨的臉,不由道:
  「哦,好怪的怪物!」
  如是驚愕膽寒,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無數火苗自火麟全身每個部位透發而出,火舌宛如水銀瀉地,更如火山熔漿,霎時向周圍不斷擴散,四周轉眼成了焦土,直冒煙霧,火舌未勢飛快逼近,破軍心慌,哪敢停留,一退再退,早離開洞口很遠了!
  破軍邊退邊想。
  「步驚雲身中刑凶罡氣,縱使不死也必遭猛火燒死。還是別節外生枝,先去解決不虛為妙!」
  說完迅疾離開這失意之地!
  熊熊火勢迅速蔓延,轉瞬向,遭周山頭化為一片火海,烈火濃煙直捲添長空。火麟依舊縮在烈火之中,一動也不動,他死了麼?
  火舌洶湧四散,一柄刀卻做立洞口內側,刀中寒氣自生,使得烈火無法入洞,洞內根本就沒有火,步驚雲也並不如破軍所願死去!
  「雲師兄你所受內傷隱含奇毒,我必須以內力方能將你身上奇毒逼出來,你什麼也別想!」
  聶風盤坐在步驚雲身後,雙掌貼在步驚雲背上,步驚雲前面插著絕世好劍,步驚雲靜坐著,臉色蒼白,個中泛紫,但他依舊憂道:
  「不虛大師在外生死未卜,我們要盡快援手,哎,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聶風黯然不答,催運內力,兩人一時成為一個整體,內息互動互通,一股無形氣流立刻緊繞在二人全身,遍佈整個山洞,連旁邊的冷胭己感到了這股無孔不入的強大氣流,驚愕的看著盤坐不動的二人,猜不透其中的奧秘!
  令人窒息的濃煙被氣流驅出洞外,連同聶風、步驚雲二人亦同感奇怪,自感這股生牛不息的氣流,所產生的力量絕對超乎二人修為之上,而且遠遠的超乎想像,誰解箇中秘?
  這力量是因二人武藝同出一轍所致?還是上如釋武尊所說的——摩呵無量:「風無相,雲無常,無窮無盡,如天地,永不知止境的力量……」
  洞外,不虛硬接三招,身受重傷,正在連運功調息,突然熱浪撲面而來,睜眼一看,只見連綿一里,儘是火海!大驚之下,不知何故!
  這時一陣勁風撲來,只聽破軍的聲音:
  「不虛!老子己把所有人殺光殺盡了,現在應該輪到你了,你還能不能再與老子鬥!」
  破軍殺性奇重,不虛聞聲,己然驟覺一股正道之火在體內燃燒,要滅掉這個絕代凶人,說道:
  「好,放馬過來,貧僧全部接住!」
  說完舉掌向佛,全神準備,給破軍致命一擊!
  破軍見是勁招起手架式,立即明瞭這是佛門至高無上的一招前奏,臉色一肅,收斂狂志,叫道:
  「呵,萬道不倒!」
  「萬道不倒」其實乃百年前一高僧為護正道不倒,不惜捨慈悲殺敵所創,烈不可擋,招出敵我必有一死方休,故百高僧中,也僅有不虛囚替天行道而參悟出來,這時不虛怒道:
  「正是萬道不倒,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世存萬道,萬道不倒!
  今日你我在萬道之前,必須有一方倒下方休!」
  不虛說的嚴肅而莊重,看來這萬道不倒招未出,聲勢已經迥然而異了!破軍不敢馬虎,倒還要與無名決鬥,怎可在萬道面前倒下,他不能倒,故邊抽天刃和貪狼邊道:
  「好一招要開殺戒的萬道不倒,就讓老子以刀劍會你,讓你倒下,我得萬道!」
  破軍對敵,刀劍齊出,還是首次,似乎深知此招厲害,不容輕視,否則倒就不能再站起來了,揮劍一旋,喝道:
  「禿驢!聽說你曾與無名比試過,我問你,究竟誰勝誰負?」
  破軍早就想問不虛此話,如今這生死關頭,他更是要問,臨戰在即,不虛正容道:
  「出家人不打詼語,我確實無法勝他,但他也破不了因果轉業訣,但那是二十年前之事!」
  破軍頓時眼露驚喜和無窮的戰意,狂笑道:
  「好,老子這雙刃劍正為!伐勝無名而來,今日我先以之取你首級,證明我比他更強!」
  生死決鬥在即,不虛大師出奇的平靜,淺淺一笑,他忽覺得步驚雲為報仇總有個目標,惟破軍為求勝而被無度深潭般的勝利心勞役,實是愚不可及,一生難求,何堪回首!
  與此同時,不虛身形亦開始急劇的旋轉起來!如羅旋一般,掃起四周的塵土和沙石,其勢驚人!
  身形愈轉愈快,不虛驟化一股強大旋風,勁力直逼破軍!
  破軍亦揮出天刃和貪狼,口中嚎叫道:
  「萬道不倒,好,老子今日定要你貼貼服服拜倒在老於的腳下!」
  說完破軍毅然使出了為應付無名而若練多年之絕世奇招一一一「殺破狼」!
  刀是大刃,又稱匕殺故名——殺,人是破軍故名——破,劍為貪狼故名——狼,三者合一為——「殺破狼」。刀人劍三合為一。刀光劍影交加不絕,縱橫交錯向不虛之不倒氣旋衝殺了過來!
  短兵相按,金銀刀光擦出萬丈奪目火花,看得不虛眼花繚亂,鏗鏘碰擊之聲更繞耳而轉,轟得雙耳隱隱作痛,與此同時,不虛渾身亦被一股濃烈殺氣緊緊籠罩著,敗相已露!
  只聽「嗤嗤……」的聲音連綿不斷,地上氣勁翻騰,沙石亂走,而且,在破軍強凜的氣勢催動下,刀劍之氣在地上劃出縱橫交叉的深深的痕跡,獻計涼心,刀劍之勁更是不斷洶湧逼近,摹地「隆」的巨響,萬道不倒當場潰不成軍,週遭萬物亦被氣勁分割至四分五裂!
  刀劍勁過後,不虛四周到處即是刀痕劍傷,可知「殺破狼」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凶狠!
  猛招後一放即收,勝負在轉身間業己分出,破軍凝靜的站在丈多開外,刀劍置立不動。在「殺破狼」面前,「萬道不倒」留簡直毫無反抗之力,果然是至凶至惡的一招,但不虛並沒有倒!呆呆立著。
  場中一時如死,一般的靜寂,如死一般的魄人動脈,不虛,如死灰,一動也未動,他輸了!
  繼而嘴角滲出大量的鮮血,跟著七竅溢血,血跡亦從雙手手指上流了下來,滴在地上,滴在深沫的刀劍痕跡中。原來破軍刀劍雖未直接傷及不虛軀體,但早已把強橫氣勁貫體而過,其五贓六腑及骨骼盡數被劈個稀爛!
  破軍看著僵立不動的不虛,過了半晌,方纔如惡魔般的笑道:
  「怎麼樣?老子這招殺破狼比之無名,到底誰強?你心裡應有個底吧,」
  不虛眼睛凝望著破軍,無一絲表情,平淡鎮定道:
  「你……強……不過……僅是二十年前的……他!」
  不虛渾身骨骼此時己然支撐不住,如寸碎,其實他已無骨骼支撐,但他仍筆直矗立,全因心中一股不倒意志仍舊在挺著,永遠不倒!
  破軍聽罷臉容登時扭曲了,一片鐵青,的確,無名是習武奇才,不到二十歲就自創莫名劍法,以他的大質,這二十年確實不可相等並論,不知他劍術己達到何種程度,就連破軍也無底,但破軍從不認輸,從不相信自己鬥不過無名,一時惱羞成怒,叫道:
  「找死?快給老子跪下!」
  說完天刃一揮,刀尖已劃過不虛雙膝而過,不虛雙膝一斷,整個人立跪倒於破軍跟前,破軍著得「哈、哈……」狂笑,然而不虛他仍堅毅無比,縱使被逼膝卒而跪,始終挺腰挺如鐵,誓不低頭,正道永遠不會向邪惡低頭!
  看到不虛死不認輸,死不低頭,破軍凶性再發,怒道:
  「好頑強的臭禿驢,老子一定要你向我叩頭!」
  說著貪狼暴出,這次是向不虛攔腰一斬!連遭重擊,無論不虛如何寧死不屈,亦必須叩拜於地!但他的面上依舊如斯,眼睛依舊未瞑,閃看堅毅不移的光芒!
  他的身體被迫得屈服了,他的靈魂萬道不倒!
  洞內,一道寒氣突然直撲而出,猛然將火破開!從洞裡閃出三條人影,正是聶風、步驚雲和冷胭。原來步驚雲己於片刻療妥傷勢,聶風正以雪飲開路!雪飲至寒至冷,火焰紛紛退避。
  三人出了洞,聶風才發現火麟不見了,冷胭指著塵土飛揚的山頂道:
  「我們還是快找不虛大師吧!」
  聶風率先上山,身法大進,己超過步驚雲之上,甫一上山,眼前之景實令三人震驚動容!——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