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君級法術

    幾乎不死，洛天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無法被打倒的怪物，甚至攝天者之力也沒有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打斷了他的一條手臂，然後眨眼間另一條新的手臂就重新長了出來，而且更可怕的是對方沒有流一滴血，出現在洛天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完全由靈力幻化而成的身體，沒有血肉，沒有骨頭，不會受傷不會有疼痛而且擁有各種地級巔峰的手段，甚至可以重傷洛天，此時洛天脖子上的皮膚已經開裂，大塊大塊的血肉正帶著劇痛往下脫落，樣子可謂慘不忍睹。
    怪人看了看自己重新長好的手，黑紗飄動起來，洛天看見它血紅色的眼睛裡飄動出驚訝的光芒，接著他轉過頭看著洛天開口說道：“般沙。”
    洛天一怔隨後問道：“這是你的名字嗎？”
    “般沙……”對方又重複了一遍好像給了洛天肯定的回答，但洛天顯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將自己的名字告知的原因，這是般沙那一族的傳統習俗，這是已經在數個輪迴之前消亡的一族，整個族群只有般沙活了下來，因為他是這一族中最強的戰士，也因為他被叢選中成為了其座下使者並且一路挑戰更強者最終成為了叢座下第一使者，時至今日早已沒人知道這一族的任何事情，般沙甚至不會說這個宇宙的大陸通用語，不是他學不會而是根本不想學，就像是古神不屑於學習低級種族的語言一樣。
    當這一族的戰士認可對手的實力，決定賜予其光榮之死的時候就會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對方，這是般沙這一族的習俗，也代表了此時此刻般沙準備出手要了洛天的命。
    白淨的手緩慢抬了起來，般沙看著洛天，已決定賜予洛天死亡，死亡對於般沙這一族而言是一種光榮，尤其是被強大的戰士賜予希望更是榮光中的榮光。
    當般沙舉起手的一刻，洛天背後的脖子開始劇烈疼痛，先是火辣辣的緊接著又變成了一片刺骨的冰涼，血液順著他的脖子浸濕了洛天長袍的後背，洛天抬起頭，目光定格在了對方的指尖，在對方的手指上生成了一團幽暗的火焰，般沙張開嘴露出了如同野獸般的尖牙，這一族的牙齒本不是這個樣子而是和人類一般正常平整的牙齒，但族內的強者會將自己的牙齒磨成尖銳的狀態，在這一族的信念中作為戰士就必須從頭到腳全部都變成武器，包括牙齒指甲甚至是頭髮。
    那團幽暗的火焰好似是他創造的，可卻在接收來自整個九重天的靈力，洛天作為聖道強者此時竟然都無法操控週遭的規則，如同帝國的君王被剝奪了權力，麾下的將領全部都背叛了自己，幽暗的火焰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簡單地圍繞般沙的手指旋轉，但在洛天看去，那團幽暗的火焰中所醞釀的能量卻在極速變強，雖然外表沒有任何變化但內部卻出現了可怕的巨變。
    如果說紫級法術是基本規則走上歧路並且將威力發揮到極致的表現，那麼地君級法術就是規則在正確使用的情況下使用後能達到的變化極致，往往地君級法術都伴隨著玄妙的變化，通過外表的變化就能判斷出這門法術的威力大小，所以如果看見詭異變化的地君級法術那還是可以做到提前躲避並且有所準備的。
    可從地君級法術跨越到天君級法術之後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領域，一個由外轉而向內的領域，天君級法術的外表往往平平無奇，如果沒有足夠的修為看不透天君級法術的內在本質，則無法看破這門法術的真正威力。
    這種情況就像是施法者用極度高超的手段將巨量的能量集中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這麼多的能量無法外溢只能在內部變化，最終達到一個可怕的平衡，這種平衡是極度不穩定的，只要操控者將這個空間打破那麼天君級法術所儲存的恐怖能量會瞬間爆發出來，然後引發數倍甚至數百倍於地君級法術的破壞力，而這種破壞力又各有不同未必就一定是引發毀滅性的爆炸，洛天知道的一些天君級法術會在頃刻間把類似三重天巨型大陸上所有的生命摧毀，但卻對地貌地形沒有絲毫影響。
    最讓人害怕的是能看見那團幽暗火焰中能量的急速增長卻阻止不了，如果洛天看不見或許到死的時候都後知後覺，而現在能看見就像是站在絞架前的犯人，等待死亡的滋味可不好受，當然洛天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是聖道強者而且是踏上了道佛之路的聖道強者，地君級的法術只能打傷他卻不可能殺死他，但天君級則遠遠超出洛天能承受的範圍，此刻放在洛天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其一是施展魂之烙印，在絕對無敵的狀況下度過這一劫，但洛天沒有信心魂之烙印就一定能保證自己不死，天君級法術是什麼樣的他也說不上來，也許就能夠破開他的無敵狀態，另一方面如果洛天開啟魂之烙印自保，那他身後的眾人怎麼辦，這個鎮子也許在一息之間就會被天君級法術摧毀，洛天的朋友親人，那些鎮子裡的老百姓，乃至一花一草全都難逃厄運。
    現在洛天背負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鎮子的安全。
    般沙開始朝著天空咆哮，依然用的是洛天沒聽過更聽不懂的語言，好像在呼喚什麼，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通過洛天的眼睛能看見天空中數之不盡的規則線條被某種力量強行拉了下來，附著在了那團幽暗的火焰上，火焰晃動起來，像是稍稍變大了一些。
    其內部的能量根據洛天的估算已經大約超過地君級高階法術六倍的能量並且還在不斷增長，洛天回頭看了一眼鎮子以及還在天空中交戰的離洛和端木紫，自己不能退，退了身後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從來沒想過做英雄的人卻在突然間要做英雄才做的事，洛天知道自己沒的選，他不能開啟魂之烙印，更不能逃走，為今之計只有阻止對方施法或者正面硬扛天君級法術，好在看起來對方想要釋放天君級法術還需要一點時間，洛天或許可以在對方完全釋放出天君級法術之前幹掉這傢伙。
    洛天深吸一口氣，體內道海核心碎片在洛天掌控的三種烙印操控下緩慢旋轉起來，少量的攝天者之力在他的手心中聚集起來，陰陽規則無法使用，天地規則也在此刻成了對方手裡的棋子，洛天能依靠的也只有攝天者之力了。
    如果手中掌握的攝天者之力還能多一些，如果洛天能從意識最深處再多偷取一些攝天者之力或許今日他就不會這麼心慌，面對天君級法術洛天沒底，甚至於如果他能像司馬天前輩那樣在舊時代就成聖，踏入聖道的時間長達一個輪迴，那他也不會這麼慌張。
    很多疑問在洛天心中浮現，為什麼般沙這麼強大的一號人物能夠一直躲藏在九重天內，為什麼端木森前輩他們沒有將他揪出來幹掉，為什麼般沙要保護鯤鵬……
    但現在不是洛天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集中全部注意力，攝天者之力在手心中醞釀，在心慌之際洛天突然想到了陰冥給自己的記憶，想到了曾經自己考慮過用攝天者之力放入道海核心碎片後嘗試換取造化的計劃，也許現在就是洛天曾經認為迫不得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