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自私之下

    劫後餘生的粲哪裡敢說半個“不”字，雖說心裡對司馬天體內的那一絲攝天者之力還有所忌憚，可既然邪魔老祖發話了，那這廝只能答應和司馬天一戰。
    邪魔老祖何等睿智聰明之人，此時早已看出了粲心中所想當即說道：“你隨我過來。”
    到了一旁的虛空中邪魔老祖撐起一片結界，接著一把抓住了粲的脖子，粲嚇的完全不敢動彈，邪魔開口道：“你不能輸給他知道嗎？”
    粲完全被此時邪魔老祖的氣勢震懾住了，磕磕巴巴地說道：“但司馬天身體內有一絲攝天者之力，如果這廝找我拚命的話，最後我未必能活下來。”
    邪魔老祖想了想後說道：“也罷，今日本老祖便幫你一個小忙。”
    說話間邪魔老祖的手指點中了粲的額頭，粲立即感覺到一股不屬於自己但非常精純的邪惡能量湧入了自己的身體中，這股能量進入粲的身體後立即蟄伏下來，但以粲的閱歷和經驗，以及曾經身為天道的見識立即明白，這股能量可以幫他大忙，在關鍵時刻這股能量甚至可能將粲的法術等級提升到混沌級。
    粲害怕的便是自己不再是天道之後無法施展出混沌級的法術，而司馬天一旦拚命那自己連自保和制衡對方的辦法都沒有，現在邪魔老祖的幫助讓粲信心大增，既然自己又能重新施展混沌級的法術那憑他的經驗，還真未必怕了司馬天的搏命之法。
    “這一點幫助也可以變成你的獎勵。”邪魔老祖說道，“你應該知道你們天道家族的成員都曾經是天道，你們在自己的輪迴時代中曾經無敵，但輪迴之後你們的實力便會迅速下降最終落入混沌級之下，目前為止天道家族中還沒有一個成員能施展出混沌級的實力，也就是說，如果我賜予了你再度施展混沌級法術的本事，那你就如同凌駕於其他天道家族成員之上，剛剛我輸入你體內的能量，既可以在你和司馬天的大戰中發揮作用，也可以在你戰勝司馬天為本老祖做了貢獻之後繼續留在你體內。”
    粲嚥了嚥口水，神經剎那間緊繃起來，他知道邪魔老祖的野心，邪魔老祖想取代天道成為諸元宇宙的主宰，更想重塑道海成為道海永遠的主人，邪魔老祖如果想要完全掌控道海就必須潛心研究，到時候可能一研究便是千百萬年甚至更長，而在這段時間內，粲就會成為諸元宇宙的實際掌控者，雖然稱謂上他不再是天道，可實際上他還是和天道一樣高高在上的存在。
    “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必將司馬天的人頭摘下來，助你贏下賭局。”粲立即抱拳說道，邪魔老祖此刻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在另一邊，端木森望著身體殘破不堪的司馬天歎了口氣，施法盡力修復了司馬天的身子，接著說道：“前輩，您不能再動用攝天者之力了，否則您的身體就會徹底崩潰，再有下一次只怕連我都無法將您救回來。”
    司馬天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我先回一次三重天。”
    他抬腳要走，似乎對端木森的話有些不耐煩，而一旁剛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洛天卻開口道：“前輩，如果您再動用攝天者之力真的會死的。”
    “我知道了，煩死了！”司馬天不耐煩地回頭咆哮道，接著身子一晃直接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端木森搖了搖頭，他覺得這一次的賭局玄了，不由得回頭看著洛天，如果洛天落在邪魔老祖和天道家族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司馬天回到了三重天，他所駐足的地方已經一片狼藉，白骨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司馬天在廢墟中找了好一會兒後從廢墟中找到了一個酒罈子，搖了搖後裡面似乎還有一些酒，他看起來有些興奮地仰頭喝了起來。
    只是才喝了一口酒罈子就空了，司馬天氣的一下將酒罈子摔在地上，接著仰起頭朝天空咆哮，好似在宣洩心中的不滿。
    明明已經準備好了要和對方同歸於盡，可最終還是沒能如願，當一個人已經決定不顧一切哪怕是生死也置之度外地去復仇卻沒能成功的時候，那種心情無法用痛苦來形容，而是絕望。
    司馬天豈會不知道自己再次動用攝天者之力會死這件事，而更讓他絕望的是，他知道粲一定從邪魔老祖那裡得來了什麼好處，接下去的大戰司馬天能勝過粲的可能性很低。
    錯過了報仇的最好機會，這個機會也許永遠不會再來了。
    身子向後仰，他躺在殘破的大地上向天空看去，低聲道：“人間多好，能見藍天白雲，也能觀星辰日月，可如今只能看見這可笑的混沌虛空。”
    此時有聲音傳來，司馬天扭頭看去見到的竟然是白骨，他立刻嚷嚷道：“白骨啊，我酒喝完了，你那裡還有沒有酒啊？”
    白骨卻一言不發，司馬天覺得奇怪剛想再開口，白骨卻一拳打在了司馬天的臉上，即便白骨的修為比司馬天弱了許多，但全力的一拳還是將司馬天打的向後面踉蹌了一下。
    “你瘋了嗎？”司馬天憤怒地吼道。
    白骨卻依然一言不發一步跨到了司馬天面前接著一把抓住了司馬天的衣襟咆哮道：“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看看你搞出來的大爛攤子，現在這個爛攤子誰來收拾，你可能會害死所有人你知道嗎？”
    司馬天身上靈力外放剎那間便將白骨擊飛出去，白骨落在了塵土之中，司馬天雖然這一下沒用力但白骨還是摔的夠嗆，可從塵土中爬起來的白骨卻咆哮道：“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怎麼會變成了這麼可怕自私的怪物？”
    “我是怪物？折磨我的傢伙才是怪物，你沒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一切就不要假裝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粲必須死，即便賠上一切我都不在乎，不管是我的性命還是這個宇宙所有人的性命，我都不在乎只要他死。”司馬天說出了心裡話，這才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白骨朝著司馬天衝了過去但輕而易舉就被司馬天制服，司馬天看著被他的靈力壓在地上的白骨冷冷說道：“你什麼都不明白，因為你從沒體會過那樣的痛苦所以你才會在一旁說風涼話，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你那樣從魔道轉為正道，我相信不是除了我之外應該沒人能經歷萬年的折磨。”
    白骨趴在地上，咬著牙開口道：“如果我無法對你說教的話，那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個人能告訴你這些道理。”
    白骨指向天空，司馬天抬頭看去瞧見一個身影正從天空中降臨，白骨所說的那個人便是一直在屍海鬼蜮中的糟老頭，也是司馬天的師父許佛。
    當年便是許佛將毒死全家的司馬天帶走，並且收其為徒教其修煉功法，並且最終幫助他成為了絕世強者，但那時候的司馬天代表了正義公平，他是江湖中散客們心裡的大前輩，也是很多後輩憧憬的高人。
    但在百世浩劫之後，司馬天曾經的榮光不在，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滿腹仇恨已經墮落的傢伙。
    白骨的話刺激不了司馬天，但許佛的出現還是讓司馬天大吃一驚。
    糟老頭站在了司馬天頭頂的空中凝望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司馬天也看著糟老頭冷哼一聲道：“您終於願意離開自己的花園了啊。”
    他對許多曾經的故人充滿怨念，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師父也是屍海鬼蜮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