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試刀

　　地下坊市這種地方吵架糾紛實在平常不過，只是這次爭吵的地方離洛天他們比較近，因此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你這賣的什麼破刀，要我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啊？」
　　嚷嚷的人個子矮小，皮膚黝黑，說話的時候帶著很濃的異邦口音，身邊帶著一群打手圍住了一個小攤位。
　　攤位上放著幾把刀，長短不一，乍一看刀刃黯淡無光，刀柄也不過是木頭雕刻而成，的確不像是好貨色。
　　而攤主則是個穿著破舊袍子，模樣陰沉的年輕男子。
　　「你不買就滾。」年輕的攤主說話也很不客氣。
　　「天哥，這人不怕說話這麼沖挨揍嗎？」七公主低聲問。
　　洛天笑了笑道：「地下坊市雖然看起來混亂，但還是有規矩的，這第一便是不能強買強賣，第二便是不能在坊市內動手，你看坊市四周是不是站在一些拿刀劍的壯漢？」
　　七公主四處張望起來，很快便看見了不少異邦壯漢，而且看起來修為都不低，其中有好幾個已經看向了這邊。
　　「還真有，他們是幹什麼的？」七公主問道。
　　「來坊市做生意的都要交租攤費，付了錢就受到保護，一旦攤子被砸周圍這些坊市看場的就會上來干預，整個地下坊市是由藏龍大陸上出名的大商會組織的，這些商會富可敵國，手下都僱傭了高手，一般的富豪或者貴族是惹不起的。」洛天笑著回答。
　　果不其然，雖然年輕的攤主說話很沖，可異邦的矮子卻不敢動手。
　　「哼，就你這樣還想做生意，大家來看看，看看他賣的刀。」矮子舉起手上握著的短刀嚷嚷起來。
　　「天下兵器優劣層次不齊，分為人、王、仙、神四等，每等又分高中低三級，我羅璧經商多年，也見過不少寶物和著名的工匠，但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牌子上寫人器中階，可大家看看他鍛造的刀，簡直就是廢鐵！」
　　「不懂就閉上你的嘴。」年輕的攤主陰沉地說道。
　　「我不懂？刀者，兵器中的霸者，鑒定一把好刀，先看刀光，再看刀意，稱刀重，試刀鋒，你鍛造的刀黯淡無光，刀意全無，前重而後輕，更別說這刀鋒了，砍幾刀就快捲刃了，還說我不懂，真是笑話！」
　　雖然這個叫羅璧的傢伙態度囂張，但還真有些本事，洛天聽後也微微點頭。
　　「我的刀與眾不同，你用普通的方法評不了我的刀。」年輕的攤主依然嘴硬地說道。
　　「哈哈，那我就讓大家好好看一看，我這裡有一柄從南方雪域帶來的寒鐵戰刀，出自鑄刀名師之手，刀品人器中階，為了求得此刀我足足花了五萬兩銀子，你說你的刀也是人器中階，那就比試一下，如果我的寒鐵戰刀能砍斷你的刀，就說明你在吹牛！」
　　羅璧說完後一招手，身後的手下抬出了一個寶盒，打開之後頓時寒氣四溢，羅璧的一個手下從盒子裡取出一柄如寒冰般的戰刀，揮動之間似乎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你敢不敢比啊？」羅璧傲慢地問道。
　　「比啊，快比啊！」
　　「你不是說你的刀厲害嗎？那就比比吧。」
　　周圍好事的人也攛掇起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可沒想到就在此時年輕的攤主忽然將地攤一卷，搖頭道：「我不比。」
　　「哈哈，怕了嗎，那就是承認吹牛啊。」
　　一見年輕的攤主慫了，周圍的人立刻嚷嚷起來，羅璧大笑著說道：「不是我砸你招牌，是你自己吹破了牛皮，什麼破刀還敢成為人器中階的寶器，小子以後少吹這種牛，要不然連祖宗的臉面都丟光了。」
　　「我不比不是怕你，而是我的刀不高興，它們不願意和你比。」年輕的攤主低聲嘀咕，滿面不服氣的樣子。
　　「哈哈，刀會不高興，你發瘋了吧，刀是死物哪兒來的七情六慾，就算是王級的寶具，都不曾聽說有情感的，別告訴我你這幾把破刀是仙器，整個藏龍大陸縱然是最強盛的幾大帝國也沒有幾把仙器。」
　　周圍的人似乎認定了年輕攤主吹牛，不斷地謾罵和譏諷如雪花般襲去，年輕的攤主滿面通紅，但就是不肯認錯。
　　站在人群後面的洛天卻笑了笑，對七公主說道：「今天走運，撿到寶了。」
　　七公主一臉疑惑正要詢問的時候，洛天已經推開面前的人走到了最前排，開口道：「你這異邦來的矮子還真是有眼無珠，不識貨啊。」
　　「誰罵我？」羅璧大聲喝道，轉頭看見了面帶淡笑的洛天。
　　「是你罵我？」
　　「我並沒有罵你，只是說你有眼無珠，自以為有一把人器中階的寒鐵戰刀就了不得了，莫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打造的刀勝過你這把寒鐵戰刀十倍。」洛天笑道。
　　年輕的攤主瞄著洛天，羅璧也是一怔，隨後哈哈大笑道：「你想替他出頭？」
　　洛天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道：「他不敢比，不如我代他和你的寒鐵戰刀比一比吧。」
　　說話間洛天一把從年輕攤主的包裹中抽出一把短刀，這把短刀刀鋒漆黑，刀刃黯淡無光，乍一看下的確不是什麼好貨色。
　　「我的刀……」年輕的攤主想制止。
　　洛天卻並不理睬他，衝著羅璧說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我用他的這把刀和你的寒鐵戰刀對砍試刀，如果這把刀斷了，我就輸給你整整十萬兩銀子，可如果這把刀安然無恙的話，就算你輸了，你這把寒鐵戰刀就要輸給我，如何？」
　　賭注一下子提到了十萬兩，登時驚了四周的人。
　　「十萬兩，你這臭小子有那麼多錢嗎？」羅璧聞言心中一喜，十萬兩對他來說也是一筆巨財。
　　洛天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整十萬兩展示給了在場所有人。
　　「哈哈，你腦子莫不是壞了，白白送給我十萬兩，既然老天爺今天讓我發財那我自然不會客氣，我和你賭這一次，在場的人作證，如果你輸了敢不給我錢，今天就別想離開地下坊市。」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洛天手持黑色短刀面帶鎮定的笑容，而羅璧則盯著他手上的銀票，目光中滿是貪婪之色。
　　「我的刀不喜歡這麼干啊……」年輕的攤主湊上來想阻止洛天。
　　洛天回頭道：「古天流鑄刀法我本以為徹底失傳了，沒想到今天還能遇見，如果傳說中的鑄刀神法打造的戰刀比不過這種貨色的話，我賠個十萬兩也權當買個吃虧。」
　　「你怎麼知道我是古天流的傳人？」年輕的攤主吃驚地問道。
　　洛天卻並未回答，而在此時羅璧的手下，一個煉氣境三層的壯漢已經提著寒冰刀走了上來，擺出架勢，準備一刀了斷。
　　洛天舉起手中不起眼的黑色短刀，手臂上的穴海快速運轉起來，一道道靈氣通過手掌打入短刀之中，卻見短刀刀刃上似乎有一道不易察覺的靈光閃過。
　　就在這時候，壯漢揮刀砍了過來，寒鐵戰刀帶著一片冷光，洛天單手舉刀迎了上去，雙刀一碰頓時靈光閃爍。
　　「鐺！」
　　一聲脆響過後，眾人急忙凝神望去，羅璧則笑道：「哈哈，十萬兩拿來吧。」
　　卻聽見眾人驚呼一片，洛天笑道：「你看清楚了。」
　　聞聽此言，羅璧仔細一看，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卻見雙刀碰撞過後竟然都安然無恙，洛天高舉手中黑色短刃，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黑色短刃完整無缺，竟然連個豁口都沒有。
　　「這不可能！」羅璧臉色一變驚訝地喊道。
　　「事實勝於雄辯，願賭服輸，你的寒鐵戰刀是我的了。」說話間洛天向前邁出一步，伸手討要寒鐵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