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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兇手 07 暗夜王國

白玉堂在車子裡等著,就見展昭氣勢洶洶地從咖啡館走出來,衝上了車,關上車門,像只撓了人勝利歸來的貓咪。

「怎麼了貓兒?」白玉堂失笑,「平時盡黑別人,今天遇到對手了?」

展昭瞪他一眼,「誰說我黑,裡面那個才黑!」

「有什麼收穫?」白玉堂發動車子,往警局開。

「得到個電話號碼,有事要幫忙的話可以打電話找他,這算不算收穫?」展昭伸手支著下巴看車窗外,突然喊了起來「啊!」

「怎麼了?」白玉堂轉臉問他。

「嗯……」展昭向車窗外張望著,道:「我剛才好像看見個人……」

「看誰了?」白玉堂把車子停了下來。

「中午那個小泥鰍。」展昭似乎不是很確定,「天太黑了,他也黑黢黢的,我就看見個輪廓。」

白玉堂順著展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那是條商業街,有一幢比較醒目的建築,上面有個霓虹燈的招牌——暗夜王國,像是個酒吧。

這時,有一個交警上來敲白玉堂的車窗,「這裡不准停車!」

白玉堂拿出證件給他看看,說正在執行任務,馬上就走。

交警點頭剛想離開,卻被白玉堂叫住。

「那是什麼地方?」白玉堂指了指那個「暗夜王國」問。

「哦……」交警回答,「那個暗夜王國是個俱樂部。」

「什麼類型的俱樂部?」展昭問。

「嗯……我也是聽說。」交警湊上前道:「那個地方表面上是個酒吧,其實是個賭博性質的搏擊俱樂部。」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點點頭,交警離開後,兩人也驅車回警局。

「也許是我看錯了。」展昭揉揉眉心道,「那種地方不是小孩子能進去的。」

「嗯……」白玉堂點頭不語,專心開車,心中卻隱隱的疑惑。

兩人回到辦公室時,就見眾人都圍在辦公桌邊。

「幹什麼呢?」白玉堂走進去。

「頭,我們考白馳呢。」趙虎樂呵呵地說,「讓他背地圖……整個S市他都記下來了,比GPS還管用。」

白玉堂笑,身邊的展昭卻是一愣,歪著頭想了起來。

「貓兒?」白玉堂回頭看他,「怎麼了?」

「那個暗夜王國所在的區域……地下都有舊的地下道。」展昭說。

「暗夜王國?」馬漢突然一皺眉,道,「我聽吳強的手下提起過,說他死前去過暗夜……這個暗夜,和暗夜王國會不會是一個地方?」

「這裡也有!」王朝在證物袋裡翻找著,抽出一個袋子,遞給白玉堂,「頭,你看這是黑魚口袋裡的東西。」

白玉堂接過來一看,就見是一盒火柴,黑色的包裝上,血紅的幾個字——暗夜王國。

「頭,這個區域是陳婕的勢力範圍。」蔣平翻找著資料,「這個俱樂部十有八九也是她的。」

眾人都覺眼前一亮——找到共同點了。

白玉堂點點頭,又問:「證物不都移交給緝黑組了麼,怎麼還在這裡?」

蔣平乾笑了兩聲,道:「我剛才送去了,人藍隊長說,他們辦案和我們風格不一樣,人家走的是大方向,這些小東西,還請我們空閒的時候費費心,搜集些資料再送過去。」

趙虎一聽就炸了:「什麼東西!我以前和那個姓藍的打過交道,特小資一警察,查案還擺譜,老子好幾次命就差點搭在他手上了,還吹。」

白玉堂點點頭:「別管他,我們查我們的,不過你們都記得,查案時盡量別起衝突。」

囑咐完了眾人之後,白玉堂對展昭使了個眼色,「走貓兒,我們也去那個俱樂部逛逛。」

見兩人離去,張龍才拍了拍趙虎說:「別氣了,你不知道,那個藍成霖和咱家頭兒有私怨。」

「什麼私怨?」眾人都圍攏了過來,一個個滿臉的八卦。

「SCI沒成立前,警局最牛的不就是刑警隊的隊長麼?」張龍道,「原本這個位子是要給藍成霖的,但是包局力保的咱頭兒。那時頭兒剛退役回來,所以剛開始藍成霖很不服氣,硬說是靠了頭兒家老爸和包局的關係,不過後來頭兒干了沒半年,整個警局都服了,有一次還救了整個緝黑組的人。」

「那事我聽說過。」馬漢也來了興致,道,「我以前在飛虎隊的時候聽過,說緝黑組的組長判斷失誤,硬說城郊的一個車庫裡有幫派交易,後來是頭兒一個人飛車去把人硬攔下的,還差點和藍成霖打起來,後來車庫就炸了。」

「那是!」王朝點頭,「那可是救了緝黑組二十多條人命!」

「那為什麼藍成霖沒受處分?」蔣平不解,「捅這麼大的婁子?」

「呵呵。」張龍笑,「要受罰的話,那組裡好幾個警員都要一起受處分,頭兒救了他們之後就自個兒開車走了,和誰都沒提,知道的人,也都心照不宣了。」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從此以後姓藍那小子震不住手下了,所以記恨了唄。」趙虎撇撇嘴,轉臉就見白馳呆愣愣的,伸手拍了他一下,「怎麼了小鬼,聽你偶像的光輝事跡聽傻啦?」

白馳轉過頭,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為什麼哥知道那個暗夜王國周圍有地下道?他就看了一眼那張地圖。」

眾人反應過來後都忍不住笑,馬漢拍拍他肩膀:「你還嫩點……繼續努力吧。」

王朝搬了把凳子坐下,對白馳招招手:「來來,我再給你講展博士的光輝事跡。」

……………………

白玉堂和展昭驅車來到了「暗夜王國」。

推開門,就見裡面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烏煙瘴氣,上面的一層還是很正常的酒吧,佈置也很高雅。

展昭和白玉堂走進來,即不入座,也不要酒,而是站在中央打量四周,兩人都相貌出眾,所以很是惹眼。

這時,有一個侍者模樣的人上來問:「兩位有什麼需要麼?」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回頭問展昭:「老洪那小子瞎掰的吧,說這裡有好玩的,哪有?」

展昭聳聳肩,搖頭。

「兩位是洪哥介紹來的啊?」侍者連忙陪笑,道,「不是一樓,是在樓下。」說完,引著白玉堂和展昭往樓下走。

繞過一個屏風,找到了一個極隱蔽的樓梯,跟著侍者下樓,就聽到了震耳的音樂聲。

繞著樓梯往下走,就見不遠處的舞池裡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看起來至少有一半是嗑了藥的,全都瘋瘋癲癲的。白玉堂看得直皺眉,展昭第一次進來這種地方,一臉的興奮,心說——哇!那個在台上跳舞的是男的耶,穿得好少,是繩子耶。

白玉堂回頭瞪他一眼——不准看!

展昭白他一眼——不看就不看。

侍者停在了樓梯口,道:「就是這裡了。」說著,指指舞池。

「呵……」白玉堂冷笑一聲,「你當我小孩子?」

「嗯?」侍者一臉的不解,剛想說話突覺眼前一陣勁風襲來,等明白過來時,就見白玉堂的拳頭停在離他鼻尖不到半公分的地方。

嚥了口唾沫,侍者陪笑道:「原來是行家……是我有眼無珠了,還要再下一層。」說著,連忙帶著兩人往下走。

再往下一層,進入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兩人聞到了一股淡淡甜甜的血腥味,這個味道很特別,彷彿能勾起人最原始的暴力慾望,展昭皺了皺眉,伸手從口袋裡抽出一塊口香糖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一愣,但還是快速地接過拆開塞到了嘴裡。濃烈的薄荷味從舌尖衝上腦門的時候,白玉堂才體會出區別來。剛才的那股味道很危險,能讓人變得暴力,有一種想破壞的衝動,被薄荷味一衝,那種頭腦發熱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

展昭也塞了一塊到嘴裡,對白玉堂點點頭——這味道有問題!

侍者引著兩人到了一扇鐵門前,三響兩輕地敲了敲門,隨即「匡啷「一聲,大門被打開,侍者對兩人比了個請的手勢,就轉身往回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走進了鐵門裡,看到眼前的情景,兩人都愣住。

就見這是個很大很敞亮的空間,分了好幾個區域,有擂台,上面正在打拳擊。有鐵籠子,裡面兩個大個子正在徒手打鬥,看招式是摔跤;還有一塊區域,兩個精瘦的老外正在散打……共同點是,兩方都沒有什麼保護措施,身上都掛著采,但是卻不知疲倦而且狂暴異常,另外,周圍圍觀的人也都激動得有些不正常。

展昭湊到白玉堂耳邊說:「那個味道有致幻的作用,能使人變得狂躁暴力。」

白玉堂點點頭,環視四周,就見上面還有一層,類似於包廂,裡面坐了不少人,穿著體面,像是在觀賞下面的打鬥,旁邊還有下注的記分牌——看來是賭博性質的,說白了,類似古羅馬的鬥獸場,只是這裡斗的是人。

「小白!」展昭突然一指前方,就見角落的地方,有一個端著茶盤的小男孩走過,雖然衣服換成了侍者的樣子,但是兩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就是小泥鰍。

與此同時,小泥鰍也看見了他們,先是一愣,隨即轉身就跑。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就追,只是前方人很多,而且都群情激憤的,有一個正好轉身,撞到了白玉堂。那人是個大個子,伸手就按住了白玉堂的肩膀,剛想說話,被白玉堂抓住手腕一個背摔扔了出去,大個子很沒形象地在空中翻了個身,摔了個狗啃泥。

展昭癟癟嘴,白玉堂那個絕對是處於本能的反應!展昭很早以前就發現了,可能是練功夫練的,白玉堂警覺性特別高,坐的時候,基本都是本能地選擇可以隨時攻擊和防止被攻擊的位置。現在他的神經是繃得最緊的時候,拍他肩膀絕對是找揍,展昭總結——這是條件反射加潔癖的後果,早說他有強迫症了。

那大個子費了半天勁才從地上爬起來,啐了一口嘴裡的泥,上下打量白玉堂,隨後,擺開架勢招招手,像是要過兩招。

其他的人也發現了這裡的異動,都好奇地圍攏了過來。此時,那個小泥鰍早就跑沒影了,白玉堂看看眼前這個一臉挑釁的大個子,心裡有了一個想法,於是他脫下外套,回身遞給展昭。展昭立刻明白了,他是要引這裡的頭頭出來,好問小泥鰍的情況,接了衣服,握拳:「小白加油!」

白玉堂哭笑不得,從小到大,每次他打架展昭都幫他拿衣服,而且有趣的是展昭從來不勸架,還在一邊喊「小白加油。」外加一臉的興奮。

白玉堂的身材是勻稱型的,表面看,可能會覺得有些瘦,但只有展昭知道,脫光了可全是肌肉啊,韌得和皮鞭一樣!

跟白玉堂比起來,那個大個的體型要大了近一倍,他誇張地扭著脖子,按壓著自己的拳頭和脖頸,弄出卡卡的響聲。

展昭一看就知道這個是外行,小白可是全身的關節都會響,而且不用按,只用甩一甩。

白玉堂沒做太多放鬆的動作,只是微微地動了一下脖子,隨著他的動作,骨骼間有輕微的響動之聲,動作很是流暢好看。正這時,樓上突然有人打了個口哨,眾人抬頭一看,就見是一個一頭長髮,穿著花襯衫的外國人,正趴在包廂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展昭和白玉堂一楞——是尤金,他怎麼會在這裡?

尤金打了個口哨後,對站在拳擊台邊的人說:「拿副手套給他,找十六盎司的。」

人群裡傳來了一陣哄笑聲,真有幾個好事的拿了手套遞給那個大個子,大個子剛想去接,就聽尤金哈哈大笑:「不是給你的,是給他的。」說著,指了指白玉堂,對那個大個子道,「徒手,我怕他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