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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一方面,這些秘密還原封不動地留在他的腦袋裡,另一方面,他又寫了兩本充滿俄國間諜標準細節的小說,因此,奧爾洛夫毫無疑問會引起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剛剛建立的中央情報局的關注。親愛的讀者,我不知道哪一方主動邁出了第一步,因為我從未研究過奧爾洛夫的一生或關於他一生的相關記錄。這不是我該做的事情。我甚至連一個業餘愛好者也算不上,我只是在閒著無事的時候把這些東西湊在一起,甚至不是出於好奇,只是為了克服那份文學報紙的封面引起的強烈厭惡感。一種自我治療而已,只要管用,誰又在乎信息來源呢。不管怎樣,無論是哪一方主動邁出的第一步,奧爾洛夫看來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起便被中央情報局僱用。他是在編人員還是編外人員,這很難說清,但根據他所獲得的勳章以及他後來的文字所提供的間接證據來看,這一推測是成立的。他很有可能被中情局聘為顧問,如今這種業務稱為咨詢。莫斯科的同事們是否知道他的這項新工作呢,這或許是個有趣的問題。我們站在奧爾洛夫的角度推測,他是不會把這件事情通報給他們的,因為這無異於自殺;我們還可以假設,這家剛剛成立的情報機構不大可能遭到滲透,莫斯科的同事們對此還一無所知,甚至連其性質都不甚明瞭。不過,他們有理由相信奧爾洛夫還活著,即便他成了一位雄心勃勃的驚險小說作家。可他們一連二十年都沒有奧爾洛夫的任何消息,或許也會感到奇怪。而你一旦感到奇怪,便會往最壞處想。在某些行當裡,這樣的設想是明智的。他們甚至會因此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