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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河山可騎驢

王這麼

所以,像陸游這樣的,如果過得很差,還會得幾聲同情,但如果總在眼前安逸地晃來晃去,大家就會很盼望他倒霉了。這也可以稱之為「主流」的尊嚴與脆弱。

陸游不管生活在哪個時代,在日常中,都會是很討厭的角色。儘管他也曾為小小的官職,為了找點俸祿養家,措詞哀苦地去求人,可一調過頭來,喝了幾口酒,就開始發狂:「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浮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壯烈孤絕的形象,出現在一個半老的小官員身上。作為讀者,我們知道,是陸游的話,就不顯得突兀。這也可以從側面解釋,為什麼陸游作詞數量不及詩之十一。詞雖然也可豪放,但表達起熱情來,還是太含蓄,太宛轉了,哪有詩,尤其古風來得痛快淋漓?

陸游後來乾脆自號放翁,並大言道:一樹梅花一放翁。這種人,卑瑣小人都能輕易讓他絆上一跤,拍掌看他的笑話。但是,想聽到他認輸,很難。除非他自己,向命運舉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