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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金寶

契媽

和洪金寶認識至今,已忘記有多少年了。

最初合作是拍《福星高照》。東京的外景中需要些橫街小巷,而我最熟悉的區域之一叫神樂區,是當年藝妓集中之地,還保留江戶年代的味道。正是導演洪金寶心目中的氣勢,一看就決定在那拍攝。

夜景工作人員打燈光需兩三小時,我就把洪金寶帶到一家我常去的小店吃飯。這家木造的建築物有兩層,上面宴客廳,沒有十幾個客人一起吃飯就不開放。樓下有個壽司吧,最多可以擠滿十個客人左右,通常也只坐八個人。

這家餐廳的女人從前是這一區著名的藝妓,老了變成肥婆一個。物業是她自己的吧。和女兒兩人經營,算是賺一份人工,生活也相當快樂逍遙。

壽司吧最大的開銷除了進貨之外,就是站在櫃檯後面那個大師傅的人工。沒有經驗的人是不會切魚生的,這還不是最大的功夫,和客人交談吸引他們再來才是真功夫。後者那個胖女人自認有把握,做了那麼多年應酬高官政要的藝妓,還對付不了幾個食客?

但是切魚生和飯團需長時間訓練,怎麼辦?老闆娘想出一個辦法,那就是在築地魚市場買到什麼,就原原本本推給客人吃。像一盒海膽,也不必分了,乾脆整個丟給你,你吃不完打包。八爪魚也是買煮好的,像柚子那麼大的一團扔在你面前。每一客算你多少錢,老早已經有的私房菜。

客人也覺新鮮,以前怕貴不太點菜,來這吃個過癮多好!洪金寶這位大胃王更是對這家店一見鍾情。

老闆娘也對洪金寶一見鍾情,因為日本胖的人不多。她一看洪金寶身型像認出親人,決定結拜,成為洪金寶的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