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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蒙·費爾南德斯 《人就是人類嗎?》

此書中的論戰過程(絕無僅有的論戰過程)並不複雜,只是簡單地把對手的論點加以歪曲或簡化,然後用其來證明其簡單和畸形。甚至預先的簡化和歪曲工作也往往是不費力氣的,通常對手的信奉者們已經完成了這項工作。這裡說的對手是朱利安·班達。反駁者聲稱:

「朱利安·班達先生出色地想到了思辨及有關道德原則的至高無上的價值。但同時指出它與現實、與人類世界是不相容的,因此,謹慎者最好是不去理會這個邪惡的、物慾橫流的世界,而是退回到純粹觀望的位置……班達先生認為,思辨與現實是不相容的。但是,仔細分析一下就發現這種不相容性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事實上,我們的身體結構、我們的生命的自然運動,推動了我們的思辨。要證明這一點不需要挖空心思找論據,只要正確地分析一下我們的自發行為就行了。我已嘗試做過這樣的分析。」

我不想做一貫正確的人,也沒有這個習慣,但我要說班達的貢獻不僅僅止於「出色地想到了思辨的至高無上的價值」——這不過是修辭上的消遣而已,而且在他的理論裡,不管是明言還是暗指,都找不到理性與現實不相容的論點。至於拉蒙·費爾南德斯指責他被嚇得無所作為,那我們只要回憶一下他面對一九三六年的意大利帝國主義、面對一九一四年的戰爭和面對德雷福斯事件[1]的堅決態度就足夠了。

黃錦炎 譯


[1]一八九四年,法國總參謀部的猶太人阿爾弗雷德·德雷福斯上尉被指控向德國洩露軍事機密,其妻友卻認為他是無辜的,在法國知識界和政界引起軒然大波,左拉等為他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