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神的《雲外朱樓集》

王西神以詞章馳譽大江南北，縭辭琢句，清妍絕倫，我極愛誦。當我主持中孚書局筆政，才為刊行問世，且請陶冷月畫封面。趙子雲題書籤，二冊裝一錦匣，分正編及附編。內容如：《秋英擷秀記》《夏屋品茗記》《餞雪迎梅記》《象山五日記》《缶廬得寶記》等，有談吳昌碩的，有談梅蘭芳的及日本橋本關雪的，無不妙語似珠，麗辭如錦。其它又有《蝶圃看花》《窺園聞笛》《洋水仙新譜》。他是擅書的，有《臨池雜誌》《墨傭余瀋》。他又是喜奕的，有《宣南奕訊》《博奕叢話》。凡此種種，大都陸續載諸《新聞報》附刊、而由他的弟子沈宗威加以收集的。篇幅較長的，為《菊影樓話墮》，仿前人「憶語」體，記其所眷曲院校書梁菊影。首述其人云：「菊影梁姓，名蘭，庚戌之春邂逅於福裕裡，談妝紺袖，眉黛間隱隱有不虞意，為誦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句，擁髻淒然，盈盈欲涕。因戲之曰，「蘭為國香，當門而鋤，如卿之風塵憔悴，獨秀傲霜，殆東籬之逸韻，非三湘七潭間之小影也。」蘭再拜受教。翌日，榜其樓曰菊影。且曰：「梅魂菊影，往事商量，羽琌先詔我矣。」余為之粲然。清談既浹，樵蘇不爨，憐紅玉之前身，藏綠珠於內芽，雖有成議，未遑踐也。綠波春水，別緒連番，一過吳門，再游白下，迨余乘躋海外，小劫歸來，蘭已命薄桃花，采雲飛去，一樹馬纓，遂等於華鬘天上，瓊思瑤想，亦隨君苗之硯而具焚矣。」誦之自覺此中有人，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