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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髮的確是代表純粹學者的很好像征。數量可觀的假頭髮剛好遮蓋和美化了缺少頭髮的腦殼,正如學者的廣博知識只不過是以大量屬於別人的思想裝潢了自己的頭腦。當然了,這些別人的思想並不會把自己的頭腦包裹得那樣貼伏、自然,這些雜燴也不會在任何情況下都能運用得得心應手,左右逢源;別人的這些思想也沒有在自己的頭腦中深深紮下根子,不會在耗盡以後,從同一源泉又會馬上生發出新的東西。正因此,斯泰恩[2]在《特裡斯坦·桑迪》這部小說中大膽地說出:一盎司自己的見解就等同於一噸別人的智慧。

最淵博的知識與天才的思想,兩者間的關係千真萬確就猶如植物標本與永遠更新和發展、永遠清新和年輕、永遠是千變萬化的植物世界之比。註釋者的旁徵博引與古老作家的單純樸實——還有什麼可以造成比這更強烈的反差?